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正,你調動武警,埋伏這些狼崽子,破壞邪神祭祀我不管。但是,把我女兒牽連進來太過分了吧?
一不小心,她豈不是也會死在護城神光之下?你們城主府就是這么做事的嗎?”
聲音既雄渾又冷酷,配合著這人臉上如同刀刻一般的紋路,令人感覺到壓力深重。
最主要的,蕭南聽出來了,這人很生氣,快要暴發。
那些制服黑衣,全都不是平民,而是這個城市的特種軍警。
難怪全副武裝,旁若無人。
執法人員就有這么任性,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不過,這隊人手目標十分明確,一到現場什么也不管,只是低頭轉著圈。
與其說他們是在制止一件大案,還不如說他們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尤其是那領頭的三十多歲青年,完全沒有關心死了多少人,人身獸頭怪物是不是會逃出去?而是催促著十余個手下,拿著小鏟子翻找地面碎石泥土。
難道他們認為能從土層中找到寶貝?
蕭南心中一凜,連忙一動不動,這時越是不顯眼越好,最好不讓別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那金黃絲線也是奇怪,隔著這么遠,還會挑人,直接跑到自己身體胎記中去了,這事鬧得。
“胎記應該是我當初奪回的國寶鏡子所化,連紋路都一樣,我能重新活過一次,肯定就是它的功勞。沒想到,它還有亂吞東西的嗜好。”
蕭南心里十分疑惑,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仿佛就是個死人。
他隱隱覺得這個秘密事關生死,任誰都不能告訴。
聽到兩米身高的巨漢沉聲問話,歐陽正回頭,擠出一個笑臉:“張翼,我得到舉報說,這里有長生會的狼崽子舉行血祭,立刻就調兵前來援救。
你知道的,面對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絕對不能有半點手軟,你女兒不是沒出事嗎,用得著這么生氣?”
“若是有事,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這筆帳我張翼記下了,以后找歐陽府尊說道說道。”
“隨你。”
歐陽正攤了攤手,搖搖頭不再理會這邊,只是催促道:“發現什么沒有,不可能的,邪獸一死,就立即封鎖四周了,怎么可能會沒有?”
他的眼神有些焦慮,也加入尋找途中,把倒伏的尸體翻來覆去的。
那邊找得熱鬧,并不顧忌旁人眼光,這邊張翼卻是頭皮發麻,安慰著哀哀哭泣的女兒,額上全是汗水。
“別哭,別哭,寶貝兒,等回去了,老爸就將元江城翻過來,把長生會的狗崽子斬盡殺絕。走,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剛剛受到震傷,需要治療。”
細聲安慰了好一會,發現張小柔哭聲漸歇,他才提議去治傷。
看得出來,中年大漢形貌粗莽,骨子里竟是一個頗為溫柔的性子。
“且慢。”
歐陽正在一旁靜靜等著,目光在別墅現場掃來掃去,神情越來越是焦慮。
沒找到東西,不好向自家叔父交待。
為了收割血脈神性。他在暗中足足盯了長生會暗子半年時間,結果白忙了一場,還死了不少人。
目標沒達成,豈不是會讓叔父認為自己不堪大用?
他知道這一次的行動事關重大,關系到叔父能不能更進一步突破。更關系到,元江城以后的格局。
他轉頭看向張翼,眼神有些猜疑。
如果說,血脈神性并非不見了,而是被人暗中截取的話,自己就算是找到明年,也沒有半點用處的。
而先前爆炸之時,最早出現在當場的,其實就是張翼。
這人實力高強,看起來身形龐大,來得卻是悄無聲息。
在白光亮起之時,歐陽正甚至沒發現,對方到底做了些什么?
邪獸被滅掉,神性找不著,是不是跟他有關呢?
歐陽正戰勝了幾個兄弟,被身為元江府尊的歐陽明最是看重。其實不是因為他的實力高人一等,而是因為他心細如發,辦事得力。
說得好叫心思細膩,說得難聽點那就是心性多疑。
眼看著事情辦砸,偏偏還找不到原因在哪?見到什么人都感覺可疑。
這人啊,心里一旦有了成見,就想問個究竟。
有些事情寧愿做錯,不能放過。
“張隊長,你就這么離開嗎?不給一個交待,城主府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歐陽正陰惻惻的問道。
你一個民間組織,敢吞下官方必得之物,也不知哪來的胃口?
“你說什么?問我要東西?誰給你的膽子?”
張翼須發虬張,他心掛著女兒傷勢,又自恃身份,不想和歐陽正一般見識,只是考慮哪一天去城主府討個公道。
卻沒想到,自己還沒怎么著呢,這小子竟然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