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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送信來我回信

  金陵城沒有水軍作為屏障的這件事情,在濡須塢堡壘建成后,陳登和郭嘉便分別向他諫言過。

  陶商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這件事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他便只能借助甘寧和周泰等一眾長江水寇的水賊大軍了。

  陶商即刻親自書寫了一封信箋,派人代替自己送往甘寧處。

  還是早做準備為妙啊。

  除了給甘寧送了一封書信后,陶商還讓陳登,擇選一名擅長外交的言官,代替自己前往荊州的襄陽。

  他要那名言官代替自己說服現在正如日中天的荊州大佬——劉表。

  濡須塢建成的不數日,袁術的大軍便在其本人的指揮下,抵達了濡須塢西面的平原陣地,并依上游水位安營扎寨,鋒芒直逼陶商一眾所在的濡須塢。

  袁術安營扎寨之后,便派人給陶商送了一封戰書。

  這封信與其說是戰書,倒不如說是一封威逼利誘的勸降書。

  或者說是一封裝逼的信也不為過。

  袁術在信中的言辭極盡傲慢,他先是斥責了陶商的丹陽太守的名頭名不正言不順,乃是逆賊董卓所敕封,然后又鄭重的提出,吳景才是經過自己向保舉,理應成為丹陽郡守的合理丹陽太守人選,他此番前來,一則便是替吳景取回不應該由陶商管理的丹陽郡。

  二,袁術還斥責陶商勾連袁紹逆賊,甘為犬馬,聽從袁紹逆賊的指揮,甚至還意圖立幽州牧劉虞為帝,著實是大逆不道。

  第三,其自稱此番乃是帶領精兵十萬,所向披靡,群賊束手,在東向攻打丹陽郡之前,兵馬所到之處,可謂是望風披靡,袁術甚至還在信中吹牛逼說,以自己目前的勢力,踏平三五個丹陽郡完全是不在話下。

  最后,袁術做了一個深刻的總結,希望陶商能夠審時度勢,拱手奉上丹陽郡,尚能保全郡內老幼。

  如果陶商能夠識時務的投降,袁術就看在昔日同盟討伐董卓的面上,會讓陶商當一個富家翁,終生富貴。

  若是陶商執迷不悟,那不好意思,金陵城破之日,雞犬不留,人畜不存,陶商本人更是得被拋心挖肺,拆骨斷筋。

  袁術信中的語氣極為傲慢,看他信中的語氣,似乎已經是勝券在握,而陶商等一眾人,此刻已經是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他隨意宰割了。

  目中無人,乃至于此。

  聽袁術的使者將信念完,別人尚還沒怎么樣,許褚第一個就有點忍不住了。

  但見虎癡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來,一把揪住那使者的脖領子,狠狠的將他揪到自己的面前,惡狠狠的瞪視著他,怒吼道:“袁術賊子,安敢如此?看某家先劈了你這送信的附庸逆賊,來日再斬殺袁術!”

  說罷,便見許褚一把抽出腰中的刀,作勢就要往那信使的腦袋上剁。

  信使一見這架勢,頓時就急的不行,他一邊做無效的掙扎,一邊慌張的言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不斬來使啊!”

  許褚重重的沖著地上“呸”了一口,憨聲憨氣的道:“不斬來使?那就能裝蛋了是不?說別的沒用!某家今日非得改改這規矩不成。”

  “仲康且住!”陳登急忙起身,出聲喝止許褚,道:“兩軍交鋒,不斬來使,對方來使說的沒錯,仲康切切不可造次,以免落得天下口實。”

  許褚聞言雖然怒氣依舊,但還是稍稍恢復了一點深知,他氣哼哼的停了手,轉頭看向了陶商。

  陶商沒有絲毫的氣憤,他只是冷靜的點點頭,淡淡道:“陳登說的沒有錯,仲康,你放他下來。”

  許褚誰都不服,唯獨把陶商的話當做是圣旨一般,見他都這么說了,也就不再難為那使者,但見虎癡將手中的使者隨手一扔,直接將使者扔了個屁蹲,他自己則是氣哼哼的站在了一邊。

  陶商笑呵呵的看著那名信使,微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信使坐在地上,此刻尚還沉侵在適才的恐懼之中,聞言急忙起身,一邊作揖一邊道:“沒有,沒有,陶公子客氣了。”

  陶商聞言眉毛一挑,對方不稱呼自己為府君,顯然是不承認自己丹陽郡守的身份。

  “我手下的將領適才有些激動,他們的脾氣都有些暴躁,不似陶某這般好修養,讓使者見笑了,還望勿怪。”

  使者聞言使勁的搖頭,說不出話來,但心情卻已經是平靜了下來。

  陶商取過一卷簡牘,提筆開始在上面寫字,一邊寫一邊對使者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袁公如此盛情,以書信予我,陶某不甚感激,我這邊也作書一封,煩勞使者替陶某帶回去,面呈袁公,就說袁公的厚意,陶某心領了,僅以此書與袁公作為答謝,聊做心意,還請袁公細閱之。”

  使者此刻哪敢說半個不字,他接過陶商的書信,沖著陶商連聲道謝,然后便飛一樣的奔出了陶商的軍營。

  看著使者消失的背影,陶商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回了袁術的營盤,使者不敢停留,直接就奔著袁術的中軍帥帳而去。

  袁術此刻,正在帳內聚集眾文武,商議應如何進攻濡須塢的大事,聽聞使者回來了,即刻命人將他招呼進帳內。

  少時,便見使者一臉狼狽的跑進了帥帳。

  看見使者的臉色蒼白,袁術不由的眉頭一挑,奇道:“怎么?如此狼狽之相?莫不是那陶商為難你了?”

  使者平復了一下忐忑的心情,恭敬的回稟袁術道:“回上將軍話,陶商麾下的將領得知了上將軍的信中之意,各個惱火,氣憤非常,特別是有一個叫許褚的,甚至還想殺了屬下,不過卻被陶商所阻,屬下在陶商的庇護下,方才僥幸逃得一死,這才能活著回來。”

  袁術一聽這話,不由的有些詫然了。

  “看起來,袁某還似是小瞧了這個陶商,年紀輕輕的,修養倒是好的很嘛,袁某的書信中的內容故意寫的不甚客氣,就是想逼他出戰,看不出這小子倒是有些城府,居然還對你很客氣?……他真一點都不生氣?”

  使者使勁的點了點頭,道:“不但一點都不生氣,他還對屬下溫言有加,好生寬慰,說實話,依屬下之間,陶商這太平公子的名頭倒還真是名不虛傳,這年輕人著實是個君子啊……哦,對了,陶商還讓屬下給上將軍捎回了一封回信。”

  袁術聞言一奇,額首道:“行!有來有往,陶家小子倒是個懂規矩的……楊弘,去把書信拿來,念與袁某聽聽,看看這陶君子卻有何話要對袁某講。”

  袁術帳下,謀士楊弘聞言出班,從使者的手中接過陶商的信,展開來看。

  楊弘剛準備讀,可看了第一句,便見他的眼睛頓時瞪的渾圓,滿面驚愕,嘴巴一張一合的,有些念不出來了。

  袁術等了半天,也不見楊弘出聲,頗有些不滿:“你干什么?怎么還不念,不認識字嗎?”

  楊弘小心翼翼的看了袁術一眼,尷尬道:“上將軍,區區一封回信而已,沒什么可讀的,我看不妨在議完事后,您在親自閱覽不遲。”

  “不行!”袁術似是沒能讀出楊弘話中的隱藏之意,傲然道:“就現在念!念來我聽!我就是要看看這小子,究竟是有多大的城府,受了我這般羞辱,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嘿嘿,袁某現在倒是對他有些興趣了。”

  楊弘聞言,喉結不由的滾動了一下,心道這要是念了,你怕是馬上就不會對他有興趣了。

  但看袁術一臉傲慢的表情,還有旁邊那些將領們的好奇之色,楊弘也知道此刻是騎虎難下,便只能慢慢的將信中的內容念了出來給在場眾人聽。

  “袁術,我去你娘了個蛋……”

  “咣當!”

  一句話還沒等念完,便見那邊廂的袁術直接從座榻上栽倒下來,差點沒跌個狗吃屎。

  “上將軍!”

  “主公!”

  張勛和紀靈急忙快步上前,將袁術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袁術扶了扶腦門上略顯歪斜的頭盔,四下瞅了一圈,突然大步上前,一腳將楊弘踹了個跟頭,惱羞成怒:“混賬東西!你居然敢罵我!找死嗎?”

  楊弘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一個勁的沖著袁術又是作揖又是哀告道:“上將軍,您錯怪屬下了,屬下剛才念的,乃是陶商寫給您信中的內容啊!非在下自己所言!上將軍,屬下以后不敢了!這信……這信……您看?”

  袁術惡狠狠的看著楊弘,又轉頭瞪了一眼帶信回來的使者,指著紀靈,道:“紀靈,你念!”

  紀靈乃是武將,生性雄魁,不懼旁人。

  但見這匹夫直接便從楊弘手中抽走簡牘,啥也不怕,扯著嗓子朗聲念道:“袁術,我去你娘了個蛋!你寫信氣我是不?君子報仇,絕不隔夜!你今天氣我,老子說什么也得乘著今天把這口氣要回來……”

  帳篷之內,鴉雀無聲,落葉可聞。

  袁術的嘴角抽了一抽,轉頭看向那名哆哆嗦嗦的使者,冷笑道:“這就是你說的君子,這就是你說的有修養?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都不生氣?”

  那使者此刻已經是完全傻了,他呆愣楞的看著袁術,喃喃道:“不應該啊,不應該是這樣啊……他,他剛才確實看著跟沒事人似的呀……”

  袁術懶得睬他,轉頭對紀靈道:“繼續念!”

  紀靈沒什么眼力見,大大咧咧的繼續道:“袁術,你信中說我這丹陽太守名不副實,吳景才應該是丹陽太守,可問題是吳景早已就已經殘廢了,他傻了,臥床了,他再名副其實又有什么用?”

  袁術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我還真不怕告訴你,吳景就是我找人廢掉的!你陶外公找人廢的!怎么樣?哈哈哈!有能耐你咬我啊!”

  袁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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