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隨后,沙無痕毫無顧忌的站在浪蕩閣前。
在他身后,禁衛軍成回字形方陣站列,一個個面色冷峻,手中握著柄刀。
渾身充滿殺氣。
沙無痕左右兩旁,數十名返虛境界高手和他一字排開,雙手環抱與胸,面對三百多名昊天宗弟子,也是毫不客氣。
一副找茬的模樣。
昊天宗的三百多名弟子們面面相覷,都被這陣仗弄的搞不清楚狀況。
為首的弟子上前奇道:“宰相大人,你剛剛說什么?陛下……陛下被害了?這是皇城,怎么可能啊!”
沙無痕輕哼:“就如你所聽到的,陛下被唐文和渠良合謀帶出皇城外害死,現在,我要取他性命,你們……給我讓開。”
“啊?”昊天宗弟子們驚住了。
皇城外?
那確實可能了。
沙無痕身后部隊林立,旁邊高手如云,說出話的時候,一時間,鎮住了昊天宗的弟子們。
“這,我們看押的這小子,真……真謀逆了?”
沙無痕不耐煩大聲呵斥:“廢話,我乃當朝宰相,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問問我身后這群人,誰沒見到?”
話音剛落,身后禁衛軍齊聲回答:“屬下,親眼所見。”
聲震八方,昊天宗弟子幾乎全都怔住了。
真的嗎?
非是他們怕惹了宰相,而是事情的發展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鴻武皇帝死了?
大考還沒結束就死了?
死在皇城外?
還是被鎮國公之子殺的?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可話從當場宰相,百官之首的口中說出。
心底也是打鼓。
難道,是真的?
紫袍前輩就是為此,才親自來看那小子嗎?
越想越覺得可能還真就如此。
沙無痕輕哼了一聲,銳利的眼神冷冷掃過昊天宗弟子們。
“陛下派你們看住此人,就是為了防止萬一,只可惜……”說到這嘆了口氣,而后表情變得猙獰,重重吼道:“全體都有,進閣……殺賊。”
沙無痕吼聲氣勢如虹,返虛境界的高手們在昊天宗弟子一個個懵逼的瞬間,強行闖了過去。
禁衛軍和沙無痕也越過昊天宗弟子,再次堵住了浪蕩閣的大門口。
昊天宗弟子們呆滯了。
突然意識到不對,不管發生了什么,這完全不符合規矩。
趕忙要去制止。
卻被剛剛堵住門口的禁衛軍攔住,他們一個個手持長刀直接橫在自己的脖頸上。
還別說,這即將自裁的舉動,再次鎮住了昊天宗弟子們。
禁衛軍齊聲哀嚎:“你們再上前一步,我們全部自裁于此。”
整整好一會,諾大的浪蕩閣門外空地上,鴉雀無聲。
昊天宗的人怔怔不語。
沙無痕回頭撇了撇,留下一句:“若要阻止我,就殺了我們吧,我們甘愿為陛下殉葬。”
而后轉身,邁進浪蕩閣的大門。
昊天宗弟子何止是被驚呆了,簡直口不能言,張口結舌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難道還真要過去,殺了他們不成?
禁衛軍,大齊皇宮內的精銳部隊。
平常的任務只有一個,守衛陛下的日常安危。
都是一群不怕死的貨。
若鴻武陛下真沒事,禁衛軍絕對不會如此。
“這……”
弟子們難免都有些慌神。
過了一會后,才有弟子反應過來,急忙下令道:“沒辦法了,快去請前輩們過來吧。”
“是,可……好多宗門說得上話的,都去城外了啊,叫回來,只怕那小子也涼透了吧!”
“靠,那也得去,出了事,報不報是咱們的事,至于那小子死不死,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呃……也對。”
沙無痕背對著門口,面朝渠良和公子康二人沉默。
當聽到身后昊天宗弟子的話,這才松了口氣。
他篤定昊天宗的大部分隱藏實力,肯定都在南城外暗中對峙魔道。
不會有什么強者在皇宮內看押一個少年的。
他猜對了。
鴻武陛下的死,讓他輕松的利用了禁衛軍。
身份上的便利,又讓友軍昊天宗不知所措。
一切都在計劃當中。
對著旁邊返虛境界的數十名高手冷笑道:“哼哼哼,我已經爭取了時間,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殺掉眼前帶面具的那小子,他就是渠良。”
高手們大眼一看,身前兩名少年。
一人頭戴面具,站在涼亭之中。
另外一個正是公子康。
他們徐徐往前逼近,猙獰的臉上綻放了充滿興奮的笑容。
“哈哈,大人放心,你讓他死,他就絕對活不過今天。”
“挖開他的肚子,拿出心臟給大人當個下酒菜。”
“哈哈,小子,莫要怪罪我們啊,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沙無痕也跟著笑道:“別傷到公子康,我沒權利殺他。”
“是!”
渠良望著身前的沙無痕,意識到了不妙,臉上表情也變得陰沉了幾分。
公子康大怒,指著沙無痕破口大罵:“沙無痕,你好大的膽,未經本公子許可,擅自闖入我的行宮,你可知道,這是藐視皇族的重罪嗎?”
沙無痕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殿下,臣自然知曉,不過嘛……事出有因,鴻武陛下已經被唐文所殺隕落,您說臣該不該闖?”
一聲炸雷,從公子康當頭劈下。
他一個趔趄,整個人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一時間,臉上變色,剎那間面如死灰。
“他……他他他,他死了?我……我我,我沒有父親了?”
沙無痕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對著手下們使了個眼色。
在公子康愣神的功夫,突然幾個高手閃身過去,抱起公子康,送到了沙無痕的面前。
公子康一落地,就直接慢腿軟蹲在地上。
雖然他一直有心里準備,甚至還期望他父親早些走,少受一些身體上的折磨。
可還是淚水不由自主的挖往下掉,泣不成聲。
“我沒有……父皇了?”
渠良聽著公子康的哭聲,也震驚的不得了。
那個對他喊打喊殺的鴻武皇帝,死了?
唐文殺的?
怎么可能啊?
絕對的假新聞。
只是,還沒等他多問,一聲巨響,巨大的靈氣幻化出來的巨劍當頭劈下。
不容多想,急忙避開。
燦爛奪目的靈氣劈砍在地上,浪蕩閣的閣樓一分為二,地面拖出一條又長又深的裂痕。
渠良剛剛避開,隨后身旁傳來陣陣呼嘯的風聲。
心下暗叫不好,對方人多,根本不給他機會。
不及多想,也沒來的及去看,劉管事所教的武修掠影步用出。
在空中來了一個Z字形急轉彎,將將躲開數道攻擊,靈氣的余波都讓他皮膚生疼。
在這浪蕩閣,他又變成了孤獨一人。
望著圍滿身前的人,竟然發現,無處可多,無路可退。
這里,似乎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自救了。
除了他自己。
在胸口壓抑許久的莫名戾氣,充斥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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