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大廳,馬上就要進行到最緊張的時刻。
楊心怡是信教徒,在酒席后安排了一場儀式,由專門請來的牧師,在舞臺上為兩人做見證。
“何浩東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邊這位漂亮、溫柔、賢惠、冰雪聰明的姑娘做你的妻子,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牧師捧著本子問道。
“我愿意。”何浩東不假思索地回答。
“楊心怡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給你身邊這位英俊、帥氣、善良、才華橫溢的青年……”
楊心怡此刻坐在臺上,穿著婚紗,像一朵冰山雪蓮一般艷麗,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
然而這一刻,她沉默了。
半晌之后,才無奈地說:“我愿……”
“慢著!”
人群之中,蕭芳芳走了出來,手里握著一部手機,一拐一拐地走到舞臺上。
“芳芳,出什么事了?”楊心怡奇怪地問。
“心怡,我給點東西你看看。”蕭芳芳瞪了何浩東一眼,將視頻打開:“半個時辰之前的。”
蕭芳芳怕丟人,將聲音調到了靜音。
楊心怡接過手機,看了一下,頓時臉色大變。
“心怡,怎么了?”旁邊的何浩東奇怪地問。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臉上。
場下所有人都驚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心怡,我做錯了什么?”何浩東捂住臉,心虛地問。
楊怡抓起手機,狠狠砸向何浩東,何浩東低頭躲過。
手機摔在地上。
“我的手機!”
葉雄從人群沖出來,撿起碎成幾塊的手機,哭喪著臉。
“不就吃頓白食嗎,我容易嗎?”
一個時辰之后,楊家別墅!
楊心怡將自己鎖在房間之中,除蕭芳芳之外,誰都不見。
如果不是蕭芳芳在里面陪著,楊心怡的父親楊定國都忍不住要破門而入了。
直到現在,楊定國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打電話給何浩東質問,他不肯說。
“心怡,別難過了,反正沒吃虧。”蕭芳芳安慰道。
楊心怡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她甚至覺得發生這種事,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當時是迫于壓力,才最終選擇結婚的,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比何浩東更好,于是就答應他了。
“芳芳,你怎么拍到的?”
“這不是我的手機,是那個混蛋的。”
“葉雄?”
“就是那個冒牌貨,長得人模狗樣的,居然去吃白食,我都快氣死了。”蕭芳芳罵道。
楊心怡忍不住笑了,她好久沒見到這個閨密對一個男人上心了。
接下來,蕭芳芳說起了葉雄的事,楊心怡聽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婚禮的不快,也一掃而空。
“這家伙太極品了,我只是奇怪,他是怎么進酒店房間的?”
按照何浩東的風格,他肯定早就租了那個房間,那家伙沒有門卡,如何進去?
這也是蕭芳芳不解的地方。
“對了,你派的那兩個保安給我,最后都暈死了過去,那家伙說他們睡著了。”
“那兩個可是退伍兵,怎么會睡著?”楊心怡更加懷疑了,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很想見見這個家伙。”
“美女,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陽臺之外,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不是葉雄是誰?
“你怎么進來的?”
兩女驚得目瞪口呆,望著仿佛從天而落的葉雄,一臉碉堡的神色。
“爬上來的。”
“這里是五樓。”楊心怡震驚的說。
葉雄看了看臟兮兮地雙手,問道:“請問一下,洗手間在哪?”
蕭芳芳傻傻地指了指洗手間方向。
半晌之后,葉雄從洗手間出來,坐到沙發上,說道:“下面,我們談談手機賠償的問題了。”
“你爬上五樓,就是為了一部破手機?”蕭芳芳差點崩潰了。
“爬樓的事,我會算在勞務費里面。”葉雄一本正經。
“腎六的價格是六千七百,我用了兩個月,已經有感情了,這精神損失費算他一天五十塊,六十天就是三千,然后剛才爬樓弄臟了一身衣服,得去清洗一遍,就算你三百,給我一萬塊就行了。”
“至于來回車費,我不記較了,你準備用什么支付?”
蕭芳芳差點氣瘋了,這個家伙到底是不是人類,為了一部手段,三更半夜爬上人家五樓追債,奇葩到什么程度?
楊心怡則一臉興趣地望著葉雄,笑道:“一萬塊,沒問題。”
她走到桌子邊,從抽屜里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放到桌面上。
“數一數,夠不夠。”
“楊小姐真是爽快,不像某些賴皮狗。”
“有種再說一遍。”蕭芳芳霍地站了起來。
“真理說一遍就夠了。”
一個抱枕砸了過來。
葉雄一拍,抱枕擊了回去,將蕭芳芳撞到沙發。
拿著那疊鈔票一頭,另一頭朝天,孔雀開屏。
“我不喜歡貪小便宜。”
葉雄將其中兩張抽出來,放到桌面上,然后從窗口躍了出去。
“我殺了你。”
蕭芳芳從地上坐起來,眼前已經不見了葉雄的影子。
“咦,那混蛋呢?”
“走了。”
“你怎么不攔住他?”
“別墅十幾個保安都攔不住他,幾十個攝像頭都沒發現他,我怎么攔?”
楊心怡拿起兩張鈔票,陷入沉思中,孔雀開屏點鈔術,她曾經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到。
“混蛋,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蕭芳芳抓狂地大吼。
八月的江南市,天氣極為涼爽,是開工的最好時節。
葉雄下身穿一條千瘡百補的牛仔褲,上身穿著天蘭色的工作服,背后刻著“未來新城”四個大字。
跨上破爛的二手摩托車,車尾噴出一片黑呼呼的濃煙,呼嘯地沖出去。
陽光照耀我的破衣衫我開著車子東張西望沒有人知道我來自何方沒有人問我姓李還是姓張我也不去管那個兒女情長我也不去想把那英雄當 前面的寶馬轎車突然急剎,葉雄的摩托車直接撞車尾上。
一名踩著紅色高跟鞋,濃妝艷抹的貴婦人從車上下來,走到車后看了一起,嗷嗷地尖叫起來。
“開車沒帶眼睛啊,你知道這車子多少錢嗎,賣了你都賠不起。”
貴婦人氣焰囂張,指著葉雄鼻子:“別逃,我已經記下你的車牌號了,走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了。”
葉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車子退后,然后猛加油門。
車子如同一支箭般激射出去,快要撞到車尾的時,整輛車子從寶馬車尾飛了上去,停在車頂。
頓時寶馬新車上,留下一條車輪輾過的痕跡。
“哇,太帥了!”
“怎么一個酷字了得。”
“快拍下來,分享到朋友圈。”
周圍的觀眾,紛紛掏出手機,準備拍攝。
“下來,壓壞了車子,賣了你也賠不起。”貴婦人破口大罵。
葉雄一手油門,車輪壓碎車窗,留下一道尾氣,呼嘯而去。
“我的車子。”貴婦人走到車子面前,心疼得哭了。
葉雄從倒后鏡中看著貴婦人的樣子,說不出的痛快!
無恥的人,就要用無恥的手段對待。
突然背后警笛長鳴,一名開著摩托車的女警在背后追來。
“停車。”女警指著他大聲命令。
葉雄徹底萎了,連忙將車子停在路邊。
警車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一名身二十二三歲的女警。
黑色長褲,蘭襯衫,帶著頂黑色擋陽帽,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雙腿修長,比女白領略黑的皮膚,非但不讓人覺得難看,反而多了一絲英姿颯爽的感覺。
女警將頭盔取了下來,散落的頭發上露出一張靈氣逼人的俊臉,目光如皓月,眉如細柳,五官精致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她穿著警服,葉雄還以為遇到模特兒了。
葉雄望了她肩膀一眼,嚇了一跳。
沒想到還是個警官。
這種警銜絕對不會當一名交警,可能性只有一種,這妹紙肯定是犯了事情,被流放了。
他猜得沒錯,羅薇薇的確是被流放了。
最近一陣子,她管轄的區域之內接連兒童失蹤,昨天她抓了一名嫌疑人,審問的過程之中那貨非常不合作,還出言調戲,憤怒之下的羅薇薇直接動手,然后,就被流放下來當巡警。
誰知道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一名建筑工耍帥,開摩托車從寶馬車頂飛過。
“別動,老實點。”羅薇薇見他目光不善,本能地掏槍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