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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希望破碎

  吳雄眉毛擰起來:“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

  平時夫人性格潑辣,能言善辯,女兒則嘴巴伶俐。

  怎么今天都像是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一樣,全呈一張僵硬的死人臉,這是給誰臉色看?

  母女二人低垂著頭,閉嘴不言。

  吳雄心頭那個火啊,她們母女二人太沒眼色了吧?

  礙于夏輕塵在場,他不便發火,只能歉意道:“讓夏公子見笑了。”

  他再度敬酒道:“我代表女兒感謝你,給了她一飛沖天的機會,也給了我們吳家莫大希望,還給了我回歸家族的莫大底氣。”

  他一口說出三個敬酒的理由,滄桑的眼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苦楚。

  世人只知道他吳雄出身南疆一個名家大族。

  可,誰又知道他是被迫出來的呢?

  少年時期,他也曾意氣風發,也曾才情絕倫,可一切都抵不過現實的壓迫。

  本來應當順利繼承家主,成為一代吳家家主的他,卻因為一個族弟的陰謀,害得他身敗名裂,成為家族的罪人。

  其繼承資格被取消,連帶妻女全都被趕出吳家,以免他們給吳家抹黑。

  那時,他已經是快四十的中年。

  瞬間一無所有!

  那一刻,他發誓,一定會功成名就的回來,讓那些愚蠢的族人跪在他面前,讓陷害他的族弟受到應有懲戒。

  然而現實殘酷。

  十年發展,他依舊是一位萬曉騎,和家族的能量相比,不值一提。

  他是沒有希望完成夙愿,但女兒有!

  女兒開始修煉后,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遠勝當年的他,更勝過南疆吳家當代所有同輩。

  只要悉心培養,一定能夠闖出一番事業。

  那時候,他們全家都回到南疆吳家,讓他們懺悔曾經所作所為!

  蒼天有眼,女兒獲得垂青,竟有幸和夏輕塵組隊,一舉多得仙魔棋局的冠軍。

  且不談此后能夠得到多少來自涼王的獎勵,單單是獲勝之后,能夠進入人間帝冢的無上機緣,就是任何金錢難以買到的。

  據說,在那里修煉一天,等于外界一年。

  只要女兒進入其中,深造三五年,出來后必定是震動一方的霸主級人物。

  那時候,再風風光光的回吳家,告訴族中那些老東西,他們有多眼瞎。

  夏輕塵靜靜聽著,卻始終沒有喝下那杯酒。

  “夏公子,是看不上這酒啊?”吳雄一飲而盡才發現,夏輕塵并沒有喝哪怕一口。

  夏輕塵搖了搖頭,道:“酒,是好酒,但你敬的,我喝不得。”

  吳雄不甚明白夏輕塵的意思,道:“夏公子是何意?”

  夏輕塵忽然明白吳雄三千里相迎,酒宴相待的原因,嘆道:“還以為吳大人的妻女,已經將事情告訴過你。”

  他望著吳雄尚未干涸的水霧,輕聲道:“仙魔棋局,我和你女兒,并不是一隊,和我一隊的,另有其人。”

  吳雄只覺一道晴天霹靂轟來,令他雙耳嗡嗡直響,眼前的場景亦模糊扭曲。

  好似某個人生信仰,頃刻間轟然坍塌。

  過去一月半,從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吳雄就心花怒放,每天心情愉悅,輕松,對明天充滿期待。

  他無數次的計劃,該怎樣培養女兒,讓她在進入人間帝冢前,有良好的適應。

  為此,他不惜花費重金,求見一些曾經有機會進入過人間帝冢的老前輩,從他們講述中學習經驗。

  然后一點一點總結出來,只希望能夠對女兒有那么一絲微弱的幫助。

  可是現在,夏輕塵竟然告訴他,他并沒有帶著他的女兒拿到第一名。

  那個機會,給了別人。

  這讓吳雄一時間無法接受。

  良久,良久……

  吳雄眼中才恢復焦距,他默默放下手中的酒杯,喉嚨里好似有一塊石頭堵住,說話異常艱難:“夏公子的意思是……小女,并沒有得到仙魔棋局的冠軍?”

  夏輕塵平靜的點首:“是!”

  吳雄心底最后一絲僥幸,如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希望崩塌后的莫名怒火。

  “夏公子,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在你連仙魔棋局資格都即將失去的時候,我強令小女犧牲自己的將來,陪同你,和你組成一隊。”

  “現在你告訴我,當你贏得最終勝利的時候,陪同你的是別人,而不是小女?”

  他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反問。

  但一字字,一句句都鏗鏘有力,穿透人心。

  他難以接受,夏輕塵怎能背叛他?

  所有人都不看好夏輕塵的時候,他出于感激夏輕塵幫助女兒得到一枚洛神遺珠,讓小女前來和夏輕塵組隊。

  為了此事,夫人在家大吵大鬧,同僚指指點點,朋友不解勸說……

  他承受多大的壓力,多大的風險?

  可結果呢,夏輕塵深藏不漏,一飛沖天,但卻拋棄他的女兒,另尋他人。

  夏輕塵怎樣這樣做?

  難道他就不講良心嗎?

  夏輕塵靜靜的聽著,輕聲道:“為什么吳大人一定覺得,是我拋棄你女兒,而不是你女兒拋棄我呢?”

  他從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吳雄主動讓小女和其組隊,才讓夏輕塵有參加仙魔棋局的資格。

  不論如何,他都會提攜吳歡一把。

  只是,他愿意提攜,吳歡愿意領情嗎?

  “什么意思?你怪我女兒不配合?”吳雄道:“我的女兒秉性,我最清楚,沒有我允許,她是不敢擅自違抗我命令的!”

  夏輕塵淡然道:“嗯,她的確不敢,但有人敢。”

  吳歡的確很畏懼其父親,但,有一個人不會。

  吳雄怔了怔,隨即想到什么,狐疑望向劉氏:“夏公子在說什么,你聽得懂嗎?”

  劉氏眼神躲閃,臉色逐漸發白。

  她想抵賴,但當時多人見證,她如何抵賴得了?

  “對不起,夫君,我……我沒想過會這樣!”劉氏流露哀求目光。

  吳雄腦海再度一陣轟鳴,顫抖著手指:“你……你都干了什么?”

  劉氏默默無言,吳歡亦低著頭,難以啟齒。

“說!”吳雄雙眼憤怒得發紅,一把將酒盞摔在地上,狀若獅子怒吼。今天就這么多吧,明天中午十二點左右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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