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尖塔,渾然一體,沒有門、沒有窗。
水鏡國的那名金元仙正在研究,怎么才能進入尖塔,是不是存在著什么機關,可以打開一個暗門,但無論他如何尋找,都是找不到什么機關。
他試圖動用暴力,強行轟開塔壁,但這尖塔卻好像是以高階仙金鑄成的,金元仙的攻擊打上去亦是毫無效果,完全沒有被打穿的意思。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這名金元仙又完全搞不定,只能向水鏡國搬請救兵。
更多的金元仙到步,大家群策群力,可依然沒有辦法。
難道要出動加百基嗎?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絕麗的身影曼妙生姿,讓人怦然心動。
烏月怡。
仙王之女來了。
眾人都是振奮,這起事件甚至驚動了群星之巔嗎?
這女人果然很閑,哪里都有她的存在。
石皓在心中吐槽道,但看到烏月怡的表情時,他微微有些訝然,因為她的俏臉很是凝重,甚至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驚駭。
此地要說有什么特殊的東西,也就是這座黑色尖塔了,但是,這有如此可怕嗎?
“烏仙子!”眾人都是紛紛打著招呼。
要說誰最有資格冠上“仙子”之名,那自然非仙王之女莫屬了。
烏月怡點點頭,玉頸微微左右搖動,也算是給眾人還了個禮。
她平易近人,完全不像是溫念瑤又或是加康石這樣的玉仙傳人、后人那么囂張,甚至一名銀靈仙的后代都要比她擺的架子大。
人家是真正得有底蘊,哪怕再平易近人,誰又敢不尊敬她?
她走上前幾步,伸出纖纖玉指,在塔身上輕輕劃過,一邊則是繞著塔身走,仿佛在感應著什么。
不過,尖塔依然,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想想也是,這么簡單就可以打開尖塔的話,那這里的金元仙都可以一頭撞死了。
不過,她身份超然,哪怕本身只是銅甲仙又如何,哪個銀靈仙、金元仙又會喝斥于她?
終于,她停了下來,然后取出了一張符兵。
這是……仙王級的嗎?
眾人都是感應到,哪怕符兵還沒有激活,卻已經散發著可怕的寒意,讓他們都有一種皮膚要被撕裂的感覺。
天哪,要是被這張符兵正面打上一下,保證自己會灰飛煙滅。
這就是仙王之后的底蘊,隨便拿張符兵出來,就可以震懾天下。
烏月怡退后幾步,然后丟出了符兵。
嗡,符兵瞬間激活,一只青色的大手浮現而出,頓時,無盡的威勢流轉,讓眾人直想跪下來。
這是一種發自于內心的敬畏,仿佛遇到了天地之王,膜拜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青色大手按在了塔墻上,但這塔墻的強度卻是出乎意料,竟是生生扛住了。
至少十息的時間后,青色大手慢慢黯淡下去,而當其完全消失后,只見塔墻上留下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印,深度大概有半尺左右。
嘶,仙王級別的符兵,居然沒能一擊摧毀塔墻?
你丫是仙王金所鑄嗎?
烏月怡卻并不氣餒,她又取出了一張符兵,然后丟了出去。
青色大手再現,按在了剛才相同的位置上。
然而,這一擊仍是沒能將塔墻轟穿,只是讓手掌印又深了一些。
烏月怡迅速取出第三張符兵按了上去,然后第四張、第五張,好像不要錢似的。
這看得石皓直呲牙,真財大氣粗啊。
制作符兵,紙一般是用兇獸皮,墨亦是用兇獸血,符兵的威力越大,那么對于兇獸的要求也越高,像是玉仙級符兵,那就需要用玉仙級的兇獸皮、血來制作。
烏月怡用的符兵有沒有達到仙王級不知道,但是,玉仙級是肯定有的,這玩意讓玉仙去制作的話,那亦是無比破財的事情。
——玉仙級的兇獸材料,意味著要殺玉仙級的兇獸,這有幾位玉仙辦得到?
烏月怡卻是一口氣丟出了十幾張,這甚至可以將一位低階玉仙都是生生砸死的,你說這財大氣粗到了什么地步?
終于,塔墻被生生轟開了一個缺口。
從這個缺口可以看到,里面是一排螺旋向上的臺階,而往下的話……亦有一樣的臺階。
眾人先是一愣,然后都是倒抽涼氣。
也就是說,他們看到的黑色尖塔其實并非全部,而是還有一部份塔身是埋在了地下的。
難怪四周都是無門,這根本不是塔底啊。
天哪,這顯露出來的塔身都已經如此巍峨了,那再加上底下的部份,又將高到什么地步?
烏月怡沒有理會任何人,直接進入了黑色尖塔,然后……往下而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后,眾人先是面面相覷,然后紛紛涌了過去。
他們太好奇了,這尖塔中是不是蘊藏著稀世珍寶呢?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是緊守著等級制度。
像加康石等皇室成員自然先行,同行的還有水鏡國的一位金元仙,他自然會負責這些皇子公主的安全,接下來則是溫念瑤、毛宇豪等玉仙之后,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
玉仙級勢力全部進入尖塔之后,然后才輪得到金元仙勢力,再是銀靈仙勢力,最后才是銅甲仙。
石皓沒有與任何人爭搶的意思,他隨著大部隊進入了塔中。
里面,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無所謂,大家都有領域,凡領域之內,大家都擁有完全的感知力。只是這么多的領域張開,難免會互相碰撞,這時候就必須有人主動收斂,否則很容易產生沖突的。
只有石皓例行,他張開的乃是小星宇,超越于領域之上,不是境界碾壓他太多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小星宇的存在。
還好,這時候大家都沒有起釁的意思,皆是一門心思地趕路。
然而,只是走了幾步,遠離剛才打開的缺口處時,眾人便發現,這里有一種強大的壓制力,好像讓他們脫離了仙界。
規則不復,他們失去了很多能力,比如……飛行。
所以,他們便只能順著臺階走,沒有人敢直接躍身而出,試試看自己能不能不摔死。
好久好久之后,石皓終于走到了塔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