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鍘刀一般緩緩降落,勢必要將所有人斬殺。
生死關頭,元嬰期們開始怒吼,當發現躲避、逃跑、但單獨都都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們終于頂著炮彈和炸彈、冒死集結。
只是,每每都被炸彈打斷。
元嬰期結隊向結界邊緣進發的舉動,被上空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成了火炮重點照顧的對象。但在這生死關頭,他們卻顧不得傷亡了。
儲物戒指無法打開,他們就燃燒本源來戰斗。一些元嬰怒吼著:寧可戰死。
其實不管是金丹期還是元嬰期,只要發現有人聚集,就會被集火。到處都是死亡與絕望的哀嚎。
一個城、一個皇城的人步入死亡,滾滾的怨氣沖天而起。但很快就被封天鎖地大陣給消磨。這么多年戰爭下來,大家對怨氣的處理早就輕車熟路。
但見封天鎖地大陣表面閃過一道道華理的紫色光澤,光芒掃過,怨氣頓時煙消云散。
看著眼前的災難摧毀昂面,趙愷緩緩閉上眼睛,忽然張口發出無聲的吶喊——沒有空氣,也沒有聲音。
在吶喊中,趙愷渾身爆發血紅的長虹。他,終于無可奈何的燃燒本源了。他終于認識到,這不是惜命的時刻、而是拼命的時刻!外面那個詭異的大陣,是死亡的結界。
但見一道血紅色的長虹從趙愷身上爆發,直沖封天鎖地大陣的結界。
大陣上方,劉定山面色嚴肅了。最后拼命的時刻到了。
他對吳方海以及大量元嬰期喊道:“大家小心了,封天鎖地大陣雖然厲害,但燃燒本源和根基的化神期不可以常理計算。尤其是這種本源帶有氣血的力量,對大陣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爆火炮不要停,對準趙愷發射。”
一邊說著,劉定山一邊收起了弓箭,而是拿出了飛劍。對于大部分修者者來說,飛劍才是最大的戰斗力。
趙愷怒吼著沖向天空,忽然以自己的氣血之力擋住了天空的炮彈。
下方還幸存的元嬰期們瞬間明白了,他們快速聚集到趙愷身下,大家一起向結界邊緣靠近;不一會就聚集了兩百多元嬰。
這期間,元嬰期們也顧不得勾心斗角,都拿出了壓箱底的本領。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從趙愷的忽然爆發到元嬰期們的最有掙扎,棲霞之國這邊的火炮等都來不及調整。
趙愷、謝盈心以及兩百多元嬰期瘋狂沖向結界邊緣,沖向一個相對薄弱的地帶——少有陣紋的部分。
他們無聲的吶喊著,一個個渾身血光繚繞,組成了一個戰陣,最后所有的攻擊都化作了一道血紅色的長劍,兇狠的劈向結界位置。
這血紅色的長劍,幾乎有百米長度,其上兇光繚繞、血浪翻滾。
劉定山迅速抵達攻擊見方,單人只劍,面色嚴肅,化神后期的能為完全爆發,平地狂風倒卷。
結界內,血紅色的長劍在一片刺耳的聲音中,狠狠地切開了結界。但下一瞬間,劉定山怒吼著的斬了過去,只聽刺耳的咔嚓聲中,那剛剛探出結界的長劍直接崩潰。
結界內,大家雖然燃燒了自己的本源,但沒有靈氣、還要承受重力和封印,能力十不存一。相反,外界的劉定山卻是巔峰狀態、化神后期的巔峰狀態,正面擊潰了敵人的臨死反擊。
但面對如此合力,劉定山嘴角還是出現血跡,內腑被震傷。
經過如此猛烈地碰撞后,結界出現一個三米左右的窟窿。
趙愷瘋狂的沖來。
劉定山冷笑。右手伸展,一個封印堵在洞口。
“轟……”趙愷撞到了結界上。就在趙愷沖過來的瞬間,結界已經自我修復了,一道道細密的陣紋編織成了網絡,趙愷被擋了回去。而封印更徹底封死了趙愷最后的希望。
“啊……”趙愷絕望的怒吼。他已經拼盡全力了,當然他還有力量,但劉定山的強大卻讓他絕望。
劉定山傳音道結界內:“各位到了我棲霞之國,我卻一直沒有時間招待,真的是有些對不起啊。這次的招待,大家可還滿意?”
結界內不少元嬰期頓時掙扎著傳音:我是誰誰誰,我是無辜的。
傳音經過結界阻擋后,只剩下微弱的雜音,但劉定山也能猜到他們在說什么。只是劉定山卻毫不心動。
不排除這其中確實有枉死的,他們依舊心向棲霞之國。但是現在也不可能單獨將他們放出來,而且真假難辨。在這混亂的局勢下,當干脆利落的斬草除根。
這是一場國家的戰爭,而戰爭中不存在所謂的無辜。兩個國家戰斗了,所有人都只能敵對;那種想要左右逢源的、不抵抗的,真的無辜嗎?
況且舉國的戰爭中,哪怕是最優秀的軍事天才,也只能統籌大局、而無法去分別每一個人是否無辜。
一次攻擊后,眾人再次攻擊數次,然而卻是越來越無力。那攻擊,更像是絕望的回響。
最后連謝盈心頭嘆了一下,默默的燃燒了本源。但是太遲了,此時趙愷已經渾身蒼老、本源已經所剩無幾。而大量的元嬰期已經是強弩之末。
天空中,棲霞之國的元嬰期們正在以神弓攻擊、用炸彈轟炸,不時有元嬰期永遠倒下。
又一次碰撞后,趙愷慘笑一聲,那極速衰老的身影跌落地面,無聲無息的。跌落地面的趙愷只剩下一張蒼老的皮毛,體內血肉骨骼,早就燃燒耗盡了。
到死,他都沒能突破這個結界。
謝盈心也因為燃燒本源開始蒼老。她默默低頭看著身邊已經暗淡的、鼎山道長的虛影,慘然一笑,而后盡起全身力量撞向結界。結界顫抖著,但終究還是沒能逃出生天。
封天鎖地大陣,由九陽宗研究不知多少年,又經過張家研究加固,并使用540多噸優秀的鋼鐵打造。這種結合了多種強大優勢的陣法,一出場就令人目瞪口呆。
謝盈心什么都沒有留下,她的身影就這樣在虛空中消散。
鼎山道長的虛影伸了伸手,只抓到一些分散的粉末。
“啊……”鼎山道長的虛影怒吼,他兇狠的看向劉定山,卻也沒說什么,身影漸漸消散。
但就在鼎山道長身影即將消散的剎那間,劉定山忽然沖進了結界,一把抓住最后的一道靈光,閃電般拍入手中的沉陰木!
劉定山感覺到手中沉陰木微微顫抖一下,出現了一絲靈性。頓時滿意的笑了。敢威脅我?嘿,咱們走著瞧!
這一次可真的是大收獲啊,不僅滅了晉陽之國兩大化神奇高手,更抓到了一個化神期的一縷元神并制作了一個小木人。
結界內,劉定山也只能勉強打開一點儲物戒指將小木人塞入戒指里。而后緩緩抬頭看向四周虛弱的、憤怒的元嬰期們。
元嬰期們緩緩包圍過來,忽然有人無聲的吶喊著,舍身沖向劉定山。
劉定山笑了,他不慌不忙的、開始了……揍人!
相比于這些驚慌失措的人,劉定山卻早有準備,不僅是心理準備、更有物質上的準備。
對于劉定山來說,十幾倍的重力只是有些困擾,封印的力量也只是有點麻煩。他身著寶甲,手中拿著飛劍,飛劍已經固定在四尺長度。
飛劍翻轉間,一個個元嬰期被拍倒。
按照圣地的約定,化神期不能隨便斬殺元嬰期以下的;當然主動攻擊化神期的例外。
不過劉定山還是留了個心眼:剛剛干掉兩個化神期,抓了鼎山真人的一縷元神,背后涉及到逍遙派,還是謹慎點吧,盡量別留下把柄。
天空中,棲霞之國的元嬰期門開始用弓箭狙擊。
結界又持續半個多小時,棲霞之國的元嬰期開始進入結界。他們用堅固的繩索將一個個力竭的元嬰期綁住了,打斷四肢后,結界才終于慢慢消散。
靈氣、空氣倒卷,狂風席卷整個廣陵城,先前戰斗的、倒塌建筑的粉末等,滾滾的卷向高空,猶如一場沙塵暴。
隨著靈氣恢復,那些被捆在地上的元嬰們想要掙扎,但很快他們就絕望了。他們的恢復速度哪里比得上剛剛進入的、精氣神都在巔峰的棲霞之國的元嬰期。
張浩站在飛舟上,俯視這蒼涼的世界。總共不過一個小時而已,先前還繁華的帝都,就化作了死地。
其實之前劉欣雨等棲霞之國主力撤退的那一晚上,雖然爆炸激烈,雖然廣陵城東邊城墻垮塌,但帝都內部并沒有遭受破壞。更因棲霞之國主力撤退的早,嚴酷的攻城戰并沒有打響。
所以,之前的帝都雖有混亂,但卻也保留了繁華。
只是如今這繁華,已經化作一捧廢土。當靈氣與空氣被抽走的那一刻,沉重的重力降臨,曾經那繁華的樓宇紛紛倒塌。加上爆炸的威力,徹底毀掉了這一方繁華。高大的城墻也在重力下崩塌。
地面上到處都是倒伏的尸骸,很多尸骸都是扁的,很是詭異。
面對如此一座城池,張浩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進入了。
劉欣雨則帶著部分人,緩緩踏入帝都,大家一路向皇宮方向走去,最終在皇宮崩塌的宮殿廢墟中,找到了一具尸體。那尸體只穿了裹褲,旁邊還有兩居扭曲的女子的身體,不著寸縷的。
劉欣雨和劉定山等人默默的看著那具尸體,最后幽幽一嘆,單獨拖了出來。不管如何,終究還是皇室的血脈。
將廣陵城內外搜尋數遍,確定沒有漏網之魚之后,大軍就在城外稍作休整,開始向東方進擊。
這一次,大軍帶著殺意出發。大軍所過之處,所有名單上的大小家族……雞犬不留!
劉欣雨身著戰甲,站在飛舟前方冷酷的指揮這一場最瘋狂的屠殺。廣陵城的埋伏,讓各大家族失了精銳和高手,此刻面對這次屠殺,幾乎毫無壞手之力。
那些家族、門派紛紛派人喊冤,然而劉欣雨卻冷笑。
那些不在名單上的家族顫抖著看著眼下這一次瘋狂地殺戮。而隨著大軍前進和瘋狂地殺戮,關于廣陵城的戰況也傳開了。當然這少不了劉欣雨的可以安排。
廣陵城……雞犬不留!同時葬送的,還有兩位化神中期的高手。晉陽之國……危矣!
誰也不會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詭異的轉變:
棲霞之國兵敗、帝都都丟失了,眼看著就要亡國了;更有謠言滿天飛,劉鴻即位為傀儡皇帝;
眼看大局已定,晉陽之國都準備慶祝第一個被滅掉的國家了,不想劉欣雨等棲霞之國‘殘軍’絕地反擊,一口氣弄死了兩個化神期,還有晉陽之國在廣陵城中的、四十萬精銳。還有各大家族、門派等前往廣陵城‘慶祝’的大量高手、家族族長、門派掌門等。
然后劉欣雨帶領軍團并沒有開始‘光復國土、對外征戰’,而是‘殺光國土上的貴族、家族等’。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殺戮,對大量的家族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誰能想到,最終的屠殺不是來自晉陽之國、而是來自棲霞之國呢。
消息瘋狂的傳開。等到當天傍晚,已經有十多個家族組成的臨時聯軍對抗,有代表威脅劉欣雨說:這樣下去棲霞之國就殺光了,那國家還有什么意義。
面對這些詢問,劉欣雨冷笑:不受控制的蛀蟲,要了不僅沒有意義、還有害!只要有一個干干凈凈的國家,用不了二十年人口就能恢復。如今機會難得,必須一鼓作氣,將全國上下清洗了。
大將軍吳方海也很是冷酷。當得知蘇建中被世家大族的人‘強殺’于營帳之后,吳方海對于世家大族等,再也沒有絲毫的好感。
大軍如同磨盤,將戰后棲霞之國上剩下的、上了黑名單的家族,瘋狂的碾碎、斬草除根。國家大勢面前,同情心、憐憫心,只是事后才會有的無聊感情。
剩下的極少數家族瑟瑟發抖,卻也暗自慶幸。
而在大軍橫掃的過程中,劉定山和張浩坐在一座飛舟里,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著,主要是討論圣地的影響。但兩人說的多,卻也沒有多少實質性內容。
只是劉定山和張浩一起,兩人一人一個沉陰木的小人,開始扎針。
兩個婦女在一起會織毛衣;兩個男人在一起,卻在扎小人 張浩手中的小木人就不說了,某個倒霉蛋又開始打滾了。
而劉定山手中的小木人就更有意思了。數萬里之外,在肥土之洲中部、逍遙派附近,鼎山道長慘叫著,在大街上翻滾。
對,一名化神期在大街上打滾。
卻說這鼎山道長也是一個閑不住的,這一次戰爭發生的時候,他還在幾萬里之外游蕩呢。
后來謝盈心激發他留下的神念時,他就近找了一個客棧住下——神念和本尊之間,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聯系,但并不明確。只有另一邊的神念返回,本尊才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最后時刻,劉定山下手終究晚了些,有一些的神念返回,帶回了消息。
此后一段時間劉定山因為在處理元嬰期等,鼎山道長有半個小時來查閱消息。而這期間,劉定山還在清理殘局、沒有扎針呢。
鼎山道長獲知所有信息后,悲涼的怒吼,化神期的威力強橫的超乎想象,一聲怒吼就掀翻了客棧。他憤怒、更無法接受。憤怒張浩和劉定山的‘不容情’以及張浩對他的戲弄,更不能接受自己的道侶竟然死了!尸骨無存!
鼎山道長憤怒的懸浮半空,四周無數修行者恐懼的后退,不知道這個化神期的老怪物在發什么瘋。
然后他們就看到,鼎山道長真的發瘋了——此時張浩和劉定山正在扎小人呢。
鼎山道長忽然抱頭慘叫,一頭撞到地面上,大地頓時留下一個窟窿。而后鼎山道長抱著腦袋慘叫著、滿大街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