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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9章 把交趾變成自留地

  楊延嗣盯著地圖,聽呼延赤金解說侯仁寶進軍路線,頻頻皺眉。

  “三路進軍的方案沒有錯,但他侯仁寶的分兵路線有問題。交趾正東固然是交趾布防兵力最薄弱的地方。但是這里多山林,應該交給更熟悉地形的永寧軍去進攻,而不是由他帶領的禁軍橫插進去。

  禁軍多都是北方人,安南山林里多煙瘴,氣候又潮濕,這對禁軍很不利。”

  呼延赤金愕然,“你的意思是侯仁寶會敗?”

  楊延嗣搖頭,“不好說,如果侯仁寶有手段讓士兵們克服叢林里的煙瘴和因為氣候導致的水土不服的話,或許還有的一打。”

  呼延赤金雖然是個女兒身,但她也懂得一些兵法,聽到楊延嗣的分析,她也了解了侯仁寶率領并不熟悉的禁軍橫插交趾正東山林的危險性。

  “爹爹曾經講過,逢林莫入,一則山林里多艱難險地,大軍行進困難重重二則,地形不熟,容易遭到敵軍狙擊。”

  楊延嗣感嘆道:“再加上氣候和煙瘴的問題,禁軍想要橫插交趾正東,就變的更艱難了。”

  呼延赤金皺著眉頭,“經你這么一說,侯仁寶此次進軍,恐怕會無功而返,還會因此損兵折將?”

  楊延嗣從身旁的桌上取過了一支筆,再地圖上勾出了三條線。

  “那倒未必,我所料不差的話,侯仁寶的進軍路線應該會是這三條。侯仁寶率領的五萬禁軍,或許會因為山林的問題吃敗仗。但是李子楓率領的左路軍,應該會有所斬獲。孫全興率領的右路軍,也會有所斬獲,不過在這里。”

  楊延嗣在交趾地圖的東北角上,點出了一個地方。

  “在這里,交趾有一支重兵。這一支大軍,是交趾用來防范大理的。孫全興率軍西進,這里是必經之路,他一定會在這里和交趾的這一支大軍撞上。”

  呼延赤金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中路大軍因山林受阻,右路軍也會被阻擋,那么左路軍就會孤軍突進,這樣的話,恐怕有些不妙。”

  楊延嗣有些擔憂,“六哥和曹瑋初次領軍出戰,若是黎桓有心設伏,引他們孤軍深入的話,他們很有可能中計。”

  呼延赤金皺眉道:“李子楓也算得上是戰場上的宿將了,他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

  楊延嗣搖頭,“怕就怕他到時候身不由己。侯仁寶的中路軍受挫,孫全興的右路軍受挫,為了戰局,侯仁寶也許會下令左軍一路強行突進,為他們打開局面。”

  呼延赤金愕然,“侯仁寶應該不會這么做吧,這可是讓人去送死。”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拿下交趾,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侯仁寶也是有功無過。”

  楊延嗣收起了地圖,漫無條理的說了一句。

  呼延赤金疑問,“萬一拿不下交趾,到時候他豈不是要以死謝罪?”

  楊延嗣冷冷的一笑,“你恐怕忘了,侯仁寶是個文官。”

  “文官?”

  “太常博士、邕州知州侯仁寶。”

  “文官又如何?”

  由于刑不上大夫這句話還沒人堂而皇之的喊出來。趙匡在太廟里立下的碑文祖訓也無人知曉。將門的權威還正值鼎盛。所以,士大夫們在大宋的獨特地位,還不是很明顯。

  朝野上下的文武百官,都只是覺得趙光義在提攜文官,打壓武將。卻不知道,士大夫們在大宋官場上已經擁有了免死的權力。

  楊延嗣幽幽嘆氣道:“總之,你只需要知道,不論侯仁寶坑死多少人,他都不會死的。”

  呼延赤金不解其意,皺眉問道:“怎么會這樣?”

  楊延嗣并沒有過多解釋,“有機會你會知道為什么的。現在沒有時間討論這個問題了。一會兒我修書三份,你派人去分別送給李子楓、六哥和曹瑋。提醒他們千萬不可以冒進,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兒,就去幫他們。”

  呼延赤金咬了咬牙,“既然六哥和曹瑋會有危險,不如招他們回來。”

  楊延嗣搖頭笑道:“不急不急,現在侯仁寶還沒有受挫。六哥和曹瑋暫時還不會有危險。”

  “要不,妾身在營地里想辦法弄糧食,你先去幫六哥和曹四郎。”

  看得出來,呼延赤金對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們還是很關心的。

  楊延嗣刮了一下呼延赤金的鼻子,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呼延赤金疑惑,“你來安南不就是擔任永寧軍監軍,幫著他們打仗嗎?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

  楊延嗣淡然笑道:“有!”

  “什么事兒?”

  楊延嗣微微挺起了腰板,望著交趾的方向,淡然說道:“把交趾變成我們三家的自留地。”

  “額!”

  呼延赤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在說胡話?”

  楊延嗣搖頭,“我是認真的。”

  “不可能!”

  楊延嗣笑道:“這個計劃我已經準備了許久了,我之所以到安南,就是為了實行這個計劃。”

  “你你這么做,和造反無異”

  呼延赤金瞪著眼,張著小嘴,一臉震驚的盯著楊延嗣。

  “哈哈哈”楊延嗣朗聲大笑,“傻丫頭,要是能造反的話,我也就不用這么費力的謀劃了。”

  楊延嗣雙手搭在了呼延赤金的肩頭,讓她坐在了房內的椅子上。

  然后他開口道:“今上性情涼薄,對我們將門屢屢打壓,更推崇以文御武。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以后我們將門出擊,處處得看文官們的臉色行事。甚至,我們如何作戰,還得聽文人的。

  你告訴我,到那個時候,將門還算是什么將門?

  現在不為將門謀劃一條穩妥的退路,難道我們就等著文官坐大以后任人宰割?”

  呼延赤金執拗的咬著牙,“不可能的”

  “不可能?”楊延嗣輕笑,指著交趾的方向,“侯仁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朝中猛將如云,能掛帥征戰者不知凡幾。為何陛下不派他們征討交趾,反而派了一個對兵事一知半解的侯仁寶統領大軍?

  你且慢慢看著,看看侯仁寶如何把他帶來的十萬軍卒,全部葬送在交趾的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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