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師父的宏偉想法,讓秦旭頓時壓力山大。
這個壓力,差不多相當于華國京城市的工薪青年,準備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在二環內買一套三居室的程度。
“老秦師父,要不,咱們先別把目標想得這么,額,縹緲,咱們來點實際的內容怎么樣?”秦旭在步行街外的非機動車道上,停好電動車,將一塊錢交給揣著兜過來收錢的老大爺,低聲詢問道。
“你真以為老朽要那么多微縮建筑,當私人后花園嗎?”老秦師父傳入秦旭耳朵的聲音沉了沉,讓他耳朵有點發抖。
“在這靈氣枯竭的世界,這是老朽目前能力范圍內,所能找到最直接的方法,讓你進入筑基期了。”老秦師父當然也想省事,只負責教導修煉法則就好,何必琢磨這些復雜的事情。
可現實的悲劇,告訴老秦師父,如果不多倒騰點外物,輔助秦旭修煉,那這個世界唯一一位仙獸門弟子,估計一輩子筑基無望了。
秦旭無話可說。
這個世界為什么不來個靈氣復蘇呢?
老秦師父給了秦旭不容修改的答案之后,就沒有在說話了。
秦旭心不在焉地走在步行街上,左顧右望,心里一直在想老秦師父的話。
三千平方米的微型建筑群,到底需要多少錢呢?
“秦叔叔!”
秦旭目光在街上掃過之后,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喊聲,聲音還顯得非常稚嫩,但輕快喜悅。
秦旭往步行街中間位置的一間小店看去,一個男孩站在顧客食用區,沖著他拼命招手。
小名想想的男孩,是家暴案中受害者羅美婧的孩子。
目前,由于曹家父子遭逢變故,羅美婧能名正言順地帶著曹明飛離開曹家生活。
前陣子,羅美婧也給秦旭打過電話,表示感謝,提到關于她與曹宇達的即將面臨的離婚判決,她在撫養權上,有很大的優勢。
對曹宇達有著深深恐懼的羅美婧,甚至連后續的撫養費都不想要,只希望帶著兒子,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秦旭咧嘴一下,長腿大步往前跨,朝他走去。
“想想,你媽媽的手藝真好,聞起來好香呀!”秦旭走過去,發現羅美婧的攤位生意確實不錯,攤位后的兩張桌子,八個位置,早就坐滿了,餐車的窗戶邊,有七八個人在等待食物。
羅美婧的餐車,出售的是看起來并沒有特色的撈面。
但從食客的表情來看,簡單的煮面,味道一點也不簡單。
“媽媽,秦叔叔過來了!”一陣子不見,曹明飛的性格開朗許多,他露出潔白牙齒,大笑著對著忙碌的羅美婧喊道。
“沒事沒事,”秦旭對著窗戶里戴著口罩,帽子,圍著圍裙的羅美婧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忙,而后向曹明飛招了招手。
“想想,來秦叔叔給你個好吃的。”秦旭把手里的塑料袋遞給曹明飛。
“秦叔叔,媽媽說我不準再吃大白兔奶糖了,再吃又要蛀牙了,我不想去牙醫看牙齒。”曹明飛表情糾結的說道。
秦旭失笑。
羅美婧在電話里也跟他說起過這件事情,似乎自從秦旭當初給了曹明飛一包大白兔奶糖,這小子就特別喜歡吃這種奶香濃郁的糖果,特別是情緒緊張,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總習慣性地往嘴里塞糖。
糖果吃多了結果,是他多了兩個蛀牙。
“哈哈哈,放心吧,是好吃的牛肉餅,等會兒讓媽媽用油煎一下,保證特別好吃!”秦旭特別理解愛吃奶糖的小朋友的心情,因為在把魔鬼椒當零食之前,秦旭自己也愛吃呀!
嚼著嚼著,心情就很好了。
秦旭看到羅美婧雖然忙個不停,但餐車內井井有條,忙碌卻不出錯,精神狀態很好,也就放心了。
這位大姐,雖然在婚姻中百般忍耐,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性子,她在工作時,特別能吃苦。
被丈夫毆打受傷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為了養育孩子,也要盡早出來,經營賺錢。
她這處餐車的攤位,是秦旭幫忙托朋友給她找的,看她憑著自己的手藝,經營得有聲有色,秦旭看著也覺得很愉快。
站在餐車的一角,秦旭和曹明飛笑嘻嘻的閑聊。這個男孩在父母離異以后,遠離暴力,性格也開朗明亮起來。
秦旭沒有多問他過得好不好這樣的廢話,而是談著談著,毫不避諱地說起自己念書時的糗事,把曹明飛逗得哈哈大笑。
忙碌的羅美婧,不時回頭看向他們,眼中有晶瑩閃爍,口罩下露出欣慰的笑容。
雖然與小朋友聊得很開心,但秦旭也沒有久待,他看出來,曹明飛在不上學的時間,在餐車幫羅美婧打下手,他在這與曹明飛說話,羅美婧一個人應付排隊的食客,時間長了,非常辛苦。
“想想,我要回去上班了,有空再過來找你玩。”秦旭彎下腰,目光與曹明飛平視說道。
“秦叔叔,你等等。”曹明飛很舍不得秦旭離開。盡管在母親住院這段時間,羅美婧和他接受了許多熱心陌生叔叔阿姨的幫助,但對于曹明飛來說,當初第一個將他和母親帶出暴力陰霾的秦旭,依然是他心中最信任的人。
曹明飛跑進餐車,手腳飛快地從旁邊一個大盆里拿出幾塊東西,舉起刀子,迅速切條,裝進袋子里,跑出來遞給秦旭,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秦旭說道:“秦叔叔,這是我跟媽媽一起鹵的豆腐塊和豬肚小腸,大家都說很好吃,你嘗一嘗。”
秦旭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撈面的羅美婧,看她手里忙著,卻不斷向他點頭。
“好吧,”秦旭沒忍心拒絕,“哈哈哈,謝謝你,想想,看你們的生意就知道,味道一定很好,秦叔叔今晚有口福了。”
“是呀,真的很好吃!”曹明飛掩不住笑容,非常開心的說道。
“對了,秦叔叔送你一只小寵物,你要好好的喂養他。”秦旭像變魔術一樣,手指在曹明飛面前一晃,食指指尖上出現了一只黑中帶著一點點紅的黑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