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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人不少

  “這個人有點意思..”小正和老姚見到這一幕,是笑說了一句,不再言,窗戶搖上,防著顛簸的塵沙,接著開車。

  而江蒼是靠在身后座椅,但槍械卻放在了一邊,反手拿起了自己的短刀,‘鏗鏘’出竅,用一塊抹布擦拭,反光,映出了車頂的景象。

  一時間。

  伴隨著窗外‘呼呼’風聲,塵沙敲打車身、玻璃。

  車內有些安靜。

  江蒼擦拭著短刀,神識掃過,也見到老姚估計是睡著了,正靠在了身后的座椅上,不見他擺弄懷中的老舊羅盤。

  尤其這羅盤很有來頭,是老姚師父臨終前送他的,說是‘門派重寶,祖傳之物。’

  但自己一路上也聽老姚笑說過,‘這是什么球法寶,其實就是一塊老式指南針!’

  畢竟這風水神鬼學嘛,又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那都是相互吹得,人捧人、名號捧上天,哪里有什么真物件?

  若是有了,又這么捧著、傳著,早就被請去喝茶了,哪能這么逍遙自在。

  而江蒼回憶著,手中擦拭著短刀。

  車子行過,出了大路,又走上了曲折的小路,最后再走盤山。

  等接近三百公里過去,下來這條險峻的盤山路。

  順著一片四周群山、附近多是農田、村莊的野外土路直行。

  小正是瞄了一眼貼在副駕駛前方的地圖,又望了望附近好奇打量外來車輛的居民,便單著方向盤,一手指著旁邊的地圖,向著后座還在輕輕擦拭刀具的江蒼道,

  “江哥,從這條山路過去,應該還有十二公里左右,咱們就到地方了。”

  “這一路跑的不近。”江蒼收起短刀入鞘,單手拎著,望向窗外的土路麥田、居民,遠處的不少群山,“這地方確實偏。要是打車,或是找個不熟的人來送,人家還真不一定會來。”

  “那是!”小正樂了,是覺得江哥再夸自己,“這偏地方是命要緊的事,和車錢多少,還真的沒多少關系了。全靠朋友之間的交情!”

  “這地方亂..”

  聽到小正吹噓,老姚也是睜開雙眼,抽了抽鼻子,打量了一番附近景象,像是回憶,又摸起了他的跑羅盤,“再朝西邊走走沒多遠,就是咱們這的邊境線。聽說很多走毒的大哥,玩賭的老板們,都喜歡往這地方跑,手下一帶就是十幾號人,不知道他們是去那邊山林里頭玩,還是過來干架的。”

  “老姚不虧是老江湖!”小正抹著方向盤,“一看就是對這行很熟!”

  “我聽花豹說的,就是賣咱們東西的那位朋友。”老姚從擋板里摸出了煙,點上,“他沒開廠子之前,好像就是雇傭兵一類的保鏢,專門把人往森林里送,保護這些老板們的安全。”

  “那他玩的不小。”江蒼接過老姚遞來的煙,“走走轉轉的,人脈挺廣的。只要那些老板們不被抓,還真能幫他一手。”

  江蒼說著,神識掃過后備箱里的汽油、以及花豹送的野外帳篷等物件,“這開廠子的錢不少,那些老板也規矩,幫他不少忙吧?”

  “我也贊助了他一百來萬!”老姚笑了,給江蒼點上,又抽出一根煙,塞到了小正的嘴里,“五年前贊助的,他早就把錢還了,還帶著利息,多給了我二十萬,我拐回頭全慈善捐了。”

  “姚哥也資助資助我唄!”小正啜著煙,打趣笑道:“我這成天饑一頓飽一頓,要不是姚哥出獄,讓我這幾天混上飯了,我他媽早就餓死了..”

  “餓死也是該。”老姚笑罵一句,指了指前方隱約出現的寨子,“看路,過了這邊的田地,朝寨子里面走。山墓應該是在更西邊的山里,咱們先去那里問問,主要也是給咱們車子停個好地方,有人看著。”

  老姚話落,先是把煙掐了,又把身邊槍械上了子彈,別在了腰間,用外套掩著。

  這五月份的天氣,這里又剛下過一場雨,道路泥濘,還有點冷,穿外套不稀奇。

  而江蒼神識放開,朝著前方的寨子望去,看到寨子外面雖然也有田地,但是那里卻外種一些花,紫色的,五月份,花開了一片,兩位姑娘在花叢中采摘。

  看樣子,花也不多,八成是寨子里面的人自己玩的。

  只是,在花叢外,卻站著幾名身材壯碩的漢子,像是戒備。

  再望左邊瞅,寨子門前,還有一位老者坐在藤椅上曬著太陽,抽著旱煙斗。

  并且沒過幾息時間,隨著自己等人的車子漸漸駛來。

  老者瞇著眼睛望,瞧見了一輛外省車子過來,是站起身子,朝著四周漢子們打了一個擺手,他們都從花叢外來到了寨子前面。

  “就在這下。”老姚見了,是向著小正說了一句,“別把車開進寨子里面,省得等會寨子里沖出一幫子拿槍的架咱們。”

  “他們的槍估計還高級。”江蒼神識朝著寨子里望,靠南邊的一間小屋前停了七八輛車子,里面裝得有槍,旁邊小屋內也有不少。

  “他們干這行的,肯定玩的開。”老姚雖然沒有江蒼的神識,沒法確切觀察,但是他經常接觸這些人,還是知道一些。

  不過,這些人卻不是走毒的,而是和花豹一樣,玩槍的,朝西邊的外面賣。

  “哪里都不安全..”小正聽到老姚的話,是嘀咕一句,也不知道是后悔來了,還是這趟確實太刺激了。

  而隨著車子停下,車門‘咔嚓’打開。

  江蒼是領著短刀出來的,沒出鞘。

  老姚則是拿著滿盒的新煙下車,當著老者等人的面拆開,“幾位老哥,我們是來這玩,想去山里轉轉,順便打聽點事。”

  老姚笑說著,雙手遞過去香煙,讓讓。

  但是老者等人卻沒人說話,只是望著江蒼等人的車,確切來說是車里的物資,或者是防備什么?

  “都是一些野外用品。”老姚見到這些人的目光,又見到寨子內再出來八人,便笑著收回香煙,走到了車前,把后備箱和車門一開,露出了帳篷等物品。

  同時,老姚又打開了車側,名堂堂的亮出了車后座上的子彈。

  一時,寨子前的眾人見了,有三人瞬間拔出了槍械,但沒有對準江蒼三人,只是防備。

  “我們是去山里打獵。”老姚見有人拿槍,是咧嘴笑了,從副駕駛底下拿出了一個錢袋子,“這里有十萬塊錢,是進山費。幾位老哥點點?”

  “取過來。”老者聽到錢一字,是忽然露出了笑容,開口說話,又偏頭讓身邊一人去取錢。

  而江蒼見了,也是目前不關刀兵的事,又不知道這地的章程,就沒吭氣,看著老姚幾人怎么說。

  因為這能用錢上,能好好解決,那肯定是多個朋友,多個后路。

  雖然自己不需要,但老姚二人可是在這世界走著,需要,不能擺了自家朋友的道。

  “數目對..”那漢子點完了錢,是提著錢袋子走到了老者的旁邊。

  “幾位朋友是來買貨的?”老者聽到錢對,笑容更甚,“只是幾位的錢不多,買不了多少東西。到時候嫌貨少了,別說我范寨主仗著人多,吃幾位的便宜。”

  “范寨主誤會了..”老姚再遞煙,幾人都接了,“我們是真來山里玩的,來老哥的地面,咋能空手來了?這錢真是進山費。”

  “進山?”范寨主接過煙,手指捏出了煙絲,塞到了煙斗里,旁邊的人給他點上。

  “是進山打獵。”老姚點了點頭,拍了拍腰側的手槍,“朋友們抬愛,叫我西山老姚。不知道老哥聽過我這人沒有?”

  “西山老姚?”范寨主仔細回憶了一下,也是沒進哪一行,不知哪一行的們,是真沒聽過。

  但他瞧了瞧老姚腰間的槍械,車里的帳篷、尼龍繩、鏟子,是一句猜中道:“幾位朋友是來下墓發財的?”

  “不是老哥這地..”老姚笑著擺了擺手,指了指更西邊,“是在山那頭,不會動著了咱們這邊的土。”

  “這就行。”范寨主抽了一口煙,不吭氣了,反而讓人把槍收起來,又笑著邀請江蒼三人進寨子,當成了朋友。

  而江蒼瞅了幾眼,約莫了一下,就知道他們幾人是‘麻桿打狼,兩頭都怕。’

  這老姚說話客氣,開門送禮的,是怕范寨主一槍給自己突突了,來個為民除害。

  范寨主也是自己生意做得好好的,兒孫滿堂,不想惹這些真正和死人打交道的‘摸金校尉’發生沖突。

  那說句不好聽,范寨主年齡大了,又不知道老姚這邊有多少摸金同行,是真的怕自己死了墓里都不安生。

  這種人,摸金校尉,是真毒,起碼對于重視土葬的范寨主這邊來說,是不想得罪。

  “朋友有事問吧。”

  等來到寨子里,范寨主也是一琢磨,拍了拍錢袋子,好言好語的向著老姚道:“后面那山不是我的,你錢又給了不少,我這邊要說清楚,不能讓朋友遠道而來的吃虧。”

  “哪有的事。”老姚是笑著指了指來路的東邊,“我也是經常在這邊玩。花豹是我的朋友。幾位老哥要是和花豹有仇,我現在二話不說就走。要是咱們都認識,我想我這車子就在老哥這停停。等我回來了,老哥說個數就行。”

  “豹子的朋友?”范寨主打量老姚和江蒼幾眼,點了點頭,“車子放我這吧。花豹我認識,他抽的煙沫子就是來我這買的..”

  寨主說著,又望向江蒼和小正,“幾位朋友要是不介意,等會在寨子里吃頓飯,明天我給幾位朋友找位導游,去進山里看看?”

  “我們自己去就成。”江蒼見老姚沒說話,而是望著自己,也是自己身為主事人,就給范寨主搭上了腔,“來咱們這玩,主要是把車子停停,在咱們這放心。幾十條槍架著,丟不了。”

  江蒼說著這里,又笑了,“您也放心,咱們規矩人,不用讓朋友累著、跟著。不動咱們地面的土。”

  “唉,小哥誤會了!”范寨主聽到江蒼理解自己意思,是笑了,“咱們把車子開進來吧?外面的小孩玩鬧不懂,劃著了咱們車子就不好了。”

  “開車。”江蒼偏頭朝著不說話的小正道了一聲,又抱拳朝著范寨主道謝。

  這都是明白人,好說話。

  那這沒什么客氣的,吃飯吧,省頓干糧錢,也不用怕他們下毒。

  而與此同時,江蒼等人在寨子里吃飯的時候。

  在三百里外的來路上。

  一行十二輛車隊‘呼呼’走著,風沙蕩起。

  其中。

  在第二輛的一輛吉普內,正有一位壯漢拿著對講機,向著中間車隊的一人道:“王老板,你確定我們沒跟錯吧?”

  “八九不離十。”中間車上,一名身材微胖的老板回道:“我會給你們開玩笑?十二輛車上,坐了兩位老板,兩位大哥,我他媽閑的發慌,給你們說個玩笑話?我沒點關系,查著了老姚他們的路線,會大張旗鼓的聯系你們?真當這次是來旅游了?”

  “王老板那么大的火氣干啥?”靠后車子,一位王老板口中的老板之一,穿著精干的中年接話,“我知道薛掌柜欠著你錢,現在人一死,那幾位股東不承認,錢要不回來。但咱們是一碼事歸一碼事,找山墓要緊,別把你的事摻和進來了。”

  “我哪有摻和?”王老板反問一句,“這分明是一回事!只要拿玉的那幾人來墓里,我要全給他們活埋了!”

  “其實讓我說..”一開始說話的第二輛中,那位大漢接著搭話,他也王老板口中的另一位老板,“老姚跑出來以后還真黑,原先慈善也不做了,改行當殺手了?”

  “不對,這你說錯了..”中年正了正衣服領子,“老姚原先和亮子有點交情,又不知道了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知道薛掌柜手里頭攥著玉,才給薛掌柜玩了這一手。”

  “你這是猜的?還是咱們有內奸?”王老板是見誰都嗆幾句,又一手拿著對講機,一手搓著身邊的一把槍械,“我不管咋樣,最好老姚他們的同行都來!我這幾年打過兔子,也打過山豬,還沒親過人!”

  “等到了地方再說吧。”中年聽著對講機內傳出的槍械上膛聲,是不以為意,好似都習慣了王老板這嗆人的性格,“只要找到了墓里的寶貝,到時候人捆著讓你打,就看你打的準不準了。”

  “是啊。”壯漢望著窗外的道路,地上還有不少輪胎印子,發黑的痕跡,像是有人在這加緊油門,打過滑,也像是飚過車,

  “山墓里還不知道有什么寶貝。只是聽薛掌柜說過,尤其他也是聽亮子說的,誰知道里面都有啥。”

  壯漢說著,目光從窗外收回,“咱們別說那么多了,你看梁兄弟他們都不說話,應該都在休息,別吵著人家了。咱們這趟過來找墓,全靠梁兄弟他們等會操勞。”

  “沒事。”隊伍末尾,一位臉色冷峻的青年搖頭,是王老板所言的‘大哥’之一,“幾位老板花錢顧我們兄弟下墓,我們兄弟就是給您幾位賣命。”

  “梁兄弟說的不錯。”領頭車內,另一位寸頭漢子擦著一把沖鋒,是另一位大哥,“你們只管下墓,我們和這幾位老板的保鏢,護衛大家的周全。”

  “我沒什么說了。”王老板聽到兩位大哥,兩位老板都幫自己,目的達到了,就不說話了。

  而也在他們一行車隊繼續向著西邊行去的時候。

  寨子外面。

  江蒼三人是吃了頓飯,背著物資準備出發,小正也站在寨子外相送。

  同時,范寨主還帶了兩人,提著一個大包,里面裝得窩窩,雜七雜八的還有一些干糧,幾塊肉干。

  “一些寨子里饃饃。”范寨主讓人把東西一遞,又望著遠方的高山,“這邊也沒什么送的東西,幾位朋友別嫌棄。”

  “多謝。”江蒼讓老姚接過,這不收不行,是人家的好意,不能落人家面子。

  隨后。

  這沒什么說的,自己帶著老姚朝山里走,把小正留在了這里。

  但自己還沒走個數百米,后面卻響起了‘嗒嗒’小跑聲。

  小正真背著行李,從寨子外面追了過來。

  “哥..等等我..”小正一追上,不待江蒼二人問,就笑著言道:“他們一寨子百十號人,看著都兇。我這脾氣,又不懂他們這里的規矩,要真的不小心得罪了誰,怕是難等兩位哥哥出來..”

  小正說著,人高馬大的掂著槍,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江哥..我真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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