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受常人所不能受;能熬常人所不能熬……忍過去,受過去,熬過去,就是輝煌。
此時此刻的葛震,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必須保持一動不動,不管出現任何問題,都得絕對靜止,哪怕狙擊手發現他一槍把他干掉,還得像大樹一樣——因為他閉著眼,把命完全交給自己的偽裝,自己的心態,自己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在葛震徹底忘記自己還是個活人的時候,天終于亮了。
隨著天亮,他也慢慢的睜開眼睛,半瞇著用屬于大樹的眼睛掃視一個又一個藏匿點。
G國的傭兵們開始動了,披著偽裝服的他們慢慢的貓起腰,對前方所有的狙擊點進行觀察,然后走出藏匿點,開始像昨天一樣形成狙擊手與狙擊手之間的戰術配合。
很快,他們距離葛震只有短短二十米的距離,可就是這短短的二十米,依舊沒有發現他們的要殺的敵人就在眼前。
這是慣性思維的作用,一個晚上都沒有發現問題,自然而然的認為目光所及之處絕對安全,卻不知道有一個從頭到尾、從內到外流淌著瘋狂血液的家伙把自己當成大樹站了整整一個晚上。
十米。
葛震已經能清晰看到眼前狙擊手臉上的油彩,以及他雙眼中的警惕,甚至還能看到對方的脖子里掛著一條鏈子。
鏈子的下面是一個戒指?一個士兵牌?還是一張全家福?這就不得而知。
這名狙擊手眼神如電,做出搜索,好幾次從葛震身上掃過,沒有發現這是一個活人。
兩米。
兩個人已經近在咫尺,葛震屏住呼吸,依舊絕對靜止,狙擊手則再次左右看看,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
等到所有的狙擊手走過去以后,葛震終于動了,從一個笑容開始,他用精湛到可以欺騙狙擊手眼睛的偽裝,以及強大到泰山壓頂都不變色的心理,以及瘋子一般的肉體承受能力,成功的騙過所有人,站在G國狙擊手身后。
隨著笑容綻放,面部肌肉不再僵硬,隨后他輕輕抬起膝蓋,右手動動肩膀與手臂,緩解全身上下僵硬的肌肉。
當他做完這些準備運動之后,慢慢的轉身,端起手中卸掉瞄準鏡,只剩下機械瞄準具的SVD。
“砰!”
清晨第一聲槍響發出,一名狙擊手的后背爆開,整個身體向前撲去,重重趴倒在地。
前面的狙擊手頓時做出反應:槍聲不是前面,而是背后,并且近距離!
“規避!”
一名狙擊手發出大吼聲,做出最正確的指揮,因為距離太近太近,只有先行規避再做反擊。
“砰!”
葛震再度扣動扳機,射殺一名狙擊手,隨后向前狂竄而去,對著另一名狙擊手又扣扳機。
“砰!”
鮮血飚射,再殺一人。
左邊的下一個狙擊手已經端起狙擊步槍,直接射擊。
“砰!”
槍聲響起的那一瞬,葛震的身體向旁邊偏側避開彈頭,馬上還給對方一顆子彈。
“砰!”
“啪!”
彈頭打在對方的脖子上,頓時把脖頸炸開一半,動脈鮮血狂噴而出。
“砰!”
“砰!”
“砰!”
這里瞬間變成戰場,雙方端著狙擊步槍開始進行近距離驚心動魄的狙擊戰。
葛震不間斷的做出戰術規避,不間斷的扣動扳機,一個接一個的殺,而這些狙擊手則處于相當尷尬的劣勢,哪怕這么多人也拼殺不過一個人。
因為他們的狙擊步槍更先進,他們早就習慣使用瞄準鏡的狙擊步槍作戰,而葛震用的SVD去掉了四倍瞄準鏡,選擇最費力的機械瞄準具。
遠程狙殺,機械瞄準具不實用,可近距離使用狙擊步槍殺人,機械瞄準具才是最實用的,如果SVD的射速可以快一點、彈匣容量多一點,完全可以當做步槍來使用。
“噗!”
“噗!”
一個又一個狙擊手躺倒在血泊之中,他們習慣性的端起狙擊步槍利用瞄準鏡,還沒有看到人呢,就遭到近距離狙殺。
這就是習慣,一個小小的習慣性動作,帶給這些狙擊手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
“砰!”
向前沖的葛震再扣扳機,完成又一個狙殺之后毫不猶豫的向前倒地翻滾。
“咔!”
翻滾的過程中,右手卸掉空彈匣,左手掏出實彈匣填裝。
“咔擦!”
彈匣裝上的時候,他也完成戰術滾翻動作,一躍而起的同時,端著SVD向側面沖去,一邊沖一邊扣動扳機。
“砰!”
“砰!”
“砰!”
“噗噗噗!”
這是沖殺,近距離之下端著狙擊步槍進行的沖殺,并且如同絞肉機一樣,充滿了狂野。
一個又一個狙擊手躺倒在地,只要倒下,就沒有活口。
葛震笑了,笑的冷血狠毒,笑的亢奮昂揚,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這就是他攻擊與防御的完美結合。
只要讓他找到一個突破點,馬上就能給予敵人重創:把自己當成大樹,是他的防御;近距離狂暴的狙擊沖殺,是他的攻擊。
“啪啪啪……”
“啪啪啪啪……”
手槍速射聲響起,這些狙擊手拔出近戰武器向葛震射擊,可卻只能看到這個兇悍的敵人竄到大樹后面,像是狐貍似的揚長而去。
煎熬與掙扎一個晚上,是狠如狼;一分鐘不到的血腥沖殺,是暴若鷹;殺完就走絕不停留,這是敏如狐。
前面一個月時間狙殺了六百多人,讓葛震再次完成脫變,不管是心態還是精神,隨著對狙擊的深入認知,再次提升一個層次。
一層蛻變一層強,他依舊處于快速上升期。
“爽呀!——”沖進森林深處的葛震發出大吼聲:“這TM才叫生活,這才是追求卓越品質的美好生活,真TM爽!!!”
蹲守,獵殺,撤離,玩命的戰術,完美的節奏。
G國的狙擊手在這一輪毫無防備的近距離沖殺中死了14個,人數從36人銳減至20人。
但這只是開始,還沒有結束。
狙擊手們沒有搭理同伴的尸體,他們快速散開形成單兵作戰,鉆進森林深處。
本來已經成型的戰術,被他們自我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