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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 意大利戰役(二)

  雅典公國的首都是雅典城,緊挨著雅典城的比雷埃夫港有一位男爵領主。清晨,男爵大人正摟著新弄來的女人酣睡,剛被外面一些并不熟悉的動靜驚醒。就聽到外面轟隆一聲巨響,床都隨之震動。

  男爵懷里的女人不安的拉起絲綢被子,蒙住了頭,想繼續睡。男爵則坐了起來,他已經感覺事情好像不那么對勁。但是到底怎么不對勁……

  “殺嘰嘰!”院子里除了密集的腳步聲,還響起了不知所云的語言。

  男爵立刻蹦起來,他已經知道事情真的不對了,外面來的人一定是敵人。剛光著腚披上袍子,急促的腳步聲就已經沖到了男爵臥室外。先是有人開門,門從里面鎖上了。接著就傳來踹門的聲音。咚咚的巨響把女人嚇得從床上坐起。

  砰砰兩聲巨響,房門連帶門閂被什么外面的武器打碎。當外面的人再次踹門的時候,大門終于向入侵者敞開。男爵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的一切,手里緊緊攥著還沒來得及穿上的真絲內褲。

  “啊”不管是大宋或者希臘,女人的尖聲大叫倒是差別不大。

  被這聲音弄到頭暈,為首的那位身材高大的軍人喝道:“把這女人帶走。”

  立刻撲上去兩個小兵去拽那女人,女人隨即發出更大的驚叫聲。“八格牙路!”上去的兩個小兵啪啪兩個大嘴巴,抽的女人呆住了。他們順利將的希臘女人拖出來拽走了。

  整個過程中,男爵手握內褲一動不動。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雛鳥般一動不敢動。那些人手里拿著短粗的鐵家伙,上面有黑洞洞的孔洞。那黑洞洞的孔洞仿佛毒牙般瞄準著男爵,男爵不知道啥時候就會被咬中。

  這樣的呆滯狀態沒持續很久,一個穿法袍的教士從外面走了進來,用希臘語對驚駭的男爵笑道:“大人,請跟我們來。”看著男爵傻呆呆的模樣,教士又換了意大利語再說一次。

  “你們要干什么?”男爵用意大利語驚恐的問。

  “當然是俘虜您,然后索要贖金嘍。”教士淡定的指出男爵未來的命運。

  沒多久,穿上衣服的男爵和男爵宅邸里面的人們被反捆雙手,長繩捆成長串,押向碼頭。街上一隊隊經過穿著怪異的軍人。有些身材高大,有些個頭矮小。但是不管哪一種個頭,都有著東方人的臉。

  街道兩邊家家都關門閉戶,從比較寬闊的門縫里面隱約看到在后面偷窺的人。從還算完整的門可以判斷出,這些軍人還沒有挨家挨戶沖進去搶掠殺人。這讓男爵心中生出隱隱的不滿,為什么只有他一個人遭受這樣悲慘的命運。這太不公平了。

  男爵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港口,只見碼頭上已經停靠了好幾艘經常前來收購橄欖的宋國船。船體上方噴吐著黑煙的煙囪,船體兩邊巨大的輪子是宋國船標志性特征。大量士兵在從跳板下船,登上比雷埃夫港這個希臘最大的港口。

  然后男爵在碼頭看到一些熟人,他們是當地其他小貴族還有官員。當地天主教教區主教全家都被抓來,一男兩女捆在一起,兩個小崽子用繩捆著,跟小羊一樣拴在爹媽后面。男爵認知主教左邊那個情婦,她是個勾引過許多男人的蕩婦。綁在主教右邊的姑娘長相挺清純,是初次見到。沒想到主教不知不覺之間又找了這樣的漂亮姑娘,男爵心中泛起一陣酸味。

  之后又過一陣,更多人被捆著帶到港口。此時東正教比雷埃夫港教區的主教在東方軍人的陪同下到了這些人面前。他拿著名單,一個家家一戶戶的辨認過去。最后用希臘語說道:“人都在。”

  “帶走。”大宋軍人命道。

  以十番隊為首的倭國士官就指揮著倭國兵與土兵拉動繩索,將這些人帶上運輸船。東正教的主教施施然走到被俘的天主教主教面前,對這家伙露出了滿是惡意的笑容。

  天主教主教此時哪敢再囂張,連忙哀求道:“看在主的份上……”

  哀求聲未落,東正教主教一口唾沫啐在天主教主教臉上。終于可以充分羞辱敵手,東正教主教的臉上是滿足的歡樂。

  在驚叫聲、哀求聲、呼救聲、怒罵聲中,俘虜們被丟進運輸船。汽笛聲響,排水大概一千噸的運輸船緩緩開出比雷埃夫港,駛向目的地羅德島。排水一千噸的船經過四千噸的船附近,就如侏儒從巨人身邊游過。

  為了完成此次進攻,大宋這邊不僅出動了在地中海能夠調動的所有船隊,部隊,還從元國借了三千兵馬。在如此節骨眼上,大宋果斷拒絕伯顏大帥請大宋派船相助他的要求。

  遠在埃及的伯顏大帥此時帶著怒氣看著部下。他并沒有因為被拒絕而生氣,被宋國拒絕本就在伯顏大帥的意料之中。令大帥憤怒的是他眼前這幫管水軍的家伙。

  伯顏大帥的副將語氣嚴厲的問道:“你等說船需要修整。我就奇怪了,宋國的船萬里迢迢往來海上,幾年都不用修整,為何我們的船只在海上跑了三四個月就需要修整?”

  負責的將領連忙答道:“請大帥明鑒,這些船在海上跑幾個月,船肋就會松動,我們就得對船肋進行修整。不然有可能跑著跑著船肋就脫落。而且船跑一陣子就會生船蛆,我們也得查看是不是有嚴重損壞的船板。咱們現在有了這么多船,想之后幾個月里面一直用,非得這么做不可。”

  “你這就是胡言亂語。”副將怒道:“你們既然早就知道須得如此,那之前為何不整備?”

  “算了。”伯顏大帥阻止副將怒罵。他問負責水軍的將領說道:“還得多久才能出航?”

  水軍將領連忙答道:“大帥,若是不再運糧。我們可以在兩個月后出航。之后一直在海上能跑三四個月。”

  聽到有關運糧的事情,伯顏心中對水軍將領的評價立刻就提高了一點。現在埃及的所有船主要任務就是運糧。不停的運糧。現在埃及的糧食只剩下最低限度,再運糧就將引發饑荒。這也是伯顏大帥不得不遠征意大利的重要原因。忽必烈大汗已經說明,即便埃及人都餓死,也要保證大汗直屬領地的糧食供應。伯顏大帥很懷疑這是忽必烈要從伯顏手里奪取埃及總管理由。

  按照宮廷的手段,伯顏如果拒絕忽必烈的要求,忽必烈馬上可以撤換伯顏。如果伯顏答應下來,卻沒有做到,忽必烈還是可以馬上撤換伯顏。雙方撕破臉之后,就看伯顏是乖乖放棄部眾,或者干脆舉起叛旗。

  “不用擔心。”伯顏對水軍統領說道:“你們現在全力維修船只,準備水戰。等我們西征意大利,一定會與歐羅巴水軍交戰。好好做。”

  先敲定水軍的事情,伯顏又詢問部眾以及陸戰的準備。副將向伯顏保證,現在伯顏麾下的二十七萬部眾都沒什么問題。只要船只夠,伯顏大帥下令他們進軍意大利,他們就會帶著家眷出發。

  安排完遠征事宜,伯顏回到自己的書房,有些無力的坐下。他不可能放棄好不容易積累的幾十萬部眾,如果忽必烈大汗要奪走伯顏埃及總管的職務,伯顏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舉起叛旗。經過仔細估算,伯顏覺得整個蒙古帝國都會站在忽必烈那邊,他自己的最終勝算不到一成。既然如此,遠征意大利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能遠征意大利,伯顏大帥就只能向西邊去征服阿非利加北部的柏柏爾人,打到直布羅陀之后再進入歐洲。

  此時的巴格達,太子妃闊闊真終于從喪子之痛中恢復過來,糾纏她好一陣子的病終于痊愈。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之外,面對前來問安的兒子鐵穆爾,快五十歲的闊闊真看上去就是一個還挺健康的老婦人。

  拉起兒子的手,闊闊真說道:“鐵穆爾,你以后隔幾天來一次,不要這么天天來。我知道你現在忙得很。”

  鐵穆爾遲疑了一陣,他很想能多給母親盡盡孝道,但是他現在的確很忙。所以鐵穆爾最后說道:“娘,我知道了。”

  從老娘這邊出來,鐵穆爾就前去拜見他的密友兼臣下脫脫的老爹。脫脫在家門口迎到了鐵穆爾,然后低聲問道:“太子,那耕戰的政策可否理清?”

  “放心。”鐵穆爾自信的答道。

  脫脫也不再多話,直接領著鐵穆爾前去見脫脫的老爹玉昔帖木兒。樣教養出脫脫這樣的兒子,玉昔帖木兒的確不是一般人,他現在擔任蒙古帝國御大夫的職務。雖然忽必烈放棄漢化,可是漢化時期的朝廷構架遠比蒙古人自己瞎搞的制度完備,體制先進。大部分制度和官職最終都留了下來。御史大夫負責彈劾檢舉官員,是個極有權力的職務。

  在大都時代就有說法,在蒙古眾臣中,玉昔帖木兒受忽必烈器重的程度僅次于伯顏大帥。被玉昔帖木兒鐵穆爾檢舉的官員,距離丟官也差不太遠。蒙古畢竟是蒙古,御史大夫不僅負責檢舉官員,對于指定政策也有很大發言權。現在鐵穆爾就要用他的政策去說服這么一個重臣。忽必烈大汗的金帳遷移到巴格達后,蒙古朝廷普遍認為玉昔帖木兒已經是最受忽必烈寵信的重臣。

  三人坐下,鐵穆爾率直的切入主題,開始向蒙古重臣玉昔帖木兒講述他自己的新政思路。在最初,鐵穆爾就用‘耕戰’二字切入主題。

  在成吉思汗的時代,蒙古靠游牧積累實力,靠戰爭擴張搶掠,讓蒙古變得更強大。現在時代變化了,雖然充實力量,通過戰爭掠奪的立國之本不能丟,但是實施手段必須改變。鐵穆爾認為蒙古草原時代的‘牧戰’得改成現在的‘耕戰’。

  聽完了這個介紹,玉昔帖木兒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兒子脫脫身上。脫脫行若無事的承受著老爹的目光,心里面不僅沒有壓力,甚至有些得意。脫脫在成長的過程中堅信漢人的法子就是比蒙古人的有用。雖然沒有被人公開認為脫脫的漢化傾向,脫脫自己堅信自己和元國國主郝仁一樣,是個徹底漢化的蒙古人。

  打動脫脫的是漢人歷史中商鞅主張的‘耕戰’政策,面對想建立自己的功業的同學、朋友兼蒙古太子鐵穆爾,脫脫嘗試把自己的夢鄉寄托在鐵穆爾身上。

  鐵穆爾也沒有讓脫脫失望。經由脫脫建議,鐵穆爾繼續推動他二哥答剌麻八剌制定的那套農民與牧民合作的方案。這讓他二哥答剌麻八剌手下很多人都投奔到鐵穆爾麾下。脫脫、鐵穆爾以及原本答剌麻八剌手下有識之士經過商議,最終拿出了農民牧民合作,建立蒙古職業軍隊的‘鐵穆爾新政’。

  在這個新政中,蒙古人、色目人、回回人,不管是信長生天、信十字教或者真神教,他們的人生必須在農民、牧民、軍人中選擇一項。其中軍人付出最多,所以地位就最高。次之的就是負責生產的眾人。當兵當的好,如果再認字的話,就有機會去當官。

  現在脫脫牽頭,嘗試讓蒙古帝國御使臺尚書玉昔帖木兒認同這個新政計劃的階段。一旦得到玉昔帖木兒的認同與合作,下一步就是讓這個計劃得到忽必烈大汗的認同。在忽必烈大汗下令讓鐵穆爾開始執行新政的時候,就是鐵穆爾的權力之旅開始的時候。

  脫脫靜靜的聽著鐵穆爾講述,也仔細觀察老爹的反應,希望做出正確的判斷出來。老爹玉昔帖木兒是不是支持,是所有的支點。

  講了半個多時辰,玉昔帖木兒面對已經沒什么好講的鐵穆爾說道:“三太子,我知道了。”

  “呃……”鐵穆爾想知道玉昔帖木兒對這個計劃的看法。

  “三太子,請回吧。”玉昔帖木兒說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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