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在一片低矮連綿的山脈處,四周碎石遍布,還有一些變異的樹木摻雜。
江蒼的身影從遠處天空出現,在剎那間端坐在了其中的一座山峰上。
神識望去。
江蒼閉目養神,看到這里倒是一個隱蔽的好地方。
旁邊還有變異妖獸,境界與體質都不高,論個位數計算。
當神識掃過它們,或許只在瞬間,它們便如積雪消散,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被仙神識給‘凈化’了。
一些漏網之魚,自己順手解決,不足為題。
并且現在也不需要什么遮遮掩掩,東西都在酒店內放著,這個沒人敢動。
手機也不用帶,現在家園內的信號塔與網絡,都鏈接了虛擬世界,自己可以隨時聯系任何人,只要接觸虛擬網絡內的人。
大致來說,自己念頭一動,梟他們就發現自己手機響了,是自己打來的,這個方便多了。
他們想聯系自己,也可以通過他們的電話撥打‘主線’,自己能通過覆蓋家園內的虛擬科技,收到他們的來電,包括一些短信消息。
但這不是所有人都能聯系自己。
自己也有屏蔽的名單,只接收他們的電話,不然等自己號碼泄露,這哪里還有安靜的時候。
就像是潘多拉一樣,腦海內各種禱告亂響,這個就鬧人了。
除外,自己是才來到了這個山脈,之前是在一個城市內吃了個早飯,沒有第一時間過來。
如今,不怕路上有什么意外。
家園內最大的意外,也許就是自己了。
新紀元的生活大概就是這樣,不管他人如何如何,家園內的自己是徹底‘自由’了。
雖然有更大的責任,但也是在自己的計劃之內,反正都要練功,找到更多的答案。
同時江蒼也通過虛擬網絡,看了看十七處周隊等人的安排,算是最后確認,這個是大事,虛擬科技事關夢幻公司,以及‘后備元能者’的補充,新的秘藏獵人。
但說實話,自己這一段只忙著自己、星球與元能者的事,還真的沒管虛擬世界內的玩家們。
周隊他們說什么名單,自己還真的不知道是誰,反正就是大手一揮,他們想干什么都行,把他們全部放養了。
可按照正規角度來說。
依照夢幻公司的‘審核’角度。
這篩選玩家的事情,其實也是有非常非常嚴謹的章程。
身為虛擬世界的掌舵人自己,應該是事無巨細,不應該如此隨意。
可如今。
江蒼神識籠罩整個虛擬世界,看到眾生百態,就當打發時間的看電影了,看的大型紀錄片。
或者說是最后確認十七處的人,能不能相信。
而自己昨晚是說全部交給他們了,可也得觀察,隨意給別人權限,小心駛得萬年船,看似很大方,但一直都很小心。
這樣無聲無息的觀察,對朋友的場面有了,自己也放心了。
也在上午十點左右。
江蒼就看到周隊他們通過自己給予他們的權限,聯系到了游戲內的李郭新、還有幾名身手不錯的玩家,一切和自己昨晚所安排的一樣,看似沒出什么意外。
尤其這些玩家也好找,很好挖掘,只要他們不愿‘寄人籬下’,敢殺喪尸就行了。
因為自己雖然是甩手掌柜,可也在虛擬世界內模擬了一個‘實力積分榜’,類似于實力排名,所有玩家都可以看到,周隊他們就是挑的榜上前幾名。
并且這個‘實力’是指需要玩家獨身赤手空拳、或者利用冷兵器貼身近戰的擊殺喪尸,才可以進入榜單內。
若是合伙、或用槍械,用計謀燒城,以及打斷喪尸的腿腳代刷,這個不算。
規則就是這個簡單,也是這么死板,完全靠自身硬實力,鼓勵‘獨狼模式’,也防止一些人刷分。
當然,除了實力榜以外,自己也鼓勵團隊合作,還立有‘團隊積分榜、領主積分榜’等等,但這個水分就多了,沒多少玩家關注。
像這樣的真實模擬游戲,玩家們都在乎自身實力。
只是這說起來都很有底氣,可是大部分玩家都還在一邊天天望著實力榜,一邊在邊緣掙扎,有的人甚至連饑飽都顧不上,在虛擬世界內快要餓死。
沒辦法,他們打不過喪尸,拿不了資源,很多時候都是聯系親朋好友來‘救濟、救難’的,不知不知覺就成了所謂的‘團隊游戲。’
除此之外。
他們只要進入游戲,基本不需要再回現實中‘睡覺休息’,因為在虛擬世界內磨煉精神,加上現實中的靈氣充足,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他們消耗的精神彌補過來。
固然,他們想睡覺,想回現實處理事情也行,這個沒人攔著。
反正在哪里都是修行,本體所在的現實時間是固定的,沒有所謂的快慢之說,只能說在虛擬世界內,他們可以多幾倍,十幾倍的時間去磨煉自身武藝,與一些意外情況的臨時反應。
算是給了世人一個都可以修煉的平臺,畢竟在虛擬內能恒定增加精神。
就連一些元能者在移動完星球后,都選在了另一個虛擬世界內磨煉。
這些事情都是江蒼安排的。
身為虛擬世界內的主人,為‘功臣們’開放一個世界,還是簡簡單單。
總好過他們去末世世界搗亂,打亂了自己模擬出來的實力榜單。
也是想到這。
江蒼神識進入破敗的末世虛擬世界,站在一處充滿腐朽味道的大樓內,點開身前的虛空,浮現了一張玩家們都熟悉的‘戰力榜。’
只是他們都是腦海內觀看,自己是實質化的映出。
而如今榜單上,排名第一的就是李郭新,他游歷在各個城市,擊殺了‘647’只喪尸,被周隊邀請走。
緊隨其后的是另一名玩家,擊殺了‘452’,也是一個好苗子,同樣他也不是元能者,也被周隊邀請走。
并且江蒼還知道他是前天才進入游戲,那換句話來說,他比李郭新還厲害,就是沒趕上‘開服’的第一時間,繼而擊殺積分落后了。
想了想。
江蒼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去元能世界了,就向虛擬系統下發了一個后臺指令,開始在喪尸群中孵化出一些‘精英喪尸’,實力是普通喪尸的三兩倍,或是力量型,或是敏捷型。
擊殺的積分,為10分。
算是自己根據目前的情況,合理的安排出了一些‘小boss’,讓一些玩家們去試著挑戰,突破自我。
特別是自己還隱藏了一個‘獎勵。’
誰要是打死了這種喪尸,周隊的十七處那里,就會發出一個‘元能世界邀請消息。’
總歸一句話。
自己的虛擬世界和夢幻公司的規則章程不一樣,自己的世界是有本事,就能上,能去,機緣是給了,能不能活著從元能世界內回來,那就是這些玩家的問題了。
也在此事落。
江蒼感知沒有任何波動,所有人一心,沒有什么所謂的吃里扒外與背叛,那種很惡心人的事情。
這樣,去往元能世界的心思也靜了,不用擔心走了一天,還是兩天,這邊就亂套了,又是幾天處理不完的恩怨瑣事。
江蒼繼續閉目養神,剩下關于其余人的事情不去關注了。
直到中午十二點。
一股熟悉的迷霧籠罩了這片山區。
江蒼站起了身子,心思更靜,所有事情都沒有改變。
心中數上三百。
江蒼走在這片迷霧內,一座大門浮現,輕敲三聲,推開大門進入。
一瞬間。
四周不再是迷霧,可是卻是一片刺眼的陽光照來。
江蒼踏在一片干裂的大地上,忽然覺察不對,抬頭望去,卻有奇異一幕,天空中存在著‘七顆太陽!’
它們的光輝、或者說是如烈焰一般的光芒、燥熱,撒向大地,使得泥土龜裂,方圓千里內寸草不生,只有地下稍微潮濕的泥土內存在著一些耐得住干旱炎熱的蟲子。
這一片,無人畜存在,也確實活不得人。
溫度在六十度左右,人就算活的了,那看著大地干裂,吃什么?
地里面的蟲子也沒有那么多,看似用不了多久,隨著風吹,這里就會行成一片沙漠。
江蒼思緒收回,這樣看來,頭頂七顆太陽,溫度又這么高,難道這里是一個無人的世界?
再找找看,不先妄下結論。
同時自己腦海內也有兩個提示。
其一為‘身份’,是江城內的一位普通居民,但在七十年前失蹤了,這個不說了,在江蒼想來自己基本和黑戶沒什么兩樣。
另一個是兩千里外,那里有個指引點。
但不管怎么說,‘江城’一詞,是證明這個世界還是存在著人。
不多想。
江蒼心思閃過,一步百里之遙,在瞬息間來到了兩千里外的指引地點。
神識在朝前望去。
在三百里外,那里開始有一些枯萎的樹木,零零散散的莊稼,其中坐落著一座鎮子,旁邊還有條人造的水渠,可惜干了。
可不論如何。
這個世界確實存在人。
或許自己剛才正巧出現在沒人的地方,加上這七顆太陽的詭異,才覺得這是一個無人的世界。
江蒼思索著,一步跨出,來到了鎮門邊,朝前走去,門口沒有守衛,街道上也多是干裂,不少人在路邊哀嚎,皆是一副脫水的樣子。
神識再往前掃,越過了鎮子,遠處五百里外,還有其它鎮子,村莊,可路上多是尸骸,都是脫水而死,或是餓死的,尸骸上的身上衣服都被扒到一邊,骨頭上很干凈,拆的零散。
這一幕不言而喻。
江蒼也不知道說什么,但是感知到空氣中的靈氣充足,質量不比大風世界內的靈氣低,加上還有干枯的水渠痕跡,荒廢的莊稼,卻覺得這世界按道理來說應該很‘繁華’,不應該出現這樣一幕。
這樣的場景,就像是‘突變。’
江蒼想了想,唯一的解釋,就是天空中的‘七顆太陽’有問題,它們可能是忽然出現的,并且在短時間改變了整個世界的格局,才會形成這種風骸滿地的災難之景。
也在思索著。
江蒼突然聽到鎮內有家客棧中好似有人抱怨,說起關于太陽的事情,一時間心下一動,向著鎮內那座客棧走去。
“這鬼日子..”
同時,在三里外的客棧內。
一位坐在靠門位置的大漢咒罵一句,嘴唇有些干皮。
只是他望著碗里的酒水,想大口大口的喝干,但沒舍得,又換成了小口小口的泯,濕潤著嘴唇。
“都是造孽啊..”旁邊一位老者感嘆出聲,他身前的酒水已經喝完了,“城里建的廟宇被官兵砸的稀爛,是天上的仙人給予咱們的懲戒..這事..怪不得仙人會降下六顆太陽..”
“怎么說是懲罰?”大漢不滿,或許是這干旱的天氣影響,讓他的脾氣暴躁,一副要動手的架勢,“什么鳥子的神仙?一年前突然他們出現,自認為‘天上仙班’,咱們一開始不也是敬著,天天給他們香火,可是整個玉洲該來的干旱還是來,不砸他們的砸誰的?就連朝廷的左丞相都怒罵他們神仙造妖,是一群吸人香火的妖魔!”
“就是!”另一人接話,“反正他們神仙就不讓咱們活,只是想收咱們的香火,咱們為什么還要敬著他們?敬著他們讓咱們晚些死?可算了吧,我雖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還算是有點骨氣!”
“不是誰都與你一樣。”掌柜用干燥抹布擦著算盤,“聽說鎮西頭的王財主,他這兩天拉攏了不少人,準備祈禱雨水,做一場法事。也不求天上的太陽少一顆,只想澆澆莊稼,他莊子里千名佃戶,都指望他養活了..”
“他..他..”青年嘴皮動了一些,想說什么沒說,但也沒有梗著脖子硬倔,“還是那番話,我雖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是他的事,我不指望他們都和咱們幾個一樣。尤其掌柜的放心吧,我們不會去搗亂。要是王財主真求到雨了,能還往日來的正常天時,我還給王財主磕頭!給天上的神仙們磕頭!”
“向妖魔磕頭?這是逼著咱們..”大漢說到這里不說了,他能有什么辦法,自己只是凡人,難道還能呼風喚雨?
可他也看明白了,朝廷的左丞相說的對,這些神仙就是一群妖魔,一年前突然降臨,看到香火少,沒人敬他們,就變著法的弄自己等凡人,然后等自己等凡人快死了,絕望了,這不就求上他們了?
但就算是事實如此,又怎么樣?
大漢結了酒錢,搓了搓下巴,想哭,可想著哭出來那都是水,忍住了,鼻子發紅,真快把人逼死了。
江蒼就站在客站外面看著,聽到眾人不再討論,才走了進來,望來相迎的掌柜,客棧內愁苦的眾人,街上多有哀悼的村民,點了點桌子,
“鎮西頭在哪,王財主我不太熟,但我會些法事下手,想去貪個活計,還望幾位勞累、引路。”