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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世俗‘枷鎖’

  “江先生難道是想殺過去?!”棋友望著眼前的資料,好似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覺得這位江先生怕不是瘋了,竟然想追殺回去?與南方大公會為敵?

  江蒼點頭,沒做什么解釋,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人家殺自己,自己為什么不能反將一軍?

  別說什么大公會,什么大組織,里面可能存在什么傳說中的金丹隱士強者,古代千年老妖。

  自己什么風浪沒有見過,就說上個荊棘世界,再上個海洋世界,哪個不是比這些個公會危險?

  荊棘世界內藏著可是天人境妖獸!

  當然,這世界是有科技武器,或許就可以為修士們多提供一些戰力。

  可是對于自己來說,就算是重武器打擊,自己也可以依仗危險感知,提前一步撤離他們的轟炸地點,所以這個路是封死了。

  少了遠程打擊,自己還真的不怕什么當面硬碰硬。

  而同一時間。

  在江蒼接下來問莊主關于更多公會的消息時。

  南方的一座機場內,夕陽余暉稍暗,四周亮起了燈光。

  一位青年正靜靜站在來往的接機人群中,像是接人,但是他手里什么牌子都沒有,也不知道接的人長什么樣,只知道自己會長讓他過來接‘意城的趙會長。’

  并且他會長還給了他一塊指甲大小的靈石,正在他手里捏著。

  他猜測,這個應該就是‘接人牌子’,也是同為練氣士,那身為筑基圓滿的意城趙會長,定然能感受到靈石的波動。

  也沒過幾分鐘。

  又是一架飛機到站。

  意城趙會長下機來到了外面,左右環視了一眼接機人群,就直直的向著青年走去。

  等兩人相見。

  青年看了看趙會長,雖然不知道自己會長讓接的是不是這位老者,可這人竟然能感受到靈石,那八成是道友,就稍微行了一個禮。

  趙會長是一擺手,一股柔風籠罩著他,沒讓他行禮成功。

  青年感受著這股微風,是忽然笑了,沒認錯人,便虛手一引。

  因為他雖然看著年輕,實際也年輕,才二十來歲。

  可是他的境界已至筑基大成,被他師父評價為千百中年不出世的奇才!

  那能輕輕松松把他扶起的道友,定然是在筑基大成之上。

  所以,他猜測這位老者應該是趙會長。

  尤其青年會來接人,也是他現在境界足夠,他師父開始準備磨煉他了,不再藏著掖著,反而讓他開始一步步接觸這些大人物,各公會會長。

  而趙會長見到青年虛引,是輕輕點頭,跟著青年向著機場外的停車場行去,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言語。

  并且趙會長沒覺得南方會長擺什么架子,不親自來接之類的。

  他可是在今日得知一個消息,南方會長,李會長好似在前幾天的時間內踏入‘金丹’,是突然就踏入了,像是一朝頓悟,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突破了千百年來的‘枷鎖!’

  那人家金丹強者如今八成正在穩固境界,這個是正事,自己不能耽誤。

  但等到兩人來到停車場,又上了車子。

  趙會長坐在后座上,卻一語雙關,忽然問道:“怎么樣了?”

  “回趙會長..”青年聽到趙會長詢問,是趕忙整理了一下語言,沒想過趙會長問自己師父李會長的事,反而回答另一個事情道:“您在飛機上沒有信號,估計還不知道事情結果..”

  青年說著,有些苦笑,也有些無奈悲切,“您派出去的弟子,全部被那個人殺死了..”

  “死了..”趙會長眉毛一皺,又隨之松開,仿佛早有預料,沒在這位晚輩面前失態,“我就說那個江蒼的實力估計也是金丹,若無李會長親自鎮壓,怕是去多少人也沒有用..并且要不是李會長踏入了金丹,我也不敢去招惹江蒼..”

  趙會長說到這里,還有點自嘲,把最后的尷尬打散,“你看,我現在就逃難了..”

  “我師父說意城是險地。”青年搖頭,沒覺得趙會長跑路有什么丟人,“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換作是誰,我想都會離開意城那個地方。畢竟您所說的江蒼已經殺進了意城公會,殺死了山道長,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誰知道這樣的人會做出什么?換成是我,我也不相信他說是個人恩怨,就是個人恩怨了?還不如派出人暗殺他一次。我聽師父說,要是成功,事情全部了然。若是失敗,我們在從長計議,反正趙會長也來到了咱們南方,不怕那所謂的江蒼。”

  “他就是一個瘋子..”趙會長嘆息,順著青年的臺階,很贊同青年的話,把自己的跑路成了‘當面、從長計議。’

  也是山道長的不少黑幕,他都有參與。

  要是江蒼追查下去,他感覺自己遲早會赴山道長的后路,還不如聽著李會長的意思,先來一手,再逃難到這里,兩不耽誤,反正臉皮都撕開了。

  畢竟江蒼來他們公會殺人的事情,已經是把他們意城公會的臉面給扇干凈了。

  而意城公會內的其余練氣士,也在這幾日準備分別處理后事,陸續趕來,把意城那個地方放了。

  也是讓上頭看看,‘我們被一個瘋子逼走了,以后長省那里再有什么鬼怪事件,就讓江蒼去做吧,他不是能耐很大?我們比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這一切都是被逼無奈。’

  這是一場陽謀,他們所有練氣士都通過氣了,一眾排外,先把江蒼放在對立面。

  沒別的意思,怪就怪在江蒼是‘散修’,他們就是勢大壓人,不能讓外人落了他們練氣士公會的名聲。

  到時候意城出事了,就是江蒼的事,他不是能耐大嗎?我們惹不起,不敢過去占人家的利益。

  他們就是這樣想的,先給江蒼甩一個黑鍋,再慢慢尋找機會弄死江蒼,這叫兩全其美,殺人誅心。

  同一時間。

  在趙會長和青年去往市內的路上。

  在南市外環的一處別墅區內,南方練氣士公會的總部,李會長的家中。

  年齡約莫四十多歲的李會長接到青年電話,人接到了,也收氣回神,掛了電話的同時,又撥打了一個北方電話。

  再隨著電話接通。

  另一邊,在北部區域,京外的一片連綿大山內。

  其中在高山群環繞的中部,里面布滿了類似于古代的府邸建筑,并且這些建筑也反著圍繞這里的高山,坐落在山底、山腰,上峰之上。

  猛地一眼看上去,傍晚的余暉落下,若是不在意房檐四周的現代白熾燈,山頂的信號塔,這里就像是一座‘古代隱世門派。’

  可實際上,這里也是一處‘練氣士公會’,還是中原內最大的公會,北方總公會!

  同樣,這里也被所有練氣士尊為圣地。

  而在這時。

  在一處山峰上。

  一位弟子正在樹下盤膝的時候,突然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再一接通,李會長的聲音從中傳來。

  “我是南方練氣士公會的會長。”別墅屋內,李會長聽到電話接通,站起身子,看似電話那頭不管是誰,樣子都很周正。

  因為他能突破金丹,還是孫總會長提點他的。

  但孫總會長,很神秘,沒人知道他的實力,只有傳言說他在兩年前就踏入了金丹!

  只是這個消息不知真假,沒人敢去亂傳,但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小道消息,我說你聽,別向其他人說,最后大家都知道了。

  “李會長。”弟子聽到這位實打實踏入金丹的李會長來了電話,也是趕忙起身,朝上峰上望了望,“您找會長嗎?”

  “對。”李會長客氣向著電話內問道:“麻煩道友幫我聯系一下孫總會長。”

  “您稍等。”弟子應了一聲,踩著步子,一步百米,瞬間到了山頂。

  此時,他前方正有一位老者在山崖邊盤膝打坐,身邊薄薄靈氣繚繞,混著山崖頂端的薄霧紅霞,白衣飄飄。

  要是讓外人得見,怕是會喚一聲‘神仙!’

  弟子得見,是等了幾息,等到老者收功,才雙手一捧。

  老者身子不動,聲音卻凝成一線,響徹、又壓制在了手機周圍,“南會長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李會長聽到孫總會長聲音,語氣是越發恭敬,“我們的人出了一些事情,得罪了一位實力高強的散修。”

  “那散修是誰?”孫總會長話語平靜,“又是誰的事?”

  “趙會長的事情。”李會長實話實說,把趙會長告訴他的事情全盤脫出,與趙會長向青年所講的無疑,無一絲一毫的添油加醋。

  孫會長聽完,是思索了幾息,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但卻有點親切,“李道友,你已經踏入了金丹,以后這些瑣事讓你的弟子處理就行,你該好好靜心了。”

  “等處理完了這件事。”李會長好似放松了一些,笑道:“我自從十天前踏入金丹之后,就開始把公會內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務交給我的那位關門弟子。尤其是如今趙會長來了,我就想讓我的那位弟子跟著他處理江蒼這事,讓他多學一學,修道者不僅是修道,也會被俗世纏身。可這些事情也是好事,時代也是好的時代。就像是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我們能這樣萬里傳音嗎?怕是金丹之上,傳說中的元嬰境界都不行..”

  “既然李道友明白。”孫會長點頭,聽到李會長不像是以往在乎,反而在著手準備退隱的計劃,是真的笑了,“寒舍已經為李道友擺好了茶水糕點,就等著李道友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你我二人相談論道,一同追尋那元嬰大道..”

  “好!”李會長一聲應下,帶有向往,可念著正事,又片刻收回心神,再問道:“現在通知完了孫會長,我們練氣士公會基本是互通過氣了,就看這件事情什么時候解決。”

  “其實解決也很簡單。”孫會長話語中帶有一股子自信,起身瞭望山峰遠方,頗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雄偉,“聽李道友說,江蒼認識長合莊主。而我和長合莊主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曾經對弈過幾局。相信以長合莊主的聰明,會幫我們把江蒼的行程與地址交出來,不會摻和此事。”

  “我聽孫會長的安排。”李會長不言其它,又覺得今日請動孫總會長出面,那莊主不得嚇死?

  他們小小武者公會,可是遠遠比不得他們練氣士,怕是莊主直接會被孫會長嚇得反水江蒼。

  而孫會長是稍后問了問李會長的修煉問題,就掛了電話,向著莊主的電話打去。

  同時。

  在山莊內。

  棋友正和江蒼交談的時候,一聽電話鈴聲,再一看手機號碼,是愣住了。

  只因上面的備注是‘孫會長!’

  那位神秘的練氣士總會長!

  “江先生..”棋友樣子上有點慌張,指著來電號碼與備注,是露出了苦笑,向著還在觀看資料的江蒼道:“你這次的事情好似有點大了..竟然驚動了總會長..在一些傳言里,他可是傳說中的金丹強者..”

  “金丹強者?”江蒼抬頭看了看鄭重點頭的棋友,說實話,自己想笑,是真的。

  因為自己聽到了這句‘孫會長可是疑似金丹強者的這句話’,再看著莊主這般緊張的表情,一時感覺很有意思,總覺得在哪里聽過,見到。

  好像是一些和電視里?

  主角的朋友說‘敵人是高手,主角快跑?’

  不對!

  自己想起來了。

  是自己小時候為朋友義氣,和人打架,把人打跑了。

  跑的那個人,一邊跑著,還一邊喊著,他哥是誰誰誰,他又認識誰誰誰,說著讓自己別走。

  當時,自己還真沒走,那時習練了兩三年拳法,招式上手了,熟練了,這點膽量還是有的,也是好面子,不走,等人過來見見。

  可是自己的玩伴,當他聽到了那人說起誰誰誰的名字,卻是與棋友一樣,滿臉的出氣舒爽樣子一變,又震驚的望著自己,說著那人他哥多厲害之類,是哪條街混的,是那里的大哥,讓自己快跑。

  如今,曾經。

  江蒼望著亭外去接電話的棋友,看他有點卑微的接電話樣子,這一幕非常相似。

  只是自己小時候沒跑,等過來了幾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自己歲數太小,勁不夠,又是好漢難敵四手,真的挨打了。

  玩伴也被揍的鼻青臉腫,回去的路上盡是數落自己。

  但如今。

  江蒼手指敲著石桌面。

  勁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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