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苜回到辦公室立刻得到楚垣夕大家贊賞,主要不是贊這個代理,楚垣夕想找代理自己也可以找到,他贊的是Cynthia這個人,多結識靠譜的人是成功路上的助推器。
輕輕一笑,袁苜假裝對楚垣夕的恭維一點都不在意,反而要過來他的手機。她也要體驗一下這個被楚垣夕寄予厚望而且自信心爆棚的游戲。
楚垣夕這份自信不止體現在語氣中,也體現在他的方案里。他的方案只有在《亂世出山》手游被代理之后在島國和宇宙國大火,才能體現對巴人的價值,才能讓巴人的外網媒體號吸到粉絲,否則竹籃打水。而楚垣夕其實也可以提些別的保守性的方案,但他偏偏這么提議,足以說明對自家產品的蜜汁自信。
玩了一會,袁苜把手機放下,雖然不是太懂游戲,但是確實感覺蠻有意思的,主要是那些選項有意思,似乎可以影響后面和誰在一起?
這游戲怎么樣不好說,但是她不得不對楚垣夕刮目相看。巴人娛樂簡直一天一個樣,幾天沒見居然要變出一套外網自媒體矩陣來了。而且打法嫻熟有條不紊,IGTV靠美女吸粉,漫畫號靠世界級游戲公司代理產品來吸粉,一步步總結成文檔可以當成商業示范。
不,對楚垣夕來說是可以去知識分享平臺賣錢!
話說楚垣夕也很久不搞知識分享了,之前那些分享出去的知識對袁苜來說不見得值錢,但是這次絕對值錢,因為奈寶是宇宙國公認的游戲公司老大,不論是研發能力還是公司規模在全球排前十是真的可以。
能夠調動這么大的資源來為自己吸粉的知識,值不值錢還用問嗎?
心情大好的她問楚垣夕:“你還有什么事,需要壓到最后說的?”
“也是一點找人的小事。”
“找人資這么小?”
“我想認識一下雷大龍,你這有沒關系?”
“雷大龍是誰?”袁苜十分奇怪,“做投資的大佬里沒這么一號吧?聽名字像混極道的?那你該找袁榮問問。”
“你說什么呢?”楚垣夕一臉懵逼,“雷大龍,影帝啊!你不是做過幾個影視投資嗎?”
“什么?還有這樣的影帝?彎彎那邊的?”
“帝都土著啊……演過《大秦帝國》、《隋唐演義》,你不知道?”楚垣夕心說難道雷大龍也穿越了使得世上并無此人?
袁苜一臉懵逼,趕緊打開手機一搜,然后臉漲得通紅,“這……這人完全不在資本的視野里嘛,不知道這個透明人,這能怪我嘍?看這國字大臉就不像能演男一的。”
楚垣夕一想也是,雷大龍這種帶仙氣而不帶流量的人,跟資本簡直格格不入。揮舞鈔票的人為什么要揮舞鈔票?不是為了發鈔票,而是為了賺鈔票。雷大龍身上榨不出鈔票來,連個廣告都不帶拍的,就算是影帝又有什么用?
這個年代能入資本眼界的是流量,是小花小鮮肉們。他們和她們就算演個電視劇也能拿幾千萬上億的片酬,每天摳圖倒模耍大牌撕逼搶番位,但資本仍然趨之若鶩。因為資本已經掌控了這個產業鏈,小花小鮮肉只是產業鏈上的單元,掙得雖然多,但資本掙到的更多。或者說,資本已經開發出了成功的盈利模式,再爛的爛片也能掙到錢,而這個盈利模式中可以沒有雷大龍,但不能沒有流量。
至于影帝或者影后,那是過去。對資本來說,從上到下把整個體系都占住才能賺取最大的利益,把風險降到最低。過去資本不關心誰是影帝,但如果影帝影后的稱號今后需要納入這個體系,那么想讓誰當影帝影后,就能讓ta當上。
袁苜隨便了解了一下,覺得自己能搞定:“明天,明天我不是帶人去見你么?順便把這個關系給你疏通好了,你找他干嘛啊?”
“真的是先認識一下,至于能干嘛以后再說。”
“認識一下?你個無利不起早的,只為了認識個十八線影帝就這么大費周章?我不信。”袁苜十分懷疑楚垣夕的動機,比如說他正好喜歡雷大龍的顏值,打算發展一段超友誼?在資本圈里這可不是什么新鮮事,過去有錢的老板睡女明星,現在有錢的老板睡男明星,這不去年這個時候圈子里還傳過一個超級大瓜,高瓴的老張把彭魚宴給睡了。
后來玩命辟謠,也不知道真假。
想到此處她脫口而出:“楚垣夕,想不到你真的是……沒必要壓抑自己,該宣布就宣布,現代社會這都沒什么,你沒看蘋果的庫克都大大方方宣布?”
“宣布什么鬼?”楚垣夕心說我特么應該攻略你一下,讓你知道知道直男的厲害!
他覺得還是維持一下自己的人設吧:“想認識他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從目的性上來說,最好是能請他給《亂世出山》手游做代言,代言費好說,絕對不會低,但我覺得人家不會答應。如果代言不行的話,怎么說呢?如果我能做主影視項目卡司的話,我希望請他演主角。但是碼卡司這個事我不敢打包票。”
“不就是認識個演員么還用得著這么鄭重?你確定他是最佳人選?”袁苜沒當一回事,不過心中對這位影帝倒是高看了一眼。
然而第二天袁苜早早到了巴人娛樂,見面就叫苦。楚垣夕心說難道人資的人選黃了?結果袁苜說:“我給你引薦的人待會自己來,我昨天幫你聯系那個雷大龍,你猜怎么著?人家入山靜修去了,聯系不上。”
“入—山—靜—修?入哪座山?修什么?修多久?”楚垣夕相當迷茫,難道雷大龍預感到有人要請他出山飾演《亂世出山》的主角,因此先入個山,這樣顯得比較應景?此人真乃神人也!
“我怎么知道?打聽這個干嘛,難道你還去跟他就伴去?”
楚垣夕撓頭:“入山靜修是要花錢的吧?他不是為了賺錢補貼家用還去送外賣的么?有入山靜修的錢還用得著黃袍加身?”
“切,人家上半年演了個電影,男一,現在有錢了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那電影,但那個是獲獎型的電影吧?那個片酬能有多少錢?”
“嗨,影視圈的事你是不懂啊。最近這兩年,片酬是打著滾往上翻,水漲船高,就算文藝片的片酬也挺高的了。”
楚垣夕心說我怎么不懂啊?就是因為被這幫碧池給逼的,原世界中他才沒走影視基金那個流程,讓小康把電影上下給大包大攬了,肆意破壞行規的行為引來潑天的口水。
不過袁苜說他不懂也沒說錯。即使操刀了這么大的一個電影,他也只能算是游過潛水,深水里的事情確實沒心思去關注。小康給他提供的是超豪華的浮淺套裝,保證他不會沉入深水,關注那些腌臜玩意干嘛?千億級別的企業家需要關注的東西太多了,能把精力用在制作電影上是因為這電影能給企業帶來突破,而不是電影行業本身有多大吸引力。
為了顯示自己不是不懂,楚垣夕想了想說:“都是你們這些資本害人。”
袁苜是寶寶心里苦,而且有大量的糟可以吐:“才不是呢!是咱們電影行業不成熟,沒有規則,跟我們有什么關系?我們又不投文藝片。你看看好萊塢,最重要的就是規則和流程,快餐、文藝片、工業化大制作,分類非常清晰,所有片子根據類型,預算都有各自的檔位,包括演員片酬也一樣。你讓小羅伯特唐尼去演文藝片,他只能要一百萬,多一分都不會跟你要,但是他去演鋼鐵俠那就是三四千萬。人家超A級,A級,B級,不是指內容。”
楚垣夕覺得挺好玩的,袁苜又有給他上課的一天,原世界里自從磨完商業計劃之后好像就是給他財務補課的時候有過這種場面。
“《宿醉》你看過沒?庫珀演的那個。那片如此賺錢,拍到第三步了預算不過五六千萬,這還是因為庫珀紅的太快了。這就是B級片的成本。《忌日快樂》,第一部票房兩億,第二部的預算是多少你猜猜?1200萬!這個預算你擱國內敢想嗎?
說一個國內最近的文藝片,現在已經殺青了等著年底上檔呢,叫《地球最后的夜晚》,7000萬¥的預算,都快趕上《忌日快樂2》了!這不搞笑嗎?這能怪我們資本?人家好萊塢那叫行有行規,咱國內這批制片人拍個文藝片用商業片的片酬請演員,這叫什么?我跟你這么說吧,別看畢導的《演藝圈》撲街了,但是人家成本只有2000萬啊,這是良心制作!”
“不不不,這叫……這叫金主給干兒女的溢價服務費?”楚垣夕露出惡意的笑,“所以說到底還是怪你們資本啊……你們自己先不守行規的。畢導那個片子擱島國和宇宙國,我估計預算四五百萬就頂天了。”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