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垣夕看著這份歌單簡直哭笑不得，因為除了《一曲相思》之外，前面三個都特么是一個曲子啊！是一模一樣，就換了個詞兒，一個音階都不帶差的！
然而，他們都把作曲署了自己的名字，不仔細查根本不知道是誰抄誰的。而且《明月天涯》和《黃沙》居然連押韻都一樣？陸羽你選它們放一塊是缺了多大德啊？
反而是陸羽查過了，興沖沖的說：“《明月天涯》是原創——不對，是首先這么剪的。另外兩個么，e……反正我就是用個bg，詞不一樣聽著新鮮一點點。”
這個理由沒毛病！楚垣夕還能說什么呢？無非是你剪他或者我復刻你，不必區分高下。《明月天下》那句“只戀生殺”的調調，跟《離人愁》何其相似，而《離人愁》又是剪自許嵩的《清明雨上》，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于是這一批產成品，就是楚垣夕現在看到的，效果拔群。
《明月天涯》的曲調特別適合的場景是金戈烈馬和激烈的搏斗，換別的n來做，只能剪接現有的電視劇電影填充視覺內容。而陸羽就不一樣了，待在橫店這么久了，能找群演也能租道具，甚至連馬都能租來，直接玩high了。
但《一曲相思》讓楚垣夕頗有感觸，因為這位所填的詞恰好擊中了他的內心。
“又讓你痛不欲生，
又讓你趁醉裝瘋，
終有天脫胎換骨，
直到哭著笑才懂。
欲問青天這人生有幾何，
怕這去日苦多，
往事討一杯相思喝。
倘若這回還像曾經執著，
心執念你一個，
那我可能是多情了。”
楚垣夕一邊看著視頻中李子風的表演，一邊想到了自己。可惜，那個多情的心已經被打碎了，打碎之后重新長出一服鐵石心腸……
今天，袁敬和房詩菱將在投資協議上蓋上公章。
楚垣夕是靜靜的等待簽約的消息，而房詩菱和杜爽，在鄭德附近的咖啡廳里做最后一次梳理和長談。
杜爽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權了，陷入深深的后悔，或者說就不該摻和這件事。本來盼著房詩菱成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是搞投資的，搞投資的多少都懂點趨勢，迷信的人將之歸結為氣運，就房詩菱這烏云蓋頂的氣運她要能成不知道得請多少神仙。
事到如今他也看開了，“小房子，每一個簽署棘輪的創業者都要有失去公司控制權甚至被趕出公司的覺悟。合同你也審過了，條件很公平也很兇險，你做好這個覺悟了嗎？”
房詩菱也很沉悶，到了簽約關口，從沒簽過對賭的人，心里是不可能不打鼓的，她的心“嘣嘣嘣”的已經保持120以上的心跳好幾個小時了。
“公平？呵呵……”她冷笑一聲，“鄭德除了里程碑1里可能給我點激勵之外，哪公平了？全都是我賠給鄭德。”
“但是給你清盤權了啊。鄭德投資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賠錢，500萬是我好不容易壓低的價格，本來監事會的人要求5000萬的。”
“問題是他們要我賠240萬股啊！”
“所以你可以不簽啊！我一直都勸你沒把握就別簽。”杜爽也冷笑，心說你還知道怕？“240萬股多嗎？你想想如果綜藝沉了，你《深夜畫廊》的估值可未必還能維持住11億，鄭德要的真心不多。本來風控委員有人提的要求是讓你承諾現金對賭的，我直接告訴他們你沒錢，到時候執行難，才變成現在這樣。你就偷著樂吧，想想萬馬騰空！”
萬馬騰空是幾年前一家沖擊上市的ip文創公司，也是天朝ip投資界的一樁慘案。和投資者簽下的對賭條款是不能上市就賠付現金，結果簽約的時候信心滿滿，然后馬上風云突變，國家對上市門檻進行了嚴厲的調控……
調控的大棒輪起來，覆巢之下無完卵。萬馬騰空別說上市了，創始人都因病去世，留下一個億的欠款給他的未亡人。這事當初鬧的沸沸揚揚還上了法院，房詩菱也是這個圈里的，不可能不知道，但今天這個環境下，聽了之后更加黯然。
本輪融資之前《深夜畫廊》估值11億，占股情況是總股本880萬，每股估值125元，房詩菱占500萬股，大夏投資280萬股，其余100萬屬于其它跟投者，比較分散。鄭德投000萬現金進行輪融資，拿240萬股，每股估值不變。
但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是，輪融過之后，房詩菱的占股就不足50了。雖然這不會動搖她對公司的實際控制，但心理上的觸動不能說不大。
這也是鄭德條款更嚴厲的原因，必須嚴控實控人掏空公司，這是天朝創投圈的潛規則。
但房詩菱知道自己其實沒什么可考慮的，如果全面失敗，顯然意味著自己完蛋，畢竟已經走到這步了，還想做只贏不輸的融資已經不可能了。但只要順利完成項目，里程碑2和的懲罰都不會觸發，即使觸發了里程碑2，別忘了里程碑1還包含著綜藝盤子估值提升的激勵呢，其實可以打平。所以只要不是全敗，倒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度過眼前的難關，個中滋味，懂的人自然會懂，不懂的人直到哭著笑才懂……
在杜爽和房詩菱陷入沉悶的時候，袁苜和楚垣夕也在聊，不過氣氛就輕松多了，特別是袁苜十分愜意，因為楚垣夕的陰謀成了，鄭德以不超過5000萬的代價就能收獲《深夜畫廊》的控制權，萬一陰謀被房詩菱妙手化解呢？那鄭德就做了一筆成功的投資啊，里外都是賺的。
因此她還等待簽約消息之余有心情跟楚垣夕扯閑篇，而且確實有不少閑篇可扯，因為4月19這一天，不但巴人的抖音作品大爆發，還發生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張咚咚，她在橫店那邊終于開機了，火速搞出一版劇本火速報審通過，李子風不得不進入工作狀態，不能再跟陸羽一塊野。
最后這幾天，李子風明顯感受到了巴人流量的沖擊力。因為短視頻持續大爆，而且是巴人官方大號力推的《亂世出山》男一號，粉絲們全都當成是官方預熱，于是流量紛紛涌入他的個人微博，瞬間粉絲數double，直逼500萬。
所以他還有點舍不得，這要是再搞幾天，說不定就破千萬了呢？
可惜張咚咚那邊催的急，今年這形勢是越來越嚴峻，反應在影視劇上就是不斷出現撤檔換擋的操作，圈內一片風聲鶴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