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繼續分析:“對方挺高明的,還特意通過硬毒供貨商設局。我們都想,能讓這級別罪犯配合的人,肯定非常厲害。怎么會讓一個小毛賊去負責計劃的核心部分呢?沒想到對方反其道而行。”
鏡頭:“小毛賊聽起來很精明,他應該清楚如果自己說實話,自己麻煩就大了。自己堅持口供,基本上沒什么事。我只能分析這么多,祝你好運。再見。”
“再見。”
鏡頭:“對了,你說硬毒供貨商跑泰國?需要我幫助嗎?”
曹云驚喜:“可以嗎?”
鏡頭:“可以不可以主要看你愿意出多少錢。”
曹云立刻道:“為了寒子,我愿意出十萬。”
“去死吧。”
“等等。”曹云:“你開個價。”
鏡頭:“五百萬。”
“你去死。”
鏡頭:“我需要通過朋友去找人。你知道供貨商級別不低,要他的兄弟出賣他,肯定需要一定的金額才行。每個環節都需要花銷。”
曹云:“五十萬。”
鏡頭:“一口價,三百萬。”
曹云呲之以鼻:“六十萬。”
鏡頭:“你沒誠意,再見。”
曹云:“十萬美元,OK?”
鏡頭:“三十萬美元。”
曹云:“十五萬美元,外加一條,下次你需要幫助,我開最低價。”
鏡頭:“三十萬不能再少了。”
曹云:“你應該知道我是通過什么途徑找到你的。”
鏡頭:“威脅我?”
曹云:“二十萬美元,三天內抓到人,我加五萬美元。”
鏡頭:“成交,等我的好消息。”
曹云:“喂,你最近怎么什么錢都賺?”
鏡頭道:“你別誤會,你以為我做誣陷計劃就能賺很多錢嗎?你見過哪個打工仔因為勤勞打工而致富的?你這單算是我接的很大的一個單子。所以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全力幫你搞定。另外,泰國我這邊朋友不少,以后有泰國這邊的事找我就行。”
曹云笑:“你不會做了泰黑的上門女婿吧?”
鏡頭:“……關你屁事。”
曹云呵呵笑,突然靈光一閃:“還真有一個事,張子喬知道吧?他一直隱居在泰國。被人雇傭到東唐殺我,結果被警備隊滅了。警備隊有警員因為保護我而死。這件事呢我一直惦記著。警方始終沒弄清楚是誰讓張子喬去東唐。表面上有人偷換了郵件接受對象,但是按照道理來說,張子喬回東唐,人生地不熟,肯定有聯絡員。而且張子喬怎么知道我當時的位置呢?這也是個問題。”
鏡頭問:“你目的是什么?”
曹云道:“張子喬已經被判處死刑,原本應該已經行刑。但是因為這個問題沒有弄清楚,最高法又給他續了兩個月的命,給警方兩個月時間補充偵查。張子喬在泰越隱姓埋名十年,他有沒有家人?”
鏡頭驚嘆:“難道你要下作的用他家人去威脅他?”
曹云:“威脅?老子險些被干掉,威脅算個屁。有些事既然沒有規則,那就不要規則。你行嗎?”
鏡頭:“我先查,價格不好說。”
曹云:“你要坐地起價?”
鏡頭:“必須的。”
曹云:“第三次找你幫忙,就是麻煩你調查下鏡頭隱居的地點。”
鏡頭:“哈哈,別生氣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朋友的案子我要兩千萬你也會給。我這人是很討厭討價還價。”
曹云:“不是哦,寒子只是朋友,沒那么值錢。”
鏡頭:“哦了,有消息我會聯系你,拜拜。”
“拜!”
曹云又來搜查三課,風雪已經習慣了曹云到來,見曹云來立刻去打水。曹云坐在桑尼身邊,桑尼通過電腦正在分析案情。曹云將自己和鏡頭聯系的事說了。
“趙三?有這個膽?”桑尼翻出趙三的履歷,資料中寫有前科,但是查詢權限不夠。很顯然是少年前科。趙三進局子次數很多,有熱心群眾見他可疑就報警的,有丟了東西報警后警察找他聊天的。實際有證據的拘留一共兩次,由于涉及財物金額太少,警方沒有立案。
趙三也確實新交了一位女朋友,趙三說的一切都可以證實。
桑尼看了會資料,問:“你知道東黑這種社團中,誰是最危險的嗎?”
“大佬?或者大佬御用打手?”
桑尼:“不,最底層的小混混。大佬能當上大佬,說明他遵守規則。舉例來說,大佬走出門,你進門撞了大佬,有可能發生幾個情況。大佬向你道歉,大佬罵你,大佬讓手下打你一頓。反過來你不小心撞了小混混,有可能發生幾個情況,罵你,打你,捅你。小混混認為自己的尊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當混混為的就是面子,他不會考慮后果。加上他這個階層的圈子都是一個個囂張不可跋扈。他被你撞了,你沒道歉,他怎么下臺呢?”
曹云:“嗯?”
桑尼:“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告訴你:趙三的口供不好拿。我只能是盡人事試一試,如果我這邊不行,我只能按照程序請檢察官,上庭后你自己想辦法。”
“喂,還沒開始你就沒有信心?”
桑尼道:“我找派出所了解過,趙三以前被拘留期間,他不僅不以為恥,還以為榮,向同拘留室的人炫耀自己多牛,自己認識多少人,自己有什么背景等等。有些罪犯他們被捕后會服軟,也許不是心中服軟,但最少在表面上,警察和法律是可以震懾他的。”
曹云嘆氣:“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呢。”
“喂,我現在是警察,警察要守法。換了我之前身份,我保證一分鐘內他就跪地求饒。”
風雪把水放在曹云面前,曹云:“謝謝,風雪你今天好漂亮。”
桑尼反問:“她哪天不漂亮?”
曹云無語,尼瑪!這就是標準的踩兄弟送殷勤。
桑尼:“準備一下,提審趙三。”
“姐姐,今天要問什么呀?”趙三笑嘻嘻的問面前的風雪。
桑尼進入審訊室坐下道:“趙三,我這里開門見山和你說明下情況,你如果不愿意聽呢,我們就開始審訊環節。如果你愿意聽呢,我會先關掉攝像機,因為我不對我說明的情況負責。”
風雪輕撞下桑尼,這好像違規,涉嫌恐嚇。
桑尼道:“我是好意,你自己考慮吧。”
趙三無所謂:“行,我就聽聽。”
桑尼對攝像頭做個手勢,作為后娘養的三課,審訊室內沒有關閉攝像頭的功能。
攝像頭紅燈滅了之后,桑尼道:“我就介紹下人物,汽車車主叫嚴子寒,她的男朋友叫曹云……算了,我無法向你解釋曹云這人有多小氣,攝像頭。”桑尼還真說不下去,曹云這人有仇必報,除非有錢。有些事有錢也不行。曹云表面很清楚,斯文文雅,微笑待人,和藹可親,人畜無害……
桑尼翻開資料:“今天提審你,是因為我懷疑你誣陷車主嚴子寒,你承認嗎?”
風雪和趙三一起看桑尼,這是什么審問態度?一點藝術和技術都沒有。
桑尼心中有數,他知道趙三會怎么回答。
果不其然,趙三回答:“警官啊……”
桑尼:“我在問你承認不承認,別浪費我時間,OK?”
趙三聳下肩膀:“不承認。”
桑尼:“審問結束,帶他回去吧。”
趙三:“喂,什么意思?就為問這個問題把我從警局拘留所帶過來?”
桑尼站起來,悲憫的眼神的看了看趙三:“風雪,和拘留所交代一下,把他伙食標準提高一些。”
“是前輩。”
“喂。”趙三還要說什么,被制服警員帶走。
風雪看桑尼:“前輩,我覺得曹云不是那種人吧。”
桑尼:“風雪,你只看見表面。我問你:曹云上法庭輸過幾次?”
風雪:“勝率非常高,就算有些庭審敗了,也達到了他想達到的目的。”
桑尼:“既然有人投資誣陷寒子,他們怎么可能不了解寒子呢?他們怎么可能會期望曹云在法庭上翻船呢?曹云可能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讓死人改口供。”
風雪問:“前輩為什么不提醒趙三?”
桑尼回答:“因為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是我的推測和猜測,作為警察不能亂說話。我也很無奈的。”
曹云離開了搜查三課去了警局拘留所,在未被正式指控之前,寒子先住在拘留所內。
寒子看對面的曹云表情凝重:“別嚇我。”
曹云道:“現在情況不太樂觀,對方誣陷你的計劃現在只有最后一步,就是讓趙三永遠沉默。趙三后天就會被釋放,他不符合證人保護條件,桑尼也無法申請到保護性監視,因為所有一切我們都沒有證據。他沒死,這案子我還是有把握的。他要死了,那就不好說了。”
寒子想了一會問:“如果罪名成立,我要被絞死嗎?”
曹云:“那不至于。”
東唐法律標準,以寒子汽車搜出的硬毒重量,六個月到七年。最高為十年。
這也是讓曹云糾結的地方,他不知道要不要讓寒子認罪。寒子認罪有利的一面:態度好,桑尼肯定會幫忙說好話,不利是因為寒子有前科,緩刑是不太可能的。估計兩到三年。假如寒子不認罪,最后罪名成立,應該是五到七年這個坎。
曹云道:“現在你要好好想想,你得罪了誰,你最近做了什么事。
寒子回答:“你還不知道我的業務?基本就是抓拍偷吃。難道以前被我抓拍的人現在變成土豪,找我尋仇?”
曹云:“不,我覺得這個案子的幕后指使者能量挺大的,奇怪的是幕后人并不想弄死你。按照我的了解,對方這么做是留有余地,不想把事情做絕。原因不清楚,現在就要看趙三離開拘留所后死不死。”
曹云:“如果趙三被殺,那代表對方勢力很大,同時對殺害你存有一定的顧慮。如果趙三活著上庭那是最好了。不過……也不能保證不是鏡頭的煙霧彈,這家伙不值得信任的,他有可能在轉移我的調查方向。”
寒子神情輕松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不就坐牢嗎?我會適應的。”
曹云笑:“你還是努力想一想。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由于寒子案件還在偵查階段,未提出指控,所以兩人會面有警員在一邊,不排除將兩人對話上報可能。同時還有嚴格的會面時間限制。時間一到,警員就出面干涉,曹云只能離開拘留所。
寒子案已經足夠批捕,九尾也催促了幾次,但是桑尼以還需要補充偵查為理由,暫時拖延。這件事導致維護桑尼的三課課長和檢方發生了一些沖突。暫且不表。
就在此時,離開拘留所三天的趙三被發現淹死在自家浴缸中。根據尸檢和物證組調查,浴缸邊連接了電源的電吹風掉落浴缸中,趙三被電擊導致暫時性昏迷和休克,最終溺水而死。
根據趙三朋友說明,當天晚上趙三很豪氣的包場請十多位朋友喝酒,唱歌。坐出租車離開時候趙三還算清醒。在包場期間,有人問起趙三是不是發財了。趙三神秘回答,不可說,不可說。
桑尼站立在解剖臺前,看著趙三尸體許久不動,心中輕嘆:何必呢?
誣陷者不在乎殺人,但是誣陷者不殺寒子,誣陷者控制硬毒供貨商,殺趙三,只是為了寒子坐幾年牢。其中一定有原因,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曹云。
有人想坑寒子,但是又給曹云一些面子,或者是顧慮到曹云這邊的事和人,沒有把事做絕。
風雪拿了證物袋進入解剖室:“前輩,嚴子寒手機。”
桑尼看證物袋內閃動的手機,道:“你接。”
風雪接聽:“嘿!”
桑尼舉個拇指,和寒子的聲音很接近。
“寒子,為什么不接電話?資料我發你郵箱了。”
桑尼拿過電話:“你好,我是搜查三課探員桑尼,可以和你見個面嗎?”
對方回答:“對不起,我最近沒空,如果寒子有空請讓她給我電話,謝謝。”
審訊室。
“寒子,你認識松田嗎?”
嚴子寒:“名唐松田?認識,是名唐一位同行。是我朋友的朋友,一次去名唐辦事一起吃飯認識。我讓他幫忙查一些資料,是南宮騰飛委托我查的。”
筆錄室。
南宮騰飛:“沒錯,一樁離婚案,丈夫在名唐開公司。我讓寒子調查丈夫實際資產,怎么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