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糊弄江一波幾句,葛震就開始審視自己現在的身份。
不管別人承不承認,不管別人服不服,他現在就是,哪怕根本不合格,哪怕只是個光桿司令,可也是的一員了。
這支部隊再沒有別人,一切都是他說的算。
以后該怎么做?以后要怎么做?可能自己的路還得自己走下去,這條路或許比自己想想的更難。
右手連的駐地在山里,海拔三千多米,占據一大片地方,并且擁有西北罕見的山林區域跟草原區域,以及沙漠戈壁地形,包括典型的西北山地地形。
“轟隆隆……”
進入駐地的典型西北山地,一輛輛坦克轟隆隆的駛過,天上還有武裝直升機飛過。
這是一個連?
是的,這就是一個連,但絕不是普通的連隊。
右手連擁有坦克、直升機、戰斗機、偵察機、運輸機等等重型裝備,整個連隊核心力量為98人,輔助力量包括坦克中隊、直升機中隊、戰斗機中隊、火炮中隊等等。
說到底,右手連是一個全方位的戰斗集團,真正算下來的話,所屬人數近千。
簡單來說,是近千人的各種部隊為98人的部隊進行保障,以確保右手連的任務進行。
“這就是我們右手連的地盤,酷不酷?”江一波指著前方的波瀾壯闊說道:“戰斗機中隊是新配的,以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邊境小規模侵入作戰。如果有不知死活的武裝力量入侵,我們可以馬上出動戰斗機對他們實施轟炸,形成致命性粉碎。必要的時候,運輸機可以隨時把坦克空投到需要作戰的區域,形成鋼鐵洪流……”
大開眼界,絕對大開眼界。
當兵快兩年了,葛震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規模,除了沒有配備軍艦,別的都齊了。
“對了,我們還部署有導彈,可以隨時實施精準導彈打擊……”
“轟!”
沉悶的爆炸聲從西面傳來,肉眼可見一座山上騰起火焰。
“這是火炮訓練?”葛震問道。
“不。”江一波充滿大氣的說道:“這是銷毀炮彈,彈藥庫堆積的炮彈太多,銷毀一些。本來可以用其它方法,但是沒有那個必要,讓戰士們隨便打吧,也當是訓練。”
口氣里充滿了財大氣粗,聽的葛震一陣陣的亢奮。
“這些你都會接觸到,現在我先帶你去右手連,然后再去駐地。”江一波笑道:“駐地很多年沒有人住了,得給準備好一間宿舍。”
“什么時候能玩這些?”葛震有些猴急的問道。
“玩?”江一波瞅著他。
“呃……訓練,訓練!”葛震一點都不尷尬的笑道:“這些都是嚴肅的訓練內容,可不是拿來玩的。我們必須得用最嚴謹的態度對待,都說右手連的每一個人全可以上天入地,我這個……”
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坦克,也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大炮,沒有見到也就罷了,既然見到了,既然有機會觸碰,肯定想著怎么玩。
什么飆車?什么酒吧狂嗨,那些都是小兒科,有錢就能玩,可這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玩到的。
你在飆車,哥們在飆坦克;你在做私人飛機泡妞,哥們開著戰斗機調戲指揮臺兵妹妹……
完全沒有可比性,這些才是真正的玩。
“每一名右手連的兵都要掌握戰斗機駕駛、直升機駕駛、坦克駕駛、各種類型火炮操作,甚至還得掌握小型軍艦航行指揮……當然,軍艦需要在輪訓的時候才可以接觸到。總而言之,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大概不停的學,也得需要三年時間。”
一名特種兵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名右手連的兵更不容易,他們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太多,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通常情況下來講,一名專向作戰的特種兵怎么也得需要五年時間才能打造完畢,而一名全地形全氣候的特種兵,起碼得需要十年。
前幾年幾乎都在學習,各種特種車輛駕駛、各種輕武器操作使用、各種重武器操作使用、各種諜報技能、作戰技能、滲透技能、撤退技能、修理技能等等等等。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來支撐,所以像是右手連這種部隊的兵,幾乎這輩子都不可能轉業退伍。
要么戰死,要么在打不動拼不動的時候,或者傷勢不足以繼續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從原本的一線戰斗崗位退居二線,要么留任教官,要么進入關于特種作戰的機關工作。
特種兵跟特種兵不一樣,總體上來說一種以士官作主體,一種以軍官做主體。
以軍官作主體的特種兵才是真正的職業軍人。
右手連到了。
這是一個建在山里的連隊,跟許多建在山里的連隊都一樣,但這支連隊最獨特的地方在于連隊中心處的紅旗下,放著一排排骨灰盒。
每一個骨灰盒上都有一名右手連戰士的遺照,上面寫著入伍年月以及家鄉跟生前職務,包括一生中所立下的所有功勛。
一排十個,分作三路,以班為單位呈現出一個排的隊列方式。
江一波走過去,沖紅旗敬了一個禮,同時也是沖這些犧牲的勇士敬禮。
“這是我們右手連的傳統,許多人犧牲之后會把右手帶回來,然后埋在紅旗下,讓他們依舊可以向五星紅旗敬禮。”江一波嘆口氣道:“事實上這里的骨灰盒有許多都是空的,他們戰死在異國他鄉,連右手都沒能找到……”
葛震沒有說話,他站的筆挺,沖飄揚的五星紅旗敬了一個軍禮。
“給自己找塊地吧,我們都有地。”江一波指著空地笑道:“每相隔一米就有一個編號,雖然你現在是,但先入的右手連,按照傳統,給自己挑一塊你喜歡的地,呵呵。”
空地上是一塊塊相隔隊列十厘米間距的瓷磚,上面都寫著一個個編號。
“挺好,外面的一塊目的賣幾十萬,而且只有二十年使用權,這里的目的免費,劃算。”葛震笑道:“我就要這塊地了,誰也別跟我搶,嘿嘿。”
這是輕松的調侃,可他的心里卻一點都不輕松:紅旗腳下墓地成排,別的部隊寫遺書,右手連為自己先挑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