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海樓上空,天象頻頻,一頭胖虎咆哮諸天,一只草雞仰天長鳴。
恐怖的才氣銘文狂暴肆虐,風云大作之下,一道道恍若天音洪唱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一臉震撼,抬頭看著半空,齊齊目瞪口呆。
兩幅海樓里最珍貴的畫!
這句話幾乎同一時間在所有人腦海中滾滾而過,如同漫天雷霆一樣,擊的眾人心神狂震。
孫玉史狂吐鮮血,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看著半空中完全由才氣銘文凝聚而成的恐怖景象,神色呆滯之中,一會吐一口,一會吐一口,一會……
寂書林同樣神色狂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半空,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自拔,忽然狂吼一聲:
“快!快!這是一場大機遇,所有人,趕快領悟其中才氣銘文氣息,這是你們的造化,這是整個東海之濱的造化,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的機緣了!”
說完,寂書林噗通一聲坐下,因為不知不覺向前走過兩步,一下子沒有坐到凳子上,咣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如同坐在溫香暖帳里一樣舒坦,毫不在意,急忙閉上了雙眼,開始領悟。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他就能夠凝聚銘文了,這是他畢生的夙愿,別說是沒有坐在凳子上,就是坐在了刀山火海上,把屁股燙爛了也不能浪費這次天大的造化。
如此恐怖的才氣銘文,如果持續時間久一些,寂書林絕對能夠成功凝聚出銘文來。
那么他就是整個東海之濱第二個,不,是第三個凝聚出銘文的人了,第二個是楊真,居然是一個如此年少的少年!
東海,一座漫無邊際的島邊,老者正在俯身觀察海水,時不時捻起一捧海水放在舌頭上品嘗一下,皺著眉頭吐掉。
忽然,這老者渾身一震,神色間透著一絲驚喜。
“又出現了!”
老者身上爆發出滔天的文氣,一道道銘文遮天蔽日,整個人像是一場風暴一樣,向著東海之濱狂沖而去,速度快若閃電。
整個島上的所有人都抬頭看去,實力低的看到了一場鋪天蓋地的風暴,實力強大的人神色駭然,驚呼一聲:“那是……先生?”
“這……這……先生為何如此著急,難道那遺址真的出現在龜蛇島了?”
“應該不是,如果出現在龜蛇島,先生應該不會如此幫忙離去才對。”
“這種速度,我等畢生都無法做到啊,到底是何等驚天動地的大事,才能惹得先生爆發出如此恐怖的速度?”
“看上去好像很著急!”
轟隆隆狂暴的銘文一閃而過,消失在半空之中,只留下了一連串的天象恍若風暴。
整個龜蛇島都震驚了,各種猜測紛至沓來,所有人都在猜想先生到底所為何事,居然以一個老者的身體,爆發出如此恐怖的速度。
這等速度之下,也就是先生如此強大的修士,若是換做一個尋常老人,早就被恐怖的罡風撕成了碎片。
東海之濱,海樓,所有人聽到了寂書林的話之后,急忙盤膝而坐開始對著半空中一個超兇的老虎和一個短翅膀的大鳥開始領悟,一臉虔誠,莘莘如學子。
就連花幽月都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半空,眼里的駭然之色越來越盛。
久久沒有說話的藥老眼里同樣是駭然的神色,大有深意的看了楊真一眼,同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感悟。
楊真看得目瞪口呆,哪里想到一個逼居然裝到如此程度,拉了拉花幽月的袖口,小聲說道:“走,小姑娘,我們快走!”
“走?”花幽月神色疑惑的看著楊真,有些不解的問道:“以你的所作所為,定然能夠引起先生注意,說不定先生正在趕來,甚至會收你為親傳弟子,你……為什么要走?”
楊真聞言臉色一變,急忙收了渾身氤氳才氣,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拉著花幽月就走。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趕緊離開這里啊。”
“為什么?”花幽月眼里的遲疑更深了,不過卻沒有堅持,而是跟著楊真兩人偷摸摸向外走去。
為什么?
楊真撇了撇嘴,他可不想跟在一個老學究身后整日里之乎者也的做學問,他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還沒有把整個東海之濱攪得熱火朝天,怎能就這么成為別人弟子?
再說了,就他這寫不能寫畫不能畫的半吊子水平,只能借用蔚藍星球上膾炙人口的經典著作來裝個逼,萬一在先生面前原形畢露,一代騷圣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騷圣的面子不是面子嗎?
走,必須得走!
先生這個人,此時對楊真來說,比豬瘟還要恐怖,當然是為恐避之不及。
兩人一直離開海樓很遠之后,楊真才松了一口氣,花幽月一臉古怪的看著如釋重負的楊真,越來越看不懂了,剛要開口詢問,忽然臉色一變。
就在兩人正前方半空中,一個老者急速而來,嚇了兩人一跳。
楊真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來人,心里咯噔一聲。
這老頭兒身上的氣息有些嚇人啊,尤其是那恐怖的文氣,幾乎和汪洋大海一樣深不見底,只看了一眼,就讓楊真有一種深陷其中的感覺。
這老頭,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誰了!
楊真急忙低頭,卻猛然間見到那老頭忽然在半空中來了一個急剎車,楊真都能腦補出老頭腳下那吱吱的剎車聲了。
余光看到這一幕,楊真心下駭然,這老頭有點不得了啊,他都隱藏的這么深了,居然還是被認住來了?
不應該啊,楊真的才氣銘文其實真正意義上并不算楊真自己領悟而來的,而是借助道德經這部經典巨著而來。
雖然在這個世界中,道德經就是天地規則既定給楊真的才氣著作,可楊真卻能夠隨意隱藏起來,不像別人一樣就算引而不發,也能夠大概感知出來。
就這樣,天上的老頭都能感知的到,怎能不讓楊真大吃一驚。
楊真剛要拉著花幽月扭頭就跑,就見到花幽月忽然眼前一亮,驚呼一聲:“先生!”
天地氣息驟然收斂,看著緩緩落在兩人面前。
這老頭看上去一身儒氣,年輕時候定然是個書香才子,即便如今這個年紀,身上也透著一種儒雅沉穩,只是此時有些驚疑不定,看了看楊真,又看了看花幽月。
“花家丫頭,你二人可是從海樓而來?”
還好還好,這老頭好像只是懷疑,還沒有確認,楊真偷偷松了一口氣。
花幽月神色恭敬,剛要回答,楊真哈的一笑,急忙說道:“不是不是,這位老鄉,我們是從烈火城而來,要去東林島,可是有些迷路了,老鄉可知道去東林島的路?”
花幽月渾身一震,神色古怪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楊真,欲言又止。
老……老鄉?
這只存在于凡人生活之間的稱呼,居然被楊真用到了先生身上?
先生同樣一臉懵逼,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在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