禁閉室,葛震的雙手被銬在一起,坐在審訊桌前,面對前來調查此事的調查組。
本來不需要上手銬,但他的殺傷力太強,一個人把偵察營狼兵連挑翻,讓人不得不防。
“葛震同志,這件事你做的……”
“沒毛病。”葛震撇撇嘴道:“別說那么多沒用的,我的事夠不夠判?要是夠判,趕緊把我扔軍事監獄去;要是不夠判,那就抓緊該給處分給處分,該開除軍籍開除軍籍。如果都夠不上,那就該給處分給處分。”
一番話讓調查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眼前葛震完全就是滾刀肉,根本就不在乎。
“你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悔改之意?”組長皺著眉頭問道。
“后悔!”葛震重重點頭:“我后悔沒有把周勇抓住干一頓,要是再來一次,我鐵定把他干個半死。”
“你——”
“我什么我?”葛震眼睛一瞪:“我葛震就是這樣的人,打也打了,也連鍋端了,愛咋咋地。一個狼兵連而已……起這么個名字就還真當自己都是狼了?我們二中隊只有我一個人出馬,就能把他們全部挑翻,不服?不服再來一次嘛……可以比任何科目,隨便挑。”
他真是一點悔意都沒有,反而感覺很榮耀,很開心,爽的一塌糊涂。
現在大家心里都該有桿秤了,到底二中隊是狼兵,還是他們偵察營狼兵連是狼兵?
做人,總得活一口氣;當兵,總得爭個長短。
葛震用事實證明機動師讓二中隊消失是錯誤的決定,二中隊很強很強,就算現在不是太強,以后也一定會強成最鋒利的軍刺。
“你的態度會給你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你能明白嗎?”調查組長冷著臉說道:“就憑你所做的事,完全可以把你扔進軍事監獄!”
“你耳朵聾了?”葛震一臉不爽道:“我剛才已經說了,要是夠扔進監獄的資格呢,那就趕緊把我扔進去。都這么大的人了,還不明白事?我把事做了,我就愿意承擔后果,聽懂了沒?”
調查組一行人面色鐵青,重重合上記錄本,起身走出禁閉室。
沒法繼續調查下去,也沒法跟這個兵進行溝通,不需要再深一步調查,就看怎么處理吧。
“喂,領導,給扔盒香煙唄?”葛震叫道:“就算不扔一盒,也給一根唄?哎,別走呀,有話好好說,我配合,我配合……”
“哐!”
禁閉室大門關上,把他隔絕在狹小的空間里。
“靠,剛才應該順著他們一點,說不定真能給盒煙,哎……”葛震一臉懊惱。
關禁閉室里,他早就門清了,只要上面的人來調查談話,態度好一點,總能抽個煙喝個茶什么的。
這次腦子進水了,真的進水了。
他壓根不關心怎么處理自己,反正已經這樣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我是不是太囂張了?”葛震自言自語:“以后是不是低調做人?不行不行,還是高調一點囂張一點吧,這才符合我的人格呀。”
這個家伙已經沒法再低調,能讓他低調下來的,能讓他認真下來的,能讓他聽話的人已經離開了部隊。
換句話說,二中隊是把他淬煉成兵的地方,二中隊也是扼住他本性的地方。
因為那里有他尊敬的人,有他喜歡的人,有他甘愿服從的人,現在什么都沒了,那么將沒人能把他壓住。
“哐!”
禁閉室大門從外打開,周勇提著兩個軍用水壺走進來,當他看到現在的葛震時,心里不知道升騰著什么滋味。
但不管怎樣,他得承認二中隊真的很強,讓這支狼兵部隊消失,絕對是最大的錯誤。
如果時間能回去,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將二中隊整體編為偵察營第四連。
“哎呦,你咋來了?”葛震像是看怪物一樣瞅著周勇。
“悶得慌,找你聊聊天。”周勇把水壺分給他一個:“聽說你喜歡喝口子窖,我就托人整了點口子窖的干酒。不多,一人一斤。”
瞬間,葛震的眼睛亮了。
這是好玩意呀,在家的時候他老子托人才能整到那么一礦泉水瓶的干酒。
這可不是外面勾兌過的,而是正兒八經老窖池里產出的原漿,一口下去能把人爽爆。
“瞧你客氣了不是?嘿嘿……”
嘴上說客氣,手上卻不含糊,他用戴著手銬的手擰開瓶蓋,深深的嗅了一大口。
香!烈!就是這個味,65度老窖池干酒!
“跟你聊天總得帶點東西。”周猛說道。
“成,啥都不說了,一口干了!”葛震舉起水壺。
聽到這話,周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喉結上下動了最少四下,捏著水壺的手指也反復用力五次。
“干!”周勇舉起水壺。
葛震直接仰頭,往嘴里灌著65度的干酒,眼睛瞅著周勇,似笑非笑。
這邊的周勇也仰起頭,把干酒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兩個人就像喝水一樣,轉瞬間把一斤干酒喝光。
“哐!”
葛震放下水壺,穩穩的坐在那里,眼睛開始發紅,那是酒勁直接涌上頭。
這不是一般的酒,65度,一口氣灌一斤,要人命的。
“嗷嗷嗷——”
周勇發出嗷嗷的叫聲,俯下腰張大嘴,痛苦的眼淚花子都冒出來,竭力要把喉嚨里的那團火吐出來。
他的酒量也許很不錯,可喝這玩意真的不行。
“干你妹呀!——”周勇伸手握著自己的喉嚨叫道:“我他娘的也不想讓二中隊消失,可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毀你們的戰旗是因為這面戰旗可以不存在了,我得把你們激怒,好讓你們發揮最大潛能,然后全都到我的偵察營……啊!!!……嗷嗷……”
周勇還在叫,身體變得晃晃悠悠,這最烈的酒讓他短時間之內醉的徹徹底底。
“打散你們是因為得有人帶!你們沒有經歷過戰場,得有老兵帶,老兵把經驗教給你們……呃……你們把我架著干嘛?我招誰惹誰了?你去挑狼兵連干嘛?要是不爽直接把我打一頓不就行了嗎?啊……啊……我在這里做個破營長,一年半都沒有回家看我媳婦跟孩子了,我這腦袋上是不是綠了都不知道……非得架著我干嘛?有病呀?”
周勇真的是找葛震聊天的,一瓶干酒下肚,他不再是偵查營長,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怪誰?”葛震晃晃暈乎乎的腦袋:“二中隊是我的家,我的家被你們毀了……毀了……全毀了……”
“我剛干上營長,我剛要大展拳腳,我連家都不回,就是為了這些……我是誰?我是周勇!周勇是誰?是個屁!——我這輩子沒做過后悔事,可我剛做了一件……你想罵我?你想打我?來呀,我要是還一下手我就是你孫子!來呀,來呀……”
周勇真醉了,他真的是來找葛震聊天的,因為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可很多事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這也是個耿直的軍中硬漢。
欺我、辱我、打我、損我、詆毀我、消遣我、嚇唬我、威脅我……這些手段太低級,我根本不害怕。可如果你還是個爺們,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