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還沒點上的助理曹被電話召喚,九尾希望他如實說明他知道的越三尺情況。
面對九尾苦口婆心,曹云誠實回答:“這點錢不行。”
九尾無語:“這點錢能說些什么呢?”
曹云:“我個人猜測,無證據無理由猜測,我認為越三尺身材沒你好。”
“謝謝啊。”
然后原本就沒有了。但曹云見九尾不買賬,繼續道:“你們抓捕了駭客廣本,掌握了越三尺的一些資料。廣本的底細你們知道,他曾經是警局技術科最好的駭客。同時,越三尺的爺爺曾經擔任過兩年名唐警察大學刑偵客座講師,廣本可以算是越三尺爺爺的學生。越傳是名唐警局局長。從好的方面理解,越家滿門忠烈。從壞的方面理解,越傳怎么可能不知道越三尺有個民間小組呢?”
檢察官:“你所說我們考慮過,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越局長參與本案。”
曹云道:“我個人的意見,如果你們真想抓壞蛋,不如聽之任之。五萬塊就值說這么多。”
九尾和檢察官過個眼神,檢察官站起來和曹云握手:“謝謝曹律師。”
“客氣了。”
九尾送檢察官離開,習慣的雙手抱在胸前,靠在墻邊審視曹云:“聽之任之的意思是什么?”
曹云不滿:“喂,我薪水只能說這么多。”
九尾走向曹云,彎腰一手撐住沙發,壁咚曹云,在曹云耳邊道:“那天我喝醉后,被警員送到酒店樓下。我發現我的文胸被人動過。你是紳士,我相信你。那動我文胸的人只能是那位警員了。你還記得那位色狼警員的編號嗎?”
曹云賠笑:“哈哈……這種事存在很多可能,也許是我扶你上車的時候,文胸自己蹦開的……”
九尾湊到曹云耳朵邊:“我的車是執法車,車內有高清攝像頭。”
曹云欲哭無淚:“你可以告我的。”酒真的誤事,換了平時,曹云一定會蓋住攝像頭再……我呸,沒喝酒的話曹云肯定不會亂來。
九尾站直:“我不想追究那天的事,我知道你也喝多了。按照你的思維,你占了便宜,是不是可以抵扣點工錢?”
曹云很認真回答:“這種交易是非法的。”
九尾一口血沒噴出來。
曹云:“OK,越三尺加入烈焰專案組,后來抽風了,對吧?為什么抽風,是因為越三尺找到了烈焰大老板,但是這老板太大,她動不了。同時又怕打草驚蛇,于是抽風了。我家寒子因為一些巧合被誤會,越三尺小組認為可能已經打草驚蛇。為了證明這點,他們就誣陷寒子。我和越三尺攤牌,我不清楚越三尺是高估了我,還是愛上我,最終她證明了寒子無罪。我們因此達成一些協議,對有些事互相保密。”
曹云道:“以越家的實力,還有越三尺的能力。我個人推斷,烈焰大老板身邊已經潛伏了越家的奸細。我再掐指一算,我認為臥底是不可能到達大老板身邊,那只能策反。至于策反了誰,我對此興趣不大,沒有深入的去了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很不建議你將我的這些推測上報。”
曹云:“越三尺人雖在看守所,但是她還搞事。對東唐來說,她搞事未必是壞事。我認為如果烈焰再敢進行一次真人秀,烈焰基本就此毀滅。所以我的建議是聽之任之。”
九尾問:“鬣狗呢?”
曹云:“哈哈……鬣狗……哈哈……眾人皆醉我獨醒……我不告訴你。喂!就摸了一下,差不多了吧?”
九尾臉刷的通紅,曹云此話沒毛病,無法反駁。但實話更氣人,九尾一股怒氣無處發泄。九尾努力克制自己踹曹云的沖動:“這輩子都不許再提那天車內的事。”
曹云:“我發誓,絕對不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曹云自詡是有身份證的人,那么做實在有點丟份。趁人之危,吃人豆腐。如果不是越傳的電話來得及時……攝像頭……買噶。真的要坐牢的,攻擊的對象是檢察官,十年起步。
吃豆腐賺到?這種心態屬于草根心態。曹云花錢很容易找到比九尾漂亮,身材好,完全配合的妹子。有些事即使別人不知道,自己做了就是丟格,曹云雖壞,但對自己的道德還是有一點點的要求的。
曹云之所以幫助九尾,并不全是為了五萬元的工錢,更多的是一份愧疚和補償的心態。在九尾挑明之后,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事情既然過去了,曹云就不太想開工,五萬塊對他的吸引力太小。
干還是要干的,否則也太現實了。不過心理負擔一除,曹云自然就開始怠工。這也是九尾沒有利用好籌碼,用這枚可以一直挖曹云的良心工。當然也不排除九尾否認曹云有良知的存在。本來無一物,能挖個屁出來。
女司機案庭審開始,曹云坐聽審席。女司機的家屬情緒有些激動,他們認為怎么也不能是故意殺人罪。壞人是趙三,不是女司機。
九尾的指控策略有所改變,利用自己已經掌握的證物開始釣魚,通過證物否決女司機的證詞,來慢慢的把被告女司機的人品作低。曹云并不是很滿意,九尾思維還是比較僵化。教釣魚她學會了釣魚,但是又沒有衍生發展出自己的東西。
諸如曹云,不僅會釣魚,而且會真假誘餌一起扔。我用兩次證物或者證詞證明你兩次撒謊,第三次我會嚇唬你,我會在沒證詞的情況下欺騙你說出實話。第四次我有證詞,你僥幸心態認為我又是嚇唬你。真真假假,可以把被告玩出神經病。
當然,要玩的好需要高超的技巧和能力,察言觀色,語言暗示,用事實誤導。和南宮騰飛因為保險案的血戰,雙方都玩的動,最后平分秋色,曹云不得已出殺手锏擊敗南宮騰飛。那局官司雖然勝利,曹云并不感覺到高興。
如同越三尺殺人案,曹云內心并沒有戰勝諸葛明的激動。因為主要功勞是歐陽逸的,并且客觀事實越三尺沒有殺人。什么結果才會讓曹云有成就感?顛倒黑白,操控法庭,翻手為云,為雨,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這就是曹云悶騷的一面,曹云是壞人?不至于,每個人內心都住著魔鬼和天使,曹云的魔鬼偶爾吃點豆腐,就被良知鞭打至打工還債。曹云心中有魔鬼,但魔鬼絕大多數時候都冒不了頭。同樣,天使也挺慘,被錢砸的挺慘。
陪審長:“被告故意殺人罪罪名成立。”
一句話把曹云拉回了現實,法官宣布:“擇日宣判。”在量刑上需要充分的考慮各種因素,人命大案的最后量刑通過需要多位法官一起裁定。
“XXX。”聽審席一男子罵三字經翻過護欄,沖向九尾。
曹云忙喊:“小心。”
男子抽出一塊直角三角板,左右法警距離較遠,已經來不及阻止。男子身體一撲,越過控席桌子,把九尾撞倒。
法警到達,抓了男子占滿血的右手,男子一口咬在法警手上。法警忍痛將其手中三角板的銳角折斷。同伴法警到達,兩人一起將男子拖到一邊。
男子被控制后,口中還大罵不停,扣除臟話之后大概意思是:你讓我沒家,我讓你沒命。
現場亂成一團時九尾晃悠悠站起來,一手撐桌子,右頸部靠近肩膀位置鮮血噴濺。迷糊中看見曹云。然后就不知道了。
和高檔次罪犯打交道很危險,但是只要你有判斷力,你知道自己是否深處危險之中。根據統計,大部分殉職或者是因公受傷的警察,都是因為罪犯的激情攻擊導致,并非蓄謀攻擊。很多情況都在一瞬間發生,讓人防不勝防。
曹云坐在醫院思考。而曹云是要去探望九尾,還是要去參加九尾的葬禮,答案的門還沒打開。薛定諤的貓,手術門打開,要么活的,要么死的。
這個突發事件發酵極快,第一時間上了熱搜。但主體輿論對九尾的遭遇并不同情,因為他們認為趙三是罪犯,將原本受害者指控為殺人兇手,在情感上難以接受。
曹云早就不理會網絡輿論,說難聽點就是一群傻AC妄圖站立在道德角度對他人進行指責。最近熱搜是一只豬在蹦極,網絡輿論一片聲討,虐待動物等……景區回應:豬很好,已送屠宰場。然后網絡沒聲音了,為什么呢?因為他們也要吃肉,再者他們明白剛不過吃豬肉的人。吃豬肉的人人多,于是比他們站立在更高的道德立場。
有人問輿論也可能支持檢察官的,畢竟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學會立獨思考,不會人云亦云。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如果多數人支持檢察官,那此新聞就不會上熱搜。媒體,特別是自媒體非常了解其中之道,其標題就表達了引戰的想法。自媒體玩弄網民的手法已經非常嫻熟,不再是原來的美國震驚,全球震動。轉而更為細膩,花樣更多,但總能捕獲網民的心,挑動他們的神經。
此事對曹云沒影響,但對九尾和其他司法從業人員肯定有很大的影響。從法律角度來說,九尾對女司機的指控如同曹云和九尾分析一樣,完全沒有問題。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謀殺,第三次的碾壓將犯罪嫌疑人的罪責推向最嚴重一檔。
刺傷九尾的兇手是女司機的丈夫。女司機坐牢,面臨巨額賠償,完全摧毀了原本幸福的家。所有的一切的源頭是趙三。再追究源頭,法律對趙三是有遏制和懲罰之道的,但是檢控官,也就是九尾本人因為趙三的年齡和身體情況,沒有對趙三提出指控,導致了一切的發生。不過,客觀判斷趙三的年齡和身體,確實符合法律規定的可以不指控的規定。指控和不指控都合法,完全由九尾本人判斷。九尾放過了趙三,毀了一個家庭,也可能害死了自己。
今天有九尾,明天有九嘴,司法從業人員必然要以自己的位置出發,維護自己的利益。來等待手術結果的不僅有檢察院的工作人員,還有警方代表,法院代表,律師代表等。因為人多,曹云沒有在等候廳就坐,也沒有在手術室外就坐,他在老遠的找個位置自己呆著。
從手術時間就知道九尾情況很危險,按照曹云所掌握的知識,初步判斷三角板刺穿了頸動脈。還多虧陪審團中有一名急救醫生和一名外科醫生第一時間進行處理,否則也進不了手術室,直接拉殯儀館去。
晚上八點,手術室的綠燈終于亮起,曹云距離太遠,沒聽見醫生的話。但是聽見了手術室外大家的鼓掌聲。曹云沒和人打招呼,起身離開醫院。作為一個理性的人,知道九尾沒死就行了。而且理性推斷,暫時誰都見不了九尾。與其去那邊湊熱鬧,不如過兩三天再說。不過受傷者如果比較感性,就會想的很多。為什么沒看望我?為什么就這么走了?是不是不關心我?是不是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時間太遲,曹云沒有回律師所,也沒住九尾租住的套房,自己臨時開了一個房間。洗澡后,刷刷新聞,看看業內群。曹云發現本案衍生另外一個很可能非常有爭議的案件,那就是女司機的丈夫是蓄謀殺人未遂,還是激情殺人未遂。這兩者雖然過程和結果都一樣,但是量刑區別就非常大了。
通常法院都設有安全門,匕首之類的金屬物品是帶不進去法院的。三角板是兇手為了謀殺九尾而準備的,還是臨時幫孩子買的學習工具呢?即使是后者,也無法排除其在聽審過程中萌生殺人的想法。
假設女司機丈夫被定罪為激情殺人未遂也就算了,否則網絡必然再掀起一波狂潮。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公信力的問題。
令狐蘭等關系好的律師都各自聯系曹云,詢問九尾的情況,曹云和他們聊了聊,看會電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