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正想著左星月的后遺癥,老李便說道:“萬法兵解符文,至少是魄相境的修者,才能勉強使用。使用后,境界大跌,后遺癥嚴重。左星月強行使用萬法兵解符文,完全靠得是浩瀾真人留下的記憶,他本身的力量,絕對不夠。”
“雖然他強行使用萬法兵解符文,保住了性命,但日后他境界必然暴跌,也絕對無法再提升境界。除非,他再奪舍重新修煉嗎,或者是融合其他強大的身體,不然幾乎沒有再崛起的可能。”
陳陽道:“剛才生死關頭,他只能使用萬法兵解符文,別無他法。”
“那可未必。”老李搖了搖頭,道:“浩瀾真人的手段多得是,要想躲過你剛才的攻擊,并非只有萬法兵解符文。”
陳陽道:“就算手段多,但左星月覺醒的記憶中,卻未必有。”
轟隆。
陳陽話音剛落,突然一聲巨響,從下方海域中傳來。
強烈的能量波動,來自海底,令陳陽心悸。
他來不及思索,立刻使出鏡像意境。
砰轟。
留在原地的鏡像,被下方一道百米寬的圓柱體真芒淹沒,陳陽的本體則是出現在百米之外,堪堪躲過這一擊。
“好險。”
陳陽面露凝重之色,朝著海下看去。
一道身影,沖天而起。
這道身影,赫然便是左星月。
他光著身軀,體表沒有絲毫的傷痕,也沒有半點血跡,光潔如寶玉,仿若新生嬰兒。
他的身體,不僅在萬法兵解符文的作用下重組,就連剛才強行使用兩次虛空結陣,造成的反噬,在此刻也都完全恢復。
當然,等到萬法兵解符文的反噬爆發,他的戰力,就會跌落到冰點,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左星月憤怒地盯著陳陽,眼神中除了怨恨,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
他本以為覺醒浩瀾真人記憶,自己能崛起,日后擊敗左隱寒,成為沖武星的最強者。
可是現在,一個陳陽,就把他逼上絕路。
“陳陽,你竟然逼得我使出萬法兵解符文,你死定了!”
左星月眼中露出暴怒之色,手中黑玉長槍指著陳陽,一股恐怖的氣勢,將陳陽籠罩,竟是強過羽皇、陸天河。
此刻在萬法兵解符文的作用下,他實力暴增,而陳陽的星能被抽取一空,他不信,陳陽還能戰勝自己。
他緩緩朝著陳陽飛過來,冷聲道:“陳陽,我給你一個留下全尸的機會,主動把神魄交出來,讓我占據你的身體。否則,我強行出手,你只會生不如死。”
短暫的思索之后,左星月的內心平復了些。
他后遺癥嚴重,幾乎沒有了未來。
所以,他需要一個更強的身體。
顯然,眼前的陳陽,就十分合適。
若是得到這具身體,他自信,會比現在的自己更強。
“左星月,你的實力的確提升很多,不過,你認為這樣,就能擊敗我的話,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陳陽看向左星月,冷笑道。
左星月不以為然道:“剛才那道箭矢,已經耗去了你所有的星能。你的真元雖然也十分高明,但要與我一戰,還差遠了。另外,那道奇異的箭矢,你沒了星能,也釋放不出來。所以,你的底牌沒了,戰力大跌,難道,你還能與我一戰?”
陳陽笑了笑:“你似乎忘了,我是一名馴妖師,我有條狗。”
“那條狗?”
左星月愣了下,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沉聲道:“那是狗,不是龍。他就算再強,現在也就頂多洞虛境。你難道,想要憑那條狗戰勝我?”
“正是。”
陳陽點了點頭,當即把空間手鐲中的大炮放了出來。
大炮還在酣睡,被陳陽提著后腿,懸在空中,發出呼嚕呼嚕的鼾聲,沒有半點威風。
不過,他不滅巔峰的境界,還是立刻被左星月感應到。
“不滅巔峰!”
左星月眼中閃過驚異之色,對陳陽道:“看來,這條狗的血脈,并不一般。該不會,是吞天妖帝的后代吧?”
犬類妖族中,最強的就是吞天妖帝。
所以左星月見大炮境界提升這么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吞天妖帝。
不過,他并沒有把大炮放在眼里,臉上依舊是充滿了不屑之色,道:“雖然這狗很厲害,但不滅巔峰要對付我,卻還不夠。你若是讓他歸順我,與我締結馴妖契約,我還可以留下他的性命。若是你讓他進攻我,那么,他只會變成一條死狗。”
“是嗎?”
陳陽提著大炮的尾巴,猶如丟鉛球一般,朝著左星月扔過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試試,看看你能不能干掉大炮。”
“哼!”
左星月冷哼一聲,手中黑龍長槍揮出,使出“長風破浪”,席卷海浪,巨大的槍芒,遮天蔽日,朝著大炮轟擊而去。
大炮還處于睡眠之中,眨眼之間,就被槍芒淹沒。
“螳臂當車!”
左星月面露鄙夷之色,卻是以為,大炮在他的攻擊之下,已經死了。
可是突然間,一道恐怖至極的妖氣,從漫天海浪中傳遞出來,籠罩方圓數十里。
強橫的妖氣,驚天動地,鎮壓海域。
一時間,整片海域平靜下來,海水在巨大的壓迫力之下,仿佛出現了下沉。
如此可怕的威勢,左星月只見過一次,那便是在面對左隱寒的時候。
可是,左隱寒是三相境。
這只狗,又是什么境界,難道是三相境?
就在左星月震驚不已的時候,他釋放的槍芒、席卷起的海浪,在恐怖的力量壓迫之下,垂直朝著下方海域垂直墜落。
轟隆。
海水和槍芒,都被壓迫得進入了海水之中,朝著下方沖擊而去,海面下掀起巨浪,但海面卻一片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空中,一只身披骨骼甲胄的是兇猛妖獸,從剛才海浪彌漫的區域出現。
他周身籠罩濃郁的暗紅妖氣,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左星月。
“三……三相境!”
左星月盯著妖獸,眼神中滿是驚懼之色。
他身體一顫,皺眉道:“怎……怎么可能,這是剛才那條狗,他……他是三相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