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垂釣南湖,超黑給曹云一個重磅消息:“按照你開的條件,去年公司盈利一億五千萬左右,老板或者大股東或者總裁是一位年輕女性,東唐公司。全東唐只有一家:大洋皮草公司。這家公司主營真皮奢侈品,業務為皮鞋、皮帶、大衣甚至到汽車坐墊等范圍。總裁兼老板名叫何雨,今年二十五歲。法國國籍,亞裔,東唐大學留學生,在畢業之后開辦了大洋皮草公司。”
超黑:“何雨的母親叫何思云,是法國一名頗有影響力的華商。何思云是法國第三代移民,她的父親叫何亮,開辦了何氏集團。何雨的父親沒有任何資料,何思云到今天在法律上還是未婚狀態。何思云還有一位兒子,十年前出生,名叫何勇,目前在高巖的何亮小學就讀四年級。”
曹云疑問:“何亮小學?”
超黑道:“是何亮出資開辦的一所學校,這所學校原本是在郊區位置,方便郊區學生上學。配置很高端,場地大,老師薪水高,營養豪華午餐,并且還有校車接送上下學。高巖人口增加,何亮小學現在算是高巖的市中心地段,也是高巖非常著名的一所華僑開辦的小學。何亮父親本是高巖郊區人氏。”
何亮、何思云、何雨和何勇。
超黑問:“查這個信息有什么用?”
曹云道:“有備無患,子無食父之心,也要擔憂父有弒子之嫌。”曹烈會殺曹云?曹云不知道,不肯定,他不確定現在曹烈是怎樣的一個人。命運一定要把握在自己手上,除非把握不住自己的命運,那時候曹云才會祈禱別人的善良。
說到這里,一名年輕人從階梯下來,走向亭子。曹云看向年輕人,年輕人很有禮貌先鞠躬:“你好曹律師,我叫馬XX!”
小馬?竟然找上門。曹云示意亭子內的長椅:“請坐。”
小馬點頭落座,曹云問:“你找我有事?”
小馬拉開自己拿的黑色皮包,里面是一捆捆鈔票,小馬道:“曹律師,這里只有三十萬,我目前也只能籌到這點錢,我知道距離曹律師你的收費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我可以打欠條,三年內還清,算利息。”
曹云沒吭聲,收魚竿,上餌,再拋竿,看了一會浮標后:“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幫不上你。”
小馬走到曹云面前坐下道:“曹律師,你盡管開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曹云反問:“那么執著干嘛?我相信你的上司會理解你,也許會冷凍,或者讓你學習一段時間。沒有人會死抓住這件事不放。”
小馬:“可是我不僅污染了證據,玷污了物證組的名譽,還讓十多位警員日夜不息的努力付之東流。最可恨的是兇犯因為我還逍遙法外。假設再出現一位受害者,我真沒臉再活下去。”
曹云道:“你好像過于偏執了,我個人并不喜歡一個會自殺的人。”
小馬:“曹律師可能不知道,從我曾祖父開始,我們馬家每個男人都服務于司法部門。我的爺爺甚至獲得過很高的獎章和榮譽。這個失誤在不少人看來雖然不大,但是對我們家影響巨大。另外這件事對物證組的各位同仁的打擊也非常大。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很生氣,但是我無法和他們的眼神對視。所以無論如何,懇請曹律師幫我這一次。”
曹云看超黑,超黑用漢語道:“我聽不懂漢語。”
曹云問:“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呢?”
小馬:“只要能彌補我的過失,將真正犯人繩之以法,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做代價。”
“哇……”超黑驚嘆,還有這種人。曹云瞪超黑,超黑專心釣魚。
曹云道:“也沒那么嚴重,代價兩條,第一條我昨天和李墨說過,斷一只手。第二條,坐牢十五年。”
小馬一愣:“曹律師你不會讓我殺了嫌犯吧?這不行,我不是怕坐牢,或者斷肢,我殺死嫌犯會抹黑警察的形象。”
曹云嘆氣:“你還是回去吧,申請休假兩個月,然后把這事忘了。”
小馬:“忘不掉的。曹律師你看我,我幾天沒睡好覺。我知道你們不理解為什么我會這么偏執。也許我性格就是這樣,懇請曹律師幫助我這一次。”
超黑:“我知道更偏執的人,因為我看他一眼,他追了三條街,目的只是為了揍我。”這例子多了去了,比如典型路怒癥。就因為不想讓他加塞,他會在高速路上連續的別車報復。
偏執有時候也可以稱呼為較真,較真的人不是很多,日常多數人更喜歡糊稀泥。似乎因為很多事不能較真,所以較真的人就顯得很獨,不合群。
曹云慢慢點頭:“錢先收好,我不會破壞自己規矩。要么拿一百萬,要么不拿錢。現在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法官認為污染的兇器不能呈堂?”
小馬想了會:“因為法律規定。”
曹云問:“為什么法律要這么規定呢?”
小馬搖頭:“我不知道。”
曹云道:“你說你打噴嚏,最終導致兇器被污染,這是你一家之詞。有證據證明嗎?有沒有可能是你故意栽贓陷害呢?法律不相信人品,只相信證據。如果法官依靠主觀來判案,那將來呢?物證組為什么需要拍照?需要程序?需要采集所有的現場證據?甚至你們不小心踩踏到血跡,鞋子都得充為證物。”
小馬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對。”
曹云道:“其實,法官還可以有一個懷疑,會不會是嫌犯收買了物證人員為自己脫罪呢?怎么收買?也許是錢,也許是某物證人員做了一些壞事被其得知。諸如此類……”
小馬問:“曹律師,我應該怎么做呢?”
曹云看了會小馬:“我已經說完了,回去吧。別打擾我釣魚了。”
小馬想了好久,仍舊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終還是向曹云鞠躬道謝離開。
超黑也莫名其妙:“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曹云:“就是那意思。”
超黑:“我知道意思,我是問,你已經說完是什么意思?”
曹云:“就是已經說完,已經告訴他解決這個事情的辦法。”
超黑:“什么辦法?”
曹云:“我剛才說的辦法。”
“嘿,你別把我想的那么聰明好不好?”
曹云道:“我倒是希望小馬沒有明白我話里的意思。”
三天后,小馬向警方自首,他承認收受了嫌犯的回路,故意污染證據,讓重要證據無法呈堂。回路款為現金五萬元。警方立刻立案調查,嫌犯否認自己有行會行為,稱自己根本不認識小馬。
小馬受惠案優先排期偵查和審判。經過物證組鑒定,五萬元的現金中提取到嫌犯的六枚完整指紋。最終小馬被判受惠罪,根據東唐法律,罪名成立后,將被處于五年以下的懲戒。因為小馬認罪態度好,并且沒有前科,最終小馬被判二緩四。
隨之因為小馬案的影響,嫌犯案發回重審。由于是嫌犯委托小馬污染證據,故而證據可以呈堂。最終一審結果,嫌犯罪名成立,被判處十五年監禁。嫌犯提出上訴,作為嫌犯律師的令狐恬兒認為小馬是栽贓陷害。控方王磊則表明,小馬在嫌犯被判處無罪情況下,主動自首,對其本身沒有任何利益好處。最終二審維持原判。
判決下達后,被告暴走,當庭大喊:案子是我做的,是我捅的人,我承認了。但你們誣陷我行會,你們這群混蛋。
夜,律師所,司馬落和曹云同飲。(再次強調,表理會時間軸。)
曹云問:“你覺得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
司馬落:“我不應該告訴小馬你有辦法,是我的錯。不過,鈔票上有指紋是什么情況?”
曹云道:“我也不知道。無論鈔票指紋怎么來的,都畫蛇添足。小馬是否受惠存疑就可以了,一旦小馬受惠存疑,那法官必然會重新審視被污染的兇器。”
司馬落:“這是同歸于盡。小馬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就因為這樣毀了,實在有些可惜。”雖然緩刑,但肯定不能再在司法部門工作。
曹云道:“你可以朝好的方面想,既然小馬在司法界很有前途,那他在其他行業也很有前途。另外,最少兇徒是被判了,他不會再作惡了。否則哪天兇徒殺人,小馬肯定更糾結。我本人實在不想告訴他這個辦法,但是我看他的情緒已經完全沉浸在案件中。事情不解決,說不準會落下抑郁癥。”
司馬落:“我們覺得這個辦法是錯的,但對于小馬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曹云笑:“喂,我是律師我可以這么說,你不行哦。你是檢控官,既然知道小馬誣陷嫌犯,你卻當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說不過去?”
司馬落:“我請假半年,不關我的事。”
“哈哈!”曹云:“話說王磊表現比我想的要好。”
司馬落道:“王磊素質能力是不錯的,但是他很容易受名氣的影響。當對方律師名氣越大,他的心理壓力就越大……不說這事,聽說林落的消息了嗎?”
曹云搖頭:“她有什么消息?”
司馬落驚訝問道:“你不知道?”
曹云繼續搖頭:“我不知道。”
司馬落:“昨天上午宇宙集團新聞發布會,林落成為宇宙集團常務副總裁,主管人事和員工浮力保障工作。”
“我特?”曹云大為吃驚:“還有這事?”
司馬落點頭:“我草了!你真的不知道?根據商業雜志的猜測,林落很可能成為宇宙未來的掌門人。雜志還刊登了林落陪同白素聊天,吃飯,散步等照片。”
曹云捶桌子后悔連連:“娘呀,沒抱到大腿。”
司馬落有踹曹云的沖動:“你真的好宅,還有三個新聞你肯定也不知道了?”
曹云問:“什么?”
司馬落道:“特雷斯被引渡到某小國,不到24小時就‘粵語’了。”
曹云攤手:“人家是壞蛋,但沒在東唐干什么壞事。”
司馬落道:“遠征也粵語了。”
曹云:“我特?”
遠征雖然被判處死刑,但是距離執行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為在抓捕遠征時候,曹云的打手下了黑手,導致遠征被捕后半年時間最少要接受三次手術。死刑犯也得做手術,遠征被全身麻醉后送進手術室,沒想到麻醉藥品被人掉包。遠征從手術室七樓一躍而下,落在準備好的氣墊上,而后逃之夭夭。
這是昨天下午的事,目前警方外松內緊,全城搜捕遠征。
曹云撫額:“這家伙會不會報復?司馬你和李墨聯系一下,調一支警備隊過來保護我。”
司馬落翻翻白眼:“第三個新聞,張子喬將在明天上午受審。”
曹云:“這家伙死不死無所謂。就沒有查到到底是誰雇傭張子喬嗎?”
司馬落:“還是個謎。還有一個不算新聞的新聞,我學姐最近非常低調。”
曹云道:“我知道,越三尺到底發生什么事?”
司馬落搖頭:“不清楚,我問了幾次,她都說身體不舒服。對了,桑尼加入了搜查三課。”
“我特?”什么鬼?
司馬落苦笑:“李龍不敢要,三組敢要。三組課長親自去南區分局要人,把他當寶用。你有什么新聞可以分享?”
曹云道:“我能有什么新聞,鬣狗滅絕,烈焰也不開庭。最近好久沒有入賬了。”
司馬落:“和你相反的是南宮騰飛最近騰飛了,這兩個月順風順水,名利雙收。”
業內人聊業內的事,司馬落請假半年心態也很輕松。最少這半年他不是檢察官,不需要太注意言行舉止。放下身份之后,再去看世界,世界大不同。
曹云接電話:“你好……好,明天上午見。”
“怎么?”
曹云道:“海洋打來的電話,保險公司有一單保單需要我。”
司馬落道:“保險公司有自己法務部,能找上你說明事情不簡單。”
曹云點頭:“事情是不是不簡單不知道,但人肯定不簡單。”
司馬落:“誰?”
曹云回答:“白茹。”東唐第一明星,東唐首富紅顏知己,宇宙集團白素親生孫女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