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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各取所需

  曹云把決定權交給了越三尺,越三尺在曹云注視中思索許久,拿起電話:“李局長,侄女向你請安……一起吃個飯吧?明天中午……好,蝦米樓好的。”

  曹云有些擔憂問:“三尺,你確定要這么做?”

  越三尺:“這件事已經越來越離譜,但是我還不能百分百相信走叉所說。雖然我直覺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我現在無法向朱蒂社團求證,所以需要你幫忙。”

  曹云問:“怎么幫?”

  越三尺道:“你晚上約桑尼,一是你剛才說的,別聽走叉的。二是我希望桑尼明天中午能一起出席和李龍的飯局。”

  曹云點頭,撥打電話:“哈嘍啊……聽說你被坑了?……我請吃飯,晚上九點,老地方,小龍蝦見。”

  曹云掛斷電話,若有所思看越三尺:“三尺,你愛我嗎?”

  越三尺一愣,而后笑:“你神經病,我們不談這么高深的問題,我們只討論膚淺的床第。曹云,打住,別告訴我你愛上我,那你就沒意思。一點都不遵守游戲規則……話說,是不是真的愛上我?”

  曹云:“我已立誓不婚。”

  越三尺:“不婚不代表不愛。”

  曹云:“哈哈,我們還是進行一些膚淺的事,不要討論高深的話題。”

  還是原來的老板,還是原來的味道,還是原來的貴賓位置,還是一桌子的燒烤,還是冰鎮的可樂。

  曹云看著海平線發呆,桑尼坐下,還沒開口。曹云道:“未知最讓人恐懼不安,人們猜測未知的那一面是什么,又不可避免的走向未知。”

  桑尼自己動手吃東西:“未知的那面還是海水。人的未來就是死亡,遲早會知道死亡是什么,為什么還要恐懼不安呢?”

  曹云:“因為對已知的掌控,或者說自認為對已知的掌控,不希望因為未知而失去掌控。”

  桑尼:“哲學家,事情怎樣?”

  曹云:“明天中午一起見李龍。”

  桑尼看看曹云:“是不是對越三尺有些放不開?”

  曹云:“桑尼,你以為是你我聯合,騙越三尺對抗朱蒂社團?越三尺認為是她利用我們除掉朱蒂社團。這姑娘哪有那么好對付,如果按照你的計劃,我們已經玩完了。”

  桑尼:“要說你做律師的,搞策反的就是歹毒。能讓人明知道是坑,也要朝下跳。”

  曹云:“唉……”

  桑尼:“作為一名中立派,終于把騷勁爆發一把,這功勞全是你的。東唐人也許不會知道你干了什么,我想你也不需要人家知道你干了什么。我有個疑問一直想問,你什么時候知道我是走叉?”

  曹云:“十萬年前,但關我屁事。反過來說,桑尼,做人不要太過份,哪天做到朱蒂社團這一步,我心血來潮也能送你上西天。”(建議以知道桑尼走叉身份重溫本書,會發現桑尼各種伎倆,和曹云暗中對桑尼的幫助。“

  桑尼:“哈哈……說真的,我信。第二個問題,我看整個計劃,你一直有階段性退出的打算。為什么?”

  曹云:“如果朱蒂社團過得去,如果他們會把馬克交出來,我會中止計劃。甚至可能幫助馬克打贏官司。這一步他們做錯了,也不能全怪他們,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他們太想要了。”

  桑尼:“這么說來,你和我討論計劃時候,心并不誠?”

  曹云:“每個人都不誠。你哪不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故意布置攝像頭,拍攝馬克和閨蜜可能出現的沖突,讓我和越三尺看見馬克撒謊。這不是計劃中你的添油加醋嗎?越三尺和朱蒂社團決裂,說明她完全不接受朱蒂社團的理念。但是因為哥哥,父親,正義等原因,她選擇了沉默。我利用她,她何嘗不在利用我?她走到了道德的最高點,毀掉朱蒂,毀掉她認為錯誤的東西。同時她也會保護自己的親人。她利用我找到機會,用實際行動制止認為父兄的錯誤行為。”

  曹云:“我呢?也許,我是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空虛,孤獨,無助,靈魂的空洞讓我抑制不住一顆搞事的心。也許是壓的太狠了,也許是我對人生充滿了迷惘。桑尼,也許可以不要有愛情,但是責任……人一旦失去了責任感,可以胡作非為的時候,有些人會尋找更多的刺激。我現在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

  桑尼:“所以你決定毀掉邪惡的朱蒂社團。所以你還要觀察朱蒂社團是不是邪惡到非要毀滅的地步。你在給自己強加責任……曹云,找個普通的女孩成家吧。也許會有很多束縛和不適,但是會讓你不再迷惘。”

  曹云:“呵呵,不敢,不敢。”父母的前科,葉瀾的噩夢讓曹云不敢對婚姻生活有任何非分之想。

  桑尼:“說點實際的吧。你認為越正會有什么應對手段?”

  曹云:“小人物改變不了歷史的腳步。”

  桑尼哈哈大笑:“越正可不算小人物……算了,換個話題。烈焰第二法官是誰?”

  曹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桑尼:“說嘛,猜測也行。”

  曹云鄙夷:“搞事情啊你,我不知道。”

  桑尼:“我知道你知道。”

  曹云:“那你就問一些我知道或者不知道,但是愿意說出來的事吧。”

  桑尼問:“如果非要你結婚,不說結婚。非要和誰生個孩子,你選擇和身邊的誰生?林落?越三尺?九尾?葉瀾?”

  曹云細想一會:“和九尾生小鬼,估計我們以后有的吵。她要灌輸正確的價值觀,我則會告訴他,沒有正確和錯誤的價值觀,屁股決定腦袋,然后我會被打死。林落啊……作為一個回憶很好,我不想看她變老,也不想她為了孩子生氣,這會破壞我內心最美好的回憶。葉瀾……葉瀾是誰?”

  “越三尺呢?”

  曹云:“越三尺……哈哈,這問題很有意思。我和越三尺結婚生下的小鬼一定是妖孽。”

  桑尼:“喂,你常說一句話,當一個人被逼到絕境后,會漠視所有的規則,包括自己制定的規則。你要小心安全。”

  曹云:“放心,做人留一線,日后好想見。我又不是趕盡殺絕。再者,我死了對誰都沒有太大的好處。”

  桑尼拿起可樂喝一口,隨意道:“叫超黑一起出來喝一杯?”

  曹云疑問:“超黑?十人營的超黑?這……可以嗎?”

  桑尼:“你不認識超黑?”

  曹云:“你才認識超黑。”

  “呵呵。”桑尼舉杯,和曹云碰杯。

  曹云:“我有個問題,你為什么不拿下一課課長?”

  桑尼:“爭就是不爭,不爭是爭。你想要,人家未必會給你。你不想要,人家反而求著你要。一課課長只是我的踏板,20年……不,10年之后,一代傳奇局長將橫空出世。”

  曹云:“然后你成為下一個越家。”

  桑尼:“我有分寸,再說不是還有你嗎?我當越家,遲早被你拿來祭刀。”

  “哈哈,你也太看的起我了。”

  “不敢看不起。”桑尼:“這杯敬我們,希望我們不要成為敵人。”

  “希望。”

  第二天中午,李龍等人相聚在餐館包廂中。

  靜靜聽完越三尺的說明,李龍眉頭不動:“老越這次有些過份了。即使被人下套,該割肉也得割。你們是什么意思?”

  曹云道:“現在看李局長你能做些什么。”

  李龍:“壞人我來當?呵呵……事關重大,諸葛明還在療養院臥床。我直接和總檢察長聯系。游戲有游戲的規則,壞警察由檢察官調查。”

  李龍看面前三個年輕人:“曹云,干嘛趟這渾水?”

  曹云:“我只是個傳話筒。”

  “呵呵!”李龍道:“你有什么看法?”

  曹云:“我在一定程度上是認同正義這個觀念的,但是極正為極邪。就事論事,這件事和越傳等沒有太大關系。”

  “我知道,如果越傳和越正摘不出來,三尺她也不會跳反。”李龍嘆氣:“后生可畏,每個人都有一套。”

  桑尼傻乎乎左右看,完全聽不懂的表情。

  數天后,在獲知風聲之后,馬克主動投案自首。劉浩召開記者發布會,為馬克的行為負責,畢竟馬克是他從名唐提拔到東唐的探長。劉浩宣布引咎辭職。記者發布會后,劉浩被檢方帶走。

  還在做物理康復的諸葛明發表了長文,闡述了關于陸一航案件的始末。重磅新聞轟炸之后,對陸一航的看法出現了兩極化。一方面還是堅持陸一航是壞蛋,另外一方面有人認為陸一航是英雄。

  主流意見認為,律師是司法監督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最高法發文,闡述了大陸和海洋法系之間的利弊,他們表示努力制定最為平衡的法律。最高法也承認,他們無法控制人為的傾斜,他們考慮進行律師分級制試點。

  諸如歐陽逸因為刑案第一勝率,會被列為第一檔。和歐陽逸做對手的檢控官,不能低于二檔,諸如令狐蘭等。但這只是理想的情況,實際操作存在極大困難。因為律師主要還是為金錢服務。

  有著名司法人員提議,增強調查技術,完善證據鏈,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司法人員提出自己的擔憂,目前的陪審制存在一定的弊病。陪審團有時不會按照法律去判定一個人是否有罪,而是根據自己的看法去判斷一個人是否有罪。所以必須出臺限制陪審團權限的細則。

  但是在操作上又存在極大的困難,因為警方,檢方和法官是不能介入陪審團的討論。也不能因為他們感性大于理性下結論而將他們定罪。

  又有人說,法律本就是建立在道德基礎上,陪審團具備造法的能力,是一個社會的進步,而不是退步。

  最直接人事變化,李龍被返聘,代理局長職務,穩定警局工作。同時李龍強摁桑尼成為一課代理課長。怎么強摁?每天打電話,派人事工作人員上門做思想工作。被拒絕了,再去,再去,最后桑尼煩不勝煩就答應了。

  陸一航、曹云都回到了律師所,一切如同往日一般。

  曹云靠躺在沙發拿手機刷新聞,越傳以身體和年齡原因,向名唐長市提出辭呈,并且態度堅決。名唐民眾自發組織,送別給他們帶了十五年良好治安的局長。今天是越傳的辭職日,長市親自到警局等越傳下班,警員們自發排隊左右,用掌聲送別自己的局長。

  這一切都給予越傳極高榮譽的獎勵。

  但是也有人評論,如果名唐治安不是依靠體系,而是依靠越傳一個人,那么越傳走后,名唐治安必然變差。如果名唐治安沒有變差,憑什么越傳有資格獲得殊榮?

  有人認為越傳建立了名唐警局的體系,各部門,各崗位都是當打的司法精英。再維持十五年最好治安城市,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助理九尾提醒:“曹某人,明天要上庭。”

  曹云嘆氣,坐好道:“為什么我的案子都這么應景呢?”

  曹云接了一個窮案,接窮案的原因是,犯罪嫌疑人是歐陽逸的一位親戚。歐陽逸還在服刑,既然他開口了,曹云自然就接了。

  這個案子非常呼應目前對司法體系的全民討論。

  案件很簡單,兩個年輕人騎電動車去小賣部買煙。拿到煙后,他們沒有付錢急上電動車逃跑。店主追出幾十米,年輕人慌不擇路,超越了黃線,到了逆行車道。被一輛小貨車撞飛。兩個年輕人一死一傷。警方以過失致人死亡罪逮捕了店主。

  這問題前文特別說明過,追小偷也是有技巧的。很多網友很有才華,稱以后東西被偷了,還要對小偷說,慢走,千萬慢點。因為被偷了錢,所以你就得對小偷的生命負責。

  當然,小偷朝北跑,你朝南追,小偷被撞死不關你的事。

  關鍵在于絕路,小偷是不是在失主的逼迫之下,進行高風險的逃脫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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