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
秦恒聞言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少女，沒想到她還是一個掌門？
畢竟，在秦恒的神識感應之下，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余君靈的真實年齡，她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并非是修煉了什么常駐青春的武功。
在這個末法時代，這樣的年紀就有化境宗師的修為，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了，但要成為一派之主，擔任掌門，真就有些不妥當了。
無論修為強弱，余君靈的年紀和見識擺在這里，幾乎不可能有管理好一個門派的能力，只能弄成一堆爛攤子。
一個門派，需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了。
門人的吃穿用度，門派建筑的維護，門派利益的爭取，與周圍勢力的相處方式，還有如何去延續，如何去變強，如何去擴大規模，都是掌門需要操心的事情。
秦恒并不認為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有些青澀的少女，能夠擔任好一派掌門的位置，縱然她的修為實力在末法時代已經算是不錯。
“煙雨門，是什么門派？”秦恒并沒有直接打擊余君靈，畢竟這少女也算是心地善良，冒著得罪朱家圣者的危險喊他離開。
“你有興趣？”余君靈聞言眼睛一亮，以為秦恒已經認同了她的話，并且對加入煙雨門感興趣，立刻一臉興奮地說：
“我們煙雨門歷史悠久，修煉的武功叫做《煙雨散花功》，十分厲害，和俗世的武功截然不同，居然說傳自七百年前的一位先天大宗師！
怎么樣，聽起來很帥對不對，而且我能夠在十八歲就成為化境宗師，足以證明煙雨門的武功很厲害，秦恒，你現在加入煙雨門，可就是門派里的二把手了！絕對一人之下！”
“……”秦恒察覺到余君靈話里的信息有些不對勁，他眼睛微微一瞇，輕笑道：“煙雨門現在，總共有多少門人？”
“多，多少門人？”余君靈的目光有些躲閃，俏臉泛紅，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秦恒的目光，樣子倒是非常可愛，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加上你，有，有兩個。”
“兩個人？”秦恒聞言頓時就笑了，果然跟他猜的一樣，說：“這也就是說，現在煙雨門就只有你一個人，對嗎？”
“嗚嗚，是只有我一個人，但以后煙雨門肯定會變得強大！”余君靈表情嚴肅，握緊了小拳頭，一副很有志氣的樣子，說：
“現在靈氣即將復蘇，很快我就能修煉煙雨功的先天部分，成為想先天高手，在武道界占有一席之地，嗯，到了那個時候，我煙雨門可不是想加就能加的了，你可要考慮好啊。”
話說到最后，還是繞回了想要拉秦恒入伙這件事情上，她還是沒有放棄。
“為什么是我？”秦恒有些好笑，耐心地和這個有志氣的小姑娘談話，余君靈這幅為了夢想而奮斗的樣子，有些對他的胃口。
“因為你資質好啊，先前我看過了。”余君靈一臉篤定的樣子，說：“煙雨散花功力包羅萬象，可不僅僅是武功，還有判斷人修煉資質的方法。
在看到你之后，我立刻就看出來，你絕對是一個學武的天才，靈華沖頂，幾乎要溢出體外，這樣的人不練武簡直太可惜了！
而且，你長得挺好看的，身材也好，和你做同門我也能賞心悅目啊，你說對不對？”
“……”秦恒默然。
余君靈說的這些理由，似乎都挺有道理，有理有據，只是長得好看是什么鬼？？
這年頭一個只有一個人的門派拉人，也要看顏值了？？
還是說這姑娘過于單純？
秦恒的神識無比強大，在感應之下能夠清楚地判斷出余君靈有沒有撒謊，有沒有刻意保留關鍵信息。
因此，余君靈騙不了他。
剛才的情況，都是真的，余君靈居然真的是這么想的！
煙雨門，前途堪憂啊……秦恒的心里忽然有一種悵然，似乎看到了未來余君靈夢想和志氣都破滅的樣子，不出意外，這是必然。
一個祖師都只是先天，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獨自創建的門派，在以后靈氣復蘇的大時代里，必定會淹沒于時代的洪流之中。
甚至，都未必會有人記得。
半晌后。
秦恒開口了，目光注視著余君靈，說：“你是為什么要創建門派？”
余君靈一直在等待秦恒的回應，聽到他說話，立刻就變得很開心，聽到秦恒的詢問后，她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嘆了口氣，說：
“說起來，有些自私，我是想要保護的我家人，靈氣復蘇，天地必然異變，最近半年各種情況，都在證明這是個事實。
靈氣復蘇，必定是一個顛覆式的時代變化，甚至連現在的社會秩序都崩壞，到時候我還有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會有危險。
我不想坐以待斃，我要自己變得強大，同時也要更多的人強大，只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在新時代恐怕很困難，所以還是提前就足見其一個勢力或者門派，比較好。”
她的回答很真實，也很誠實。
秦恒點頭，又說：“既然現在門派就只有一個人，那么你的師父是誰，有人教你練武嗎？”
“沒有。”余君靈輕輕搖頭，說：“其實，我是在兩年前跟我爸回老家的時候，在家里的老房子里翻出來一個小冊子，上面記載的就是煙雨散花功。
我一時好奇，就練了起來，開始只是想要強健身體，不被人欺負，可沒有想到練著練著就明勁了，然后暗勁、化境，都是水到渠成。
只不過后面的路就不好走，最近半年我都一點突破都沒有了。”
“那帶我去看看吧。”秦恒淡淡一笑，對余君靈說：“去門派的駐地看看，總不會連駐地都沒有吧。”
“你，你要拒絕嗎，好的我理……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余君靈原本以為秦恒會拒絕，可話說到一半忽然又咽了下去，愣愣地看著秦恒，幾秒鐘后才略微回神，說：“你，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門派駐地，這個是有的，有的！”
她真的非常高興！
這意味著她終于有希望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掌門了，縱然加入煙雨門的可能就這一個了。
余君靈很開心，很高興。
和秦恒離開了咖啡廳之后，她就興高采烈地帶著秦恒前往煙雨門所在的門派駐地，打算在那里繼續勸說秦恒，拉他入伙。
可是，當兩人來到目的地之后，余君靈卻是愣住了，面色灰白，表情愕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她辛辛苦苦經營的煙雨樓門派駐地，此時……已成廢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