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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烏七八糟

  題外話:我不想虎頭蛇尾有始無終,能續寫本書已經費盡周折,既要將意思表達出來又要不違規,不然也不會中途中斷那么久;歡迎支持飛翔的朋友對《奪標》內容進行探討,我也一直認為我的讀者在現實生活中都是比較成熟的人,但,今后倘若再看到沒有粉絲值的人在書評區議論VIP章節內容的,我會永久對其實施禁言——我不是以文字為職業,寫作只是興趣,我很忙,沒時間也沒責任教育某些人該如何做人。請書友們體諒。

  各村村委主任的推薦名單報上來了,狀元村報了三個人,苗剛強,苗蒲祿和苗春燕。

  作為鄉辦主任兼選舉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的苗書林對此覺得有些把握,苗春燕是女的,競爭力相對小些,雖然已經是狀元村的村婦女主任,不過到底女的當村主任的很少,那就是要留心苗蒲祿。

  苗蒲祿在狀元村比較有文化,會計和文書干了好多年,工作能力強,還有很好的群眾基礎,這個不可以掉以輕心。

  因此,苗書林早早的就將苗剛強送來的那個信封抽時間裝交給了楊得志,當然,苗書林從里面抽出了一千塊錢,但是趙長順那里苗書林沒去,因為他知道趙長順對狀元村懷有成見,你要是提這個趙長順肯定要提那個,去了也是白搭。

  再說,趙長順如今說話在鄉里是越來越做不得數,去趙長順那里就是在給瞎子拋媚眼。

  但是,苗書林真的有些大意失荊州,他完全沒想到,在關于狀元村村主任正式候選人的問題上,第一個發難的人,不是趙長順,竟然是平安。

  苗書林介紹完狀元村報來的三個候選人情況后,楊得志讓大家發表意見,平安就很嚴肅的說:“這個苗剛強不合適,不說別的,拖欠提留款最多的就是他,一個經常性、連貫性、持續性不支持上面工作的人要當村主任,他要將這個村帶到哪里?我在狀元村掛點,對這人還是有所了解的,我希望鄉里考慮的時候,要慎重。”

  沒人將平安當回事,一是他年紀最小,到鄉里的時間最短;二是平安不得王經倫的待見,當然也就不得楊得志的待見,能到鄉里工作,已經是屬于開恩了,他怎么還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真將自己當回事了。

  副書ji劉茂林咳嗽了一下,說:“作為村主任,是必須經過村民直選的,候選人可以兩人也可以三人,我看狀元村這次報的三個候選人都很有特點,一個是村上的老三職干部,村會計,一個是女同志,婦女主任;還有一個新人,在外面跑生意,走南闖北的,有些見識嘛,我看都不錯。”

  都不錯?劉茂林的話還是有傾向性的,那就是傾向苗剛強。

  村委主任是村民直選的,與會成員們在研究村主任候選人時不像其他人事問題那樣活躍,劉茂林的話基本就代表了楊得志的意思,但是平安還是堅持己見:“我還是那句話,苗剛強不合適,我不相信這個人一夜悔悟立即就能改過自新,前一段狀元村風言風語的,說鄉里要給狀元村修路,所以狀元村的人都被鼓動了踴躍的交了提留款,這根本就是和上級的政策背道而馳,最后縣里唐主任過問,才將事情壓了下去。”

  “無風不起浪,這件事還沒查清楚,我認為苗剛強負有重大嫌疑。這個人作為候選人,今后我們的工作勢必要造成被動。”

  楊得志這時問劉茂林:“你說三個人都合適,到底哪個合適?總要有個輕重吧?”

  劉茂林聽了吸了口煙,說:“苗蒲祿當會計,那就繼續當,畢竟他業務好嘛,苗春燕當婦女主任,也可以繼續,苗剛強是能作為村委主任候選人的。要不,就是苗剛強和苗春燕為正式候選人?”

  “我還是反對,我認為應該將苗剛強排除在外,正式候選人應該就是苗春燕和苗蒲祿。”平安說著看著劉茂林和楊得志:“我們必須記住,苗剛強過去帶頭拒繳雙提留款。我個人不相信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還應該記得,還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如果我的意見不被采納,請會議如實記錄備案。我保留意見。”

  楊得志將手機裝進口袋,皺眉說:“提留款的事情說明不了什么,人也總是會改變的,我看,就按劉shu記說的,把苗剛強和苗春燕提交給村民去選。我們要相信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果然將苗蒲祿排除在外了。

  楊得志發話,事情已經沒有再議的可能,平安就此沉默。

  外面的雪下的很厚,這在早春的天氣里并不常見,都說瑞雪兆豐年,不知道早春下大雪意味著什么?

  俞潔已經離開了留縣,留縣留下了平安。

  平安最近習慣了沉默,喜歡上了沉默。

  羅曼羅蘭說認識的人越多就越是喜歡狗,這句話最近平安有了深切的體悟。于是一般情況下,他都不說話。

  會議進行到尾聲,苗書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聽之后,給楊得志匯報說,上面將一批城里人捐贈的衣物往鄉上送,到了半路車打滑,翻了,不過車上的送物資人員和司機沒事。

  楊得志聽了就宣布散會,讓平安去現場看一下。

  平安有車,有車方便,跑一趟就跑一趟。

  不過平安到了出事的地點,當下就想罵人。

  那輛出事的車打滑翻了,車上拉的幾包麻袋被摔了下來,麻袋口破裂,里面竟然是一件一件的破布爛棉花,有臭氣刺鼻的厚底襪子、百孔千瘡的大腰棉褲、甚至還有暗血斑斑的大花內褲。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廢品收購站搞來的,城里人就是存心要找也難找出來,怎么還能捐贈的出手?

  這些東西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腳,掉了包,才從上面運送過來的,要是沒今天這場事情,這些東西發到了遭災村民的手里,那是要出事的!

  平安強忍著怒氣,給楊得志打電話,楊得志一聽沒一會坐車就到了。

  這時候路邊已經圍了很多過路的人,楊得志一看,臉色鐵青,問平安為什么不將散落的東西給收拾起來?

  “我一個人收拾不完,所以才給你打電話。”平安立即回敬,楊得志愣了一下,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平安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心說你再說一句,我今天給你一嘴巴子!

  老子去你媽的!

  這時有人在說,城里大機關捐衣物的時候是有規定的,破爛的不準捐,這是有人給掉包了,將垃圾給村民,好的他們都賣了賺錢了。

  剛剛那個差點出車禍的押車干部很不高興,對楊得志說沒有見過這樣的,我們把上級的溫暖送到你們手上,不說別的,人力、車船費也花了不少,不見你們一句感謝,倒是怪話連天。

  楊得志沒吭聲,平安冷冷的問:“溫暖的同義詞是這些東西?”

  這人不說話,平安又問:“這些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這人看平安年輕,皺眉說:“你是誰?好好的衣服,怎么是垃圾。”

  平安怒道:“好好的?你穿在身上試試!”

  這人被平安問的沒法說話,掏手機自言自語的說這活沒法干了,平安也拿出手機說:“你給誰打?”

  “你管我給誰打?”

  平安見他嘴硬,看著楊得志說:“不管你給誰打,我給縣里或者市里領導打,更上級也行,我讓領導來看看你送的溫暖。”

  這人吸溜一聲,問:“你想怎么樣?”

  平安不上他的套,冷笑一聲:“我們領導在這里,輪不到我想。你好好想想!”

  楊得志已經騎虎難下,坐車就離開了,平安看看這人,也開車走了。

  這件事到了后來不了了之,沒人提了,就像根本沒有這輛車和那個人出現過一樣。

  當狀元村主任正式候選人名單張榜的時候,苗剛強已呈現出遙遙領先的勢頭。

  在苗剛強要競選村主任的那一段時間里,狀元村到處流傳著苗剛強帶頭不繳納提留款的事情,將苗剛強描繪成了一個敢于直言為村民請命的代言人,還有人說苗春燕人好,但是當村主任不行,欠火候。

  至于苗蒲祿,有人說他賬面不清,這種人當了村主任還不知道能怎樣。

  因此,在種種的因素下,苗剛強如愿以償的當上了狀元村的村委主任。

  冬去春來,時光荏苒,平安將重心放在了學習上,他的想法是等自己這一段過去了,找準機會,在東凡大鬧一場,然后辭職,離開,自己滾蛋。

  誰他媽愛伺候誰伺候。

  以前平安曾想將勞斯萊斯開到珠穆朗瑪峰上,這會這個夢想已經沒有了。

  人生有很多的選擇,時過境遷,自己已經沒必要吊死在這棵樹上。

  也許夢想永遠只是夢想。

  平安并不經常回市里,家里沒別人,回去了也是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冷鍋冷灶的,還不如在東凡安靜的看書。

  不過,在市里,有時候從窗戶這邊看那邊,米蘭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平安的視線里,想想自己做過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再看看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覺得自己那些想法真是有些異想天開,也還真是有些創造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在青春的時候都有過對哪個異性的幻想,更不知道這些夢境編成故事,寫成文字,會不會有人來閱讀一下從而引起共鳴。

  留縣到東凡的公路修得不錯,比較寬敞,每次開車到東凡去,快到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一個打扮的十分奇怪的女人在公路中間步行。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長的也還好看,身材也挺好的,就是穿衣服十分的突出,倒不是說和季節不配套,而是別具一格,很有些出風頭。

  這個女的最愛給自己的頭上別花,冬天的時候沒有鮮花,她就用塑料的假花,過了冬季之后,她頭上花就每天都變幻著種類,平安還看到她頂過一朵向日葵。

  日子久了,平安知道這個女人叫李笑梅。李笑梅以前不知道因為什么被刺激了大腦,見了英俊年輕男子就目不轉睛吃吃的傻笑。東凡的人都給她叫梅子,梅子和妹子諧音,不知道大家是在愛稱她,還是在調侃。

  李笑梅總是愛走公路的中間,原因是在路中間能被人注意、矚目。

  李笑梅想將自己嫁出去,想的有些發瘋,但是一般的男人李笑梅又不放在眼里,她在路中間對南來北往的拉貨車不予理睬,專門的盯小車。

  因為能開得起小車的人,非富即貴。大家都說李笑梅傻,其實從這一點來說,她比許多人都聰明。

  東凡鄉街上的小車也就是楊得志的吉普和平安的普桑出入最為頻繁,再有就是從東凡鄉路過的。據說李笑梅就曾經被路過的小車給帶走過,回來后變本加厲的在路中間晃蕩,因此楊得志和平安的車就成了李笑梅的主要目標。

  給楊得志開車的小張曾經吃過李笑梅的虧。

  有一次楊得志不在車上的時候,小張出于惡作劇,也有些惱這個女人總是在路中間晃蕩,整個就是妨礙交通,他將車開慢點,到了李笑梅跟前停住,看著李笑梅姣好的身材和漂亮的臉問李笑梅,你在路中間干嘛呢?

  李笑梅一副很靦腆很害羞的樣子說我等男人。

  小張問:你等的那個男人長啥樣?李笑梅說就是男人樣。

  小張笑了,說我就是男人。李笑梅問那你娶我不娶?

  小張說那行。

  結果壞了,李笑梅就要伸手拉車門往上坐,將小張嚇得失魂落魄,加了油門就跑,從此后見了李笑梅,都是繞的遠一點,唯恐又被沾上。

  平安了解到了這些事情,知道李笑梅也是個苦命人,曾經被人騙了,神志有些不清不楚,因此李笑梅有時候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對著自己笑,他也見怪不怪,只是從沒像小張那樣過去故意的逗弄。

  這天,平安到了東凡鄉附近的時候,堵車,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前面緩慢移動的車輛,李笑梅站到了車子跟前,平安一愣,立即將車門全按上鎖住了,這樣,李笑梅伸手拉車門就沒有拉開。

  李笑梅對著平安頗具風情的笑著,平安裝作沒看到,這時前面路已經疏通,平安想踩油門,可是又怕將李笑梅給帶倒了,就按下車玻璃,很嚴肅的說請你放手。

  “你帶上我嘛。”

  李笑梅的聲音很嗲,可是平安看著她頭頂的那一串火紅的石榴花沒法將妖艷和這眼前的人聯系在一起。

  后面的司機在不停的按喇叭,平安無奈,說:“你放手,我在前面等你。”

  李笑梅果然聽話,看著平安臉上還泛了喜悅的紅暈。

  等李笑梅一放手,平安就開車走了,后面的車來車往,將李笑梅遮擋住看不到了。

  只是沒想到,在當天下午,李笑梅竟然到了鄉政府,來找平安了。

  李笑梅在大院里說的很明白,是那個開小車的人讓我來的,他說會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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