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到俄，中間經歷了好幾次的政權動蕩，動蕩中具體發生了什么很難再知道，但這也是導致伊萬西德離開部隊返回家鄉的原因，最后的移民肯定也是因為一些問題。
他不會再去俄，他的兒子也不會再去，選擇捍衛自己的故鄉，但他兒子的養子卻進入信號旗，把槍口調轉過來。
“你的養子……被我殺了。”葛震盯著老兵的眼睛沉聲說道：“他是SVD之王，所以我就用SVD把他干掉。就是這把槍，用它干掉的伊萬。”
聽到這番話，老兵盯著葛震看了好一會，渾濁的眼睛里浮現出一抹傷感之色，但也只是一抹。
“這是他的榮耀，能死在槍下，能夠在死掉之后依舊保持榮譽。”
很淡然，老人對他養子的死沒有多少傷心，可能伊萬早就傷透了這位撫養他長大的老人的心。
至于傷感，或許是老兵想到伊萬小的時候可愛的模樣，又或許是想到了自己付出的心血。
“您怎么知道我是？”葛震問道。
“感覺。”老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雖然我已經很老了，但感覺不會出現問題。首先你對沒有任何驚訝，其次信號旗在追殺你，最后才是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大海的狂暴與溫柔。直接冒著槍林彈雨殺入小鎮，如同狂風巨浪，偏偏在最后的時候看不下去沙魔屠戮平民，選擇出手干掉武裝直升機……前面是狂暴的本性，后面是溫柔的本心。我見過的也是如此，那是在阿富汗戰場上，我們將要撤離的時候。”
本性跟本心看似一樣，卻各有靈魂。
開豪車的紋身大漢被賣青菜的老人騎著三輪車撞到了，紋身大漢兇神惡煞操著一根鐵棍走向老人，這是本性；拿著鐵棍在老人的三輪車上敲了一下扔出扯平的話，這就是本心了。
本性為惡，本心可以從善；本性為善，本心卻可以為惡。
這兩類人我們見的真不少，稍微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到處都是這兩種人：冷面熱心跟笑面虎。
“你見過的是誰？”葛震問道。
“一個年輕人，很厲害的年輕人，提著一把SVD狙擊步槍追殺我三個月，最后不得不無功而返。”老人笑笑道：“因為我把他的狙擊步槍打壞，他沒有備用裝備。我只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因為這個在追殺我的過程中拯救了一個村莊。大海的狂暴與溫柔，他擁有，他是一名真正的職業軍人。”
葛震點點頭，他非常贊同老兵所說的真正職業軍人，這是忠于內心的職業操守。
“跟我走，讓你看看我是怎么殺掉他們的。”老兵起身，彎著腰向前面的地洞鉆去。
葛震沒有任何猶豫，跟在對方身后向前鉆去。
“轟！轟！轟！”
接連三聲爆炸，這是信號旗再度找到三個射擊口，馬上采用爆破的方式毀掉。
充滿廢墟的小鎮中，契科夫單手提著槍用那雙銳利的眼睛搜索每一個拐角，精準而又刁鉆的找到藏的非常隱蔽的射擊口。
“可惜沒有帶毒氣彈。”契科夫遺憾的說道：“否則也不用這么麻煩。”
下面有地道，最簡單的攻擊方式就是扔下去一顆毒氣彈，里面所有的人都會被毒氣殺死。
“伙計們，速度放快。”契科夫大聲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拉爾夫，你們兩個注意外部環境，地道肯定有通往外部的出入口。但這個出入口不會距離太長，因為這兒的地質條件有限。”
“收到！”
“收到！”
拉爾夫兩個人警戒鎮子毫無遮擋的周邊，盯著可能出現人的出入口。
這兒是山地，雖然這里較為平坦，但是跟平原沒法比，在這種地質條件下挖出一條地道非常困難，而這個小鎮又不是主要扼守防御點，所以地道一定不會太長。
正如契科夫所斷言，這里的地道的確不是太長，跟著老兵的葛震已經走到地道的盡頭，而在鉆地道的時候，還能看到里面有為數不多避難的老人跟婦女孩子。
這些平民臉上的恐懼未消，孩子也因為害怕不敢哭泣，當他們看到老兵的時候，紛紛點頭致意，露出尊敬的表情。
“不用緊張，一切都會過去。”老兵露出慈祥的笑容，安撫這些婦女跟孩子們：“新的生活總會來到，舊的一切都會遠離。這里布滿硝煙，這里同樣是沃土。”
幾個老人沖老兵伸出手，跟他緊緊握了一下，然后看著老兵提著莫辛納甘步槍帶著葛震繼續向前走。
這就是盡頭的出入口了，上面一堆雜亂的石頭，遮掩的非常好，位于小鎮的西北方向。
“狙擊手需要偽裝。”老兵從出入口旁邊拿出兩套偽裝服，遞給葛震一套。
這是自制的偽裝服，采用粗麻布編制而成，入手粗糙，連接也粗糙，甚至很多地方都是大塊破布拼湊而成。
但它的渲色非常棒，通體呈現出符合這里地形石頭的色澤，并且顏色深度大小不一，給人一種硬朗的石質感。
“這套偽裝服太棒了！”葛震發出贊嘆聲。
“只需要用心去做。”老兵一邊披上偽裝服一邊對葛震說道：“狙擊手需要考慮的因素很多，包括溫度、光線、風度、濕度、環境等等等等，但狙擊之王需要考慮的只有兩點：偽裝跟狙殺。”
“不考慮其它因素怎么狙殺？”葛震問道。
他是玩狙擊步槍的，知道環境因素的重要，缺一不可，否則就沒法做到精準。
“你手里有刀，去街上殺人，需要考慮警察嗎？”老兵微笑道：“你所考慮的只是殺人，所有的因素會全部丟棄，如果考慮太多還怎么殺人？你的意識停留在狙擊手的層次，而不是狙擊之王的層次。年輕人，你現在要站在狙擊之王的層次考慮狙擊，我只教你這一次，因為這一次之后我再也不會拿起狙擊步槍。”
“您要教我？”葛震非常意外。
“帶著狂暴，攜著溫柔，你手中的槍不是自己的生命，它主宰別人的生命。如果殺一人可救十人，那就是善待生命，本性不屈本心，本心不從本性，善待生命才可以成為狙擊之王。”
聽到這番話的那一瞬，葛震有種靈魂顫抖的感覺，雖然他現在還感悟不到，但他看到了一扇全新的窗戶向他敞開——狙擊之王！
PS：奶爸的日常就是換完尿布喂完奶，坐在電腦前用半個小時理清思緒找狀態，剛寫幾百字娃哭了，然后換尿布喂奶，然后再去電腦前坐著，再進入狀態寫幾百字，娃又鬧人了……我終于知道好多作者為啥做奶爸之后會選擇斷更或完結，因為思緒跟狀態總這樣被打斷會瘋的！
周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