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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如何以虛境殺圣人?

  整個神京這段時間開始出現很多生面孔,而且年紀都相當的年輕,各個懷著好奇和敬畏的目光,成群結隊地打量眼前著這座大夏最偉大的城市。

  說起來這事兒和趙御也有些關系,趙御的及冠大典將于九月初九舉行,屆時同年齡段的少年們可一同進行及冠,并且在舉辦前夕舉行道武大比!

  大夏地域遼闊,神京又地處西北,各州的少年少女們想要及時趕到參加大比,就必須要提前幾月出發,所以近階段就不斷有人陸續抵達神京。

  道武大比將于九月初一正式開始,整個神京的氛圍就顯得有些緊張。

  十大一流勢力之首的道宮弟子自然也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神京東郊,道宮道院,新進弟子廬舍!

  昨晚的鵝毛大雪到了早晨光景就已經停止,太陽悄悄地探出了頭,積雪開始漸漸融化。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因為大比在前,老弟子們大都冒著嚴寒早起修煉,今年新入門弟子們也早早在學堂中等待著先生講課,如此一來就顯得弟子廬舍之內那巨大的呼嚕聲更加的刺耳,簡直就是響徹天地。

  簡樸的廬舍之內,兩個身影正歪著頭,呼呼大睡,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

  驚天動地的呼嚕聲從胖子的嘴里發出,隨著聲音響起,整個房屋都在隨之震動,瘦子的睡姿也是相當有意思,雙手環胸,整個人縮成一團,仿佛是被遺棄的小奶狗。

  隨著日頭升起,一團陽光通過廬舍的窗透了進來,剛好照射在瘦子的臉上,暖洋洋地很舒服,睡夢中的瘦子覺得眼皮有些亮,臉上還有些暖意,拿手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然后睜開了雙眼,幾秒鐘之后,廬舍內響起一聲響徹云霄的巨吼,隨后就是噼里啪啦拍打肚皮的聲響。

  “死胖子快起來,又要遲到了,這次真要被剝皮抽筋了。”

  道宮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又有一道肥胖的身影在雪地里靈活地飛奔,其實是兩道,因為面色紫青瘦子被夾在胖子的腋下,隨著奔跑上下晃動,就差口吐白沫了。

  快速奔跑的胖子突然間一頭撞進道路邊的一個小樹林里,左突又閃,時而躍起跨過前方障礙,時而低頭避過攔路樹枝,在道宮人跡罕見的小道之內以極快的速度前進著,靈活無比,想來是相當的熟悉從廬舍去學堂的最短捷徑。

  忽然前方視野一片開闊,胖子的身影從樹林里一躍而出,一頭滑進學堂大門之內,還未進門,瘦子求饒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先生恕罪啊,我倆知錯了啊,保證下不為例,請先生切勿稟告戒律院吶。”

  “嗯,這次就算了,但是下不為例。”

  前方傳來的聲音并不是原先老教習那蒼老無比的聲音,反而極其的年輕,這讓瘦子很驚訝,他抬起頭來發現案桌之上端坐著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年,目光純凈,面容秀美,也許是因為天氣太過寒冷,頭上戴著一頂厚厚的暖帽,帽檐壓的很低,將眉毛之上的部位全部遮住,反而顯得更加的年輕。

  胖子和瘦子走回座位之上,環顧一圈,發現今年其余新入門的弟子也和他們一般,看著案桌之上的少年一臉茫然和疑惑。

  無論大夏各種新老宗派如何百家爭鳴,但是有一些方面都是共通的,要修行,必先修身!

  于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修身,是指做人的道義還有對自身對大道的理解!

  作為道宮今年新入門的弟子們,現階段每日都會來這學堂之中,聽先生講解這方面的知識,之前授課的一直是一位頭發皆白的老道士,而如今不知為何卻是一位和他們差不多大少年端坐在案桌之上,這讓弟子們有些不解,繼而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

  案桌之上的小先生看到底下的座位皆已坐滿,起身向前一禮,淡淡開口,聲音不響,卻剛好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原先的老先生由于年歲頗大,近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無法前來,所以修身課由我來暫代幾日,請多指教。”

  趙御時隔兩月之后又重新回到熟悉的案桌之前,只是底下的學生從五六歲的小娃變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他面前的案桌之上依然還是那幾件東西,苦茶,道論,戒尺。

  底下的弟子們也大多都還禮,起身喊道:“先生請賜教。”

  但是卻有幾人不為所動,依舊坐在座位之上,能入道宮者,必是一方天驕,既然是天驕,自然會有桀驁不馴的傲氣,無法忍受年歲和自己一般大之人做自己的先生。

  憑什么?

  眾弟子禮畢坐下之后,有一少年卻突兀地站了起來,少年穿著道宮新進弟子的淺灰色道袍,卻依然遮不住這渾身的銳氣,皮膚白皙,身姿挺拔,直視著趙御的雙眼,開口說道:

  “古人云,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敢問這位小先生,四十尚且不惑,而你和我們年歲相仿,不到弱冠之齡,你又可以教我們什么?”

  案桌之上的趙御沉默了片刻,覺得很有意思,然后他笑了笑,開口說道:“那你們想知道是什么?你們想知道什么,我便教你們什么。”

  “前幾日前太子太傅溫先生曾經出過一題,所有人都答不上來,你要是能答上來,我就尊你為先生。”

  趙御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等待著少年的問題。

  “如何以道虛境界殺圣人?”

  此題一出,學堂之內一片嘩然,之前所有道宮三院包括魁首在內的所有弟子都對此題毫無頭緒,這些弟子們都認為溫先生是和他們開了個大玩笑,如今這個少年將此題擺上臺面,明顯就是有些刁難的意思。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案桌之上的小先生,期待著他會如何回答,其中有一道目光特別的明亮,是瘦子。

  趙御厚厚棉帽之下的眉頭皺起,使得烏木版的眼睛有些微瞇,不到片刻,就緩緩回答道:“成圣時撞入天地光柱,近身之后擋住圣人一指,大宗師成圣時會有一瞬心神浸入大道無法自拔,故有一擊之機。”

  “成圣時天地光柱萬法不侵,那是天地規則,如何撞入?”年輕弟子思索之后,繼續問道。

  “星辰砂可破。”

  “圣人一指無視空間和時間,如何近距離格擋?”

  “山海圖可擋。”

  “圣人肌膚堪比龍鱗,如何破防殺之?”

  “能殺圣人的從來都只有天地大道,但是大道有缺,并不完美,還有空可鉆,圣人肌膚無法破防,但是她的識海在那一刻是空的,以自身識海雀占鳩巢,以一命抵一命,有一絲機會屠圣。”

  整個學堂之內鴉雀無聲,新進弟子們全都目瞪口呆,內心震撼。

  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后,出題少年恭恭敬敬地對著趙御行了一禮,然后坐下。

  趙御拿起案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苦茶,然后淡淡的聲音在學堂內響起。

  “今天我們講道論。”

  “先生,道論是儒門夫子編寫的,可我們這兒是道宮。”底下有位女弟子紅著臉,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提醒。

  “大道殊途同歸,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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