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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印記

  夜鶯城下水道。

  渠良,竟然開始一點點恢復記憶,不太多,卻在腦海中出現了這么個人。

  樊玲,這個他從出生到現在,頭一次親吻過的女人,想起來了一點點。

  不過也只有一點點。

  形像清晰了一點點,線條越來越柔和了一點點。

  長得吧……模模糊糊,卻能猜到大概,說她貌若天仙,絕不為過。

  身材大致滿意。

  可記憶里聽到的話,想來脾氣,似乎有點可怕,不……相當可怕。

  雖然記憶回來了,可她為何離自己而去,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渠良為之啞然。

  死勁抓住腦袋不放,用力按,卻根本沒有頭緒。

  難道是分手了?

  不應該吧,怎么感覺好像剛剛處上,就分了?

  似乎發生在前后腳的事。

  吃個飯上個廁所,好像都沒有那么快的吧。

  樊玲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離開了。

  為了什么呢?

  渠良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竟是不耐煩起來。

  登時嚷道:“難道……我特么被甩了?”

  幾個魔道都有些蒙。

  靖王:“你特么嚷什么,又怎么了?要死啊你?”

  渠良不理他。

  樊玲,記憶中,不是什么天真無邪的女人,甚至頑劣的有些瘋狂。

  可卻是他心中唯一的,記憶里,就是如此。

  這就足夠了。

  想起來了這么個人,想不起來之前的事。

  這叫什么事啊!

  抓耳撓腮。

  過了良久,渠良才放棄。

  既然想不起來,就慢慢想吧,時間有的是。

  再說萬一是被甩了,豈不是太丟人了?

  出去的時候,得找她問問。

  為什么啊?

  憑什么啊?

  你大爺的。

  幾天后。

  昏暗中,一絲微弱的燭火光亮下。

  渠良手里拿著一本黑皮書,精精有味的閱讀著。

  這寂靜無比的環境中,什么都沒有,若不干點什么,人會被憋瘋的。

  只好從魔尊那里,把他的書借來讀讀。

  望著這本書,他目光出神,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書名就叫……魔道。

  這一下,渠良終于明白了。

  魔道,乃是外道。

  正道,以心求道,隔絕世俗、忘記親情煩惱,一心去悟,當皈依受戒之后,總有驚人之才的人成為仙神。

  修的是心。

  練的是駕馭天地靈氣。

  至于魔道,其實就是充滿折磨、障礙、捷徑的心外道。

  有利有弊,付出某些代價,比如說七情六欲,獲得不等價的長生。

  人生苦短、修仙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幾乎是遙不可及的。

  魔道反之行事。

  遠古的時候,魔主天縱奇才,突發奇想,若一切都反著原本修仙的方式,反其道而行會如何。

  與他同樣想法的幾千名宗門弟子,在嘗試一段時間后,全部殞命。

  只有他……活了下來。

  竟是在修行中,摸索出一條充滿無限可能的道路。

  那就是如今的修魔。

  平常人以有限的時間,修仙、幾乎除了驚才絕艷之輩,全都會隕落。

  用鳳毛麟角來說,毫不夸張,甚至成仙者,稀少到了悲哀的地步。

  可魔修不同,時間會無限放大,身體幾乎等同于被靈氣封印住了。

  最后還是殊途同歸,哪怕沒有大毅力之人,只要他有些天賦,都可以通過魔修證道成神。

  到底開辟出了一條捷徑,唯獨一點,會對身體生前的某些執念,念念不忘,幾乎到了偏執的程度。

  比如靖王的仇恨、大魔的弟控,魔尊的兩面。

  最后,書中闡明,仙魔神本是一家。

  渠良合上書,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得魔主會被認為是魔道眾的共同的父親。”

  還有,每一個魔道身上,都有魔主的血之印記,沒有這一點,入魔儀式,就不成立。

  沒有魔主的賜福,認他天資再強,也無法入魔,甚至連魔物都當不了,只會爆體而亡。

  渠良撓了撓頭,書上還寫著,魔主用蘊含靈氣的攻擊,打魔道,魔道會毫無察覺。

  哪怕是致命傷,也不會被封印。

  畢竟是同為魔道的攻擊。

  魔主的血之印記也會自動隔斷魔道的痛感,甚至還有好處。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豈不就是,打是親、罵是愛?

  魔道也會求著他毆打?

  要不……試一試?

  一想到這,就有些控制不住沖動了。

  那三個壞東西,打起來,至少沒有心里負擔。

  靖王、魔尊、大魔三個,分別守在附近的三個方向上。

  渠良略一琢磨,魔尊實力比較強、大魔就更別提了。

  他倆先往后稍稍。

  看來也就只有靖王,值得霍霍一下。

  想到便做,絕不猶豫。

  轉身、抬步。

  默默、悄悄地潛伏在靖王身后的不遠處。

  本著嚴謹的性格,觀察著靖王。

  嗯……他正站在那沉思什么,背對著渠良。

  沉默。

  安靜了十幾秒,渠良從儲物戒指當中,掏出了弓箭。

  對準靖王的屁股,直接射了過去。

  嗖……噗嗤。

  渠良滿意地點了點頭,射的挺準,正好是菊花的位置。

  真沒想到自己有弓箭手的天賦。

  渠良開始觀察。

  滋滋滋地滋血。

  靖王的菊花開始一下一下往上飆,順著箭尖涌出來。

  靖王完全沒有反應。

  當聽到滋滋滋聲時,奇怪的抬頭望了望通道頂,似乎感覺好像這里漏水了。

  觀察了幾下,繼續沉思。

  渠良驚訝地直呼牛逼。

  我去,這都沒事?

  果然書上寫的都是真的,誠不欺我啊!

  靖王菊花上,滋滋滋作響。

  渠良看了一會,都有點不忍心了,要不提醒一下他?

  不過想想,這小子壞事做了不少,讓他流去吧。

  又掏出了一箭,對準他的腰子就射了過去。

  那里、大概就是腎了吧。

  滋滋滋聲音更大了。

  靖王這才原地轉了一圈,黑暗中,地上的血跡,他完全沒注意到。

  奇怪的打量了半天:“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今天……下雨了?”

  把手掌伸平往上抬了抬,倒是有幾滴水滴落在他的手掌上。

  他觀察了一陣子,這才聳了聳肩。

  “看來是小雨。”

  渠良震驚了。

  這個解釋,靖王倒是挺有才的。

  又掏出了他最后一支箭。

  嗯,儲物戒指當中,也沒有多余的箭矢了。

  瞄準靖王,從上倒下比劃了一個遍。

  渠良的夜視能力極強,就連靖王身上的汗毛都可以觀察到,自然不擔心看不清,射不準。

  只是,射哪呢?

  滋滋滋。

  聲音不間斷的在附近回響。

  渠良心里感嘆著:“這靖王,身上的血還挺多啊!”

  不過看靖王沉思的樣子,似乎不光不疼,還沒有感覺。

  想來,再狠點,應該也不礙事吧。

  想到此,直接瞄準了他的腦袋。

  長箭出手,直接射進他的腦袋里。

  力道控制不大,箭頭沒有從另外一面出來。

  靖王突然一怔。

  這下聲響巨大徘徊在耳邊。

  幾乎就在腦后,他急忙舉起匕首回頭已對。

  渠良見狀連忙躲在黑暗之中,貼在墻壁上。

  靖王嚴陣以待:“到底是誰?”

  “快出來?”

  “我看到你了!”

  渠良不吭聲。

  “誰藏在那……”

  往渠良方向走了三步,一臉戒備。

  左右看了看,突然后腦方向,滋滋滋開始飆血。

  他又急忙轉身,往回走了三步。

  “誰在那?”

  “你到底是誰?”

  “我看到你了,不要再躲了。”

  說著話,又往前走了七八步。

  耳中聽著滋滋滋聲,卻不見任何人,一臉疑惑。

  再次抬頭打量通道頂棚。

  滋滋滋!

  血繼續彪著。

  菊花上,腰子上,腦袋后。

  靖王總覺的有些不對勁。

  聲音,似乎一直在他身后。

  可回頭以后,聲音還是在他身后。

  這就有些怪了。

  發生了什么?

  東張西望半天,也沒個什么異常。

  嘶……

  靖王自嘲地笑了笑:“害,竟疑神疑鬼的,今天下的肯定是大雨。”

  渠良聞言,有些意外。

  沒想到,魔主的血之印記,這么夸張。

  腦袋刺穿了不說什么事都沒有,就連感覺都沒有。

  牛批!

  感嘆兩下,悄悄的摸回自己的居所。

  那本魔道書,看來還要再研究研究啊!

  踩點了一下,心中很是驕傲啊,以后,說不定,天天都可以……咳咳,不敢保證,卻有機會。

  試試看。

  明天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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