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阿爾的手放在了美美醬的身體上的一瞬間,阿爾大喝了一聲:“停!”
隨著這一聲大喝,朱覺就感受到了整個體育館內的人都停頓了一下。
之后無數的輝夜姬就從空中掉落了下來,而原本正被輝夜姬簇擁到半空的大原委員也因為輝夜姬的掉落而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看到大原委員掉下來,在朱覺身后的天草雪希也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怎么了?”朱覺注意到天草雪希的神色后開口問道。
“我動不了......”看到大原委員從半空中掉落的天草雪希原本應該是會下意識的上前去借住她,但是內心中卻完全沒辦法涌起移動的想法,可是理智上又覺得現在應該上去,這種情況十分別扭,這也是天草雪希現在的神色如此掙扎的原因。
“動不了?”
原本就并不打算動的朱覺一開始沒發現這個問題,聽到了天草雪希的話后朱覺也下意識的想動一下,但是這個動一下的想法卻好像從自己的腦海中消失了一般。
十分怪異。
隨后朱覺也露出了糾結而且掙扎的神色。
既然沒有了行動的想法,那么大原委員也沒辦法產生讓輝夜姬動起來的想法了。
阿爾的這一系列操作效果不錯啊。
怎么做到的?
朱覺首先想到的是美美醬的身體。
原來沒有意識存在的美美醬也是具有神秘力量的嗎?
看來美美醬的意識和美美醬的身體其實關系并不大。
按照現在的事實來推斷,就非常容易得出結論了。
這兩個的關系打個比方的話就是B級神秘物被稱為美美醬的玩偶是一臺機器,而朱覺的精神力是原料,現在在醫院裝昏迷的美美醬的意識就是產品。
這樣的話就又出現了一個原本朱覺并沒有在意的問題。
那就是以朱覺的精神力為原料創造出來的意識竟然是個小女孩,難不成自己其實還有一顆少女心的嗎?
想到這一點的朱覺的表情越發的糾結了起來。
“怎么了?”天草雪希發現朱覺的表情比她還糾結,以為他受到的影響更大,就關心的問道。
“沒什么......”總不能說自己發現自己其實有一些奇怪的屬性吧。
隨后朱覺便調整了一下表情,少女心怎么了?男人就不能萌萌噠嗎?
而且眼下也不適合考慮這些問題,因為在美美醬的事情上朱覺沒搞明白的事情還不只是這個。
按照現在所展現出來的事實往前推論的話,可以得出福山社長在出車禍的的時候那個玩偶就非常有可能在他的身邊,他當時估計就是在拿著美美醬開車回家的路上出的事,當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想的估計就是自己對女兒的愛還沒有傳遞給女兒。
C級神秘物變成B級神秘物的時候,玩偶就具有了傳遞精神力或者說情緒的能力。
原本朱覺就奇怪為什么擁有者是福山社長的美美醬的能力怎么會是吸收精神力,現在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吸收精神力,只是當時沒有多想就被狙擊手給打斷了。
這一點朱覺作為一個接觸了好幾次神秘物的人來說早就應該想到的才是。
在得知擁有者是誰的情況下,對擁有者的資料進行分析,推斷出美美醬的能力其實并不難,可是朱覺在此之前卻完全沒考慮過這一點。
不過朱覺也知道再來一次的話自己估計還是不會考慮這個,因為當時自己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密集了,自己當時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畢竟在幸福玩具公司里遇到的事情里面,得到美美醬是屬于最不值得考慮的事情了。
而且就算他考慮到了,也完全想象不到美美醬會被用在這個地方。
B級神秘物渡邊的眼鏡的功能就是將一個念頭擴大化,并且可以影響一定范圍的人。
朱覺在剛剛還搞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雖然戴上渡邊的眼鏡的人是池本朝一,但是池本朝一作為一個已經被阿爾的契約控制的人,其實是沒有任何念頭的。
有了能傳遞情緒能力的美美醬,那么池本朝一就變成了一個中轉站。
原本渡邊的眼鏡其實是有一個缺陷的,那就是他釋放的情緒并不受使用者主觀的控制,或者說一個人在主觀上其實是很難控制自己的念頭的,這也是測謊儀可以被使用的最大原因,不僅如此,因為每個人都會有幽暗的想法,在平常也根本意識不到。
很多時候只有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才能真正意識到,原來自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
就像第一個使用渡邊的眼鏡的那個上橋村的偵查員,他只是覺得外來者打擾了他平靜的生活,估計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對那些外鄉人的怨恨已經十分嚴重,之后由渡邊的眼鏡擴大開來,就變成了殺死所有外鄉人的想法,甚至連主動把外鄉人招來的旅店老板一家也都殺了。
可是一旦經過了周轉,那么這個缺陷就沒有了。
阿爾只需要想好一個念頭,然后用美美醬將念頭傳遞給池本朝一,這樣的話受到契約控制原本大腦里一片空白的池本朝一也就只剩下了阿爾傳遞給他的這一個念頭,隨后渡邊的眼鏡就會將這個唯一的念頭給釋放出來。
真是絕配啊......
現在的情況就是阿爾用了三個神秘物進行進行配合,釋放出了一個安全的,精準的大范圍的AOE律令技能。
不僅是大原委員中招了,連朱覺也中招了。
不過幸好阿爾的律令是“停”。
場面上當然還有沒有中招的人,那就是對自己使用了審判書的北野正男和在第一時間吐了口痰并且也被記錄進審判書的阿貝潤。
“現在這么辦?”審判書的效果其實也不好受,和長期持有審判書并且已經有些習慣了的北野正男不同,阿貝潤現在因為審判書的效果也感覺有些難受,所以便急切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件事情有些復雜,除了公事之外還有私事。
公事就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櫻島能不能得到一個A級神秘物,所以北野正男必須參與進來,并且盡力保證這件事的成功,私事就是阻擾這件事情的人是大原委員,這讓北野正男決定不能將這件事情公開。
這件事情對北野正男來說最好的情況就是儀式成功,大原委員的女兒生下了彌賽亞,櫻島成功獲得一個A級神秘物,大原委員也能憑借這個功績直接成為委員長。
而如果直接將大原委員的問題報告給調查科,那對自己來說也沒有什么好處,北野正男的資歷并不足以和石澤委員爭鋒,雖然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有功績,說不定還會被提拔為委員之一,但是到時候自己在信息部和后勤部的權力也會被架空,自己必然會被明升暗降。
單純的委員還不夠,北野正男的目標是大原委員現在的位置。
最差的情況就是儀式被破壞并且大原委員的所作所為被發現,這樣不僅A級神秘物沒了,大原委員也得為和恐怖組織合作而負責,到時候調查科也沒有理由保下大原委員,這樣下一任委員長就必然是石澤委員,自己也會變成一條喪家之犬。
而且調查科溫和派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已經在這里了,北野正男也就不打算將它匯報給調查科,便對著阿貝潤開口說道:“用你的飛鳥先把大原委員帶到你的神社去。”
“北野先生能保證大原委員在這幾天不出來破壞儀式嗎?”聽到北野正男想把大原委員帶回去,阿爾便開口對著北野正男問道。
“你想怎么做?我是不可能讓大原委員留在這里的。”北野正男瞥了一眼阿爾,有些略帶威脅的開口說道。
他雖然現在是站在大原委員的對立面,但是一碼歸一碼,作為調查科的人他也不會允許大原委員在這種情況下落在阿爾的手上的。
那只會導致兩種結果,一種就是阿爾強行控制大原委員,而一個調查科的委員被飛蛾的人控制,這對調查科來說也十分危險,阿爾畢竟是飛蛾的人,北野正男對他們根本就毫無信任可言。
還有一種結果就是讓大原委員永遠的留在這里,也就是殺死大原委員。
不管是哪種結果,都是北野正男不能接受的。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就在朱覺以為這件事說不定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大原委員從地上掙扎的爬了起來。
竟然還能動?
看到大原委員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掙扎的爬起來讓朱覺有些詫異,不過雖然她爬起來了,但是朱覺也能看出來大原委員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之前控制這么多輝夜姬已經讓大原委員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了,現在又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很明顯是受了傷的,這對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一定不輕松。
而且朱覺也看的出來,她現在估計也沒有能力再次使用那個鈴鐺了。
不僅是朱覺,阿爾看到大原委員掙扎著爬了起來也很詫異。
“躺下!”
以防萬一,阿爾又是一聲律令攻擊。
還好是躺下而不是倒下,在這一聲律令下,朱覺就慢悠悠的躺在了地上,天草雪希和稻田會長也在同一時間同樣的躺在了地上。
大原委員在這一聲律令之下也停頓了一下,身體也慢慢的往下躺去,但是剛躺到一半她又停了下來,然后再次掙扎的站了起來。
厲害啊......
“躺下”的律令覆蓋了之前“停”的律令,朱覺現在已經能動了,所以他躺下后就直接轉了個身,優哉游哉的側躺著看著大原委員和站臺的方向。
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朱覺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靠什么意志力可以達到的效果。
雖然朱覺平常使用精神力都是用神器法杖平A,但是用多了他還是對精神力有所感悟的。
意志力其實也是精神力的一種表現,他明白以自己這么強大的精神力來說,不是有充分的理由全力想要強行掙脫的話是擺脫不了律令效果的。
大原委員看上去也不像是以精神力見長的人,而且之前控制輝夜姬對精神力的消耗肯定也很大,看來她身上還有底牌。
看到第二次律令還是無效,阿爾也想到了朱覺想到的這一點,神色也再次變得凝重了起來。
“凌霄道人,你還不出手嗎?”再次掙扎的站起來的大原委員沒有理會一臉凝重的阿爾,而是朝著正悠閑地側躺這的朱覺問道。
“嗯?你在和我說話?”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大原委員還是沒有放棄向自己求助,這讓朱覺有些詫異。
這讓他想起了北野正男之前也是這樣一副認為阿爾一定還有后手的樣子。
大原委員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似乎早就認定了朱覺一定會出手。
難道自己在什么時候答應過她什么然后自己忘了嗎?
還是說,其實大原委員已經聯系到了真正的凌霄道人并且許下了約定,所以她遇到朱覺的時候才會以為自己是凌霄道人的身外化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需不需要配合一下把戲演完?也好給這個凌霄道人賣個好,雖然不是自己主動的,但是自己畢竟是借用了他的身份。
就在朱覺考慮是不是要把戲演完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大原委員從懷里掏出了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
因為兩人還是有段距離的原因,朱覺看不清楚這張卡片的樣子。
“這是......”雖然朱覺看不清楚,但是在站臺上可以看到屏幕的阿爾卻能看清楚。
“塔羅牌?”同樣看著屏幕的阿貝潤下意識的開口說出了這張卡片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塔羅牌?
能在這種時候拿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東西,這張塔羅牌一定是一張神秘物。
而以塔羅牌來當做神秘物的,朱覺首先想到的是和隱士齊名的三大中立組織之一的塔羅會。
不過朱覺對那什么塔羅會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們是歐聯盟的中立組織,想到這個組織也只是單純的字面上的聯想罷了。
可是阿爾這樣看自己反而讓朱覺有些意外了。
隱士難道也和塔羅牌有關?不應該啊,大原委員拿出的是塔羅牌又不是一個八卦之類的東西,還是說這張塔羅牌是隱者牌的原因讓他聯想到了自己?
而且自己對塔羅牌也完全不了解,有誰幫忙解釋一下嗎?
“大原委員,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就算是遇到了朱覺三人來搞事,遇到了大原委員反水都還想著可以談一談的阿爾在聽到了塔羅牌三個字的時候終于繃不住表情,激動的呵斥道。
“呵呵,我可以和你們合作,為什么就不能和他們合作呢?咳咳咳咳......”大原委員顯然是受了內傷,勉強的說完了這句話后就咳嗽了幾下。
“是什么時候?”
“就在調查到你們隱瞞了我關鍵信息之后。”
“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但是這值得嗎?儀式準備的很順利,你女兒也是有可能活下來的,你這是將你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
“魔鬼?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你們不也是魔鬼嗎?”大原委員似乎也已經有些瘋狂,又笑又咳的。
“可惡,你不受渡邊的眼鏡影響,還有凌霄道人的身外化身,難怪,難怪......你占卜的結果是......隱士牌?”說到這里,阿爾便將目光看向了側躺在地上的朱覺。
而有些云里霧里的朱覺也被阿爾看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