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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子良的游戲(二)

  為了防止屋內的人通過憋氣來躲避毒氣,所以時間已經過了足足五分鐘了,外側的門閘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此刻的子良正在聽著第三遍錄音,連后面的空白部分都沒有放過,雖然他早就已經把里面得每一個字都記得滾瓜爛熟了,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萬一后面偷偷的藏著什么線索呢,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大多喜歡玩這種把戲。

  至于羅盤......它還沒有和這個世界匹配起來,所以一直沒什么反應。

  這時,沙沙聲中,“咔”的一聲異響從門外傳來。

  子良當然早就知道過一會這扇門就會打開,不然在這間屋子里,唯一能稱得上救贖的行為,就是坐在地上,用手來救贖自己那億萬個子孫了。

  他關上了播放器,順手將其揣進兜里,然后推開了門。

  門外是一條筆直的走廊,大體上和屋內的氛圍一樣,依舊是由脫落的墻皮和昏暗的燈光構成,滿是灰塵的底板跟著幽深的光蔓延至前方,走廊兩側每隔上幾米就會有一扇門,此刻全部都處于關閉的狀態,在走廊的盡頭,似乎也有一扇門,隱藏在漆黑的陰影里,等待著被哪個幸運的人推開。

  子良很貼心的將身后的門帶上,免得里面得毒氣飄散出來......同時解開了白大褂剩余的扣子,順便立起了襯衫的衣領。

  “吱嘎——”

  一陣門軸轉動的聲音,緊接著,子良左前方的一扇門就被緩緩的打開了,一名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探頭探腦的閃出半截身子,他看到了子良,似乎驚慌的一個踉蹌,剛想喊出點什么。

  可正在這時,在他對面的一扇門也突然打開了,一名面容嬌好,還穿著睡衣的女士走了出來,三人就這樣短暫地對視了幾秒,子良清晰的從另外兩個人眼中看到了驚恐不已的神情。

  “咔咔咔——”

  又是一連串的響聲......走廊上其他的房門也都接連打開了,先是左面的第二扇,之后是右面的,最后隔著好幾米遠的那兩扇也被推開,每個小房間里都走出了一個人。

  就這樣,七個人站在這昏暗的走廊上,面面相覷。有的人惶恐的張著嘴,有的人無助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神情各異,但是大體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全都知道......自己正身處豎鋸的救贖游戲之中。

  “啊啊啊啊——天啊,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是我,我明明......”

  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個嚷嚷起來的大多數都是女人,可是出乎子良意料的是,還沒等那個女的出聲,那名戴著眼鏡的瘦高男子就已經直接擺出一副崩潰了的表情,一邊咒罵著一邊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別嚷嚷了!”一聲輕喝,說話的人是一名禿頭大漢,穿著一身運動短衫,應該是特意買了小一號的尺碼,讓他的肌肉輪廓顯得無比的鮮明。

  子良撓了撓頭發,應該是覺得這時候自己不說點什么,會顯得很沒存在感,所以,他擠出一副慌張的表情:“我們......被豎鋸選中了?”

  “顯而易見......”一個聽起來還算沉穩的聲音傳來,說話的人是一名中年男人,留著精心修剪過的胡子,眉頭緊蹙,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只不過現在顯得皺皺巴巴的了:“看格局,這里應該是個改建過的工廠,手機沒有信號,當然了,如果有信號,豎鋸也不會將手機留給我們,不過這也說明我們在一處遠離市區的偏僻地方。

  我還記得,我醒來前的最后一段記憶是停留在市區南側的一間賓館里,現在我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的是4月22號晚上9點17分,離我最后的記憶相差7個小時,那么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應該離我住的地方不算太遠......所以,在這段時間內能達到的一間沒有信號的廢棄工廠,滿足這些條件的地方可不多,或許我能推測出來,我們現在在哪。”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似乎驚訝了一下,雖然大家知道,即使推測出來在哪,似乎也對現在的情形沒什么幫助,但是這個時候,有一丁點線索都是好的。

  然而......

  “似乎并沒那么容易。”他正說著,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這回說話的是一位50多歲的矮胖老女人,臉上畫著很重的妝容,只不過依然掩蓋不住她眼角的褶子。

  她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的表上顯示的可是7點08。”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緊接著,大家紛紛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的是11點25。”

  “我的是6點10分”

  ......大家顯示的時間全都不一致。

  “好吧,看起來豎鋸并不想讓我們知道自己被關在這里多久了。”西裝男子有些郁悶的說道。

  “為什么?他特意調整了我們顯示的時間,那他干脆把我們的手機和手表給拿走不就得了。”穿著睡衣的女人問道。

  “那會讓他顯得自己像一個小偷,他要的是救贖,所以他不會拿走我們身上的東西,只會拿走我們身上的罪惡。”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大家一起望過去,那是一名年紀在40歲左右的男人,穿著單薄的衣裳,臉色泛著不健康的蒼白,他從一開始就蹲靠在門邊,所以在這個驚慌的氣氛中,竟然沒有人注意到他。

  “你什么意思!”那名壯漢氣沖沖的走過去,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領,將其頂在墻上......看起來這名壯漢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游戲之中后,就再沒有心思來隱藏自己的暴脾氣了:“你好像對豎鋸很了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人搖了搖頭:“我并不了解豎鋸,我只是知道,他就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們贖罪而已。”說著,伸出一只胳膊......只不過,這只胳膊的下半部分早就被截去了。

  “因為我已經第二次玩這個游戲了......”他面如死灰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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