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許淮眼看自己的神通《烽火連城》被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個洞虛后期,居然斬破他的最強一擊,這簡直是做夢一般。
而且,那三十六把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許淮的心里,不僅驚訝,還有畏懼。
因為,星隕劍陣擊破他的劍芒之后,速度極快,乘著風勢,攜著火龍奧義,朝著他繼續攻了上來。
毫無疑問,若是被飛劍擊中,他不死也得重傷。
“混蛋!”
許淮暗罵一句,立刻往后倒飛,想要和星隕劍陣拉開距離。
在他看來,那三十六把劍,雖然受到了陳陽的控制,但絕對不可能是完全沒有限制的。
時間、距離等等,都可能是限制。
只要他到達更遠的距離,或者堅持更長的時間不被擊中,那么三十六把飛劍,就不足為慮了。
不得不說,許淮的推測,非常正確。
可是,他的速度,和星隕劍陣比起來,卻慢了那么半分,被迅速拉近了距離。
“看來,只能使用身法神通了!”
許淮修煉了一門身法神通,他一直作為壓箱底的手段,從來沒有在人前使用過。
可是此刻,他陷入了絕境之中,不得不用。
“閃步!”
許淮真元凝聚在雙腿,原本的飛行姿態,變成凌空踏步。
他的行動方式十分古怪,仿佛雙腿在閃爍一般,每閃爍一下,便留下殘影,橫跨一段距離,速度相當驚人,瞬息間便和星隕劍陣拉開了距離。
不過,他身后的星隕劍陣,卻是緊追不舍。
一時間,許淮逃,飛劍追,看得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原本境界高了很多的許淮,所有人都認為,他要殺陳陽,輕而易舉。
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的局面。
正在激戰的楊垂,看到這一幕,眼睛放光,這才知道,陳陽說對付許淮,并不是自大,也不是和他開玩笑,而是確實有這個實力。
而楊新兒、楊謙,以及楊家和一種支持楊垂的人,此刻臉上都是露出興奮之色。
許淮和肖闕聯手對付重傷的楊垂,楊垂真的會落入下風。
可是現在,出來一個強者陳陽,將許淮抵御,整個局勢都變了。
反觀許淮、肖闕的人,面色一個比一個還難看。
尤其是許暢辭、肖戰、盧元鼎等人,面色鐵青,表情比死了爹還難看。
他們都沒料到,一個洞虛后期的小子而已,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肖闕,先殺楊垂!”
許淮眼看無法擺脫飛劍追擊,轉移方向,朝著楊垂那邊飛過去,打算和肖闕聯手,先雷霆一擊,把楊垂殺掉。
然后,再和肖闕一起,除掉陳陽。
現在看來,這是他們搬回局勢的唯一辦法。
“好!”
肖闕也看清楚了形勢,若是許淮一死,他也只能落得身死的下場,所以立刻應了聲,使出神通“狂雷”,攻向楊垂。
于此同時,許淮接近而來,便要揮劍,攻擊楊垂。
見此,眾人又是捏了把汗。
他們兩人的攻擊,把楊垂封鎖,此刻楊垂背部斷劍的傷勢越來越嚴重,根本無法抵御他們兩人的聯手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轟隆一聲,突然許淮前方虛空扭曲,一道巨大的湛藍掌影,從虛空中伸出來。
這道掌影,宛若神來之手,憑空出現,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也是所有人,都完全意想不到的手段。
正好,許淮剛剛經過,撞擊在掌影上,掌影合攏,把他死死地握住。
“怎么回事?”
許淮大驚,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手段,居然從虛空中出現掌影,莫不是鬼神降臨了嗎?
他一陣心悸,恐懼的情緒蔓延,在這瞬間,竟是忘了抵御掌影。
而事實上,掌影的力量雖強,和他比起來,還是遜色了幾分。
剎那的延遲,肖闕和許淮的聯手被破滅,轟隆一聲,楊垂擊潰了肖闕的雷霆刀芒,手中偃月刀揮出,直攻肖闕而上。
整個聯軍總部,觀戰的將士,卻是沒人去關注楊垂和肖闕的戰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湛藍的掌影上。
每個人都在好奇,這道掌影,從何而來,是誰的手段?
“許淮,不是要正面交戰嗎?你逃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陳陽右手虛空而握,動作和那個握住許淮的巨大湛藍手掌是一模一樣。
難道,那個破開虛空出現的奇異掌影,是陳陽釋放的嗎?
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到底有多少神奇的手段?
“是你!?”
許淮驚呼一聲,扭頭看向陳陽,眼眸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則是恐懼。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對一個洞虛后期的修者,感到恐懼。
“拼了!”
許淮怒喝一聲,真元涌動,從身體表面爆開,破虛掌轟隆一聲,被他震破。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和陳陽拼命。
豈料,掌影一破,他毫無戀戰之心,甚至連其他兒子許暢辭也不顧,嗖的朝著聯軍總部洞窟之外而去。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逃命。
可是,他剛剛轉身剎那,側面一條火龍,發出狂暴的嘶吼聲,撞擊向他。
而在火龍體內,三十六把飛劍,首尾相連,仿佛形成了火龍的脊梁一般,奧義的力量,完全融合在劍陣中,威力比先前,更強了幾分。
加上火龍有焰火之心作為心臟,此刻看起來,有心有脊,就跟真的活過來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俯首臣服。
剛才許淮仗著速度快,甩掉星隕劍陣。
但破虛掌的短暫禁錮,已是令劍陣追上了他。
此刻他要逃,已是遲了。
砰轟。
火龍撞擊在許淮的身上,火焰爆開,但三十六把劍,從他的胸口,瞬息穿透而過。
劍陣帶著旋轉的震蕩力量,雖然是從身體魚貫而過,但攻擊力卻是把許淮的整個胸腔腹部,全部絞碎。
當劍陣穿過,許淮愣住,低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腹部,表情凝滯,不敢相信自己整個胸腹都消失。
他抬頭,又看了眼陳陽,臉上沒有不甘、憤怒,只剩下后悔、恐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