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巖的學生詢問司徒巖,司徒巖小聲告訴學生:“桑尼排除了外界盜竊的可能,曹云完全可以提出內部調查的說法,警方不知道被盜時間,就無法確定誰有嫌疑。但是三名可以打開保險柜的內部人,分別是經紀人,私人助理和白茹自己。這三人收入都很高,對白茹忠心耿耿,從人情上是不可能去盜竊花瓶。不過法律不認同人情,曹云可以提出質疑。不過……”
學生補充:“這樣就直接得罪了白茹。”
司徒巖:“沒錯,加上桑尼沒看稿子把保險柜剖析的非常清楚,說明了桑尼確實有盡力在辦案。這樣在感情上白茹就會偏向桑尼。這家伙不當律師實在是太可惜。曹云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法官愿意給曹云多一點時間。”
曹云道:“第三被告,你的意思是保險柜沒有被盜?”
桑尼補充:“主觀上我們是這么認為,要盜竊這個保險柜的難度極高,非菌事劍蝶級別的人做不到。但是在客觀上,我們必須承認還是有極小概率的可能,江湖中還是有能人的。”
曹云:“第二被告對此有什么看法?”
誰敢打我!我敢。誰敢打我們倆?瞄準南宮騰飛。
大丈夫能屈能伸,本來老子要干死你,既然干不死你,我們就合作干死別人吧。
王X蛋,南宮騰飛心中罵娘,曹云你好歹是有頭有臉名律師,突然縮頭做墻頭草?你丟不丟人?你丟不丟律師?
這問題好難接,如果承認桑尼依據客觀證據做出主觀判斷,那保險公司沒事了,警察也沒事,唯一還有事就是白蝦拍賣。
南宮騰飛:“這里我想問白小姐幾個問題,可以嗎?”
白茹點頭:“可以。”
南宮騰飛問:“花瓶是拍賣行押送到工作室,放進保險柜。此后三個月有沒有拿出過花瓶的?”
白茹回答:“沒有。”
南宮騰飛:“這三個月,保險柜是不是經常使用?”
白茹回答:“保險柜除了存放花瓶之外,主要是放置一些現金和珠寶首飾,部分珠寶首飾是我私人所有,現金用于獎勵工作室員工。三個月開的次數應該不多,五次到七次之間,大概是這個數。”
南宮騰飛:“那……”
曹云:“怎么,你懷疑白小姐的私人助理和經紀人?”
這個死小人!
南宮騰飛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他準備很委婉的點明,做一個小鋪墊。曹云單刀直入讓南宮騰飛無法朝下說。
南宮騰飛現在很糾結,必須認同白茹說的都是實話的話,那么白蝦拍賣就很危險了。
南宮騰飛:“花瓶價值六百萬,六百萬是很多的錢。白小姐的工作室除了私人助理和經紀人之外,普通員工要賺到六百萬,需要多少時間?”
白茹一愣,想了一會看聽審席的經紀人。
法官點頭,經紀人站起來回答:“工作室平均月薪為每人兩萬到三萬。”
南宮騰飛:“謝謝!如果我沒有猜錯,花瓶應該是這幾年保險柜放置的最值錢的物品,不排除有心的員工盜竊的可能。剛才第三被告已經說明,盜竊保險柜需要偷走鑰匙,至于密碼和機械齒輪認證比較簡單。比如安裝一個隱蔽攝像頭就可以做到。”
南宮騰飛環看大家,大家對此沒有意見。確實存在這個可能。
南宮騰飛看向桑尼:“請問主辦本案的探員,也就是第三被告律師,你排查過工作室所有員工嗎?”
曹云干你,你干我做什么?桑尼頭頂冒煙。
‘杜麗’明星工作室和大工作室不同。大工作室有些明星不僅自己是明星,同時也是明星的老板,她的工作室人數就多了。白茹屬于個人工作室,工作室所有工作人員都是為她一個人服務。其中包括了,助理,造型師,服裝師,化妝師,公關團隊,司機,保鏢等。白茹的工作室有25人。
25個人為一個人服務,那這些人很閑?當然不。比如白茹要參加一個戶外綜藝節目,助理,造型師,服裝師,化妝師,司機和保鏢都必須跟隨。落水之后補妝,換衣服,造型都需要這些專業人員事先準備。
25人怎么排查?有沒有排查?
桑尼答案是否定的,人數太多,難以排查。比如要查詢25人的私人賬戶,需要檢察官的認可,檢察官幾乎不可能批準這么大規模的查賬,這會嚴重侵犯個人隱私。警察必須從25人中找到嫌疑最大的幾位,這樣檢察官才允許對其個人賬戶等進行摸排。
南宮騰飛:“第三被告律師稱,他們很公平的對待所有的案件,不知道是否有排查工作室的員工呢?”
桑尼:“本著對白茹小姐魅力的認可,還有其主管工作室經紀人的工作能力的認可,我相信不會有不法分子在工作室內工作。”你敢否認?
曹云:喂,你們兩人臺詞是不是拿錯了?
南宮騰飛:“白小姐魅力和經紀人能力毋容置疑。不過,百密一疏,兩位工作這么幸苦,日理萬機,總有疏忽的時候。警方做為公正的司法機構,沒有對工作室的員工進行摸排,這算不算工作失誤呢?”
桑尼:“我們并沒有對25名員工全面摸排,但是我通過粗略排查已經否定了他們作案的可能。我這里解釋一下,白小姐看有沒有道理。”
法官:草,老子才是仲裁官,你讓白茹看個屁。
桑尼:“25名員工沒有一位員工有前科,沒有一位員工的直系親屬有前科。假設25個人中有人有心依靠盜竊發財,那請問25人中誰有這個膽子和能力呢?首先此人必須知道K137的工作原理,才能知道自己在什么條件下才能打開保險柜。其次保險柜在經紀人和白茹小姐的辦公室內,工作時間普通員工是不可能一個人單獨進入辦公室。”
桑尼:“第二被告南宮律師說安裝隱蔽攝像頭,我這里要告訴你,不可能。白茹小姐是東唐乃至全球家喻戶曉第一明星……”
曹云一口礦泉水噴出來!
所有人一起看曹云,你有意見?
曹云咳嗽,說不出話,硬是壓了嗓子:“嗆著,你們繼續。”看似捧白茹,實際是將白茹當盾牌用。
桑尼:“想拿到白茹獨家新聞,獨家內幕,獨家報道的媒體和狗仔隊數不勝數。你們看聽審席兩位白小姐的保鏢,氣宇軒昂就不提了,他們絕對是專業人士。我沒有猜錯的話,保鏢肯定會經常檢查竊聽設備。對嗎?”
法官點頭之后,一名保鏢回答:“我們不會允許在工作室內出現攝像頭或者竊聽設備,我們是保云公司最好的保鏢之一,擁有市面上最好的反電子設備儀器。所以要在經紀人辦公室內安裝攝像頭是不可能的。”這話說的非常自信。
桑尼道:“除非第二被告律師認為白小姐會當著外人的面開保險柜,否則怎么解釋密碼和認證呢?”
白茹:“那個……我好像是在有外人情況下開過一兩次保險箱。”
“……”桑尼張大嘴看白茹:死38,你想怎樣?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把你拍死在墻上?不說話你會死啊?
南宮騰飛松口氣:“請問三課是否了解過這些人,排查過他們呢?”
桑尼無奈承認:“沒有。我們沒有了解到這方面情況。”
南宮騰飛:“法官大人,我看本案還需要三課進行全面調查。”
法官點頭:“原告和被告們有意見嗎?”
白茹:“我不認為我的客人會盜竊保險柜。”辦公室也是她會客的地方,能讓她接待的人都是有身份證的人。這些人怎么可能會去偷保險柜呢?
曹云:“當然,白小姐的客人非富即貴,六百萬對他們來說只是零花錢,我們信得過。”
南宮騰飛:草!你沒事給我一刀干嘛?我能說信不過嗎?好容易要把責任扔給警察,曹云你坑我有什么好處?
曹云:你有壞處就等于我有好處。
桑尼立刻道:“兩位被告都承認白小姐的客人是沒有問題的?”
曹云和南宮騰飛:“是的。”
法官:“……”這什么鬼案。
桑尼:“那就是說警方的結論大家是認可的。不存在盜竊案。既然不存在盜竊案,那真花瓶怎么會變成贗品呢?”
曹云補刀:“是鑒定師出錯,還是押送中途被人掉包?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警方對白蝦拍賣進行全面調查后再說呢?”
桑尼、南宮騰飛:草泥馬,補兩刀,一人一刀。
在桑尼的警方結論立足之后,曹云順勢一推,警察去調查拍賣行。以后的官司就和蝦蝦保險沒關系了。至于你們誰死誰活,關我屁事。
南宮騰飛敲擊鍵盤,大屏幕左右出現畫面,是花瓶的圖片。南宮騰飛道:“大家可以看到,左邊是贗品,右邊是拍賣行的真品,差別不算很大,但只要認真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很多破綻。”
曹云道:“反對第二被告律師誤導。白小姐是非常忙的,不可能有時間將花瓶的細節全部記在腦中。白小姐印象中沒有對比,沒有對比就沒有明顯的反差。而且白小姐對白蝦拍賣行是非常信任的,假設白蝦將贗品送到白小姐保險柜,白小姐在短期內是不太可能發現的。”
曹云先和桑尼干,南宮騰飛和桑尼干,曹云和南宮騰飛干。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不變的利益。
法官:“反對有效,圖片存在誤導。”
南宮騰飛不著急:“大家看視頻,這是將花瓶裝箱封存簽字,送到工作室的視頻。負責花瓶業務的工作人員封存之后,送到工作室,由收貨人確認封存有效。現在我們將視頻截圖,將封存的花瓶圖對比兩張真假花瓶圖……是不是很明顯?封存的花瓶圖就是右邊的真品花瓶圖。”
曹云:“不明顯。”
白茹道:“圖片截圖效果不好,但是看視頻的花瓶應該是真的花瓶。”
曹云道:“既然白小姐認可,就需要警方調查視頻的拍攝時間,真假,還有封存簽字的情況是否可以造假。同時押送人員是否存在掉包行為等。”
啊?又關自己的事了?桑尼看曹云,我們不是盟友嗎?捅我干嘛?
南宮騰飛瞬間成為桑尼新盟友:“第一被告律師,如果要掉包,要收買押運人,押運人一共四人,是保云公司注冊保鏢。另外還有收買陪同押送的兩名白蝦保安。六百萬的花瓶需要六個人分。這符合邏輯嗎?”
曹云眼睛都不眨:“符合。每人一百萬可以買很多排骨。”
桑尼:“法官大人你看?”
法官:“你現在要我看了?我看了之后需要道歉嗎?”
桑尼笑嘻嘻:“不需要。”
法官道:“第一被告律師的理由很牽強,主觀來看押運過程不太可能掉包。”
曹云:“就法官你主觀來看,花瓶到底去哪了?”
曹云又和法官干上了,但一邊南宮騰飛和桑尼不敢喘氣,因為隨時會飛來一刀。
法官被問的語塞:“法庭一向以警方的結論報告為準,既然警方結論報告非盜竊,原告本人也認可非盜竊。那么本案可以排除盜竊的可能。”
這就把保險公司排除了?
南宮騰飛立刻提刀上陣:“法官大人,還不能排除被盜竊的可能。除了盜竊之外,也許還有一個可能,有人失破了花瓶,不知道警方有沒有對此進行深入調查?”
南宮騰飛先提刀指白茹等三人,轉手一刀就砍在桑尼身上。兩人結盟還不到一分鐘就立刻翻臉。
桑尼道:“第二被告南宮律師是認為:白茹小姐,白茹的經紀人,白茹小姐的私人助理失破了花瓶?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誤,于是就使用贗品代替。這可是指控,涉嫌詐騙保險罪。第二被告律師你是否確定要申請立案呢?”
可以啊,你敢說,老子就立刻抓三人回警局,一個個過堂。
曹云道:“法官大人,我認為雖然第二被告提供了視頻,照片等證據。基本上排除了眾人一起作案的可能。那會不會有另外一個可能,拍賣行打破了花瓶?為了拍賣行的名譽,所以掉包了花瓶呢?”
桑尼和南宮騰飛看曹云,我們正在搏殺呢,你什么意思?
曹云道:“本案存在很多可能,就本人代理的保險公司而言,只要有清晰的結論,保險公司就沒有拒賠的理由。庭審這么久,我們也發現主要矛盾點還是在拍賣行和警方上。我申請撤銷蝦蝦保險第一被告的身份。”
“等等,我還有問題。”南宮騰飛開始翻底牌:“白小姐說是第一次拿花瓶給人鑒賞,發現為贗品。保險公司是什么時候和白小姐簽訂的保約?”
庭審經紀人舉手:“是花瓶到保險柜第二天,我聯系保險公司,在查驗過花瓶之后簽署了保單。”
南宮騰飛道:“也就是說保險公司已經確認過花瓶為真品?”
啊!曹云懊惱。自己實在太心急了,結果露出的破綻被南宮騰飛抓住。既然保險公司看過花瓶,就代表沒拍賣行的事了。
南宮騰飛:“現在第一被告和第三被告可以討論下是不是盜竊的問題了,謝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