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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其父必有其女

  青云鵬落在演武場以后,其背上負手而立的那個中年男子,也適時的一躍而落,腳下三尺青芒肆虐,托著他穩穩落地。

  真氣外放三尺,正是先天中期武道修士的標志。

  中年男子身材中等,堅毅的面龐如同刀削一般,菱角分明,一雙眸子泛著銳利之色,如同鷹眸一般。

  另外,他還有一只鷹鉤鼻,整個人站在那里,遠遠凝視著周東皇,給周東皇一種被鷹類妖獸盯上的感覺。

  “爹!”

  中年男子剛落地,陳丹丹便迎了上去,兩行淚水滑落而下,“女兒沒用,辜負了爹您這段時間以來的苦心栽培!”

  “從今日起,女兒便只是一個武道廢人,沒辦法為爹您爭光了。”

  陳丹丹沖上前去,直接撲進中年男子的懷里,緊緊將他抱住,痛哭流涕的同時,身體也在劇烈抽搐著。

  中年男子,正是陳丹丹的親生父親,藥王谷二長老,陳天河。

  陳天河,在藥王谷地位崇高,同時負責監管、對接東谷十六國中包括云陽國在內的七個國家。

  現在,陳天河目光從少年身上移開,落在懷中少女身上的時候,眼中的凌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溺愛之色。

  “丹丹別哭,讓爹給你看看。”

  陳天河一邊說著,一邊查看陳丹丹的身體情況,當他確認陳丹丹體內的經脈全部被摧毀的時候,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這一刻,他也確認:

  他的女兒,確實被人廢了一身修為。

  而且,是體內所有經脈被廢,沒有痊愈的可能,哪怕是元丹修士也無力回天!

  剎那之間,陳天河的目光,透過人群讓開的那一條路,再次落在少年的身上,其中布滿冰冷殺意。

  “你就是我女兒之前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廢物周東皇?”

  陳天河寒聲說道:“你竟敢廢我女兒一身修為……今日,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便永遠留在藥王谷吧。”

  話音落下之時,陳天河眼中,冰冷殺意進一步肆虐而起。

  雖然,陳天河距離周東皇還有一段距離。

  但,現在整個演武場寂靜無聲,以至于被他的聲音雖然算不上大,但卻還是清晰的傳遍了整個演武場。

  “說法?”

  面對陳天河吃人般的目光,周東皇神色淡漠,語氣平靜無比,“你,算什么東西?我周東皇行事,需要給你說法?”

  狂妄!

  隨著少年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腦海中進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個念頭,只覺得這個少年太過于狂妄。

  現在來的人,可不是他們藥王谷的那位黎長老所能比的。

  黎長老,只是先天初期武道修士,再加上沒有修煉一流武學,才會敗于少年之手。

  而現在來的人,卻是他們藥王谷的二長老,不只是先天中期武道修士,更修煉了他們藥王谷的一流武學。

  少年雖強,但只是先天初期武道修士,還不是這位二長老的對手。

  所以,眼見少年在他們藥王谷的二長老面前如此狂妄,他們再次看向少年的時候,眼中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幾分憐憫之色。

  “好,好……好!”

  眼看周東皇不只言語狂妄,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帶著蔑視之色,陳天河頓時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陳天河這一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般狂妄之人!”

  陳天河再次開口之時,聲音越發的冰冷,仿佛令得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給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丹丹,爹這就幫你報仇。”

  陳天河目光回到陳丹丹身上的時候,壓抑著呼之欲出的怒火,柔聲說道,但語氣卻因為情緒的壓抑而變得有些沙啞。

  “爹。”

  陳丹丹抬起頭來,染滿淚水的一張臉上,布滿寒霜,“你將他擒下,廢了他的一身修為以后,將他交給我。”

  “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如果他配合交出元旦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我可以讓他死痛快一些……如果他不配合,我便將他身上的每一塊肉,一刀一刀剮下來,當著他的面喂狗!”

  陳丹丹的語氣,比之陳天河更加冰冷,一經傳揚開來,仿佛令得整個演武場都陷入了嚴冬之季。

  “還是丹丹你想得周到。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得到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一事。”

  剛才去找陳天河報信的那個藥王谷弟子,雖然有提周東皇得到了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之事,但當陳天河到場,被周東皇徹底激怒之時,卻又是完全將那事拋之腦后。

  現在,聽陳丹丹提起,他才想起來。

  這個少年,既然得到了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自然是不能直接殺死,就算要殺,也是等到他交出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以后。

  “周東皇!”

  與此同時,陳丹丹離開陳天河的懷抱,看向周東皇,目露寒光,冷聲說道:“我記得……當初,在我離開玉蘭商會之日,你跟我說過,希望我將來不會為那時的所作所為后悔。”

  “我記得沒錯吧?”

  陳丹丹問道。

  “沒錯。”

  周東皇漠然回應。

  “想來,你當初那般對我說,也是因為你當時已經得到了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吧?”

  陳丹丹再次開口詢問之時,沒等周東皇開口,便又繼續說道:“如果我今日的靠山只是那小小的望族世家洪家,我或許會后悔。”

  “而現在,我乃藥王谷二長老之女。而我爹,藥王谷二長老,陳天河,更是能輕易碾殺你!”

  “就你當初的話……我再回應你一次:我,陳丹丹,永遠不會后悔!”

  說到后來,陳丹丹的嘴角,適時的泛起陣陣冷笑,眼中的恨意、殺意,也越發的升騰了起來。

  “是嗎?”

  聽完陳丹丹的話,周東皇淡然一笑,隨即看向陳天河,“看來,你對你的這個父親,很有信心吶。”

  “那是自然!”

  陳丹丹理所當然的抬起頭來,像只驕傲的孔雀,“我爹,不只是藥王谷二長老,更是先天中期武道修士。”

  “別以為你擊敗了黎長老,藥王谷內便無人能治你……藥王谷中,能治你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有不少。”

  “而我爹,正是其中之一!”

  隨著陳丹丹話音落下,陳天河腳下也已經有了動作,一步步走向遠處的少年,“十九歲,先天初期……如果你不是因為得到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由此成就,堪稱武道天才中的絕世妖孽!”

  “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你一個云陽國山旮旯小地方的人得到,都有如此進境……如果給我們藥王谷的任何一個弟子,他們現在的成就,必然遠勝你!”

  “那等機緣奇遇,給你,真是暴殄天物!”

  “你若識趣,現在將之交出來……我可以勸我女兒,給你留一具全尸!”

  陳天河一番漠然的話語落下之時,人已經走進人群,和少年對峙而立,虎視眈眈的盯著少年。

  “說完了?”

  周東皇有些慵懶的抬了一下眼皮,淡淡掃了陳天河一眼,隨即右手一抖,袖子里面一個小鐵球滾了出來。

  小鐵球入手,周東皇隨手把玩著,同時面露戲虐之色的看著陳天河,“陳天河是嗎?”

  “你可知道,你這女兒陳丹丹,五歲那年,流落街頭,孤苦無依,差點被餓死……是我娘,將她從風雪中帶回家,給她吃,給她穿。”

  “你又可曾知道,她九歲那邊,頑疾發作……也是我娘,冒著風雨,攀登懸崖峭壁,九死一生,為她采藥治病,救回她一命。”

  “還有……”

  眼看周東皇還準備說下去,陳天河已經冷聲打斷他的話,“你娘幫我家丹丹,十之八九是知道她是我陳天河的女兒,想要以此巴結我陳天河吧?”

  “別將你娘說得那么偉大……也別用你娘的那點小功勞,來污蔑丹丹忘恩負義。”

  陳天河漠然說道。

  聽到陳天河這話,周東皇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回顧神來,卻又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以前,只是聽說過‘有其父必有其女’這句話……今日,我周東皇,算是長見識了。”

  “原來,陳丹丹的忘恩負義,都是遺傳自你。”

  周東皇的眼中,寒光迸射。

  “廢話少說!”

  陳天河冷笑開口,眼中冷意升騰,“既然你無意束手就擒,交出那元丹修士留下的機緣奇遇……我,便親手將你擒下,交給我女兒處置!”

  而幾乎在陳天河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渾身上下真氣暴漲三尺有余,隨即身體一震之間,如同化作一顆綻放出藍色光芒的炮彈,轟向周東皇,去勢洶洶,如同千軍萬馬狂奔而出。

  “哼!”

  然而,面對來勢洶洶,轉眼跨越一半距離的陳天河,周東皇卻又只是輕輕的冷哼一聲。

  下一刻,他握著小鐵球的右手之上,一尺真氣肆虐而起。

  剎那之間,小鐵球,準確的說,是劍丸,隨著一尺真氣的注入,化作了一柄周圍纏繞著肉眼可見的寒光的小鐵劍。

  咻!!

  隨著周東皇右手隨手一揮,小鐵劍劃空而出,如同夜空中一閃即逝的流星,向著陳天河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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