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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時勢才能造英雄

  出了山墓。

  江蒼就向著來路城邊行去,準備留封書信把今日的所有事情寫個明白,讓武行和山寨的人都看看。

  到時等自己做完了青銅杯子的任務,就看看他們商量過后,是有難,還是怎么著,自己都接著了。

  總比自己殺了人,又跑到人家地盤上自報名號,那是什么事都不用說了,就剩打了,還耽誤了自己元物的事。

  而陳二出了墓也沒走,反而怕江蒼出事,就仗義的跟著江蒼來到了城邊的一家驛站,陪著江蒼書信了兩封,還簽了‘見證人名、陳二’,讓驛站的人送到了城中武館。

  因為山寨路偏,沒人敢送,只能送到武行。

  隨后。

  江蒼向著陳二道謝一番,看到陳二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多說什么,便按照腦海中的提示,去往了另外城市的一處山林,任由陳二跟著。

  反正對于自己來說,自己到時辦什么事,以自己的性格,那肯定還是自己獨身,和原先幾個世界差不多,有陳二跟著,都只是多了個說話的人,說不得還能再接什么任務。

  江蒼想到這里,就不管這些瑣事,而是根據提示,在附近驛站買了兩匹駿馬,一路快馬加鞭。

  在天黑的時候。

  江蒼才來到了林邊的一處小溪旁,把根據任務提示,把杯子在溪水中沖洗了一番。

  按照提示,這任務好像就完成了。

  同樣。

  在夜色下,江蒼看到這杯子被洗干凈以后,腦海里又有一種模糊感應,需要往杯子里面填溪水、清水、或者雨露,就能發揮這杯子的用處。

  ‘嘩啦’

  江蒼感知到這個提示,就沒有任何墨跡,在陳二好奇的目光中,盛了一杯溪水。

  “陳師傅。”江蒼捧著滿滿一杯水,“天色不早了,咱們找個驛站休息吧。”

  “您過來這就是洗杯子的..”陳二笑望著這裝滿溪水的杯子,瞅了兩眼,本想打趣兩句,放松一下今日的萬般雜事。

  只是他看著看著,倒又是‘咦’了一聲,突然贊道:“這杯子竟然是個聚靈杯!好東西啊!江師傅的目光挺準的,這一個杯子抵過了那墓里的所有寶物!我說那厲鬼怎么成型的?原來是這個杯子的緣故,讓它聚集了墓里的煞氣,最終修成了鬼身..”

  他說到這里,還嘖嘖稱奇,“但如今這杯子被溪水一沖,煞氣沒了,又成了匯聚靈氣的寶物!真是天地造化神異,我陳二還是道行太低,竟然看走眼了..”

  ‘聚靈杯?’江蒼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又瞧見陳二琢磨了兩下,好似也不太明白,自己也沒有再問,反正等到明白就什么都知道了。

  而后。

  江蒼端著杯子,出了林邊,以防溪水灑出太多,就慢些騎馬在附近找了個驛站住下。

  等到第二天清晨。

  江蒼起床的時候,朝著屋內桌上的杯子望去,就發現這一天之后,這被子里的‘溪水’還是那樣,清澈無比,能看到杯子內的青銅花紋。

  江蒼看了幾眼,也沒多想,就按照隱約提示,掂起杯子把溪水喝下去。

  ‘咕嚕咕嚕’

  這味道,也和平常的水差不多。

  只是當自己咽下去以后,卻與吃藥膳的感覺相似!

  都是四肢百骸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再強化著自己的身體素質。

  具體效果,和‘韓非子藥膳’差不多,雖然不是瞬間提升,但好在都是慢慢強化。

  一時間,江蒼感知到了這種效果,再結合昨天陳師傅所言的‘聚靈杯’一事,自己心下也有判斷。

  應該是這物件能‘匯集天地間的靈氣’,又讓杯內的溪水作為靈氣載體,繼而讓溪水變成了‘含有靈氣的溪水!’

  雖然自己想的挺繞的,但不可否認,這是好東西!

  而江蒼想到這里,心里更是笑了,覺得自己這‘眼睛神通’果然奇異,加上自己事也沒有做錯,才讓自己才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平添了一個長久增加實力的物件!

  于是。

  這也沒什么說的。

  江蒼又把藥膳一吃,先把自己今天的勁刷了,再看看這同為‘練功藥品’的物件,能不能相輔相成,效果如何。

  而江蒼這邊是在練著勁,又在稍后發現了兩者果然可以同時相加,讓自己有些‘瓶頸’的勁力緩緩提升。

  但在中午頭的時候,在林省山谷內的一片營寨中,氣氛卻是有些沉悶。

  若從高空望去。

  谷內來往、或跪倒在地的大漢們,他們頭上都裹著白布,望著谷中的一堆稻草架子,上面正擺著周幫主的尸身,穿著錦繡袍子。

  同時,谷內除了腳步聲,天空飛鳥聲、一片沉默。

  可在谷內偏西的一座房屋內,卻有一位面相陰鷙的中年,正盤著手中的珠子,望著跪在自己身前的一位大漢詢問道:“找到人沒有?”

  “回二幫主..”大漢抱拳回答,戰戰兢兢的道:“還沒有..您也別難過..”

  “沒啥難過的,人都會死。”二幫主搖了搖頭,不見悲傷,反而痛恨嘆道:“只是大哥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見到了金銀,這一堆眼睛壓根挪不開!為了這事讓咱們寨子得罪了多少人?”

  二幫主說著,站起身子,走到大漢旁邊,“你看,這如今又多了一個江蒼,你聽過沒有?誰知道他是什么高人!”

  “二幫主..”大漢悄悄抬頭,根據二幫主話里話外的意思,自己琢磨了兩下,也許想著二幫主想找個臺階,不想找那個江蒼的事了,便小心翼翼道:“您的意思是..這仇是不報了?”

  “不報了?”二幫主反問一句,帶有些疑惑的目光把大漢盯的雙腿一軟,‘啪嗒’跪爬倒了地上。

  這時,二幫主才接著道:“為什么不報了?不管是為了我和大哥的兄弟情義,還是走的江湖道義,這事如今都壓在了我身上!”

  二幫主說著,拍了拍大漢的肩膀,把大漢嚇的不輕,“所以,咱們為了不讓林省道上的諸位看低眼,也為了不讓咱們兄弟們寒心。這事,不算完。”

  “那我..”大漢悄悄抬頭。

  “抓到人,懸掛他首級七日。”二幫主坐回了椅子上,“去吧,先把大哥安葬吧。我就不出去了,看到大哥的尸身,我心里就堵得慌,來氣!”

  ‘嗒嗒’大漢不知道怎么搭話,就立馬爬起來走了,出去安排了。

  而二幫主品了一口茶水、閉目搓著珠子,當聽到‘噼啪’火柴燃燒聲響,與谷內隨后傳來的眾人號啕大哭,自己也沾了兩滴茶水,抿到了眼角。哭了。

  而在林省林城的武行總館內,平常不時傳來打拳聲的這里,卻是有些寂靜。

  尤其林省林城的各武行館主,一共二十六位拳師,也在今日身穿白衫,一同來到了這里。

  如今,他們正分裂兩排,站在館內,沉默望著中心棺材處的鄭師傅尸體,還有他旁邊的兩位青年尸身。

  同時。

  棺材旁邊還有一位歲數五十上下,穿著白衫,頭發梳一絲不茍的拳師,正是林省武行的總頭林北手。

  但此時打遍林省無敵的林北手,臉色卻是有些悲傷的望了一眼鄭師傅尸體,才向著旁邊的眾位弟子吩咐道,

  “旬兒他們沒有家人。但旬兒喚我一聲師父,為師算是他父親,你們身為我徒弟,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如今,時辰到了,你們就代為師,為旬兒送行下葬吧。為師就不去了..”

  ‘啪嗒’眾拳師跪倒,望著面容有些憔悴的林北手,關心道:“師父節哀..”

  “唉..”林北手一嘆,有些悲痛,“信我看了,是旬兒做錯了。這讓為師又是心悲白發人送黑發人,又是氣旬兒一把年紀了,為什么還不懂事啊..”

  林北手說著,搖頭準備走的時候,又回身望了鄭師傅一眼,最后還是心里不忍自己徒弟被人打死,便再道:“但旬兒喚我一聲師父,為師這次就徇私了,想要請那位江師傅來一趟咱們武行,討個說法。你們明日就去各省武行問問吧,問問這位江師傅師從何人。若是有人護著,林某親自去一趟,找他長輩要一個說法。若是無人護著,你們客氣把人請來,在咱們林城武行里說,我林北手親自問。”

  “是!”眾拳師抱拳行禮。

  林北手則是出了館外,今日也不練拳了,回屋休息去了。

  而也在隨后幾天內。

  道上、武行內接連派出了不少人,使得武行的‘要請人’,林山道上的風山寨‘要殺人’的消息,在林省的林城內傳遍了。

  基本上在林城內的百姓,誰一提起江蒼的名字,都知道這件事情,更是一個大拇指豎起的‘好’字!

  因為敢殺林省武行總頭的林北手徒弟,又敢招惹那一山寨子的亡命徒,那是膽子大到了天邊!

  光以這膽氣來說,哪怕是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江蒼,也都覺得江蒼是個人物!

  而也在第三天的下午。

  距離林城百里的一家鎮上客棧內。

  伴隨著客棧內的客人,或多或少的討論著江蒼的事跡。

  陳二在柜臺處取了兩壺好酒,‘嗒嗒’上了樓梯,打開了房門,就向著屋內剛練完拳的江蒼道:“江師傅,現在客棧內都在議論著您的事情,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人就尋過來了..我看,咱們是不是應該動身走走了?”

  “這能走到哪?”江蒼反問一句,又從旁拿出了兩個杯子,“陳師傅,咱們這一走,就是怕了,心虛了。到時候對錯都是他們的了,有理也不占理了。信白送了。”

  “那就和他們僵著?”陳二把酒都滿上,“江師傅,說句實在話吧。看似他們說的好聽,請您去武館一敘,但以他們的規矩,只要您背后沒靠山,這事就是您錯了。尤其那山寨的人更免不了見兵器。這事板上釘釘!”

  “我知道。”江蒼接過酒杯,一敬,“我能殺人,人亦能殺我,這事也沒錯。所以我與其躲著,不如等我這兩日盤完了勁力,就去找他們紛說,把事情給清干凈了,這樣后顧無憂,不用躲躲藏藏,您覺得可對?”

  “對..”陳二點頭,又忽然大笑,“好,不用躲躲藏藏!江師傅豪氣干云,快意恩仇,是江湖任俠,也是英雄!而我陳二,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陪您走著!也當當這英雄!”

  “英雄..”江蒼搓了搓酒杯,“快意恩仇、豪氣干云是英雄。殺人如麻,屠人百萬是英雄。一諾千金、忠孝盡義也是英雄。所以已江蒼來看,陳師傅本就是英雄,又何必再和江蒼淌這趟渾水?”

  “古往的英雄太多了,帝王也太多了。”陳二搖頭,“不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誰會知道我陳二是英雄?”

  陳二說到這里,一杯酒飲盡,又站起身子,環手一指四周、天地,

  “江山代有才人出,英雄與帝王是絡繹不絕,沒什么長久永存!

  縱觀古往今來,上下五千年,春秋戰國、唐宋明清,帝王換代、英雄輩出。這大浪東去、數不清的皆是古今英雄血!鐵索橫江、鎖不住的盡是千秋帝王業!”

  “好句!”江蒼一贊,抱拳,“愿與英雄同行!”

  江蒼話落,也不說什么了。

  反正自己等到事上的時候,自己還是如以往一樣孤身行事。如九爺、如趙少、如老道。

  自己如今同意,只是不想落了陳師傅的好意。

  而陳二看到江蒼同意,則是突然又問道:“江師傅您明明能走,為何還要等著?難道真為了把事情順清?結個起落?”

  “對。江蒼這一輩子不僅想要活個生死,也想論個對錯。”江蒼斟滿一杯酒,“尤其江蒼既然來到了林省,又碰到了這事,就不想東奔西走、茍延殘喘。這對于江蒼來說、得過且過,與死無疑..”

  江蒼敬酒,“而江蒼窮途困境,只會橫刀縱馬、葬身末路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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