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已經是午夜,紅黃綠三人坐在廳外的屋檐下打著瞌睡,聽到車聲停進車庫。
連忙打了一個激靈,跑了過去。
“老板好——”齊齊躬身。
因為其他人家當還沒搬過來,今天晚上還稍顯得冷清,夏亦將外面的大衣丟給三人,“去睡吧,沒有叫你們,就不要來打擾我。”
“是!”
三人站直在原地,目送著上路的背影,待消失在拐角后,紅毛興奮的握拳砸在手心。
“看到沒,我們能留下來,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什么?”
紅毛兩手捏住兩位兄弟的肩膀,看著外面的夜色,又回頭望去那邊的樓梯,緊抿著雙唇,捏緊了拳頭。
“意味老板賞識我們,終于可以混出頭了”
頗有信心的說了一句,拳頭壓在倆人肩頭微微的顫抖。
他望去的樓道之上。
夏亦推開屬于他的臥室,潔白的毛毯一路從門口延伸到房間每一個角落,就算裸著腳走在上面,也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打開燈后,他并沒有過多的看曾經屬于程廣恩的房間,拿出老年手機,站在窗臺前,撥去一個號碼。
“虛刀,見面地點改了,明天我會去百仁市,別問為什么,你到那里找我吧。”
說完,掛了電話,扔到了一旁。
夏亦呼出一口氣,雙手枕著腦袋躺在床上,看著帶有映有光紋的天花板,想著一些事。
用計拿下產業,其實是回來的途中就有的打算,畢竟不能虧了跟著自己到處涉險的兄弟們,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給通勤局一個明確信號。
我夏亦在國內有產業,會比以前收斂一點。
當然,這當中關于通勤局變革的事,卻是愈發復雜起來,林漸淵要上位,威脅到了那條規章,而楊森泰也在此時想要借夏亦的手除掉對方。
夾在中間的夏亦到底要怎么做,紅石感染者有多少,還有之后需要研究紅石的科研,也要進行,都需要大量的錢財鋪路……以夏亦得到了上億資產,其實也撐不了多久。
“看來還是靠搶,才是發家致富的捷徑啊,下一步去搶誰?”
問題漸漸被他思維帶偏了,人也逐步沉入了睡夢里。
這個夜晚睡不著的大有人在,交河市大量的資產轉移,要數醫院之中,看守孫子傷情的程廣恩最為傷筋動骨。
雖然不至于破產流落街頭,但日子是回不到過去了,辛苦盤算得來的資產,在手里不到兩年就成了別人的,心里自然是很痛。
但這位老人沒忘記,當初他也是利用夏亦搏殺了李方明。
“師父…..”
頭上顫著繃帶的馬琳陪同著守夜,此時病房里只有昏睡的程傳男外,就只有他們兩人。
“.….外面說你其實是利用……”
老人看著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孫子,沒有回應,好半響,他轉過臉來,眼眶深陷,須發比以往白了許多。
“是,當初我知道李方明打我武館主意,而我也知道他在比賽里坐莊,原本是想讓常吾去的,可惜他是李方明的人,后來夏亦出現了,以他表現出來的武功,一定會讓李方明著急,一個盤口上千萬的賭博,誰愿意輸啊?”
到了這個時候,程廣恩也不避諱什么了,該交代的,他已經在通勤局的問話說的清清楚楚。
“.…..計策成功了,他讓李方明著急,動了殺心,然后又被夏亦反殺,只是有些意外的事,夏亦沒被警察擊斃或者抓捕,而是逃走了,這一點,沒有預料到。”
“這兩年來,他肯定想通了里面的關節,所以才演出了這戲。”
馬琳沉默的看著老人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動怒的情緒,只是靜靜的說著。
“都是該的…..我也活該…..”
窗外,時間隨著夜風逐漸過去,翌日的天色陰沉,氣溫驟降至一度,大街上除了上班族和環衛工人,鮮行逛街的行人了。
川流不息的城區交通線上,一輛加長的悍馬咆哮著穿梭過街道,然后停在了某個看上去老舊的小區里面。
不多時,江瑜拖著行李箱從單元樓出來,她穿著燈芯絨休閑褲,外套一件羽絨服,將身段的曲線遮掩了下去,但走動的雙腿,依舊看得出修長筆直。
馬邦哈著氣,連忙小跑過去幫她將行李放到后備箱。
“謝了,馬邦。”
“客氣,叫我老馬就行。”
江瑜微笑點點頭,上了車后,將頭上的白色毛線帽摘下來,坐到夏亦身邊,露出一對好看的酒窩。
“昨晚有沒有想我?”
“想了一點。”夏亦讓馬邦將空調溫度再升一兩度,拉著女子坐到后面去,讓周錦坐到前面。
周錦因為強化過的原因,對于陡然驟降的嚴寒,并沒有受什么影響,穿著一條薄薄的修腿牛仔褲,加上高跟鞋,將兩雙腿和臀部的曲線全部展露出來,上身一件紅色的風衣,讓人感到一種不好惹的氣勢。
“老板真是厚此薄彼…..”周錦抱著雙臂坐在中間的座位上,看見馬邦正從后視鏡里看她,喝斥了一句:“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燈泡踩。”
惹的副駕駛那邊的磁王笑出聲。
車子行進了一段時間后,江瑜才從溫存里反應過來,她看了看后面的后車窗,后方也沒有任何車輛跟著。
“亦哥,胖虎哥他們呢?”
“其他人還有事做啊,不能總跟著我,對吧?”
夏亦將她摟過來,輕輕摩挲帶有清香的秀發,其實這次見虛刀,人少一點還是比較好,電蟒和林文生順便監督資產過戶的進度。
不過,夏亦這次過去百仁市,也待不了一兩天。
不久后,駛出城市,一路上全是延綿山麓,此時冬季看不到丁點綠色,也難有讓人駐足觀看的風景,上午九點,抵達百仁市外的機場。
一路狂飆的悍馬在停車場熄了發動機,遠遠近近,大量的旅客、工作人員已經在附近來去。
江瑜拖著行李箱,和夏亦并肩走去行政區的方向,說笑中,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身邊的男人,快到辦公區域門口,倆人才分開。
“晚上我又要飛米國,要好一個星期才回來,亦哥要什么禮物?”
“不如把你給我吧。”
“…..好……啊…..才不是。”小瑜在地上輕輕跺了兩下,臉頰緋紅的看了看四周,“會被別人聽見的……”
說著的時候,忽然放下行李箱,在夏亦嘴上啄了一口。
江瑜雙手摟著他脖子,眨了眨眼睛,“等我回來!”
“嗯,你進去。”
女子松開手,重新撿起地上的行李箱,依依惜別,看著轉身離開的男人時,身旁陡然有人湊近,將她肩膀一下抱住。
“哎…..春心蕩漾,是不是昨晚雨打芭蕉了啊。”
見到抱過來是胡安莉,江瑜松了一口氣,揮她一下:“哪有那么快的。”
“但是看某人的第一次,是很快要沒有了。”
江瑜臉紅的快要滴血時,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從外面飄了過來,一名高挑性感的女人,穿著空姐制服過來,看到這邊笑鬧的兩女,徑直走近。
“喲,這不是王空姐嗎?這么冷的天就把大腿露出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男性展示你的騷勁了?”胡安莉雙手交叉,江瑜的前面,對過來的女人語氣不善。
高跟獨有的聲響停下。
名叫王新穎的空姐也不生氣,只是偏頭看向胡安莉身后的江瑜,紅唇嘖嘖兩聲:“想不到清純可人的小瑜,也會傍大款啊。”
“胡說,那是我男朋友。”江瑜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加長版的悍馬啊,那可是大土豪。”王新穎越過擋路的女子,湊近江瑜,她身材比對方高,抱著雙臂,雙眸高高的俯視。
語氣卻頗為誘惑。
“……那不如一起分享男朋友,我想他也很樂意的,到時候工作上,我也不為難你,怎么樣?不然,小心我給你穿小鞋哦。”
“無恥,不要臉!”
胡安莉朝她罵了兩聲,拉著還想反駁的江瑜就朝里面走:“別跟她多說,小心被傳染不要臉的病。”
“神氣什么,還不是傍大款的兩個騷.貨。”
雙臂放下來的王新穎拉著行李箱看著遠去的倆人,轉身走去行政區。
就在她離開后不久,不遠一道身影走出遮掩視線的角落,夏亦冷哼了一聲,走回到車上。
原本他是要離開的,但聽到有人說起他,又轉回去,看看是否有人欺負江瑜,但顯然還真讓他碰上了。
上了車后,身上的電話響起來。
“你定位我的位置,然后過來。”
車內的三人不解的回過頭看他,夏亦看了眼窗外的機場。
“找個地方等。”
語氣變得不容拒絕。
下午,距離夜晚飛往米國的國際航班,還有五個小時。
培訓大半天的王新穎接到一個電話,在宿舍畫了一個極美的妝容后,提著小包興沖沖的走出宿舍,來到停車場。
一輛寶馬朝她閃了閃燈,便是打開門坐了進去。
“這么久才來,都快起飛了。”她摟著開車的男人親了一口,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還有幾個小時…..你想怎么玩。”
“那就節省時間吧。”
那男人四十歲上下,從懷里掏出一張鼓鼓囊囊的信封丟過去,隨后發動車子離開了這邊。
然而。
后方,一輛悍馬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