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伍覺得為難之極,顯然,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還想再勸,卻見石皓已是站了起來。
“剛才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你非要自己作死嗎?”石皓森然說道,已是動了殺意。
在他的身體中,還有一部份屬于原承滅做為強者的傲氣。
強者之威,不可犯!
“當著城衛軍任隊長的面,你還敢出言威脅?”楊超適時接口,他也與任伍一樣,認為石皓是武世白的私生子,才讓鐵王與苗華如此維護。
不過,楊家雖然在實力上要比海陵武館稍遜,但海陵武館干的勾當是上不了臺面的,在官這個層面,楊家的份量要重得多。
不管怎么說,楊家完全不需要害怕海陵武館,而他楊超可是與武世白對標的,現在武世白不在,他還擺不平嗎?
任伍被他架了上來,不得不道:“石少,還請慎言。”
石皓卻沒有看他,只是對著楊超一笑:“你以為,我這是在威脅?”
“難不成,你還在發神經嗎?”楊超大笑。
“大膽!”苗華和鐵王同時喝斥道,這可是石少,連他們老大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的,你算什么東西!
石皓搖搖頭:“今天本不打算殺人的。”
這話的意思是,他要開殺戒了。
楊超不由大笑,向任伍道:“任隊長,你聽聽,這是公然挑釁王法了吧?”
任伍亦不得不點頭,心中則是暗說石皓太囂張了,你也不過是武世白的私生子,又不是城主大人的兒子,何來如此的自信?
“石少,慎言!”他警告道。
兩邊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除了口頭警告之外,他還能做什么呢?
“石頭!”劉忙也在一邊說道,他并不知道石皓的實力,所以,心中十分忐忑。
石皓大步而行,走向楊家父子。
“怎么,你還敢動手嗎!”楊超冷冷說道。
石皓淡淡一笑,向著任伍看去:“借刀一用。”
什么?
任伍驚呆了,我可是官差啊,你問我借刀,我能借你?
可石皓開口,又豈是與他商量?
他直接出手,向著任伍懸在腰間的刀柄抓了過去。
“大膽!”任伍終是忍不住喝道,這個二世祖是被寵上天了嗎,連官差的兵器也敢搶,就是他當眾把石皓砍了,誰也說不了他半句。
當然了,在道理上他站得住腳,可真要把人殺了,他又扛得住武世白的怒火嗎?
因此,他只是伸手一檔,去阻止石皓。
然而,他的手才剛剛伸出去,只聽鏘地一聲,刀已經被石皓抽到了手中。
這下,任伍色變,連忙將穿云弩取到手上,對準了石皓。
看到穿云弩,鐵王、苗華、楊超皆是露出一抹懼色,這穿云弩的的速度太快,武徒根本來不及躲閃或是招架,而穿透力又極強,可以生生將武徒的身體洞穿。
哪怕對于高級武徒來說,這都是大殺器,誰要是被對準了,都得心中發毛。
“放下刀!”任伍大聲喝道,任他再不想得罪武世白,但石皓不放下刀的話,他亦只能選擇射擊,大不了避開石皓的要害。
“別急,殺了人,自然還你。”石皓平淡地說道。
楊家父子都是驚呆了,怎么會有如此囂張之人?
楊世安更是覺得,自己雖然紈绔霸道,但是和石皓一比,他根本不夠看啊。
看看,搶官差的刀、威脅說要殺人,說書人也不敢這么編啊!
“哈哈,你莫不是失心瘋了!”楊世安大笑,石皓被穿云弩對著,身邊還有他的父親,他自然絲毫無懼了。
楊超也是搖頭,這少年究竟被武世白寵成了什么樣子,才會囂張跋扈到這樣的地步?
“最后一次警告,放下刀!”任伍再次大喝。
石皓一笑,卻將刀揚了起來。
任伍無法再退讓,立刻扣動了扳機,咻,一道烏光就向著石皓射了過去,快得無法形容。
石皓探出左手,向著烏光抓去,右手則是揮刀,斬向楊世安。
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只見楊世安的腦袋已是沖天而起,而失去頭的身體還在踉蹌走動著,噴出來的血都是濺到了天花板上。
但只是幾步而已,他就轟然倒地,四肢兀自還在抽搐。
再看石皓,他的左手之中,赫然抓著一支弩箭。
一時之間,整個包廂之中鴉雀無聲。
誰能相信?誰敢相信?
石皓居然真得敢殺人!
穿云弩射出的箭,他居然可以接得住!
在這兩種震撼的沖擊之下,任誰都是腦袋中轟隆隆的,失去了一切想法。
石少真是太牛逼了,居然連穿云弩都是接得下來!
鐵王和苗華都是在心中吼道,尤其是苗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石皓出手,直接就是徒手接穿云弩的震撼畫面,讓他整個人都是在顫栗。
這是假的嗎?這是他眼花了嗎?
“安兒!安兒!”楊超悲然大吼。
他憤怒到爆,伸手直指石皓:“小畜牲,你竟然敢殺我兒子!我要你償命!不止是你,我要將你全家都是殺光,將尸體剁成碎塊拿去喂狗!”
石皓看了過去:“你也想死嗎?”
強者之威不可犯!
“你、你你!”任伍顫聲說道,只覺牙齒皆在打架,說話都不清楚了,他哆嗦著給穿云弩裝上第二支箭,一邊道,“這是孟陽城,是有王法的!”
“王法?”石皓淡淡一笑,“拳頭才是王法!”
頓了一下,他復道:“再用那把弩對著我,我便將你也斬了。”
任伍完全不覺得石皓是在虛張聲勢,因為都已經當著他的面殺人了,還差再多殺一個?
剛才石皓已經用事實證明,穿云弩亦威脅不到他——至少一把是不夠的,呃,一隊人齊射,應該可以將之亂箭射殺。
他后悔了,不應該只身上來的。
好,先忍下這口氣,只要對方下樓,那十二把穿云弩一起對著,看你還敢囂張。
他垂低穿云弩,表示認慫。
“好!好!”楊超也清醒了一些,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強得可怕,就是強迫任伍硬懟亦是無用,因此,他只是道,“小雜種,你要為今天此舉付出代價的!”
他身為楊家家主,怎么也得說句場面話,維護一下面子。
刷,刀光劃過,只見楊超的腦袋也離頸飛起,鮮血狂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