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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槍火

  曹云道:“我證明你沒罪是因為我是律師,我接了你的案子,我有職業道德。你呢?你何必需要找我呢?”

  “我不明白曹云你在說什么。”桑尼攤手。

  “這個案子從宏觀和微觀來看,都充滿了高手的氣息。以至于我一度堅信你是被陷害的。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你可以布置的非常好,非常巧妙,但是你也清楚矯枉過正這個道理。你不能讓現場太完美了,那樣你就無法脫罪了。”曹云道:“你最失敗的只有一點,你并不是非常了解法律,庭審諸如此類的專業領域。如果賓館的那名男子是專業人士,是你請的幫手或者之類的,我肯定會相信你。而且就庭審來說,檢方有優勢,我方也能守住。按照法律精神,疑罪從無,我守住了一塊陣地,你必然被無罪釋放。”

  曹云道:“但是你畢竟不是業內人士,對其中的細節和微妙性無法把握,所以你使用了一招大破綻。也就是為民公司的雇員。這招如果正常來看,非常漂亮,說實話,現實中大部分案件都是有這么一個意外的缺口。但是你的案子是正常案子嗎?為民公司雇員的出現,我就看清楚了整個案子。但是我已經登上了這趟列車,我可以隱瞞,不過列車上的人太多了。我不拿出證據,高山杏,陸一航都會出庭作證。我不想成為幫兇,雖然事實上我就是你的幫兇……”

  桑尼一笑,問道:“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曹云道:“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是逃出鬣狗,你被栽贓之后,警察還有鬣狗的敵人肯定很喜歡你,他們都盼望著我能幫你脫罪。我認為你不會想和警察打交道,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已經聯系上鬣狗的敵人。第二個目的:我們第一次認識的時候,你設計和暗算我,訛詐我。這次呢?呵呵,真相只有一個,你根本就不是被鬣狗拋棄的人,你是要毀滅鬣狗敵人的人。”

  桑尼毫不動容,道:“還有一個目的,我是被誣陷的。”

  曹云道:“你絕對不是被誣陷的,你殺了宮本扇。”

  “呵呵,曹云你太武斷了!”桑尼問道:“既然你這么認為,約我來這里有意義嗎?或者是你想知道我的最終目的?曹云,我很感謝你把我當作朋友相信我,我希望你能繼續相信我,我沒有殺宮本扇,我可以看著你的眼睛說,我沒有殺宮本扇。”

  “別演了,相比自己的眼睛,我更相信自己的頭腦。”曹云道:“我約你來也是因為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明白。”桑尼伸出雙指從曹云西裝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支筆,是一根錄音筆。桑尼手拿錄音筆道:“曹云,假設我殺了宮本扇,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嗎?你是律師,律師是不追求真相的。”

  曹云道:“沒錯,好律師應該這樣。但是即使我是一名標準的好律師,也會因為別人的欺騙而憤怒。更何況本案是你利用了我對你的信任,我是人,我會憤怒,我也會惱火。”

  “來。”桑尼后退一步,頭伸出來:“來揍我,我絕不還手,只要能讓你舒服一些。來吧!”

  “我還是太幼稚了。難怪鏡頭說,他發現了我一個弱點,對于你這樣職業的一個人,不算很好的朋友,我仍舊因為主觀相信你而幫助你。他還說,本案之后我會有所成長,我倒應該謝謝你。”曹云走向寒子:“再見吧,祝你好運。”

  曹云走出十來米,桑尼轉身喊道:“喂,不管怎么樣,我都覺得你是一個可交的朋友,我還把你當朋友。”

  曹云停頓一下,沒有回頭。

  夜晚七點左右。

  小郭開車到了東唐第三體育館的地下停車場,副駕駛位置坐了曹云。曹云拿手機看:“就這里,但是我用的是民用版定位器,范圍很大。”

  “我總感覺你要謀財害命。”小郭拿出手槍檢查子彈,按耳朵上的通話器:“呼叫餓狼。”

  外圍一支五人組的警備小組回答:“餓狼收到,三分鐘后就位。”

  小郭問:“你就這么確定他會拿走錄音筆?”

  曹云道:“我不確定,但是可以試試。我和你都沒有被他誣陷的價值,就算他發現內有定位設備,也只會拆除或者扔掉。不會把我們引到這里來。既然他下午拒絕了和你們合作,我想他很快會和鬣狗敵人見面,閑著也是閑著嘛。”

  小郭問:“曹云,我看不出來你有多少正義感,怎么……”

  曹云道:“一,被人耍我很惱火。二,鏡頭想把我當棋子,我就要鏡頭挖出來,桑尼和鏡頭一樣,有更好的人選,卻偏偏找上我。這次我不惹事,下次還有人來惹我。三,小郭你別忘了,我是在警察家庭長大的,我就讀過警察大學,這多少會讓我偏向正義。四,說不準將來我有求你們,現在先賣點人情。”

  小郭問:“你干了什么?”

  “我沒干什么,以防萬一嘛。”

  兩人交談中,警備小組匯報:“餓狼就位。”

  小郭道:“沒聽見槍聲,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動。”

  警備小組:“餓狼明白。”

  “體育館只有北門崗亭有幾名保安。”小郭問:“這么大體育館,怎么找人?”

  “這就有技術了。”曹云道:“體育館有八個出入口,六千多人的座位,還有洗手間等。我要約一個沒來過體育館的人在體育館見面,應該怎么說?五號通道二層見面?顯然復雜了。洗手間見面,這個太猥瑣。最好說明的見面地點有兩個,第一個是體育場主場地。第二個,解說廣播室。”

  “希望你是對的。”小郭道:“你在車里等。”

  小郭下車,曹云也下車:“沒看我換了運動鞋嗎?”

  小郭想了一會:“你確定不是想把我干掉?”

  曹云笑問:“給個理由。”

  “我帥!”

  “走吧。”

  小郭想了一會,拿一個耳麥給曹云,道:“跟在我背后不少于五米,如果有突發情況,就按下去呼叫餓狼,這線路是搜查一課專用頻率,特別加密,專人看護,絕對安全。”

  第三體育館是一個小型的足球加田徑體育館,最大觀眾人數為六千人,設施比較簡單。主場地的正南,座椅臺階的頂部就是體育場的廣播室。廣播室的里面有一間空房間,這空房間本是茶水間和休息間,提供給DJ休息的地方。不過因為體育館面積小,名聲小,又位于北城郊,幾乎沒接過大型的比賽,所以這房間只有一張桌子。房間后面是環形通道,從這條通道可以到達任何看臺。

  體育場也沒有什么可偷的,除了北方有個保安崗亭外,就沒有人了。不過今天例外,在DJ休息室里桑尼正在和一位女子交談。

  女子火紅色的短長發,紅色晚裝,戴蝴蝶面具,戴了一個圍脖,是比較沒有技術含量的即時變聲設備。

  女子道:“桑尼,你首先要給我看你的誠意,而不是追問我能給多少。”

  “誠意?”

  “你有什么讓我們感興趣的。”

  桑尼想了一會:“我確實不知道我老板是誰,但是我知道主管是誰。”

  “主管?”

  “對,相當于鬣狗CEO,他是老板聘請的鬣狗總裁,負責管理鬣狗事務。我可以告訴你他是一名華裔,早年是高巖人,并且在國際上頗有知名度。”桑尼問:“你能給我什么?”

  女子問:“你需要什么?”

  桑尼道:“我希望是一次姓交易,而不是被當成牙膏,今天擠一些,明天擠一些。我能提供就是這位主管的身份,你們能給我什么?”

  女子道:“我可以送你到加拿大,并且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

  桑尼道:“我還需要錢,我欠著律師費,我還要開始新生活。”

  女子問:“要多少?”

  桑尼道:“三百萬。”

  女子考慮一會:“可以。”

  桑尼道:“我要先離開,到了加拿大拿到身份后,我會把你需要的信息告訴你。我跑不掉的。”

  女子穿晚裝,雙手戴著半透明白色手套,人半蹲,掀開小腿的晚裝,抽出一部衛星電話放在桌子上:“拿著它,保持開機,48小時之內會通知你怎么離開。”

  桑尼前進一步,拿起衛星電話,打量衛星電話:“我有些好奇,你們到底是誰?聽起來非常有后臺,但是你們的勢力卻不大,最少在東唐不大。”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

  桑尼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說你們勢力不大嗎?缺乏基本的技術手段,缺乏基本的人手,缺乏很多很多。”

  “什么意思?”女子戒備問。

  桑尼道:“看你的打扮,你就是不死鳥吧?”

  女子道:“也許是吧。”

  桑尼笑:“巧的是,我正好認識不死鳥。”

  話落,后門被推開,一名和女子一樣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姑且暫時稱呼其為后女。

  前女見到后女,戒備著后退一步。

  桑尼道:“我為什么說沒有技術手段?我身上攜帶了定位儀你們竟然沒有檢查出來。為什么說你缺乏基本的人手,你竟然真的獨自一個人來。用的變聲器還是特別廉價的圍脖變聲器。我現在特別好奇你們的身份,你是現在告訴我呢?還是我們在你美麗的身體上動用各種器械之后再告訴我呢?”

  前女側面準備迎敵:“哼,未必能如你所愿。”

  桑尼攤手后退,后女前進,桑尼干擾前女,道:“更讓我驚訝,你竟然沒有攜帶槍支……對了,她真的是不死鳥,我勸你乖一點。”

  后女右手從左手臂抽出一把折疊小刀,很小的刀,打開之后刀刃也才五公分。后女右手扣住小刀,完全掩蓋了小刀的體積。

  桑尼道:“強大的后臺,大量的金錢。看你身手應該不錯。但又缺乏后援和技術力量,難道你們是剛到東唐發展?我和我的主管猜破頭也想不到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和我們做對……不過,我想很快就會知道,兩位請吧。”

  于是兩名女子搏斗到了一起,兩人身手都不錯,絕對不是婦女撕扯打架。前女動作靈敏,出招穩準狠,穩是說她進退自如,準是說她攻擊的點都是致命點,狠是說一旦被她打實在了,不死也殘。

  后女則更為柔和,面對前女主動攻勢,她是九守一攻。但是絕非落下風,不過十幾秒時間,前女狼狽的后退,左手手臂上出現了傷口,鮮血外流。前女見后門沒追擊的意思,撕破自己晚裝成布條,在牙齒幫助下包扎傷口。

  這只能算皮外傷。后女很惋惜,再偏半公分就刺中其手臂大血管,短時間內不進行包扎急救,會導致其失血性休克。

  (NCIS有個經典戰斗,一名老朽的法醫對陣一名強壯的國際級別的專業高手,法醫手上拿了手術刀,對方完全不看在眼中。而后法醫輕輕一刺,刺中其手臂,在嘴炮中,兩分鐘后高手倒地死亡。有句俗話說的好,不要惹學醫的妹子。話說,最好不要惹妹子。)

  后門傳來腳步聲,門推開,兩名老外進入休息室,他們各持一把手槍。桑尼不滿用英文道:“你們來干嘛?”

  一名老外手槍瞄準前女,一名老外將手槍插到腰間,抽出電擊槍道:“主管擔心人被不死鳥殺了,讓我們來處理。不死鳥,麻煩讓到一邊。”

  不死鳥說了第一個字,沒有變聲:“滾。”

  “是主管……”話沒說完,不死鳥上前一步,右手快如閃電的出現在老外脖子上,手指縫中一截刀身寒光閃爍不停。老外立刻舉起雙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里面有燈光,但是門太厚實,隔音小郭太好。小郭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回頭看了眼曹云,曹云貓腰蹲著,看其姿勢似乎是時刻打算逃跑。

  小郭深吸口氣,用身體推開門,雙手握槍:“警察,不許動……臥槽,好多人。”自己在戰略上對曹云半信半疑,為什么對曹云說的戰斗人數卻是深信不疑呢?

  距離三米的持槍老外下意識轉身,小郭毫不猶豫扣下扳機,連續兩槍將其擊斃:“都別動。”手上有槍,天下無雙!

  小郭:“所有人雙手舉高,面對墻壁。”小郭的手很穩,他懷疑這里面還有人有槍,但是現在必須先控制形勢。一個老外,兩個女人,加上桑尼一個,四個人,還好。希望對方沒有援兵,或者自己的援兵來的快一些。

  房間內本是兩個陣營,在手槍威脅下,三人朝前女位置靠去。這時候曹云進來了,一指桑尼:“哈哈哈哈……”頗有點小人得志之感。

  桑尼完全搞不懂,詢問眼神看曹云。

  曹云道:“錄音筆里有定位器。”

  日了個狗了!桑尼內出血。鬣狗有技術發現定位器,但是他為了今晚的約會,也持有定位器,結果……在海灘上,桑尼對曹云頗為愧疚,沒有把錄音筆扔掉,關了錄音筆錄音功能后,想著做個紀念,一段友情的紀念,沒想到卻被曹云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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