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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報恩

  云隱因早幾天來,已經知道案件的情況。閃舞曹云也沒想錯,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藤木公司掩蓋事故的案子,烈焰法庭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參與其中。

  本案和兩名名唐市兩名正副寺長(市長太多了,容易被特別照顧,以后全部是寺長了)有關。

  四年前的前寺長叫中島。

  四年前,中島還有數月的任期,并且開始宣傳,追求連任時。藤木公司的一份開采申請被有關部門否決,藤木公司請求了市政廳仲裁。申請的內容就是c區,根據勘察,c區擁有一片密度集中的礦脈,但同時c區和地下支流距離不遠。

  按照道理來說,肯定是不能同意申請。不過支流存在技術問題,以c區為中心,地下河在c區的西面,支流在c區的東南面。技術上推測,支流朝南走,直接流出地面,進入小溪。即使出現問題,有不會污染到飲用水供應,也不會污染到提供下游灌溉的西湖(曹云釣魚小湖)。

  中島在任時,大力發展工業、礦業和航天科技,比較重視藤木公司的申請。在中島要求之下,有關部門成立了五人專家組對c區進行技術論證,最后確認c區附近的支流和地下河無關,和灌溉水無關。即使遭受污染,后果和損失都是可控的。

  于是申請被批準。

  烈焰法庭第一被告,前寺長中島,收受一百萬元‘回路’,通過了再勘探的申請。(新聞,日經濟部長涉嫌收344日元,寺長涉嫌收幾十萬日元,在他們國家都是超級無敵大新聞。當然也能理解,畢竟是彈丸小國,與我泱泱大國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第二被告,應中島要求,有關部門組建的再次勘探的專家組組長前村。

  第三被告,藤木公司總裁兼最大股東,法人代表藤木。在c區發生小坍塌,透水事故后,不僅沒有即使上報,并且為了掩蓋事情真相,甚至意圖謀殺檢察官越三尺。

  第四被告,現任寺長小島。其上任后,有關部門有人匯報了藤木公司開采c區的情況,請小島派人調查和關停c區。中島幫助小島成功獲得市議會中中島派的支持,通過了快速通道的建設,換取小島不再追查c區。

  目前,第一、第二、第三被告已經被烈焰法庭抓捕,另外被綁的藤木私人助理加藤等人同意成為污點證人,他們將以證人身份出庭。包括越三尺在內都是證人身份。

烈焰法庭也升級到20版本,本次開庭,檢控官將由烈焰法庭派遣的人員擔任。閃舞  已經到達的律師分別為南宮騰飛,令狐蘭,唐開三人,現在請曹云確定是否出席辯護,如果曹云不愿意出庭辯護,烈焰法庭將會重新尋找律師。

  開庭時間為今天下午兩點三十分。

  云隱說了越三尺的推測,南宮騰飛對烈焰法庭的申請應該是半推半就,他的事業重新起步,要在短時間內恢復往日的光輝事業,特別需要大量的曝光。

  令狐蘭情況不明。唐開十有是被綁來的,因為唐開擁有東唐最耀眼的律師光芒,其職業生涯中取得了四十二次出庭全勝的戰績。無論有沒有運氣或者其他原因,當從數據上看,唐開也是東唐最牛的律師,沒有之一。加之唐開雖然退休,但是沒有退出司法界,只是不再接案。其本人開設的唐開律師所在東唐也是數一數二的律師所。

  瀏覽資料可以發現,這是一次典型的企業與官員勾結的犯罪案件。

  曹云喝了兩杯咖啡,看完和聽完案子的有關情況后,道“烈焰法庭這次的目的是要沖擊政府的公信力。”司法等部門失去了權威,烈焰法庭自然就成為正義的代表。

  云隱用冰塊敷左眼“你怎么看?”

  曹云道“第一、第二和第四被告我不清楚,但是第三被告藤木,他真的謀殺未遂。他派人將你們困在礦井下,這條罪名就跑不掉。加上加藤等人的證詞,他是死定了。其他人吧……我先和令狐蘭聊一聊,聽聽她的看法。”

  曹云聯系了服務員一號,服務員一號聯系令狐蘭,而后再聯系曹云。曹云離開房間,敲開了令狐蘭房間的門。

  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鬼地方,環境體感較冷。比較畏寒的令狐蘭遞給曹云一杯可可,自己也拿了一杯,坐在床邊,一手撐床,雙腿交叉,人后仰“姓感嗎?”

  曹云笑了好一會“又來了?”

  “這是最舒服的姿勢,坐。”

  曹云落座。

  令狐蘭脫掉了高跟鞋,完全坐到床上,靠著墻壁,從其動作看,她應該工作了不短的時間,身體有疲態,所以才一直選擇最舒服的姿勢。反過來說,皮膚和身材是無法掩蓋骨骼的年齡。

  曹云問“蘭律師,你是被綁架來的?”

  “不,我主動來的?”

  “嗯?”

  “烈焰打電話給我,說藤木希望我能出庭為他辯護,我就來了。閃舞”令狐蘭道“上次我和你說了,藤木對我有知遇之恩,藤木公司給我第一份公司法律顧問合約。說起來輕描淡寫,實際上我內心到現在都非常感激,那期間可以說是我人生最困難的階段。女人在東唐要成就一番事業真的很不容易。”

  令狐蘭結束實習之后到某律師所工作,但是她很快發現,公司中普遍存在歧視女性的眼光。因為她是女人,她是新人,所以她的日常工作只是普通法律咨詢。通過普通法律咨詢獲得的案源,都被公司派給了其他律師。

  令狐蘭因此非常不滿的和公司老板談了,話說一個新人敢和老板談,也說明了令狐蘭的性格。公司老板人還算過得去,他建議,令狐蘭先成為律師所內比較出名的律師的助理,在累積數年經驗后,再考慮獨立辦案。

  令狐蘭覺得也有一定道理,畢竟新律師大多數都是這么過來。于是就成了某律師的助理,某律師對她有了非分之想。在被吃了豆腐后,令狐蘭怒踹某律師,并且向律師委員會提出控訴。公司高層認為這種事在職場難以避免,令狐蘭大題小做,如果令狐蘭堅持,某律師不僅會被吊銷執照,還要坐牢。

  公司和令狐蘭談了這事,令狐蘭并不同意和解,最終令狐蘭離開了律師所,開設了令狐律師所。

  律師所因為令狐蘭的態度很生氣,老板也是要面子的人。于是找人應聘成為令狐律師所的接待員,在接下去的兩個月時間,令狐律師所一個生意都沒有。甚至聯系咨詢法律意見的業務,都被接待員悄悄轉走。

  創業不成,公司又找了令狐蘭,希望她能改口供,撤銷控訴。令狐蘭非常堅持,最終在令狐蘭表明自己愿意放棄民事賠償的前提下,那位律師被判處三年監禁。

  小小科普,受害者親屬表明愿意放棄民事賠償的話,兇徒有可能會因此被加重刑罰。

  令狐蘭自己開始跑業務,但是律師所不惜代價的攔截案源,甚至是已經簽署了委托書的委托人,寧愿支付違約金,也要結束和令狐蘭的委托合約。

  在這種情況下,令狐蘭也堅持不住了。孤家寡人二十天后,她決心關閉自己律師所并且改行時,藤木找到她。事是小事。東唐當時有藤木公司的業務,藤木到東唐辦事,結果被人毆打一頓。派出所告訴藤木,人抓了,歹徒認錯人了。藤木要求立案,刑事罪控告對方,因為其傷勢不重,沒有達到立案標準,所以警方不予立案,建議藤木民事起訴索取賠償。

  藤木是外地人,本想咽下這口氣,恰巧在令狐律師所附近等朋友,趁有時間上門咨詢。令狐蘭就接了這個案子,她告訴藤木,自己會盡全力打好律師生涯的最后一個案子,因為令狐蘭律師所的租期幾天后到期。

  令狐蘭首先申請了復議,在復議中,慷慨陳詞。先說明打人者劣跡斑斑,再說明公共場合毆打藤木,屬于行為罪,而不是后果罪。就算藤木沒受傷,打人者的行為已經侮辱了藤木的人格,對藤木內心造成了巨大傷害。然后指責警方懶政,進而質疑警方存在瀆職行為。

  警方雖然不在乎,但是出席復議的一名法官非常贊同令狐蘭的看法,他認為,一個人在公共場合被毆打,造成的傷害不僅只有身體傷害,還有內心所受到的侮辱傷害。如果無法保護一位無辜人在公共場合的安全,那必須嚴懲在公共場合毆打他人者,以儆效尤。

  警方不服,這案子竟然上了法庭。令狐蘭請了二十名證人出庭,以這些人親身經歷說明了面子對一個人重要性。比如一位丈夫是妻管嚴,非常怕老婆,但是當老婆在公共場合對其吆喝時,其會立刻反抗,并且強硬離婚。令狐蘭再從技術角度剖析人的自尊心,進而說明打人者對藤木造成的傷害是非常嚴重的。

  最終令狐蘭勝訴,警方立案,檢方對打人者提出了指控。藤木了解令狐蘭狀況,為表示感謝,雇傭了令狐蘭成為其公司法律顧問,同時還將圈子內的案源介紹給令狐蘭。令狐蘭先在名唐小有名氣后,才回到東唐成為大家所熟知的女強人。

  因此在接到烈焰法庭電話,聽明白情況后,令狐蘭一口就答應了為藤木辯護,并且將手頭非常重要的業務轉給某律師所負責。

  曹云聽完內心很佩服令狐蘭,能這么念恩的人真不多,要知道進烈焰法庭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令狐蘭是為藤木辯護,藤木做了很多壞事,部分證據確鑿,令狐蘭這么做,不僅虧了名氣,也會虧了名聲。

  曹云道“蘭律師,藤木恐怕是最難翻案的一個對象。他是串起所有事情的人。‘行會’、綁架、布置、乃至到水源和農田污染,他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反過來說,如果藤木無罪,其他人自然也無罪。”

  令狐蘭無奈道“是的,就現在看我也沒有回天之術,只是盡人事……你呢?你打算幫誰辯護?”

  曹云回答“既然蘭律師有這么重要的人情債要還,不如我們組建聯合辯護席?”

  令狐蘭了解曹云“聽你這么說,你最少有點想法?”

  曹云道“烈焰法庭有個弱點,開庭的時間不會很長。上次那么復雜的影后遇害案兩天就結束。他們必須考慮到開庭時間過長,會讓警方抓住馬腳。只要我們一次次的提出新論據,讓庭審難以結束,說不準藤木還有一線生機。”

  藤木是好人,肯定是壞人。令狐蘭是好人嗎?她幫助藤木壞人辯護,也應該算壞人。蛇鼠一窩,由此推斷,曹云也是壞人。這種邏輯當然是錯誤的,但同時也是很多人喜歡使用的邏輯。

  令狐蘭道“不行。我們實話實說,我現在的律師能力已經得到了認同,我不需要再證明自己的能力和自己的立場。諸如南宮騰飛就算是個混蛋,也有富豪喜歡這樣的混蛋。有名望就代表有飯碗。你不一樣,你升的太快,立足不穩,一道輿論波浪打過去,你可能就沉了。這次案子和影后案不一樣,這次案子的幾名被告估計都不干凈。影后案是分析責任。無論你幫誰辯護,對你都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曹云道“如果我能翻案就不一樣了。”

  令狐蘭臀部和腳在床上移動數步到床邊,一轉桌子的電腦顯示器“看吧,這些是證人的口供。包括藤木私人助理加藤,環境專家,保安經理的口供。烈焰法庭不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地方,有這些人的口供,四名被告一個都跑不了。可以這么說,四名被告都和現在正在發生的污染有直接關系。”

  污染可以處理,污染造成的后果也非本案關注的焦點。

  本案第一個焦點官商勾結置村民生命威脅于不顧,隱瞞可能存在的威脅長達四年之久,并且縱容威脅存在。第二個焦點,c區坍塌造成污染已經發生了十五天,四名被告全部是知情者,但始終對公眾和官方隱瞞這個信息,最終還是在檢察官的獨自努力下才將真相公之于眾,并且這位檢察官還險些被謀殺。

  東唐民眾對的容忍度極低,并且非常反感。兩個焦點等同是觸及了民眾的底線。這底線比大家能想像的還要低,這里就不詳細說明。

  曹云喝完可可,令狐蘭幫著再來一杯,三杯之后曹云終于是看完了令狐蘭八個小時工作的成果。

  就現有資料和情況分析,四名被告一個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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