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無限高估太一教的勢力了,但是沒想到一來就改變了整個中虛天的局勢,而且扶持起了百類旁門和偃師門的太一教教宗,居然僅僅只是大荒祖地那位無極帝君座下十二位星君之一。
更可怕的是,在他們的認知中,連入圣境修士都沒有的大荒祖地,居然已經具備了大規模穿行墟藏通路的能力,這讓因為墟藏通路斷絕而被困在中虛天里幾萬年的他們情何以堪?
“吾等一脈受天一邪徒打壓,于多年之前就已經傳承斷絕,只余一窟歷代門人的肉身遺蛻,殘存于吾教宗地‘轂墟地潭’之中。”
“多虧貴宗玄枵星君,偶然間發現了‘轂墟地潭’的所在,并布下了能夠聚攏天地元氣的法陣,這才使吾等一脈殘存的門人,漸漸從天人五劫之中恢復過來。”
影月大持藏玄冥子不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可惜吾等醒轉之時,玄枵星君已經率貴宗門人去往天外,讓吾等無緣得此一見,當面拜謝大恩……”
白玉琦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讓玄冥子不用在意,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對方說的那座“轂墟”,是中虛天除了“偃墟”之外的三座“墟藏”之一。
如果沒有猜錯,手中掌握著第一代孢子偵查器的太歲渦,在尋找發條文明和械蟲文明線索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影月教宗地中的所謂“轂墟地潭”,時間點甚至還要在發現“偃墟”之前。
只不過,“轂墟”所聯通的墟藏通路,跟發條文明和械蟲文明都沒有關系。
所以太歲渦暫時將其封存留待以后探索,而通過殘留有發條文明痕跡的“偃墟”,前往了其它源質位面。
而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殘留在轂墟地潭之中的影月教門人遺蛻,研究病發作的忍不住用掌握的械蟲一族汲能符紋,順手給對方布下了一個汲能大陣也不是不可能。
“吾等蘇醒之后,破開轂墟地潭的封禁出山,四處打探玄枵星君的消息。”
“卻也只是探查到之前,有大荒祖地的上神破界而來,招募百萬偃工成立偃師門的消息。”
“只不過偃師一脈行事極為隱秘,吾等很難接觸到偃門中人,所以只能聯系分散在十方古宗之中的門人以圖復起。”
“不久前,聽聞百類旁門于螺蚌關擊潰天一大軍,吾等便發動隱匿于十方古宗中的門人,慫恿‘司幽、巫臷、雕題、鑿齒、稷慎’五宗,襲擊了天一教金烏峰的太華圣殿。”
“可惜依附于天一教下的‘中容、季厘、伯慮、北雊、拘纓’五宗及時來援,使得吾等覆滅天一邪徒的大計功虧一簣,只得暫且偃旗息鼓以待時機。”
“吾等本打算暗中聯絡百類旁門,趁天一教元氣大傷聯手取其命脈,不料久不出世的偃師門突然現身,并與百類旁門合并為‘太一教’,一下引發了十方古宗的自危。”
玄冥子遺憾的搖了搖頭道:“吾等門人雖從中周旋,卻因為分散在十方古宗中的門人勢單力薄,無力阻止天一教合縱連橫說動十方古宗聯手襲擊百異城,好在貴教實力強大,一舉擊潰了天一聯軍……”
白玉琦只是笑而不語,倒是沒有盡信玄冥子所言。
不過當初影月五宗在戰斗中的確是表現的并不積極,一看勢頭不對就立刻撤軍了。
如果玄冥子說的是真的,看來應該就是影月教隱藏在五宗之中的門人在其中煽風點火了。
“……戰后,吾等見事不可為,便將分散在十方古宗中的門人大半撤了回來,竭力打探貴教與偃師門以及當初那位‘無極上神’的關系。”
玄冥子神色激動的道:“直到近來,得到蟄伏在十方古宗中門人傳來的消息,得知貴教的確掌握了蘇生復蘇之法,確定了貴教與當初那位‘無極上神’同出一源,這才斗膽前來拜見!”
白玉琦點了點頭,好奇道:“那為何你們會稱天一教為‘邪徒’呢?”
“不敢欺瞞星君,吾等其實并非什么‘影月教’之徒。”
“只是吾等一脈在這中虛天,歷代都受到那些天一邪徒的打壓。”
“雖互有勝負,但始終卻弱了天一邪徒一籌,在與其交戰之的過程中幾度險些覆滅。”
“不得不隱姓埋名積蓄力量,改頭換面之后再復出與之抗爭,教名也幾度更改變換,曾以‘地皇教、中皇教、太轂教、谷神教’為名,不得已才以‘影月’為名,影射與那天一邪教對立之意。”
玄冥子嚴肅道:“實際上,吾等是信奉‘中荒罭皇’的地皇泰轂之徒,而那天一教名為供奉‘東荒罭皇’,實則不過是一幫與域外天魔沆瀣一氣,竊取了天皇泰羲名義的邪門歪道而已!”
“哦?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曲折的秘辛……”
白玉琦一挑眉:“不過大持藏又如何證明,你所說之真偽呢?”
“這……”
玄冥子為難的看了一眼那輕紗蒙面的女子。
他還真沒辦法自證身份,與天一教對抗數萬年之久,太轂教的傳承幾近斷絕。
與其說他們是地皇泰轂之徒,不如說是一群信奉地皇太轂的修士留下的后裔,繼承了先輩復興太轂教的遺愿而已。
“若是未猜錯,星紀星君與那位玄枵星君,應該都是那位‘無極帝君’的轉世化身吧?”
輕靈柔和的女聲響起,卻是那位面罩輕紗,進入太一圣殿后始終未發一言的女子出聲了。
“咦?如何見的?”
白玉琦很是意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看穿了他的馬甲。
只不過化身是化身,卻不是轉是化身,差一點就被她給猜對了。
“因為我也是!”
女子輕笑了一聲,摘下了臉上的輕紗,露出一副絕美的容顏來。
白玉琦一臉莫名奇妙,你摘了面紗看著我幾個意思?長的漂亮就能當證據的嗎?我是那種看臉的人么?
但是很快,女子身上騰起一股讓他有些熟悉,卻又說不清在那見過的感覺,白玉琦不由驚愕:“這是……大地權柄?不對!只是一絲大地權柄的神性法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