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五月的陽光灼熱,就在西京警視廳搜索那支團伙而忙碌的時候。
又是一個清晨了。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床鋪上,夏亦在一陣鳥鳴里睜開眼睛,那柄布都御魂與方天畫戟、青龍刀一起靠著墻上。
起床后,一面刷牙,目光一面看著那柄直刀,距離抵達西京櫻戶區已過去三天,這三天里,夏亦都在研究這把刀,雖然握住刀柄得到了加持能力,但他還是發現,一旦用上兩次,身體就會出現急速疲憊的狀態。
而且也無法感應到與畫戟,或者青龍刀上帶來原主人那種殘留的意志。
嘩嘩的沖水聲后。
夏亦從洗漱間出來時,樓下響起汽車的聲音,他跟著下樓,林文生早已起床,坐在客廳,正在組裝炸彈,茶幾四周擺滿了從外面買來的各種小零件和金屬片,甚至還有一些實驗器材,專門用來提煉。
側面半開的落地窗外,郭滿媛帶著布丁草坪上玩著一顆飛盤,‘九爺’偶爾從屋檐上飛下來搗亂,直接從半空將飛盤叼走,看著一人一狗在下面求它,才‘哇哇’發出兩聲高興的啼鳴,將東西還給她們。
拿回飛盤的犬女,回頭朝屋檐下披著斗篷的身影喊道:“一起過來玩啊。”
屋檐下呆坐的磁王,對這句話,只是歪了歪頭,眼睛眨了一下,露出迷惘,朝著四周打量,間歇性失憶癥此時又發作了。
坐在沙發上的周錦無聊的看著櫻花國晨間新聞,一個字都聽不懂。
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
她抬起頭望去,一道身影從木質的樓梯上下來,視線在不大的客廳掃了一眼:“電蟒呢?”
“還在睡覺。”女人丟下遙控器,手撐著下巴,眼角直勾勾的看著剛下樓的夏亦。
“好想玩男人啊……”
林文生瞥過去一眼,連忙轉過身去。
說話間,玄關那邊傳來開門聲,緊接著便是聽到胖子、馬邦和那名叫廖余的翻譯邊走邊說笑的聲音。
“老亦,咱們回來了。”
趙德柱提著兩口袋零食過來,打開將里面的零食,和一些速食拿出來,“這櫻花國街道真是干凈,就是東西太貴…。。幸好,咱們來的時候,邵美琪還給我們一筆錢,不然真要一路搶過來了。”
“怎么不說撿垃圾?”馬邦拿起一顆蘋果,說完剛下嘴就被周錦一鞋尖正中屁股。
前者直接咬牙憋紅了臉,直接捂著后臀蹲在了地上。
胖子將地上的蘋果撿起來,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下一口:“要丟臉也只在國內丟,跑到櫻花國人面前丟,那可要不得。”
不久后,眾人吃過早飯,圍攏在夏亦身邊,茶幾上也鋪開了一張西京地圖。
這三日里,馬邦和胖子帶著那名翻譯按著神廟、以及壽名大廈的位置,規劃好了路線圖,從千代田地區拉伸到葉秋原所在東島區,壽名財閥便是在那附近。
“襲擊神廟后,櫻花國警方這段時間神經緊繃,肯定會全力趕過來增援,而我們這邊必須全身而退,而磁王、電蟒、狂鼠按計劃抵達自己所在的位置……”
這中間不耽擱時間的話,從神廟到東島葉秋原附近,也是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說道這里,夏亦按著地圖,偏過頭看去那邊的馬邦:“……老馬,你習慣右邊駕駛了嗎?還有,路線記在腦子里沒有,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
“老板放心,這兩天專門跑了規劃好的線,都記在心里。”
啪了一下手掌。
夏亦站起身來,身邊的眾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抓緊時間吧,我真想看看,那些刻在令牌上的名字被一把火燒了,那些外面的櫻花國人是什么感受。”
他望著同伴們笑了笑。
之后,將三件兵器仍舊車里,與馬邦、周錦、胖子朝千代田的神廟駛去。
一個多小時后,車停在附近,馬邦和胖子留在車上。
夏亦和周錦只帶著翻譯前往神廟南門,這里來往的旅客、行人很多,并不是沒有外界流傳的那么神秘,建筑陳設上與其他神廟布置沒有太多的不同。
大鳥居也就是類似牌坊地方,稍要大上許多,大量的游客、行人在下面穿行而過,夏亦一行人也沒有遇到安檢之類的,混在人群中,那么走了進去。
只是守衛的警察、安保比往日多了許多,偶爾會往人堆里投來一眼,便是不再多看。
上了石階,就是一條長長的參道,路邊不時會看警示牌,上面寫著參觀、祭拜等注意的事項。
周圍的景色其實也與國內的大多相似,但夏亦等人根本沒心情去看那些,神廟很大,不可能每一處都要毀,自然是直奔拜殿,以及后面的主殿。
“老板,那邊還有穿櫻花國軍服的分子……”周錦目光望去的方向,是拜殿不遠的側面,有十多人穿著軍裝。
翻譯廖余在旁邊輕聲解釋:“那是朱光會的人,別理他們。”
然而,夏亦沒有回應,只是在拜殿前拿著一份宣傳冊沉默的看著,里面夾雜幾個國家的字體。
大概意思是:神廟祭祀的是兩百四十六萬六千多名亡魂,同時也有軍事法庭被執行死刑的戰犯,都是為了保護國家犧牲的英靈……。
“侵略別的國家,變成保護國家…。。。呵呵。”夏亦捏著那份宣傳冊,轉頭看向那名還要說話的翻譯,輕聲說了句。
“你可以回去了。”
“那…。。那好吧…。。”廖余怔了一下,猶豫的后退,看了幾眼后,才慢慢轉身離開。
夏亦抬起頭,看著面前拜殿的白幡。
負在身后的手里。
宣傳冊滑落下來,飄到地面上——
“真是晴朗的一個清晨啊……”他輕說了一聲。
******
白云如絮,飛鳥劃過天空,下方整潔的街道上,來往于商鋪之間的行人當中。
面容有疤痕的林文生,掃過周圍的建筑。
尋著人少的巷道,走了進去,在角落里貼上一個閃爍亮光的圓盤,不久,又走去其他地方,沿著街道、建筑之間,亦或者下水道井蓋下面……
另一邊,四方通行的街道,電車行駛而過。
一身西服,禿頭的磁王,像一個上班族和電蟒乘坐電梯到達某個最高的樓頂,遙望遠方另一座高聳的大廈。
“那就是壽名財閥?”
熱鬧、明媚的天空下,四周的鐵質物體都在他說話的聲音里,隱隱顫抖起來。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殺機已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