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問曹云:“你知道蹦迪嗎?”
“就是在一個燈光開的比較暗的場所,音樂很大聲,彩燈旋轉,紅男綠女扭動著身體的一種非正規運動?”不知道寒子是當自己白癡呢,還是蹦迪本身有更層次的意義。
寒子道:“沒錯。”
“……”曹云無語問:“高巖市也有迪廳的。”
寒子對此隨便一笑,說正題道:“迪廳很多男子會注意女子,看其單身情況,會接近對方,用舞蹈表達出一些意思,以追求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你要說什么?”你在科普知識嗎?
寒子想了會,干脆道:“有個男的想接近英子,英子離開這個區域,表示自己對男的沒興趣。但是男的不懂規則,死皮賴臉跟去,還跳貼身舞……就是面對面,手舉高高的,扭動屁股那種……結果被英子揍半死。”寒子不太肯定曹云有沒有去過迪廳,曹云的減壓方式完全和迪廳的相反。
曹云笑道:“現在妹子怎么都這么暴力?反倒我這樣的男人卻是斯斯文文的。”
寒子繼續說明道:“這個賤男是空手道俱樂部的好手,也算是我師哥。收到另外一位師哥發到群里的消息后,我正巧和兩名空手道俱樂部的朋友在附近喝酒,就去了迪廳查看情況。原本就想看他的熱鬧,沒想到他傷勢比我們想的嚴重。送到醫院檢查,其……我總結一句話,英子是個高手,而且出手非常兇狠,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那種。”
“是……嗎?”不至于吧,看英子外表就是比較非主流,沖天辮,外加雙手手臂上的拉丁文紋身,化妝比較濃。
寒子道:“這家迪吧看場的負責人就是大黑,根據多人描述,總結起來打人的人有幾個特點,沖天辮,化妝濃,雙手手臂上有字母紋身,還戴一對大圓圈耳環。這和英子打扮幾乎一模一樣。”
寒子又補充道:“迪吧監控長年都是壞的,我不能完全確定這人就是英子。只是提醒一下你。”
曹云知道寒子的意思,如果英子是那個打人的人,說明英子很厲害的,這樣的人怎么會在一個工作室里做接待員呢?曹云道:“行,我記住了,謝謝寒子。”實際上寒子的意思是,一個接待員就這么厲害,那林落肯定不簡單。一個問題,兩種看法,只是因為立場不同。
“謝你妹,我也不肯定,你自己看著辦。”寒子眼珠子轉一轉。
“又干嘛?”
寒子:“煩。”
“煩什么。”
寒子有些焦躁,想了想道:“這水餃到底是放韭菜,還是放香蔥好呢?”
“你病了?隨便放什么,沒人挑剔。”和客戶吃飯,重點是客戶,而不是飯。
“尿!”寒子一扔水餃去洗手間,關門,坐在馬桶上頗為苦惱。在和林落幾次不多的接觸中,寒子覺得林落不是一位普通的白領那么簡單。原本也不太在意,但是因為英子的關系,加上曹云父親曹烈。寒子懷疑林落是有目的的接近曹云。以寒子了解的曹云個性,不太可能會對林落有戒備心。
但是怎么說呢?一來寒子沒有把握,這個結論很大是寒子自己的想法。二來曹云和林落在無腦的熱戀期,自己這么說未必有用。就算曹云在意,曹云很可能會沒有智商的直接詢問林落。
另外一方面,寒子是將曹云當成很好很好,并且有恩的朋友。
思來想去,寒子決定自己應該更深入的調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優勢在于,寒子不一定需要拿到什么證據,只要目擊到或者接觸到就夠了。寒子相信,即使是曹云熱戀期,曹云也會相信自己。
林落和英子,才是寒子請曹云吃飯的最主要目的。
寒子洗手出來,如同沒事人一樣,見曹云剛掛斷電話,調侃問:“怎么,幾分鐘不聽聲音都不行?還是某人查崗?”
曹云輕搖頭,道:“寒子,有一件更重要但是并不太著急的事需要你的幫助。”
“什么事?”
“東唐大學有一名黑客,她曾經在一個月前,我記得是X月XX號在XX餐廳和搜查一課的趙雪一起吃飯。趙雪是臥底,臥底到她身邊,我不清楚趙雪想從她身上拿到什么。今天我見到了趙雪,她已經回到工作崗位上。來你家時候,我用手機查詢了近期新聞,沒有聽說東大黑客的事。我想請你了解下這名黑客現在的情況。不需要冒險,你可以拿餐廳監控,查詢她在東唐大學的身份,她現在又在哪。”
寒子問:“和你有關?”
曹云點頭:“和我有關,幾年前……”
“打住,既然你說的這么嚴肅,就不要告訴我實情。這件事還是很簡單,最少比你給我那些任務都要簡單的多。”寒子問:“你吃煮的,還是蒸的?”
“蒸煮都試試?”
寒子鄙視看了曹云一眼,沒立場的人,拿起一板水餃進入廚房。
曹云是拿寒子當兄弟看了,相對來說,香汗兄弟總比臭汗兄弟要好。當然曹云也知道一個道理,除了低齡和超老齡外,男女之間不存在完全純潔的友誼。藍顏神馬的都是糊弄。當然了,愛她就要原諒她的過錯,娶她就要包容她的缺點,共創和諧社會,人人有責。
寒子有吸引力嗎?有,臉蛋身材都不錯,臉蛋和身材都不錯的女人很多。寒子突出的是性格,從不拖泥帶水,一點都不八婆。比如和曹云一起前往某地,需要一個多小時,沒話題的情況下,寒子可以一個多小時不說話。另外,有空手道緞帶之類的女性,本身就很能勾起男性的征服欲。
雖然男女之間不存在完全純潔的友誼,但是人畢竟是靈長動物,有理智,并且曹云知道交際紅線在哪。所以在用了晚餐之后,稍微休息喝杯茶,曹云就告辭離開。
曹云也不著急回家,點根煙,散散步,想想案子。不得不說南城郊除了距離市區比較遠外,環境等都相當不錯。但是,真的有些遠,曹云從搜查一課打車到南城郊,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恩,應該買輛車。曹云通過了東唐的理論考試,已經拿到東唐的駕駛證。
說買就買,曹云打電話:“云隱啊,有沒有淘汰的九成新的價格20萬左右的原價百萬以上的二手車……我們是律師,有素質,罵人是不對的……不,我更喜歡二手車,對啊,你不是專家嗎?幫我去二手車市場淘一輛……沒空?哈哈,莫非是擔心我發現你賽車手的身份其實是水貨……激將怎么了?行不行?要沒那本事就算了……對,預算最多二十五萬……烈焰法庭的五百萬一直沒到賬呢……等你消息。”
對待云隱就是要看不起他。這是開玩笑,曹云激將給云隱一個臺階。云隱此人心比天高,即使業內被自己壓制,內心仍舊爭強好勝。這種跑腿的活他是不會干的,但是激將后,就變成表明他能力,于是他自然就干了。
云隱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對哦……云飛揚也需要拜訪一下。曹云頭大如牛,在高巖他也有經營人脈,但是在高巖只需要經營人脈。在東唐繁忙的空閑時候,曹云就想一個人散散步,別說是這些客戶,甚至不希望和林落在一起。
讓老婆高興的辦法:第一條:擁抱,第二條:親親,第三條:陪孩子玩……第九十二條:洗衣服,第九十三條:早早回家……第九百二十條:時刻保持聯系……第九千九百二十條:對她說甜言蜜語……
讓老公高興的辦法:不管他。
南郊有南湖,面積不算大,是人工湖泊,連接到海水。在南湖和海水交界的地方,建設有一條長廊,這條長廊被稱呼為釣魚之廊。魚這玩意晚上比白天精神,一條長廊上頗為熱鬧。曹云很有興趣的看大家夜釣,在幾位釣魚大哥小弟的推薦之下,曹云用手機上網給自己訂了一套漁具。
這地方不錯,想熱鬧就和別人湊一起,想清靜也有清靜的地方。海風吹拂趕走夜晚蚊子,路燈又讓大家行動不受限于黑夜。沒事的時候,可以帶吃的喝的到這里釣魚,又干凈又舒適,并且魚的上鉤率還不低。不低就可以了,頻繁上鉤剛開始很有意思,后來也沒勁了,比如該死的羅非魚……
不過,要來這里舒適的釣魚,確實要買輛車。
人就是追求享受和安逸,曹云這么有上進心的人也不能免俗。曹云對上流社會紅男綠女紙醉金迷,還有‘日店’搖擺等興趣不足,他更喜歡靜。靜,什么都不想,就是最好的享受。不過,曹云也沒忘記正事,邊等待一位釣魚大哥上魚,邊通過郵箱把自己需要的資料,掌握的資料發到了寒子的郵箱。
大概十幾分鐘后,寒子很驚訝打來電話:“你要干嘛?”
曹云道:“我要起訴小郭。”
寒子問:“他……是你朋友。”
曹云道:“首先,我們不算很熟。其次吧,我捅他一刀總好過白素捅他一刀。你別管了,哦?知道了嗎?”
寒子許久沒掛電話,不知道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一聲不吭把電話掛了。
小郭算朋友嗎?很難定義。和小郭的每次接觸,都是符合雙方職務關系的接觸,私下從沒來往。說好聽點,看對方還是比較順眼。
曹云想起第一次遇見小郭,倒是有點小感動,雖然知道他是在跟蹤自己。
至于把自己當墊腳石的南宮騰飛,曹云根本就沒有花費一秒時間去想這件事。
數天后法庭!
曹云右手肘靠在被告席位置,側著臉問:“郭警官,并沒有證人證明你對白水易的汽車喊:警察。按照規則,既然你無法證明自己喊話示警,這條證據就是無效的。因此,你開槍是嚴重違反了警械使用條例。”
司徒巖作為小郭的律師舉手:“反對對方律師說法,確實無法證明郭警官有喊話示警,但是不能因此否認郭警官曾經喊話示警。”
曹云面向法官道:“現在我們辯論的是一位警察是否濫用槍械,客觀來說,當時是發生了交通事故,郭警官竟然以為自己是被襲擊,這太可笑和荒唐了。”
司徒巖道:“原告律師,你說完了沒有?一直在重復又重復?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曹云攤手,回到自己的原告席上。
司徒巖開始展示證據:“首先我先證實地下二層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沖突,大家看照片,這是一輛車急加速之后,又急停在地面留下的痕跡,也就是當時有一輛車攻擊郭警官,郭警官閃避之后,汽車急停在其同伙身邊,同伙上車離開。我方證人一對情侶也證實了聽見刺耳的剎車聲。”
司徒巖道:“第二個證據,在對方攻擊未遂逃跑后,郭警官呼叫了警力支援,這份證據已經交給法庭,請法官查證。我要說明的是,郭警官是一名專業警察,他在地下二層被攻擊后,注意,是遭受可能致命的汽車攻擊后,追擊歹徒到地下一層。這時候死者用汽車撞擊了郭警官駕駛的車輛,并且還急速倒車,這一切聯系在一起,郭警官立刻懷疑汽車駕駛者是歹徒同伙。在人身安全遭受威脅的情況下,郭警官拔槍。根據物證組還原的現場,駕駛者是可以清楚看見郭警官那槍對準了他。這時候死者又朝前啟動了汽車,這在郭警官看來,又是一次攻擊,并且是帶致命威脅的攻擊,所以郭警官開槍了。不僅是自衛,也是職務需要,職責所在。以上,就是我想對法庭說的。”
法官看看曹云,曹云并沒有反駁的想法。
最終法官判決:“郭小王開槍屬合法合規的行為,對原告汽車造成的傷害,不應該對郭小王個人進行索賠,建議原告申請向警方索賠,原告方必須支付訴訟費用三千兩百元。此案一審到此結束,原告,是否上訴?”
曹云看下身邊的小姑娘,小姑娘吐下舌頭,曹云道:“不上訴。”
“被告,是否上訴?”
司徒巖道:“不上訴。”
法官:“本案就此結案,退庭。”
通常民事法庭就開一次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