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的警用健身房,秦旭雖然去的次數不多,但挺喜歡那里的環境。
沒有使用過于精細浮華的裝潢風格,簡單又硬朗,水泥墻面,灰色瓷磚地板,高高的天花板上是水電線路的管道,以及縱橫的空調掛機裹著黑色膠布的排水管。
每一個區域之間,都用鐵絲硬網隔離,整個空間環境看起來非常寬敞。
工業風格的布置,色調冷硬,但卻意外很適合健身房的環境。
秦旭停好車,幫大白和大藍準備打開車門。
在車里坐得很無聊的大白,搖搖晃晃,跳下警車,看到陌生的地盤,立刻抬頭昂昂了幾下。
健身房門外的路面上,有鮮嫩的野草,瞬間吸引了大白鵝的注意,它剛想扭著脖子,吃點嫩草,停在它腦袋上的大藍蜻蜓抖了抖翅膀,微微彎起身。
大白鵝的覓食本能被打斷,它只好一步三回頭,不太甘愿地跟上秦旭的腳步。
健身房的門禁,使用的是指紋打卡。
警界新人入職前,個人信息也會上傳到這個健身房的管理軟件中,不僅僅是作為門禁管理的出入證明,同時,每個人的體能數據,也會記錄在信息檔案中。
在健身房的入口處,一個站得筆直,穿著作訓服的男子一眼看到秦旭身后的大鵝,笑容滿面地迎上來。
“秦旭,我是文寒,很高興見到你!”
兩人伸手互相拍了一下手。
“你好!”
“這是那只非常厲害的鵝?”文寒看了一眼搖晃著走進來的大白鵝,眼中光芒一閃,笑著著說到。
“大白!”秦旭簡單地介紹道。
“它頭頂上那只蜻蜓看起來很有趣。”文寒指著大藍說道。
“那是他的好朋友大藍。”秦旭依然很簡單地回答說道。
“蜻蜓和鵝是好朋友?”文寒覺得秦旭的說辭很有意思。
“是的,就是那種相依為命的好朋友。”秦旭看著大白鵝鉆過門禁,掛在屁股后面的紙袋子一搖一擺,往里跑去。
文寒與秦旭聊了幾句。
秦旭看到文寒的身材,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
看起來很瘦,不夠健壯孔武,感覺力量不足。
前幾次與特警隊接觸,都是鄒明奮帶隊,秦旭還沒與這位特警隊的隊長接觸過。
這位隊長應該是不上臺參加打斗吧?
要不然,估計經受不了大白鵝兩下。
“我們特警隊共四十八人,有三個小隊,每隊十六人。今天留一個小隊值班待命,其他兩隊的隊員都來了。”走到健身房的器械區,文寒喊了一聲集合,瞬間從各個鍛煉區涌來一批穿著迷彩短袖作訓服的壯漢。
果然,這里大部分都是特警隊的成員,
秦旭確認,這些家伙的眼神里都寫著不懷好意。
額,想一想那天鄒明奮五人的慘狀,他們的這些隊員看起來有點兒敵意,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戰斗惹下的麻煩,還是通過戰斗來解決吧!
依靠風刀卷等功法,秦旭雖然也能將眼前這些人給打趴下,但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這個風頭。
好吧!
時間節約起來!
秦旭不等文寒等人反應,抱起大白,往健身房中心位置的格斗臺用力一拋,朗聲喊道:“文隊長,訓練指導什么的,都是場面上的話,我們大白肯定不會,我們就不要來虛的東西了,直接實戰吧,倒下的人,就輸了。”
大白鵝被秦旭猛地扔起來拋高,不高興地“昂昂”叫了兩聲。
秦旭距離中心格斗臺大約有十來米遠,大白在半空中停滯了一下,才“撲騰”著翅膀,蹬著大腳蹼,以家鵝不可能的姿勢,飛過這段距離,重重地落在格斗臺上。
因為在半空,也沒有人注意到,大白鵝腦袋上的大藍蜻蜓,有一對翅膀擺動的角度,跟大白鵝大翅膀擺動的角度,完全一致。
特警隊的隊員們,都被這只還沒上臺,就露了一手的大白鵝給吸引了。
一個光頭的特警隊隊員撇過腦袋,對旁邊的人說道:“難過能將老鄒他們揍成那樣,這只鵝,看著不簡單。”
光頭旁邊是一個方臉的年輕人,他雖然覺得臺上的大鵝不一般,但還是不愿意相信一只鵝,能把一個身手不錯的成年男子給揍得失去行動能力。
“文隊長,你們安排人上去吧,什么時候結束,我會提醒你們。”
秦旭還不知道大白的體能極限是多少,所以提前申明,以便可以快速叫停。
秦旭這一招,出乎文寒預料。
他微微一怔,轉而看向他的隊員。
氣氛有一些停滯,并不是特警隊的隊員們不敢,而是他們都不由覺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到臺上跟一只鵝對打,實在太沒面子。
就算贏了又如何?
還是丟人。
一時之間,場面很冷,無人響應。
隊員們的反應,沒有讓文寒覺得意外。
他面帶微笑,手背在身后,抬了抬下巴,點了一個人的名字。
“小鷹,你先來。”
文寒對著一個滿頭是汗的矮個子青年說道。
這位特警隊員在秦旭還沒來之前,一直在練習自由搏擊。
其他人松了一口氣,但是這個矮個特警隊員只能無奈地接受命令。
鄒明奮幾個人的受傷,隊里的人很快就聽說了。
綽號叫小鷹的特警隊員易永勝,他在特警隊里最好的朋友,昨天也是去長陽分局的隊員之一。
所以對他們受傷的情況,易永勝很快就從好友口中了解到實情。
可惜,易永勝聽完,覺得這這種說法應該是他們找的借口。
就算鵝是家禽中較為兇猛的一種,但是易永勝完全不相信,光憑這樣一只鵝,能把鄒明奮幾個人打成那樣。
易永勝猜測,應該是鄒明奮他們幾個人在出任務期間,出現了犯錯的情況,不敢說出來,只好編了一套說辭,用來應付明面的詢問。
鵝啄起人來,確實很疼,但他敢跑到格斗場上撒野,它還不夠資格。
面對這個與自己體格差距過大的小動物,易永勝相信只需要半分鐘的時間,就能解決它。
唯一讓他覺得困擾的地方是,與一只鵝站在場上,一定還會被拍照,這會成為他終身的恥辱。
其他人真走運,也許在自己之后,就不用上臺了?
在文寒喊下開始的口令之前,易永勝腦子還在考慮是不是要手下留情,讓其他隊友也嘗一嘗和一只鵝站在格斗臺上的感覺。
這太滑稽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