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
眾人回過神來,陳陽已經走出了會客廳,米荔叫了聲,連忙追上去。
田庚昇看了眼田候、田連亭等人,心頭不忿,語氣凝重地告辭,然后也離開。
“這浩氣劍閣的弟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說自己是藥王的師傅。只要對妙春齋有些了解的人,誰不知道,藥王并沒有師傅。”
田連亭冷哼一聲,對田候拱手道:“父親,此事就交給我來處置,我要讓田庚昇和那陳丹師……”
“不用。”
田候抬了抬手,打斷田連亭的話,道:“浩氣劍閣雖不是九大宗門,但實力強橫,并非我們能輕易招惹,還是少生事端的好。不過,庚昇竟然隨便請個人來救治父親,這是害父親,等父親醒來,這件事一定要稟報父親知道才行。”
一聽此言,其他幾人都連連點頭稱是,臉上無不露出陰險的冷笑。
田家五人在廳內坐下,不一會,一名風姿綽約的青年,便在一名美妙婢女的陪同下,走進了會客廳。
這青年,正是趙鉞。
田連亭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通過多次試探,他沒發現趙鉞的愛好,于是把各種事情都安排了一遍。
最后泡溫泉,便安排了一名精心調校的美貌處女來服侍,果然是深得趙鉞的喜愛。
趙鉞玩樂一夜,今早修煉了片刻,這才前來田家的會客廳。
不過,從他身旁那名美貌婢女的神色來看,顯然今晨他又把這婢女給收服了,有過一番云雨。
見趙鉞神清氣爽,顯然是十分滿意田連亭的安排,田候看了眼田連亭,低聲贊道:“做得好。”
說完,田候迎上去,恭恭敬敬把趙鉞請進廳內入座,那模樣和面對陳陽,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趙鉞也不啰嗦,開門見山對田候問道:“令尊的情況,我已經聽田連亭說過,現在還需查驗一番,才知具體情況。”
“請趙公子隨我來。”
田候前面帶路,眾人前呼后擁,和趙鉞前往田步洐的病榻。
走在田家九曲回廊上,欣賞著沿途優雅的景致,田候笑談道:“哈哈,趙公子,你是不知道,剛才有個浩氣劍閣的煉丹師,境界低微,竟然也想來救治我父親,還胡言亂語,說自己是藥王的師傅,是你的師爺。你說此事,可笑不可笑?”
聞言,趙鉞心頭咯噔一跳,暗想難道是陳陽不會這么巧吧?
不過,他不確定,陳陽是不是浩氣劍閣的弟子?
他神色如常,哈哈笑道:“這世間竟然有人冒充家師的師傅,真是可笑。對了,田候,不知那人姓甚名誰?”
田候想了下,道:“只聽我那侄兒叫他陳丹師,并沒有說名字。”
姓陳!
趙鉞心底一沉,頓時就確定了是陳陽。
他心思飛轉,不禁想到了一個極為狠毒的計謀,對田候道:“田候,家師最恨別人借我們妙春齋的招牌招搖撞騙,更別說那陳丹師竟然敢自稱是我的師爺。呵呵,此人其心可誅,實在令人憎惡。”
一聽此言,田候哪里不明白趙鉞對自己的暗示。
他本不愿和浩氣劍閣結怨,但又不能不給趙鉞面子,只得點頭道:“趙丹師放心,那個小子,我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云淺星。”
“呵呵。”趙鉞淡然一笑,道:“如何決定,是你們的事情,招搖撞騙的是他,欺騙的對象是你們,這可不關我的事。”
這句暗示,田候又聽懂了,笑道:“是,趙公子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這都是我們田家自作主張。”
田候還以為,趙鉞是擔心陳陽浩氣劍閣弟子的身份,怕浩氣劍閣追究。
雖然妙春齋超然,但也要避免麻煩。
田候卻不不知,趙鉞不是擔心浩氣劍閣,而是怕事情暴露給王甫澤知道,王甫澤會把自己給處死。
田候辦事的效率很高,當著趙鉞的面,就對田連亭道:“連亭,你立刻派人跟著那小子,確定他的行蹤,然后帶上幾人,把他解決,務必斬草除根,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
“是,父親。”
田連亭點頭應了聲,轉身便離去。
趙鉞一副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轉移話題,聊起了周圍的景致。
不一會,眾人的田步洐的房外,田候面色鄭重地和趙鉞交流了一會,兩人才進去。
過了兩個時辰,趙鉞出來,身后跟著十幾個田家的核心成員,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神中滿是期望之色。
田候越眾而出,恭敬問道:“趙丹師,家父的情況……如何?”
趙鉞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令尊已是病入膏肓,即使神仙在世,也不可能救活。”
“啊!”
一聽趙鉞的話,田家眾人無不驚呼一聲,臉上都露出焦急之色。
田候雖然想繼承這偌大的田家,可田步洐還有太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而且他目前的境界,也鎮不住整個田家內部的異議,以及外部的競爭、壓力。
所以,田候想田步洐死,但不是現在。
他一把就抓住趙鉞的胳膊,激動道:“趙丹師,家父真……真的沒救了?”
趙鉞皺了下眉頭,田候這才發現自己用力過度,連忙把手收回,道:“趙丹師,我一時激動……”
“沒關系。”
趙鉞搖了搖頭,掃了眼面前眾人,然后道:“如果是在幾個月之前,你們找到我,我還有辦法。但是現在,令尊頂多只有半年可以活,但也只是續命罷了,終究……”
“真的沒救了?就算是趙丹師的師傅,也救不了了嗎?”
沒等趙鉞把話說完,人群中一名女子激動問道。
趙鉞看了那女子一眼,搖頭道:“我雖然手段不如師傅,但理論已經得到了他的真傳,據我所知,田步洐前輩的狀況,即使是家師來,也必然束手無策。”
一聽此言,田家眾人都面露絕望之色。
若是能早半年,那就好了。
可半年前,田步洐意識清醒,若是知道是妙春齋的人來診治,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田家之人悲傷不已,田候面色凝重地看著趙鉞,問道:“趙丹師,不知家父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