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強者眸底的陰霾頗深。
憋屈了兩個月。
在段染的幫助下,終于迎來了報仇雪恨機會。
自然要血債血還!
思緒至此。
十二位強者的速度暴漲。
空氣被撕裂,尖銳的嘯聲響徹云霄。
三十里距離。
轉瞬即至!
只是極短的時間內,十二位頂尖強者,帶著滿身的煞氣,降臨于不滅宗的陣營。
風停住了。
不滅宗的強者察覺到氣氛陷入凝滯。
困惑的抬起頭張望。
措手不及中,便遭到迎頭痛擊。
‘咔嚓!’
伴隨著驚天巨響。
玄炎融天陣轟然崩潰。
一塊塊燃燒著火焰的陣法碎片,如同沸騰的銅液,向四方濺射。
這些燃燒著火焰的陣法碎片,溫度極高,濺射在不滅宗的武者身上,立刻融化血肉。
不滅宗的武者作鳥獸散,而被碎片擊中的武者,則是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慘嚎打滾。
慕長絕和照師兄相視一眼。
笑出了聲。
殺人實在是世間最痛快的事情!
尤其是殺仇人!
“迎敵!迎敵!化旋境巔峰的長老們,速速帶著弟子撤退!”
肖銘臉色劇變。
他頗為費解。
為何遭受重創的獸宗,還敢出宗挑釁?
須知。
歸丹境中期武者和初期武者的差距,是肉眼可見的。
歸丹境中期強者,在三百回合內,能夠將歸丹境初期武者打傷,乃是不爭的事實。
獸宗閣主能在他的壓力下,堅持四個時辰,已經是逆天的戰斗天賦。
但獸宗閣主已然重傷!
沒了那位歸丹境初期巔峰的武者,獸宗強者還敢傾巢而出,不就是送死嗎?
一念至此。
肖銘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一馬當先迎戰獸宗!
準備將獸宗強者,盡數斬殺!
然而。
當看到劍閣閣主時,肖銘情不自禁愣了一息。
隨即嘴角一扯。
譏笑出聲:“手下敗將,傷兵廢子,不當你的縮頭烏龜,還來尋短見?”
話音落下。
肖銘自信滿滿,伸手一招,圣器玉璽迎風暴漲,血光熾眼。
在肖銘的操控下,圣器玉璽籠罩在閣主的上空。
化作一道道殘影,瘋狂鎮壓。
“尋短見?”
看到肖銘后知后覺。
閣主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
尋短見是不可能的。
只是宗門的頂尖戰斗力,都被段染輕飄飄的強化了七成,前來討債而已。
思緒至此。
閣主嫣然一笑,仿佛帶刺玫瑰怦然綻開。
“嘖嘖,你們永遠無法體會,宗門內有一位‘氣運仙君’是多么的幸福。待會你們便會陷入絕望了!”
閣主笑了一聲。
蛇骨刀輕輕一甩。
頃刻間,刀環撞擊,萬蛇同鳴!
虛空中的靈氣,凝聚成一條條毒蛇,在響應著蛇骨刀的刀環。
‘與天地共鳴!’
肖銘瞳孔猛地一縮。
這是即將跨入圣器的征兆。
在驚詫中,肖銘的瞳孔內,金焰熊熊燃燒。
一條燃燒著金焰的游龍,帶著轟鳴的風雷聲,‘砰砰砰’向他撲襲。
肖銘立刻壓下心中震顫。
催動玉璽,與燃燒著金焰的巨蟒,展開激烈角逐。
圣器玉璽血光遮天。
蛇骨刀金焰熊熊,與圣器平分秋色,甚至隱隱占據了上風。
當恐怖的反震力,從玉璽上傳來時。
肖銘心中凜然,汗毛倒豎,魂驚魄惕,驚疑不定:“你的傷勢竟然完全復原,修為亦更上一層樓?!”
閣主腦海中浮現段染的身影,灑然一笑:“對。所以我說宗門內有一位‘氣運仙君’的幸福,你們永遠無法體會。”
肖銘只覺得閣主的話莫名其妙。
抽身后退了幾步。
與閣主遙遙對峙。
對峙的同時,余光四瞥。
這一瞥。
肖銘額頭上冷汗涔涔。
因為同門其它太上長老,皆面帶駭然驚悚,聲音比平時尖銳了三分:
“你們為何能在短短兩個月內,突破瓶頸?”
猶記得上一次戰斗時!
獸宗有八位太上長老行將就木,身上纏繞著死氣!
僅僅是兩個月過后。
其中六位,便生機充盈,宛如壯年!?
怎么可能?
不滅宗的太上長老即驚恐又羨慕。
羨慕就對了!
獸宗的太上長老們仰天暢笑:“宗門內有一位‘氣運仙君’,是多么幸福,你們此生都無法體驗。”
“來戰!小段染放下話了,要你們的狗命!”
獸宗太上長老齊齊咆哮,凝聚出恐怖攻擊,璀璨的光芒宛如烈日經天,江河行地。
‘轟轟轟!’
一輪對撞。
不滅宗的六位半步歸丹境武者,倒飛三十余米,在虛空中蹬蹬狂踏,艱難的止住了身形。
雖說艱難的撐了下來,但終究難免臉色蒼白,體內氣血紊亂。
有兩位年紀稍腐朽,身上染著死氣的長老,猛地一口黑色血液咳出。
“這……竟然不是對手了!”
不滅宗的半步歸丹境強者,迅速頹然,萌生了退意。
在二十二位歸丹境強者感知不到的萬仞高空。
段染羽翼張開,釘在虛空,靜靜俯瞰。
看到獸宗占據全面的上風。
忍不住長吁一口氣。
笑容燦爛。
其實戰斗已經有了結果。
但精彩戲份,正準備粉墨登場。
段染笑容微漾,繼續俯瞰戰場。
此時。
慕師兄白衣潔凈,仙風道骨。
照師兄乃是峨冠書生的裝扮,秀美的臉龐,時不時皺眉,仿佛在苦吟詩句。
如閑庭漫步一般的攔住了不滅宗武者撤退的路。
兩者沒有多余的廢話。
拔出長劍。
手起劍落。
一顆人頭高高拋起,滾燙的鮮血,從頸腔里噴出,沖上三丈。
照師兄眉梢一挑,嘖嘖稱奇:“咦?化旋境巔峰武者的血氣就是洶涌澎湃啊。”
慕師兄仙氣飄飄的點頭:“是的。”
兩尊惡魔!
一位化旋境巔峰長老汗毛倒豎,汗流浹背,沖天而起。
“快跑啊!”
然而。
他才躥出數十米。
一道燃燒著金焰的薄薄劍光,便風馳電掣的追了上來,將他一劍兩段。
滾燙的鮮血,噴著熱氣,洋洋灑灑落下,瓢潑如雨。
“跑什么呢?冤有頭,債有主,血債要血還。”
照師兄冷冷的瞥了一眼尸體。
繼續虐殺。
“啊——太上長老救命!我明明有潛力成為歸丹境中期武者。”
“爺爺救命!”
“太上長老,救救徒兒,徒兒不想死……徒兒要突破歸丹境!”
凄慘的呼救聲此起彼伏。
他們將太上長老們當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甚至臨死前,都還面帶希冀,抬頭望著太上長老。
但是……
盡管不滅宗的太上長老就在眼前。
可不滅宗的武者,卻只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親身體驗一次,何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絕望。
高空上。
段染盤腿坐在虛空,津津有味的觀看著,眸底一片冷意:“呵呵。斷我機緣造化,殺我宗門同胞,堵我獸宗山門,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