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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沾點喜氣

  閑釣了兩天魚。

  摸索熟悉一下沖脈功法。

  第三天一大早,七點左右。

  魚塘大院屋內的江蒼梳洗了一番,來到了院內,再匯合了在院中的張師傅、館主兩人以后,聽著‘嗡嗡’車聲,神識掃過,朝百米外望去。

  一排扎著婚花的豪車已經停在了魚塘西邊的街上。

  不出意外,這么早的點,應該是迎新郎的車隊來了。

  并且自己今天也沒有特意打扮,練功服一穿就行,畢竟不能搶了人家新郎官的風頭。

  “師父..”院內身穿筆直西裝的張師傅還有些緊張。

  也是見過大場面、三十多的人了,還像是小孩一樣,悄悄叫聲師父。

  “瞧你這點出息!”館主頭發梳的光亮,摸得摩絲,昨天還叫著江蒼陪他一塊去焗黑油了。

  “人快到了。”江蒼則是肩膀一動,輕微抖動了一下骨骼,把狀態調整到了巔峰。

  意思很明白,今天張師傅這親,誰來了都搶不了,關也得通了。

  或者說,自己不去幫拳,還有張師傅一大群師兄弟,咋樣都得把人接過來。

  而自己也和張師傅說了,自己只參加門內這一場,一人把關打通,不用讓別人助拳了,省得人多亂,大喜日子,真打出火氣來了。

  除此之外,剩下四場都不參加了,沒武人,自己就不去了。

  因為自己再去多了,就串場了,和賓客們聊不到一塊不說,還多隨份子錢,不實在。

  不隨吧,就像是自己蹭飯的,又太落面子。

  “紅包準備好了嗎?”館主看到張師傅緊張,還偏頭交代了一句,“先給紅包,再打他們。我早就看師兄那邊的門人不順眼了,總得欺負咱這邊的武館,找咱們比劃。這次你能把他女兒娶過來,是好事,為師父爭了一口氣!”

  館主說著,還又望了望院外,“等車隊來了。我先坐車找你岳父丈母娘,在酒店宴席那里等你。你可記得把人接過來,氣氣他們!”

  “紅包準備好了..”張師傅摸了摸兩側口袋內三十二個裝著銀行卡的紅包,又望向了江蒼,“江師傅..您一會別下手太重,給我那些師兄們打出毛病來了..我媳婦估計饒不了我..”

  “放心。”江蒼點頭,“張師傅大喜的日子,江蒼自有分寸。能過門,不交手。晚上會讓您好好洞房。”

  江蒼說著,也沒有開玩笑,大喜的日子,是真的最多搭搭手,亂著玩。

  更別提張師傅的五場婚禮擺完,眾人還要出發去往八極門內。

  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沒法下手。

  且在也江蒼三人,在院內等著車隊接人的時候。

  秋風刮著,這里靠近郊外,是冷意越來越濃。

  但大紅結子懸掛車鏡,街邊車里下來一幫子人抽煙打趣,熱鬧非凡,就等著新郎張師傅從門內出來。

  還有幾人扛著小型攝影機,分站東南西北四側,把整個場面拍下來。

  其中一位老師傅,是招呼著幾位小青年,一塊架著主頭的攝影機,緩緩向魚塘大院那里走進。

  而主持婚事的年輕司儀,站在主攝影機的前面,介紹著今天喜氣的日子,說著一些精美的旁白臺詞,準備去接應新郎。

  尤其今天能來這里的人,不管是開車的、聊天的,還是抗機器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人。

  他們不是門內的師兄弟,就是外省哪門的年輕高手!

  那些本省的大牌公子哥們,說實話,跟不進來這張師傅的第一場婚禮,有些不夠資格。

  除非他們拜過武館,是張師傅的師兄弟,才能隨進來,結交這些游離在律法外的江湖高手。

  這樣的公子哥,不多,本省數過來就三位,是本省公子哥的老一,領頭的。

  特別是這位年輕的司儀,也是來自京城一家著名的婚紗攝影公司,主持過不少真正達官貴人的婚禮,很會活躍氣氛,是司儀界數一數二的‘明星。’

  只是他這次是免費來的,并且他董事長還親自和他說,張師傅的第一場婚禮要‘嚴肅’,來的賓客都是看重老規矩的人,不要整什么曲里拐彎的調子。

  不然,挨打了,白挨,哪里都不要去說,回家哭去。

  看這任務艱巨。

  司儀也是懵著坐飛機過來的,且在飛機上還修改了一下草案流程,要辦了一個‘嚴肅’的婚禮。

  “四時春作首,百行孝為先..”

  以至于他到了院內,擺的正兒八經的樣式,一筆一劃,側身一禮院外,道了一聲“請”,就像是古時護衛請老爺上轎一樣。

  而江蒼瞧了這司儀一眼,覺得他長得齊齊整整的人,怎么說話也方方正正的,不喜慶。

  但張師傅看到他這么正經,緊張倒是少了些,跟攝影團隊以及司儀出去了。

  江蒼是落后了半步,拉了一下館主,問了一句,“他也是門派里的人?不是正規店里請來的?怎么我看別人結婚,司儀師傅都挺活潑的。到了咱這兒,像是打拳念經。”

  “我也不知道..”館主小聲一句,“這位師傅確實是正兒八經的婚禮店請來的。不是咱們門內的人串角兒。尤其他還是知名的司儀,給不少朝里大官做過婚禮宴席,口才口碑都不錯..”

  館主說到這里,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再道:“也許是他們老板覺得咱們門內的江湖人都死板吧?所以才讓他變了個風格?”

  “那也好。”江蒼從兜里摸出了一個喜糖,嚼著,“方方正正的總比說錯詞好,也是難為這位師傅了。八成他也慌詞吧。”

  “江師傅請吧?”館主笑了,朝前引了引,“我先走一步和師兄他們在酒店宴席上說話了,孩子這事就交給您了。”

  “放心。”江蒼也笑了,不提司儀這事,走著,反正司儀這一板一眼的也挺有意思,和其他婚禮比起來特別。

  但隨著眾人出魚塘、上車,館主先走了。

  不少張師傅的師兄弟們,當見到了‘高手江師傅’也來參加這次婚禮,倒是激動驚奇。

  “江師傅來闖關了!”一時間,他們話里話外,除了聊新郎官以外,還聊起了‘踏碎水泥地面的江師傅!’

  可在隨后,車隊去往新娘家的路上。

  一輛婚車里倒是有個‘間諜’,他是總門內的一位小師弟,被師兄們派來掌控新郎的‘實時動向’與‘新郎的過關幫手問題。’

  也是此時,他聽到車內眾人說著江蒼的戰績,更是早就聽聞館主傳回門內的消息,說‘自己不是江師傅一招之敵。’

  因此。

  小師弟知道張師傅把這位‘大高手江蒼’請來了,便悄悄向著新娘那邊發了一個短信,

  ‘掌門師伯他們說的江師傅來了,估計咱們站樓梯口擺關的章程守不住,師兄們再幫師姐想個辦法唄。我零花錢就靠師兄弟們了。’

  發完。

  師弟看到沒人注意自己,又開始裝傻充愣,嘿嘿笑著。

  可隨著這一條短信發出。

  新娘子那邊倒是亂了。

  “師叔前幾天說的那位江師傅也來了?”

  新娘子的家里客廳,有十幾名身穿練功服的大漢。

  在旁邊屋內,幾名師妹再給新娘子補妝。

  而這時。

  這十幾名師傅接到師弟的短信,就陷入了皺眉沉思。

  他們和間諜師弟想的一樣,怕樓梯把關的人守不住。

  畢竟,他們的‘館主師叔’都承認自己不是江師傅的一招之敵,那他們還怎么守?

  這不就是變相的讓‘一門之主’級別的高手來清場了!

  但本來嘛,

  他們想的很好,樓下的電梯不能坐,館主師叔先走了,那等到張師傅,和師叔的那些半吊子師弟們傻乎乎過來,是走半層樓,過一關,搭搭手,打不過了隨紅包。

  新娘是在小高層住著,十六層樓高,總計三十二關,相信能收不少,還能順便收拾一些這些師弟,讓他們知道總門內師兄們的厲害。

  只是他們現在得知江師傅要來,是心里真的沒底,站樓梯口擺關卡這事,相信江師傅一路打過來,這三十二關守不住,紅包拿不了。

  于是,眾人又商量了一下,這章程換了一換,把樓內師兄弟們都叫回來,別站樓梯口了,干脆全站門里,等人來了,試著群毆吧。

  且也隨著時間的過去。

  上午接近十點,車隊‘嘩嘩’的趕到了這片小區。

  ‘咔嚓’

  車門打開,一群大漢們下車撒著糖果,放著鞭炮。

  幾位師傅走到四周,架著攝影機擺正。

  滿臉嚴肅的司儀,是虛引著一直帶笑的張師傅等人,來到了這棟樓門邊。

  而江蒼來到這里,聽著附近‘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小孩玩鬧,發現樓內也沒章程,但抬頭的十六層屋內,卻聚集了一幫子人。

  再仔細望去。

  還有幾位姑娘悄悄趴著窗戶邊,看著自己等人。

  尤其再隨著她們回身和屋外客廳內的眾人喊了一聲“人來了”,那一幫子人,全部利索的站在了防盜門后。

  由此一幕。

  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是要堵門要錢了。

  沒辦法。

  江蒼也知道館主前幾天肯定和門內說了自己的事,說到底,自己過幾天要去拜山,這肯定要通知,讓門內的諸位師傅有個底。

  但這些婚禮把關的諸位師傅,是怎么知道自己來的?

  歸根到底,是自己今天上了車隊,才算是走漏了自己參加婚禮的事情。

  江蒼思索著,回望一眼車隊,瞧見了一位少年嘿嘿笑著望向張師傅,手里還拿著一個手機,上面還有‘已經到了,記得給我分錢’的短信。

  這好。

  不用猜了,這是我方隊伍混進來了‘敵方探子。’

  那這樓上的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實力,又知道自己來了,這肯定慌了。

  他們不想挨個被自己分別擊破關卡,只能學著老規矩,堅守城池,不給錢不開了。

  這門,定然不能砸了。

  翻窗戶吧,這街里街外的一群人,不太好。

  所以,張師傅八成是要出一大手筆的金子了。

  “他們把關的人都在樓層里!”張師傅的師弟們還不知道樓內沒人了,直接上去就好了,反而都在喊著,相互擁擠著想讓張師傅快點上樓,把新娘子接出來。

  但他們說著話,眼睛都在江蒼身上。

  “江師傅!”張師傅也是望向了江蒼,笑著拜托道:“我能不能接著新娘子,師父能不能抱徒孫,就全靠您了..”

  “您這話重了。”江蒼聽到張師傅這一杠子重擔扔下來,也不知道怎么回話了,那走吧,上樓把門開了吧。

  ‘嘩啦啦’

  一群人上去。

  自己和張師傅打前頭,中間是司儀,攝影機、后面跟著一群起哄的師弟,‘嗒嗒’腳步聲,樓道內直響。

  再說句實在話,這十六層樓高的章程,要不是體質高的,練過的,這邊打,邊上樓,還真的不一定上去。

  “樓內咋沒人啊?”不少人走著走著,也在疑惑,這走了七八層樓,一個守關都沒見。

  難道是自己的張師兄提前塞了一把錢,把人買通了?

  他們疑惑,望向了前面更加疑惑的新郎官。

  “江師傅..”張師傅手里拿著花,覺得這樓里會不會有什么機關陷阱。

  “估計都在屋里等著。”江蒼像是尋常走路,一步三四層臺階,平步青云。讓后面見到的眾人心里大呼‘江師傅好輕功!’

  而這一走。

  一直走到十六層樓,沒見一人。

  “我..”司儀與抗攝影機的幾位師傅也是累得夠嗆,東倒西歪,大口喘氣。

  “圍著!”眾師弟是停步,還有人走到了十六層半,把這樓棟內堵得嚴嚴實實。

  江蒼見了,倒是偏頭示意張師傅敲門。

  咚咚——

  “開門!”

  “新郎官來了!”

  張師傅剛一敲門,四周師弟又開始起哄。

  就連剛才快累攤的司儀,也趕忙擺了一個嚴肅臉,站在了門前,方方正正,挺有威懾性。

  但防盜門只開了一個貓眼,門口一人望了望樓道內的眾人,又瞧了瞧司儀,沒開,只笑著喊道:“關不打了!紅包給夠了就開!還有,那個誰一臉正氣給誰看的,師弟們修理!”

  他喊著,門開了一個小小縫隙,只夠紅包塞過去。

  并且屋內的人相互推著,防止有人強推開門。

  “上!”

  “打他!”

  不出意外,樓道內的眾人見門開了一道縫隙,那是把新郎官給擠到了一邊,死勁的往里擠。

  還有一人空出手,裝模作樣的輕踢了滿臉無辜的司儀一腳,雖然疼都不疼,但卻讓司儀快哭了。

  而隨著眾人推,可是屋內的人一抵,這門紋絲不動。

  門內師兄們掌控力道十足,任他們去推。

  “紅包全隨了。”江蒼看到眾人不行,就讓自己這邊的人停下,又讓張師傅隨禮。

  張師傅聽見,沒任何疑問,把紅包全掏了出來,挨個從門縫剛一遞進,就被拿走。

  總共三十二封,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卡上都是‘88888’

  “錢拿了,開門吧。”江蒼說了一聲,門內沒應,反而當自己神識掃過,卻看到門內的眾人相互一對眼,看似要‘收完錢關門!’

  同時。

  江蒼見了,踏前一步,單手按著房門。

  一時,這縫隙怎么都合不上。

  任門后一群弟子漲紅了臉,咬牙喊著“加勁”,鞋底磨著地面,就是不動。

  “江師傅好武藝!”門內的師妹們,門外的人,都看呆了,紛紛稱贊!

  就連委屈的司儀都愣住了,終于知道了老板為什么讓他小心點,因為這些人根本沒法用常人思維常識去猜測,自己是接了一個燒人的玉米。

  而江蒼再一用力,前走半步,手掌像是輕描淡寫的向前一推。

  ‘嘩啦’門開了兩人空隙,那些門后的眾人也瞬時后退、撤步,還有幾人被推到了。

  “好功夫!”門內把關的眾人大贊,包括被推到在地上的幾位弟子,也是大笑的說,“江師傅好武藝!這紅包給少了!張師傅請您來,就是作弊!”

  “承讓。”江蒼笑回一句,但按著門的手沒松,讓張師傅和擺起喜慶臉的司儀趕快進去,把新娘子接出來才是正事。

  且這次有自己幫襯,那這喜事就是喜事。

  漂亮新娘是被新郎官接出來,眾人又來到了婚禮現場。

  而自己今天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張師傅結婚,來沾喜氣、喜慶。

  吃吃喝喝,再看看那司儀一臉高興的念正經的經,一場婚宴就這么過去了。

  但除了張師傅是新郎敬酒、挨酒最多,剩下的就是自己周圍聚了不少人,來了一批又一批,挨著拼酒。

  只是喝到最后。

  他們都被人攙走了。

  就連新娘的父親,館主的師兄,都被自己喝的沒邊了,還哭了,說“怎么喝酒也不過你!”

  可自己是精神氣爽的像沒事人一樣,打著車回去茶鋪了。

  并且回去的路上,自己腦海內多了一個字跡,為‘新人的祝福。’

  大致是‘幾天后自己去往八極門內,只要過了前面的章程,后面研究心法的時候不用管了。八極門的諸位師傅,會增加百分百的成功率,把心法推演出來,送給自己。’

  算是一種‘氣運加持的祝福。’

  是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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