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打電話問關秋意見,關秋當然讓她趕緊答應。
這種好事千載難逢,一輩子也難得遇到一次。
不僅如此,關秋還想讓方巧問問,看大師還收不收弟子了,如果收的話把秀丫頭也一塊弄去。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人家大師一時高興收方巧為徒弟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再蹬鼻子上臉、回頭一個都不要那就虧大了。
眼下問題是,方巧需要在滬市接受文化課培養,兩地來回奔波不方便,還有蠟燭廠沒了她也不行,所以如果真得要留在滬市的話,那蠟燭廠必須搬到那邊去,或者在那邊開個分廠也行。
思來想去,關秋決定還是整體搬過去的好。
一來滬市那邊經商環境比鹿城這邊要好上許多,二來隨著他慢慢崛起,暗中覬覦的目光越來越多,留在他身邊實在太危險。
回頭把方秀也送過去,兩姐妹就在那邊生活,反正距離也不遠,隨時可以回來,他也可以過去。
19號晚上,方巧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進屋后發現,家里氣氛有些不對。
關秋一臉無奈的樣子,而方秀更是躲在屋里不出來。
方巧哈著冷氣問道:“你們這是怎么啦?”
關秋搖搖頭沒說話。
方巧點點頭道:“我跟她去說。”
推門進了房間,方秀裹著被子淚流滿面的坐在床上,淚水把面前的鵝絨被濡濕了好大一塊。
方巧走到她身邊坐下,扶著她瘦削的香肩說:“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是因為關秋,但你忘記姐姐跟你說過的話了嘛 你們還年輕,以后的路還很長,暫時別離只是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而且兩地也不遠,你隨時可以回來看望他,他也可以過去看望你,對不對?”
方秀搖著頭哽咽道:“姐我……我一分鐘也不想離開他,那樣我真得會死的……”
方巧摟著她的脖子放在胸口,輕輕拍著說:“說什么傻話啊,怎么會死呢,以后的日子還長呢。”
“真得姐……唔唔唔……”說著方秀悲聲哭了起來。
方巧有些詫異。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雖然很容易害羞,但以前沒這么黏人,更沒有這么悲觀。
方巧臉上漸漸變了,捧起方秀梨花帶雨的臉蛋,嚴肅道:“你們已經同房了?”
方秀搖搖頭。
方巧又問:“跟姐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方秀還是搖頭。
方巧急切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啊?快說啊,真是急死個人了。”
方秀不想說,但她更不想離開關秋,于是斷斷續續說了起來。
方巧頓時沉默了下去。
方秀抽泣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真的一天看不到他,心里就根針扎似得疼。”
“哎!”方巧嘆息了一聲。用情至深入魔,大概也不過如此吧,沒想到她妹妹對關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方巧把關秋叫了進來,拍拍床沿說:“關秋你坐。”
關秋提了下褲腿坐下。
方巧看著他說:“既然秀秀不想去,那就留在這里照顧你吧。另外你得答應姐幾件事情。”
關秋點頭,“嗯,姐你說。”
方巧沉吟了一下說:“我知道,讓你不跟人動手是不可能的,但以后動手前盡量想想家里還有秀秀在等你,做決定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第二個,姐也不管你在外面有沒有其他女人,但你做事要憑良心,要對得起秀秀的一片癡心。
第三個,我知道不讓你們同房是不可能的,但要做好措施,我妹妹她年紀還小,不要讓她太早懷孕,萬一不小心懷孕了也別打胎,那樣對她身體不好。”
頓了一下,方巧跟道:“就這幾個事情,其他的我相信你不會虧待我妹妹的。”
關秋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姐。”
方巧知道關秋心性老成,也沒再多說什么。
跟兩人聊起了這次的藝術博覽會。
再有一個月就到春節了,天氣也是越來越寒冷。
這段時間老天爺就像小孩子的臉似得,忽晴忽陰。
23號上午,天氣終于放晴,風和日麗,萬里無云,溫度也是有所上升,憋了半個月的人們紛紛走出戶外。
而此時滬市“薛定湖高爾夫球場”今天也來了一撥客人。
高爾夫這個被很多有錢人推崇的貴族運動,早在同治2年(1863年)就進入了滬市,解放后,當時響應改革開放總設計師的號召,在深城觀瀾湖興建了一座國際標準化高爾夫球場,前世到2017年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高爾夫球俱樂部。
而滬市是2000年后才開始慢慢興起的,直到2003年,全市范圍內數得上號的室內高爾夫球場也就那么寥寥幾家。
其中橫跨蘇滬兩地的薛定湖高爾夫球場,是目前整個滬上最頂級的球場,今年8月份才剛剛投入使用,占地約為3500畝,由金熊尼克勞斯傾力打造的36洞國際標準球場,一年四季綠蔭環繞,草坪、植被郁郁蔥蔥。
此時開球臺上,七八名男男女女或站或坐,輕聲說笑著。
這些人里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大冷天一身白西服加高領羊絨衫的沈京,灰褐色呢子大衣的曹子衿,黑色羽絨衛衣的李尚偉,以及李尚偉的嫡親大哥李尚昆。
除此以外,坐在墻邊休息區說笑的兩名30來歲、氣質儒雅的青年男子,無形間也透露出非凡的氣勢。
駐著球桿的沈京極目遠眺,面帶笑容說:“李尚昆,你這個高爾夫球場搞的不錯。”
穿著一身定制手工西服的李尚昆,走上前并肩站定,謙虛說:“沈少過獎了,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以后還要勞煩沈少多多捧場。”
沈京笑了笑問:“總投資多少?”
李尚昆笑說:“目前投入資金5500萬,另外度假村那邊還在籌備中,總投資預計在12億之間。”
“嚯,手筆夠大的!”沈京驚嘆了聲,跟著笑道:“看來這幾年你們兄弟倆沒少賺啊!”
李尚昆說:“沈少說笑了。”
站在旁邊的李尚偉趁機道:“如果沈哥不嫌棄的話,在球場掛個名怎么樣?”
沈京笑著擺擺手說:“這個暫時還是算了吧你們也知道,今年剛剛換屆,老爺子那邊千叮嚀萬囑咐的,我也不好陽奉陰違。”
李尚昆陪著說笑了幾句,正好有人過來找他,便告罪一聲先走了。
李尚偉等他哥走遠后,沒話找話說:“對了沈哥,我聽說你在大華的運動館里跟人發生了點沖突,究竟怎么回事啊?”
李尚偉當然是故意這么問的。
實際上他早就知道原因,這段時間之所以一直忍著沒出手,也是想看看后續情況。
如果曹子衿執意要買那個網站的話,那他自然也不便再出手。
倒不是怕曹家,主要是曹子衿跟沈京一直關系曖昧,他如果去爭的話,萬一她到沈京那邊吹枕頭風,那就不美了。
沈京不知道李尚偉也想買67同城,漫不經心說:“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下人而已,提他做什么。”
李尚偉想了想說:“沈哥你也知道我開了個人力資源公司,前段時間也跟對方發生了點沖突。”
沈京轉頭道:“是嘛。什么情況啊。”
李尚偉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說:“沈哥你可能不大清楚,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前兩個月就跟野狗似得到處咬人,而且為人一派流氓市井氣息,讓人非常厭惡。”
沈京點點頭,“這人說話鄙陋、做事粗俗,確實很討厭。要不是老爺子的再三叮囑,那天我非當場廢了他不可。”
李尚偉心里一喜,跟道:“沈哥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他唆使黑客攻擊永安網絡信息公司,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還驚動了市府。”
沈京疑惑道:“噢,有證據嗎?”
李尚偉說:“證據沒有,不過可以確定就是他們。我之前已經聯系好蘇城公安,想讓他們抓過去審問一下,剛好你們那邊又……”
沈京懂了,笑說:“像個蒼蠅似得整天在耳邊嗡嗡嗡的,確實煩人,拍死了也好。至于子衿那邊你不用擔心,她已經不需要了。”
就在這時,站在草坪上的曹子衿喊道:“你們兩個別聊了,快過來打球……”
中午十一點,安淋鎮老街手機店。
關秋準時過來喝藥。
回小院的路上關秋說:“換個生意做做怎么樣?”
“比如呢?”
換剛認識那會,吳瘸子都不帶應聲的。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關秋漸漸展露崢嶸,他說的話自然也聽進了心里。
關秋想了想說:“賣電動車怎么樣?有個十來萬就能上馬了,一年不說多,賺個十萬八萬沒問題。”
吳瘸子搖搖頭,“我腿腳不便,搬來弄去的做不了,就算請伙計也不能事事指著人家啊。”
關秋一想也對。
然后又想了想,剛準備說讓吳瘸子開個金店,然后又立刻打住。黃金這東西太惹眼了,說不準哪天就碰到搶劫的,就吳瘸子這個身板,只能一翻兩瞪眼。
想了好一會關秋都沒想到賣什么,只好說:“那要不這樣,還賣手機,不過不在安淋鎮賣了,到河東后街那邊去開個大店。另外,以后咱能不能不收那些賊臟了?”
迎著穿巷風、吳瘸子撓撓稀疏的頭發問:“那要多少錢啊?”
“沒多少,二三十萬就夠了。到時候請兩個漂亮的小妹妹幫你站店,你就負責喝茶、嗮太陽、嗑瓜子,沒事再去撩騷撩騷,過一個愉快的晚年。”
吳瘸子啐了口,“你小子能不能積點口德,別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關秋伸手摟住他肩膀,笑道:“這有什么啊!古人講,食色性也,別說你才50出頭,外面爺孫戀都多的很,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你小子越說越來勁了是吧……”正好到家了,吳瘸子便打住到嘴邊的話。
院子里,吳香君和秦嵐正蹲在井邊洗大白菜,轉頭道:“藥在罐子里,你快去把它喝掉,等下該涼了。”
關秋應了聲,進了屋子。
中午吃的都是補心的東西,白菜豬心湯,菠菜炒雞蛋,清蒸鯽魚,另外還給關秋單獨準備了一碗板栗紅棗湯。
吳瘸子扒拉掉一碗米飯后去另外個屋子睡午覺了,兩個女人就陪著關秋慢慢吃。
秦嵐已經知道了,雖然生氣,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有權有勢的人雖然跟她們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但是兩者間涇渭分明,甚至連呼吸的空氣都不一樣。雞蛋碰石頭,蛋碎了,石頭依然還在那里,等著下一個不自量力的“雞蛋”去挑戰。
“兩位姐姐,你們對我這么好,我太感動了怎么辦?”
吳香君低頭吃著菠菜說:“你是不是還打算以身相許?告訴你,姐就喜歡你這副賤賤的樣子。”
關秋:“……那我賤一個給你們聽聽?”
吳香君說:“好啊!賤吧。”
關秋問:“你們晚上一般吃什么?”
吳香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然后關秋就以眼神示意秦嵐。
秦嵐很“單純”,說:“粥或者營養麥片,偶爾也吃飯。怎么啦?”
關秋說:“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你喜不喜歡吃面食?”
秦嵐說:“還行吧。小時候喜歡,因為我們老家那里主食就是面,在這邊定居時間長了,習慣吃飯了。”
關秋點點頭,“嗯,那我晚上下面給你們吃吧。”
秦嵐說了聲“好啊”,而吳香君感覺這個話又問題,稍稍一琢磨便迅速反應過來,一筷子拍在他頭上,“要死了啊……”
然后見秦嵐還在迷糊著,吳香君咯咯笑著在她耳邊嘀咕了兩句,秦嵐頓時張口結舌。“下面”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堪入耳了?
秦嵐狠狠剜了關秋一眼,可惜沒撒殺傷力,到是透露出一股小家碧玉的風情。
關秋就問吳香君:“香君姐,要不來猜謎語?”
吳香君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
關秋說的謎語雖然很色,但卻很好玩。
關秋舀了一勺子板栗嚼著,說:“有一天,一個瞎子背著一個瘸子過河,河里有個人在洗澡。這時候瘸子問瞎子說,河里有個人在洗澡,你猜是男的還是女的?然后瞎子說是女的。請問瞎子是怎么知道的?”
經過關秋的熏陶,現在吳香君的段位已經很高,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樂的不行了,而秦嵐還在那皺眉苦思呢。
“下一個……”
關秋就說:“一個女人被三個男人綁架了,這三個男人分別是一個強盜,一個帥哥,一個賊。三個男人讓女人從他們中間選一個做丈夫!最后妹子選擇了賊,請問為什么?”
這個稍微有點難度,吳香君想了會沒想起,然后聯系到謎語的中心思想“下三路”,稍稍一琢磨,又是一陣大笑。
秦嵐終于是忍不住了,問吳香君:“你們在說什么啊?”
吳香君笑著在秦嵐耳畔嘀咕了幾句,秦嵐頓時目瞪口呆……太無恥了 吳香君看到她的樣子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再來一個。”
關秋笑說:“還來?那好,這次猜個簡單的,夫妻兩地分居,打一成語。”
吳香君立刻開始思考,然而一雙嫵媚的大眼睛轉過來轉過去都猜不出來,哪怕聯系中心思想也猜不到。
豎著耳朵聽的秦嵐,同樣也是一臉迷糊。
“什么啊?”吳香君問到。
關秋笑說:“這還不簡單,兩地分居,當然是鞭長莫及嘍。”
“鞭長莫及?”吳香君琢磨了一下,一下沒忍住笑噴了出來。
秦嵐不想笑,但沒忍住,低頭掩嘴笑了起來,胸口白色雞心領毛線衫下蕩漾起如水的波紋。
這些天關秋一直在考慮接下來做什么投資?
礙于前世掙扎在社會最底層,關秋商業上的東西了解的實在不多,他也不知道該投資什么東西能快速發財。
唯一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會賺錢的投資就是房子。
其次是黃金。
不過這個東西漲幅比例相比于房子來說見效太慢,而且需要的資金也太多了。等以后有錢了可以入手一點試試。
除了這兩樣硬通貨以外,別的好像就沒什么了。
金融股票他玩不轉,科技創新就更別提了。
思來想去,關秋覺得貪多嚼不爛,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把67同城做好,另外在手里有閑錢的情況下,多買點房產商鋪。
說到商鋪關秋又郁悶了。
現在市中心那邊的商鋪一天一個價,到了明年能不能買到都兩說,所以一定要搶在那之前多買兩套。
吃過飯關秋給陶修平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在市里談生意,立刻又趕了過去。
在一家茶樓里找到陶修平。
和他在一起的是幾個中老年男人,看穿著不是老板就是土豪,脖子上過著金鏈子,手上不是檀香珠就是大金表,很土但也實在。
陶修平幫關秋引薦了一下,隨后也沒管他,自顧自和幾個朋友聊著。
大概半小時后陶修平把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送走后,回來坐下后喝了口茶問道:“什么事啊?”
關秋說:“借點錢給我。”
陶修平問:“多少?”
關秋說:“一千萬不嫌少,一個億不嫌多。”
陶修平“噗”的一口茶全噴他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