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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了結

  “閣下,有件事情我還是極為好奇的。”

  霸鳳關橫斷山脈的一條小道之間,一輛孤零零的獸車,行駛其上,隨后少女珍珠的話音落下,其大眼睛里的眼珠子轉了轉,繼續開口道:

  “既然這場雨,是啟仙之雨,為的是復蘇所謂的上古仙人,那么閣下作為大夏的子民,特地跑到關外,并且要帶所謂的他人,去淋這一場如此詭異的暴雨,為的是什么?”

  珍珠此言,帶上了些許認真,同時其身上的氣機,也開始逐漸提起,大有一言不合便直接出手之勢。

  下一息,珍珠一旁坐著的粱破,并未直接回應珍珠的疑問,而是用充滿磁性的聲音,繼續開口道:

  “所以小姑娘,你是認為我會對大夏不利,才要這般緊緊的跟著我?”

  粱破說完之后,黑袍底下年輕的臉龐露出了些許笑容,繼續開口道:

  “心是好心,但是有些太托大了,每一位上古仙人皆有著不低的實力,因此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方式,其實是將消息傳回霸鳳關。”

  “誰和你說本姑娘沒傳回消息的,本姑娘也不傻!”

  被粱破拆穿了自己動機的珍珠,不愧是從小在雪原里摸爬滾打長大的妹子,膽子極大,不過少女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轉為凝重和認真之色,直接開口道:

  “家國安危,匹夫有責,本姑娘雖然要南下經商,但真要遇上了對大夏不利者,倒也是不能當做看不見。”

  說完之后,珍珠伸出手,一把按住身旁獸車的車板,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直注視著面前的粱破,好似要穿透面前身影臉上的罩著的兜帽,看清之下的具體模樣。

  下一息,粱破并未繼續開口,而是伸出右手,對著前方輕輕一拉,隨后二人身前,那尊拉著車廂于起伏山巒之間狂奔的異獸,在須臾之后,直接張嘴發出一聲嘶鳴。

  緊接著,令珍珠紅唇張開,一臉驚訝的一幕出現于眼前。

  只見這尊極為普通,看似與一般馬駒并無太大區別的異獸,驟然間開始氣勢大放,隨后兩只巨大的潔白羽翼,直接于異獸的后輩延伸而出,猛地煽動之后,整個身軀直接騰空而起。

  “轟!”

  一聲悶響之后,異獸飛天,直沖天機,并且愈飛愈高,速度奇快,同時來自珍珠的驚呼聲,直接響起:

  “馭風馬,竟然是在神京城皆難得一見的馭風馬,而我也只聽學宮里的先生提到過,竟然能夠親眼得見。”

  伴隨著少女的驚呼聲粱破控制著馬車在暴雨之下狂飆突進,撕裂風雨,直上蒼穹,聲勢浩大。

  而在如此情況之下,少女珍珠并未有太大的驚慌之色,反而注視著面前揮動皆白翅膀的異獸,異彩連連。

  馭風馬速度極快,只用了極短的時間,便橫跨了整個山峽,向著這座橫斷山脈的最高處,極速前行。

  正如珍珠所言,這馭風馬之所以極為珍貴,一方面是因為其數量稀少,另一方面,則是在于其翱翔天際的本事。

  因此莫約一百息之后,橫斷山脈點最高處,揮動著潔白羽翅的馭風馬,拖拽著車廂緩緩落下。

  這由動轉靜之間,盡顯從容,體現了這尊馭風馬不俗實力,緊接著車廂穩穩落在山巒的一處平臺之上,同時來自梁破的聲音傳出:

  “你無需擔憂我會對咱們大夏不利,因為此地還是霸鳳關邊疆守備軍的控制范圍,因此從某種意義上,咱們堂而皇之的在天穹之上飛行,早已經在大夏霸鳳關守軍的視線之內。

  “所以姑娘你不妨去想想,到了此時,守備軍將士還未來尋你我,這意味著什么?”

  說完之后,梁破龐大魁梧的身軀,于馬車之上走下,也不打傘,任由上方的暴雨嘩啦啦的從黑色大袍之上流淌而下。

  下一息,少女珍珠見梁破走下,自己也從車架之上一躍而出,凝神思索之后,清脆的聲音開口道:

  “閣下,按照您的說法,您要帶人淋一場雨,也就是說,此人或許可以用這啟仙之雨來續命?”

  珍珠這道言語剛剛落下,來自梁破的聲音,便繼續響起道:

  “小姑娘,你很聰明。”

  說完之后,身軀猶如小山一般的梁破,伸手撥開面前馬車的車簾,接著露出了馬車內的那一座冰晶之棺。

  這座冰晶之棺,通體呈晶瑩剔透之色,極為圣潔,而更加耀眼的,是冰棺之內躺著的一位少女。

  少女有著一張與大夏中原女子不同的容顏,高挺的鼻梁,眼部深深的輪廓,無疑代表著其曾經的來歷。

  “真是一位漂亮的雪民姐姐。”

  珍珠這一道贊嘆聲落下之后,眸子繼續注視著面前躺著冰棺之內安安靜靜躺著的人影,隨即面色微變,直接開口道:

  “閣下,若是我沒感應錯的話,這,這位姑娘,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

  “你說的沒錯,她的生機在數年之前已經完全消散,甚至連魂靈,都被整個抽出于身軀之外。”

  粱破的話音落下,珍珠面容之上的驚駭之色更濃,隨即粱破沒有再言語,伸出手,握住面前冰晶之棺,輕而易舉的將這極重的冰棺抬起,并且極為溫柔的抬出車廂。

  直到這冰棺被抬出車廂,少女珍珠才感受到一股極為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哪怕前者自小就在極致嚴寒的雪原長大,還是下意識的一陣顫栗。

  隨后珍珠向后退出一步,注視著粱破抬著冰晶之棺,一步步的走向這山巒之頂的一處平臺。

  這不長的一段距離,粱破走的并不快,仿佛手中的冰棺,有著無窮重量。

  莫約數十息之后,粱破走到了這橫斷山脈的最高處,不過其并未直接將冰棺放下,而是傲立于原地,任由雨水拍打著自己身軀之上的黑色大袍,而在這一瞬間,他好似和身下的大地,完全融為一體,并且不分彼此。

  下一息,粱破低頭,望著冰棺之內的安安靜靜躺著的雪民少女,淡淡的聲音,向外傳出:

  “無論如何,今日,是最后的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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