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烈焰和鬣狗的撕咬,對律師的需求量開始增加。第一部分是警方正在調查的幾家會所,普通律師根本扛不住警方和檢方聯合調查組。好律師不一樣嗎?當然不一樣,按照法律來說,警方持有檢方下發的搜查令,就可以對搜查令內說明的范圍進行搜查。但是作為調查機構的警方和檢方還有一個限制,那就是法院。
好律師會為了保護會所和會員隱私,向法院申請禁止令,法院禁止令可以讓檢方搜查令失效。法院會不會開出禁制令,首先先看律師申請有沒有道理。比如某律師聲稱會所成員非富即貴,調查會讓會員不高興,這肯定是不會被接受的。比如某律師聲稱,檢方本應該為監督警方辦案,現在卻混淆權利,濫用檢察權。一旦到了這個高度,法院肯定會召開內部庭或者是聽證會,在聽證會上如果法官判斷認為搜查令超出界限,就會下達禁止令。檢方肯定會再反訴,最終各方就警方搜查權限和范圍進行約定。
很多人誤會公檢法是一家。最少在東唐公檢法是三個不同的機構。警察局長是由地方長官任命。檢察長官是由總檢察長任命,總檢察長的老大是法務大臣。法官長官由最高法監管與任命,最高法官由眾議院選出。每十年審查一次,審查信息公布后,民眾可以在希望下崗的法官名字后打叉。
三個機構雖然都屬于司法部門,但是他們老大、職責、職權都是不一樣的。
首先被卷入的律師是令狐蘭,令狐蘭通過申請召開了聽證會。聽證會上,法官認為檢察官過多介入案件調查,本次檢察官和警察聯合辦案屬于違規操作,不僅中止檢方派發的搜查令,并且要求檢方撤離聯合辦案小組,不得干涉和協助警方辦案。同時致函總檢察長,要求徹查此事。檢察是監督警察辦案的結構,怎么能聯合辦案呢?
這是司馬落回去后的第一次亮相,雖然有所成長,但是再牛也沒有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的法律條文牛,
第二個位被卷入的是歐陽逸,子公司老總的妻子聘請了歐陽逸為老總的全權代理律師。歐陽逸接手后,首先要求警方交出抓捕老總的證據與線索,警方則以案件正在偵查階段拒絕要求。歐陽逸上訴法院,法院要求警方三天之內給出正式控制老總的文書。比如刑拘或者是傳喚,先把警方抓人的性質定下來。其次,歐陽逸要求第三方重新對交通事故現場進行勘察,以證明老總到底是主動沖撞駕駛員的情況,還是警方故意誣陷。
第三位被卷入的大律師是南宮騰飛,他成為第五法官的全權委托律師。但是在他提出調查之時,警方認為南宮騰飛是王傳的律師,不適合成為第五法官的律師。南宮騰飛認為王傳并沒有定性和定位,最多現在是犯罪嫌疑人,王傳和第五法官之間不存在任何來往,所以自己身兼兩職完全沒有問題。法官同意南宮騰飛的看法,但是警告南宮騰飛,一旦發現王傳與第五法官有直接聯系,那將撤銷南宮騰飛代理律師資格。
與此同時,宇宙律師所內精英,還有有名氣的律師紛紛卷入鬣狗和烈焰的紛爭中。一部分是警察依靠搜查令獲取的會所成員人信息,賬戶資料,這些人要求警方封存資料,保障市民隱私。如果窮人知道富人生活有多奢靡,容易引發仇富情緒……另外一部分是東方集團雇傭的律師團,由于網絡和新聞上出現很多沒有證據的猜測,他們將會把資料整理,把發布人告上法庭。
與此同時,東唐大量私家偵探被各方雇傭搜尋各種線索,比如有跟蹤會所會員的委托,比如有盯梢老總身體情況的委托,比如有挖掘老總信息的委托。甚至有人跨國雇傭調查美國集團收購子公司的原因,半年來的經營管控等情況。
這些私人偵探獲取的信息,很可能在將來不久會出現在法庭上。
在老總被捕一個月時間內,東唐司法界是一片雞飛狗跳。唯獨高山律師所風景依舊那么美麗和平靜。
“告越三尺?”曹云問訪客。
訪客道:“越三尺和李龍私下達成協議,組建警察和檢察共同調查小組,屬于違法行為。要求他們將調查小組成立期間所有的調查資料匯總,上交給法院。”
曹云:“你又不是法官,你操這心干嘛?”
訪客道:“我是一位收了跑腿費的熱心市民,聽聞檢察和警察有如此的行為后,非常震驚。為避免他們狼狽為奸,所以才請曹律師為正義和法律說一句良心話。”
曹云:“良心話很貴。”
訪客:“一百萬已經準備好了。”
曹云道:“良心話最少也得一個億,送客。”
高山杏送客,吧臺的寒子道:“這是烈焰的?”
曹云:“應該是鬣狗,越三尺調查中途突然失心瘋,顯然是掌握了烈焰的一些線索。如果真的告贏了,調查小組的警員和越三尺都要接受問訊,如果找到他們隱瞞調查的證據。比如某警員說是這樣,越三尺說不知道有這樣,情況就更麻煩。他們就會完全卷入這個漩渦中。”
寒子走過來落座:“這個月第三波了吧?什么意思?現在鬣狗和烈焰都在拼命燒錢?”
“小錢吧,鬣狗燒的不多,烈焰燒的厲害。”曹云道:“而且不是第三波,電話我都接過七八個,我都以正在籌備幾年后的婚禮為由推辭了。”
寒子笑:“幾年后的婚禮?”
曹云:“婚禮不得找新娘嗎?”
高山杏送一名訪客出去,又帶回來一名訪客。
訪客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外國妹子,無論怎么說,就長相而言說明了誠意。前一位訪客,是隨便拉的一名公司基層職員,還是男的,還帥。聽都懶得聽你說話。
但是聽妹子一說,曹云就后悔,自己不應該聽,高山律師所應該關門謝客才對。
外國妹子在西班牙和一位東西混血的男子認識,進而相愛,準備明年結婚。上個月,妹子和男子到東唐旅游。三天前,警察抓捕男子。一天前,警方正式下達刑拘通知書,刑拘通知書上寫的是男子涉嫌團伙犯罪。
男子姓龍,叫龍天,可能是飛龍在天的意思,也可能是降龍掌的意思。名字只是代號,無所謂。
曹云聯系李墨,李墨竟然回答:“本案還在偵查中,無可奉告。”
喂,干嘛呢?
曹云聯系李龍,李龍就比較實在:“龍天可能是烈焰CEO。”
曹云掛斷電話:“對不起美麗的小姐,我最近不方便接案,不好意思。”
外國妹子急道:“曹律師,我朋友說你是東唐最好的律師……”
這話聽的好舒服,名聲都傳播到海外去了,曹云:“不好意思,你看,我腿斷了。杏子,送客。”
高山杏上前:“不好意思,請你離開。”沒什么禮貌,高山杏最近習慣了沒禮貌驅趕客人。
外國妹子就這么被送走了。
曹云:“都抓到CEO了,基本就結束了。”
寒子:“龍天真是CEO?”
曹云道:“是和不是無所謂,龍天放出來就代表烈焰要休戰,或者是鬣狗已經勝利。我接個電話……蕭依依?”不死鳥蕭依依的公司和高山律師所是簽訂有長年法律顧問協議。關門都擋不住?
“喂!蕭小姐,你好。”
李墨道:“是我。”
曹云:“什么鬼?”
李墨道:“你知道東方旗下一家子公司老總成植物人的事吧?”
曹云:“可以不知道嗎?”
李墨:“不知道就要浪費我們很多時間去解釋了。”
曹云:“OK,知道,怎么?”
李墨道:“我們經過調查,發現這位老總很喜歡去北郊一家茶館喝茶。我們調查了解到,老總外面有人,給女人租了一套別墅。”
曹云:“這不是很正常嗎?”從正能量來說肯定不正常。但大家都是務實派,這是個問題嗎?”
李墨道:“老總助理提供的這條信息,也是他幫忙租的別墅。我們探員也和女人見過面,沒什么問題。但是……你知道桑尼加入了烈焰專案小組嗎?”
曹云回答:“不知道。”
李墨道:“這女人叫高雅,桑尼無意間發現,老總在包高雅的三個月時間內,兩人竟然沒有互動。沒有電話,也沒有社交軟件的互動。于是桑尼就準備帶人去別墅先抓人,我的意見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抓人,不如先對高雅進行全面調查再說。”
“李墨,你很墨跡。”
桑尼和李墨兩人爭論了一番,桑尼堅持自己無組織,無紀律,無規章的辦事風格,帶上風雪一起去了別墅。然后在別墅的廚房看見了高雅的尸體。他們卻不知道兇手就在客廳。桑尼連線指揮中心,聯系李墨。
風雪則按照課堂的正規程序對別墅進行搜索,結果一拉客廳窗簾被刺,頭部砸在墻壁上。桑尼聽見聲響出來,只見一人戴了頭盔,身穿雨衣跑出別墅。
桑尼知道支援很快就到,與其在現場呼喊風雪的名字給她續命,不如干點實際的工作。于是桑尼追了出去。嫌疑人跑進了一條街外的一所女廁所,桑尼毫不猶豫跟隨進去,在女廁所,桑尼發現了唯一一個人,也就是蕭依依。
但是蕭依依沒有戴頭盔,也沒有雨衣。廁所兩米高位置有比較大的通氣口,在通氣口外的草坪上發現了頭盔和雨衣。
桑尼不太肯定蕭依依是不是嫌疑犯,蕭依依被捕后說自己上廁所,沒聽見什么動靜,廁所包廂門是被桑尼踹開。桑尼決定暫時拘留蕭依依,蕭依依表示自己要律師。李墨問蕭依依有沒有認識的律師,蕭依依說高山律師所和自己公司簽訂有常年法律顧問協議。
于是李墨就給曹云打電話,同時因為和曹云有關,桑尼立刻調查了情況。發現確實是很正常公司和律師所簽訂的協議。
曹云沒去搜查一課,而是去了醫院。
風雪命不錯,挨的一刀避開了要害。主要傷勢是腦震蕩,刀傷反而不是什么問題,修養一周或者兩周時間就可以出院。
曹云見風雪之時,法醫和桑尼在主治醫生辦公室聊傷情,主要是聊兇器。這里有個比較尷尬的問題,如果風雪死了,在尸體上可以提出兇器的模樣。風雪沒死,那就不行了。還好還有一具尸體。
沒錯,發現了頭盔,發現了雨衣,但是沒發現兇器。
曹云把花放在桌子上:“感覺如何?”
風雪很驚訝曹云會來看望自己,努力坐好,摸頭:“暈,痛……”說完兩個字,一側身,抱著床邊椅子的臉盆吐了起來:“不好意思……”
一邊護士過來,給風雪紙巾:“你們這些警察有沒有搞錯。腦震蕩這么嚴重,還排隊做筆錄。是不是你們同事?”
曹云道歉:“對不起,我們做警察的都是混蛋,都沒人性。”
“你才沒人性。”桑尼出現,帶了兩名制服警察。按照規定,制服警察將輪流在病房外守候24小時,禁止無關人員進入病房。桑尼:“你不去搜查一課辦正事嗎?”
“急什么?這種長年法律顧問協議沒幾個錢,怎么可能讓我出手。我讓魏君去了,讓她練練手。”曹云問:“聽李墨說你就是個二貨。”
桑尼深吸氣準備反駁,而后泄氣,在風雪床邊坐下,嘆氣:“是……”經驗不足,桑尼半路出家,經驗不足,又沒有受過專業的警察培訓,導致出現巨大的失誤。按照桑尼主觀判斷,殺人現場的兇手應該早跑了,哪知道兇手會藏匿在一邊。風雪幸虧沒事,否則桑尼真的不知道怎么交代。
不過也有好消息,如果沒有這么一出,桑尼不好對命案下結論。現在看來,兇手絕對是專業人士。高雅被兇手從背后一刀斃命,連血都沒流多少。桑尼和李墨在得知這情況后,第一時間懷疑是傳說級的殺手不死鳥。但是在模擬之后他們又不太確定。當時風雪背對窗簾,兇手在風雪背后有足夠的時間瞄準其要害,但竟然偏了。另外傳聞,不死鳥作案身穿紅色晚裝,頭戴紅色假發,和頭盔和雨衣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