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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控辯陣營

  越三尺無語,問:“多少?”

  曹云道:“烈焰獎金是一百萬,我們朋友一場,我也只收一百萬。”

  “去死,五萬塊,多了沒有。”

  曹云道:“三尺,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要是沒錢,我開這價是我不對。你有錢,葉樂是誰?一百萬小意思。如果你連一百萬的誠意都不愿意出,想空手挖地雷,愛門說瑞,我的善良早就被社會糟踐干凈了。”憑什么你自己不愿意付出,反而要求我高尚?雖然傻子多,但哥不是。

  曹云道:“就看你愿意不愿意用私人的錢來填公事的縫了。”

  越三尺看曹云一會:“你好像對我挺有意見的。”

  曹云道:“沒有,只是朋友之間爾虞我詐多了,互相的信任就沒了。還是談錢實際點。”曹云這句話是實話,越三尺到東唐后做了很多事,曹云經常涉入其中。經歷多了,自然就不想再談友情。

  另外,也是重要一點,曹云在試探越三尺。別以為越三尺這么說,她的目的就是這樣。除非你愿意給一百萬來證明你的目的確實這樣,看在一百萬的份上,就算我被耍我也心安理得。

  越三尺不是司馬落,甚至不是桑尼。越三尺和曹云關系,相當于烈焰法官和曹云的關系。雖然沒有傷害過對方,但是還是談錢比較好。

  越三尺搖頭:“這不太可能,我不可能用私人的財產來辦事。”

  曹云道:“看來你并不是真心為了特搜部好,你更關心自己會受到什么影響。一百萬代價很大?”

  越三尺道:“一百萬如果能買下來,當然可以。但是買了你只是增加了取勝的機率,那就不值得。”

  曹云點頭:“越檢察官真是會計較,一起吃午飯?”

  越三尺見曹云下逐客令,有些無奈道:“不了,我們走吧。”她還想嘗試說服曹云,不過曹云下逐客令的態度很堅決,表明曹云就是這個態度。

  魏君送兩人出門,關門問:“曹律師,真的是因為錢嗎?”

  曹云道:“如果是司馬落開口,我應該會同意。問題是司馬落剛才一聲不吭,甚至沒有半點幫助越三尺說話的意思。這表明越三尺和司馬落對此事態度是截然相反的。你嘗試分析就知道。司馬落更注重法律公正性,他的想法是:沒問題不怕查,有問題必須查。越三尺更注重利益:這件事會帶來麻煩,那最好不要發生。”

  魏君再問:“如果越三尺愿意給一百萬呢?”

  曹云道:“我和司馬落是朋友,和越三尺是熟人。既然司馬落沒反對,我幫助越三尺也是應該的。”

  魏君驚:“怎么說你都有理?”

  曹云笑而不答:“不過越三尺可能沒有分析清楚我的利益,就金錢、名聲和事業利益來說,烈焰法庭是間接的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舞臺,我的表現也符合烈焰法庭的預期。35xs從我的利益出發,你認為第三辯題我應該站立在哪邊?”

  魏君明白了,道:“肯定是王小姐那邊,你要幫助烈焰法庭揭開特搜部的丑聞,你可以名利雙收,烈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各取所需,那烈焰法庭會很高興和你再次合作。”

  曹云看魏君:“意思是這個意思,你說完之后我怎么覺得自己特別的混蛋呢?”

  魏君攤手:“壞和不壞是法律說的算。只不過……”

  “只不過?”

  “只不過你考慮是自己利益,卻用司馬落來當臺階,會不會太無恥了?”

  曹云大笑:“這就是律師,我的目的是維護我的利益。但是我不能這么說,這么說我就會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相反,我說司馬落友情的原因我才選擇王小姐一方,這不僅維護法律公正,也能收獲司馬落的感謝,同時也讓世人看見我正直的一面。卑鄙無恥和光明正義只是想法有區別,結果和目的都沒有區別。呵呵!圣人不死,大盜不止。”

  說這句話的莊子他所表達的意思以越俎代庖為例,廚師做好廚師的事,祭師狗屁不懂,就不要指手畫腳了。他的觀點是不要用自己的道德去脅迫別人,孔子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說:己所欲也勿施于人。看現在網絡情況,總有人喜歡站立在道德高度去指責,斥責,甚至辱罵攻擊他人。

  莊子對還是不對,鬼知道。因為無論他對還是不對,總有人不服氣。如果你愿意給一百萬,可以爭論一下。不給錢,又無法分出勝負,爭論還是有什么意義呢?你再有道理也說服不了我,我再有道理也說服不了你。

  假設曹云不和魏君說這番話,保持到曹云說明因為司馬落所以站隊越三尺,那曹云自然是一位圣人,好人。曹云也不會和別人說這些話,他是帶有教導意思的和魏君說明。曹云不習慣改變別人的三觀,不過這個想法和律師有關。律師不去理會誰是圣人,誰是大盜。你的對手是圣人,一樣朝死里干。你為大盜辯護,就要想盡辦法幫助他。在法律的游戲規則框架中,做一名合格的盡職的律師。

  這樣律師在很多人看來是一名壞律師,有些人認為律師不擇手段打贏官司很可惡。有些人認為這些律師都服務于有錢人。有些人認為這些律師不代表正義。曹云不知道誰是對的,他只堅持一條,做好本職工作。

  諸如一名好醫生,醫術高超,有耐心,態度好,不是他不想為窮人服務,而是因為這種醫生是稀缺資源,好醫生自然就會為有錢人服務。35xs要改變這個情況,不能要求這位好醫生不賺錢為窮人服務,而是應該讓大部分醫生都達到他的水準。大部分醫生都做好本職工作,資源就不再稀缺。

  所以做好本職工作身就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第三天上午九點,第三辯題正式開始。

  本次答辯只出現兩個陣營,認為檢方沒有以指控威脅王小姐的人數為七人,認為檢方以指控威脅王小姐認罪的只有兩人。其中一位是曹云,另外一位不是歐陽逸,也不是南宮騰飛,而是司馬落。

  見司馬落坐到了控方曹云身邊,大家都有些驚訝,司馬落早有準備,拿過麥克風:“我目前在高山律師所學習,曹律師是高山律師所的中流砥柱。見曹律師一個人坐著太寒磣,所以我以拍馬屁的態度幫他湊個人數。”司馬落和越三尺是不拿獎金的,他們上郵輪是因為公務,屬于工作性質。

  司馬落話是這么說,在場的人哪聽不出司馬落這些話只是托詞,生怕別人聽不懂的托詞。司馬落擁有很強表達自己立場的意愿,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太適合表達。還好曹云懂自己,幫自己擋在前面。

  曹云側頭看司馬落冷笑。

  司馬落低聲道:“我請律師所所有人吃自助餐,每個月一次。”

  “呵!”曹云湊近點問:“我能說明張陌的情況嗎?”

  司馬落道:“不行,因為張陌沒有定罪,你是從我這邊聽到的小道消息。我不是特搜部檢察官,沒有任何說服力。”

  “好,大概明白意思了。”

  歐陽逸在對面道:“曹云,什么情況?”

  曹云道:“這不是因為擔心控方席位沒人坐,收視率大跌,所以我勉為其難坐這里。”

  曹云選擇控方,讓辯方的人有些頭大。原本大家見歐陽逸選擇辯方,自然想讓歐陽逸牽頭。但是見曹云在控方,歐陽逸推辭自己主辯,南宮騰飛裝睡,何英沒有出席,那誰做主辯呢?

  歐陽逸不做主辯和他與曹云關系沒有關系,歐陽逸認為曹云應該掌握有自己不清楚的線索或者信息。在曹云拿出王牌之前,他不愿意做炮灰。

  歐陽逸這么想,其他人未必不會這么想。他們倒不是怕做曹云的對手。曹云庭辯擅長奇兵之道。有時候是物證,有時候是口供,有時候是細節,有時候是切入點,有時候是詢問方式。曹云三板斧是很厲害的,也是曹云能成為名律師的一個原因。

  誰愿意去扛三斧呢?辨席就這個問題私下竊竊私語,他們都不想成為祭品,他們更想在曹云出招之后,將曹云當作祭品。

  辯席這邊沒有結論,控席這邊也出現了問題。

  問題就是剛才曹云和司馬落討論的,曹云手上一點料子都沒有,他的三板斧,一板斧來源司馬落提供的特搜部情況,司馬落要求不能主動說明。第二板斧來源曹云對烈焰的揣摩,這一板斧現在肯定砍不出去。第三板斧是奇襲,曹云在只有一張牌的情況下,不敢打,打了就沒了,然后被一群人摁在地上摩擦。

  曹云控席這邊是在思考布局防線,辯席正在選將軍。他們手上的貨很多,每一條都可以壓死人。怕就怕曹云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曹云按常理出牌,那曹云還需要掙扎很多年才能出頭。

  司儀左看右看,提醒:“答辯會已經開始。”

  眾人:“……”

  大家都忙著重新討論戰局,曹云沒想到控方只有一個司馬落。司馬落滾到辯席去,他還能拿司馬落開刀,打出第一板斧,將戰場轉變為特搜部。其他人是沒想到曹云會在證據這么明顯情況下還站隊控方。能參加烈焰的賓客都不是一般人,他們想到了曹云掌握有他們沒有的信息。

  所以,控辯雙方面對目前尷尬的局面,都在忙著討論怎么上陣。

  曹云低聲在司馬落耳邊道:“我這邊要防,盡可能的頂住他們的問題,實在不行,我只能奇襲了。”

  司馬落:“這不是如了烈焰的意嗎?”

  曹云:“那你以為我站在控席上干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曝光,又想曝光。”烈焰可是自己大客戶,在其幫助下,自己因為龍蝦風暴賺了很多錢。

  司馬落:“這件事不能由烈焰來曝光。”

  曹云:“箭在弦上,我必須為自己名譽而戰。”

  司馬落:“我就不應該告訴你。”

  曹云:“你其實并不后悔。”

  司馬落腦袋撞桌子:“我不知道……司儀,我能換陣營嗎?”

  司儀回答:“可以。”

  司馬落站起來,見大家都看他,想了很久后,又坐了下來:“人還是要有堅持的。”

  曹云:“這句話就很律師。”找個光明正大的借口。抽煙不好,很不好。但如果大量媒體宣傳抽煙不好,那代表著香煙要提價了。媒體宣傳交通如何擁堵,汽車尾氣排放的影響,為了治理擁堵和環境,于是提高了油價。這是手段,畢竟能看透他們手法的人總是占少數。

  律師和政客都是這樣,雖然目的想法是,但是包裝用詞卻是。司馬落歌頌了自己的品質:堅持。實際上他在劇烈搖擺不定后,還是覺得應該坐控席。

  曹云扔出第四把斧,站起來:“我換可以嗎?”

  大家又一起看曹云,司儀停頓很久:“你,你,你不要換吧。”

  司馬落怒,站起來手指司儀:“你什么意思?”我換可以,曹云換不行。

  司儀:“堅持是一種美德。”

  曹云道:“讓他滾蛋,滾那邊去。我保證必勝,輸了我倒貼一百萬。”

  司儀立刻回答:“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美德,麻煩司馬檢察官移駕辯席。”

  司馬落拍案:“老子就不,老子就粘死你,就不讓你開刀。”

  曹云也生氣了,推司馬落肩膀:“滾。”

  司馬落推開曹云手:“滾你。”

  曹云:“我警告你,別動手動腳。”

  司馬落:“大家都看見你先推我。”

  曹云:“我推你是我不對,你推我就是你不對。我推你最多拘留幾天。你聽說過有被拘留過的現任檢察官嗎?”

  司馬落:“現在在公海。”

  曹云:“哇,公海你就可以暴露你的本性?來,打我啊……”曹云伸臉。

  司馬落咬牙一拳打過去,曹云早有準備彎腰,雙手抱了司馬落的腰部,將司馬落推翻壓倒在地。司儀等人連忙上去勸阻,好不容易拉開兩人。

  各自整理衣服坐好,互相不看對方,曹云:“滾過去。”

  司馬落:“不。”

  曹云:“滾。”

  司馬落:“不。”

  在兩人斗毆期間,辯席把問題扔給了越三尺:“越檢察官,司馬落知道什么?”

  越三尺苦笑,他們打架,怎么自己遭殃?越三尺想了很久:“也許司馬檢察官編造了一些謊言。”

  在座誰不知道司馬落,越三尺這么說大家完全不相信。堅信了檢方在其中有故事。南宮騰飛道:“越三尺,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你最好把情況說明,我們才好應對。做律師都這樣,就算你犯罪,我們也會想辦法讓你脫罪。最怕就是當事人有重要事宜隱瞞律師,導致律師被突襲后不知所措。”

  越三尺:“南宮騰飛,我要說了,你會過去控席嗎?”

  南宮騰飛看了越三尺一會,站起來:“司儀,我要過去。”

  越三尺險些推桌子,南宮騰飛根本就不是想問問題,他是來證明有沒有問題。有問題,我過去了。

  歐陽逸等兩名律師舉手:“我想換到控方。”

  越三尺險些罵娘:明面上是控方的曹云和司馬落斗毆,沒想到動搖的是辯方的軍心,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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